在對面指揮別人打的榮晟說:“他老人家從去年國慶節挺到這會兒,都以為出不來icu呢,沒想到家裡還是有點孝順的,給治好了。沒那麼容易的,你們別操心了。”
樓靳:“我倒是不操心,但我尋思年後想出去一趟呢怕我爹又拉扯我去走這些人情世故。蕭總家兄弟多我可沒那麼多人幫我走這些。”
甘望舒趁著他們說話,讓蕭津渡接手,自己摸起手機看單葉心有沒有給她回復。
一瞧,還真有。
單葉心說:“沒事就行,表哥為人還是非常正直可靠善良風度值得信賴和長期合作的,下次可以把你放心地交給他了。”
甘望舒:“……”
蕭津渡的聲音在她耳邊驚悚地響起:“這就是昨晚你那個朋友?跟她說謝謝她的謬贊,以後多合作。”
“……”
甘望舒手機抖到地上去。
樓靳去幫忙撿,蕭津渡在甘望舒的拳頭下笑得不行。
甘望舒接過手機,道了謝回頭,蕭津渡把牌打得亂七八糟的。
她急了,壓低聲音小小地質問:“你怎麼回事啊你不是會嗎?”她忙去接手。
蕭津渡懶洋洋地往椅背靠上去:“我不會,說了要靠你贏點賭資來過好這個年了,我這輩子就靠你了望舒兒。”
“……”
一群男人都戴著有色眼鏡瞅他。
樓靳眼裡那笑意如潮水,拍拍他的肩就差說“你演技真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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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門鈴聲,樓靳未免自己笑出聲,轉個彎親自出去開門了。
“喲,寶貝,新年好新年好,我們綣綣最甜。”
樓靳人剛走聲音又回來了,一會兒甜嘖嘖地抱著個裹得圓圓的小綣綣進來。
甘望舒一聽那聲音,瞬間抬眸,剛好就和小天使圓溜溜的一雙天真眸子對上了。
一大一小茫然對望,回過神,差點熱淚盈眶。
甘望舒起身接過那一小隻:“綣綣~”
“嗷嗚……”她一頭栽在甘望舒肩窩,蹭了又蹭。
甘望舒覺得全世界都是暖的,溫柔地抱她坐下,滿心跟水兒似的,摟著她親親又親親,“綣綣小天使還是那麼可愛,姐姐好想你。”
“我也想望舒姐姐~我,我還見過望舒姐姐。”她摸上她的額頭,“嗚,姐姐怎麼了~”
甘望舒心都化了:“沒事兒沒事兒哦,姐姐不小心磕到了。”
小家伙安下心來,歪頭看蕭津渡,“哥哥哥哥,我昨晚……”
蕭津渡斜睨她,含笑點頭:“我知道,哥哥昨晚把她接回去了。”
小家伙馬上開心地回頭去和甘望舒說話,說昨晚在酒吧的事。
“你這個小孩兒怎麼也去酒吧呢?”甘望舒好奇。
“哦,我倆吃完飯下山兜風,順路去酒吧找個朋友,就去兩分鍾呢,嫂子。”跟著樓靳進來的肖煥說道。
甘望舒:“……”
全世界都安靜了,別墅原本嘈雜的大廳仿佛進入冰川時代,死一般的寂靜。
瞄了眼蕭津渡,肖煥微微抬了下下巴,詢問:他有說錯什麼嗎?
既然他昨晚去接人了那不是女朋友是什麼?
蕭津渡抿嘴淺笑著,雖然心裡美滋滋但還是偷偷去看甘望舒,想跟她解釋。
同一秒,房子的主人打哈哈岔開了話題,說:“綣綣,來,看你津渡哥哥給你整的禮物,這可是我親自從德國搞回來的,昨晚才到,新鮮著呢。”
小家伙從甘望舒懷裡被抱走,她心一空,隻能去認真打牌填補空缺。
這一局因為輸給了那位貌似姓宋的男人,九十萬籌碼丟了十萬,甘望舒非常不滿地看蕭津渡:“我贏了三場,你一來就輸了。”
“是啊,”蕭津渡手指點了點她腕間的玉镯,“輸光了拿這個抵債,沒事兒的。”
“……”太荒謬了,甘望舒抗議,“這是我的。”
蕭津渡樂不可支的:“那我借用一下。”
“??”甘望舒拿開他來摸镯子的手,幾次後他還犯渾,她氣無可氣去掐他脖子晃悠,“別動我的東西,詐騙份子。”
蕭津渡束手被掐,那邊機器都發好牌了,他還在咳嗽。
甘望舒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不反抗,不知道蕭津渡看她那麼喜歡那镯子,他心動得很。
“哎,樓靳,你年後要去哪兒來著?”宋此洲一邊摸牌一邊問。
樓靳在邊上沙發處回頭看來:“去紐約啊。”
“什麼時候去?”
“你要去?”
“我有場學術交流,要去一趟,大概就元宵那一陣吧。”
“我也差不多吧。你要去找那誰?甘家那個二公子啊?”
“能見到他,但人還蠻多的。”
“不是,我意思是你特麼又上人家家裡借住去還是住外面呢?”
甘望舒丟出一個牌,蕭津渡眼疾手快拿回來,看她:“幹嘛,大傻瓜,這能用。”
“……”甘望舒看著他手裡那牌。
榮晟站在邊上道:“哎,怎麼還反悔呢,舉棋不悔……”
蕭津渡:“你們又沒看到牌底,不算。”
眾人:“……”
大笑聲裡,甘望舒成功過渡了蕭津渡那個危險問題。
她看了眼那個還在認真摸牌的宋此洲,記憶中上次露營時蕭津渡說過他的職業,好像是……搞科研的。
他認識她二哥……
“怎麼了藍小姐看我幹嘛?”宋此洲看過來。
蕭津渡瞄一眼自己身邊的女孩子,又去看他:“哪有看你?想多了吧你。”
宋此洲:“……”
甘望舒緩解尷尬,指著對方的衣領說:“那個,壓到了。”
宋此洲低頭看領子,笑著整理了下。
甘望舒默默打牌,但是好一會兒都沒見蕭津渡有什麼動作,她眼珠子一睨,蕭總在她右手邊喝著黑咖啡,臉的顏色也和咖啡差不多。
她湊近:“你怎麼了?那麼困?”她有點心虛,他昨晚為了她睡在沙發了。
蕭津渡和她咬耳朵,語氣也是咬牙切齒的:“你管他衣服怎麼樣,沒穿也不關你事。”
“……”
第34章 望舒兒,我蹭蹭你的腿沒問題吧。
怎麼了嘛, 不就是簡單說了一句嗎?甘望舒實在不理解,而且她是為了緩解尷尬。
她默默回頭去打牌。
蕭津渡一看她就沒理解他的意思,當然要是理解了就完犢子了, 這年也過不好了,指定轉頭又和他斷絕關系。
唉……
他感覺他追妻路漫漫,小姑娘不開竅。
嘆口氣, 蕭津渡一口灌下了咖啡,起身又去倒了。
“嗚這個, 這個……”
不遠處的綣綣趴在那個小魚缸上面, 愛不釋手, 跟哥哥說要帶回家。
“一會兒就帶啊,一會兒帶。”肖煥抱著她在研究。
甘望舒遠遠看完,又去看遠處和樓靳在廚房門口說話的蕭津渡,最後又瞄一眼右手邊恰好也在瞄她的宋此洲, 彼此微笑後就各自收回視線。
她覺得,整個別墅的氛圍比牌桌上還要水深火熱。
蕭津渡回來的時候,甘望舒認真打的牌又輸了, 也不知道是新人運氣已經走完了還是因為宋此洲和她二哥認識的事兒讓她心裡不安, 心不在焉了。
她輸急眼了, 扭頭看那個兩袖清風不問世事的蕭總。
蕭津渡一看她苦惱委屈的眼神, 馬上坐直起來,接過牌大開殺戒。
甘望舒才知道他會打, 超級會, 剛剛就是故意騙她的。
中午十二點, 拿著兩百萬, 蕭津渡把人帶離賭桌去吃飯,甘望舒還有點戀戀不舍。
“你啊你, 還說不會打,以後你可不能背著我偷偷玩,回頭把那還沒裝修完的房子給輸沒了。”
“……”甘望舒心虛地甜笑道,“才不會呢,我這人很克制的,很理智的。”
嗯,有時候過分理智也不好。
午飯後蕭津渡反正是不帶她去別墅玩那烏煙瘴氣的麻將了,不喜歡她跟別的男人說話也不願意讓別人惦記她,好不容易樓靳那家伙這次識趣兒了,沒再總是跟她搭話。
他說要帶甘望舒打高爾夫去。甘望舒瞬間搖頭拒絕。
她會打,而且打得不錯,但是高爾夫球場是大佬們談生意的地方,雖然大年初一談生意的人估計不多但也不乏有人像他一樣闲著沒事去消遣,要是去了有人大老遠和她來一句,“甘總,新年好啊”,她這個年算是廢了。
要掉馬也不能在這個年掉,過了這個年,她一定會找機會主動跟他坦白的。
蕭津渡向來不勉強她,要什麼給什麼,轉而就說:“那帶你到馬場去,今天天氣不錯,就適合在戶外溜溜。”
“??我……不會騎馬。”她尷尬道,文雅類的技能她基本都精通,比如鋼琴大提琴畫畫寫個書法什麼的,因為性子從小比較恬靜。
會打高爾夫是因為談生意需要,而其他娛樂技能比如騎馬滑雪這些比較大型的戶外運動,她就基本不太擅長了。
蕭津渡簡簡單單表示:“我帶你去就是帶你玩,隻要我會就行,你不會那可真是太好了,咱不就有節目了?我教你啊。”
“……”
甘望舒總覺得他好像很享受這種教她的感覺,她試探性地問了出來,“你不覺得,我什麼都不懂,很傻嗎?”
他眉頭一皺,語氣都變了:“胡扯什麼呢?你看看哪個自己養出一朵漂亮小花兒來的人會嫌棄她還小不開花的時候?那叫成就感。”
甘望舒有一瞬間的抽神。
這個道理她是第一次聽。
在甘家,她小時候不是那種“遲早會開花”的小苗,而是沒有人為她施肥看護她長大的野草,長大了固然被挪到了正兒八經的花壇裡了,但也隻是上面剛好有空置的位置,而不是甘家裡任何一個人的期盼,沒有人期盼她這棵小苗開花。
上位甘氏總裁這兩年,也沒人會因為她而覺得有成就感,相反是無時不刻地覺得配不上。
“那你耗費那麼多心神在我身上,養我這,這種植物做什麼?”
“……”
這問題屬實給蕭津渡幹沉默了,做什麼?當然是因為喜歡了。
“我闲著沒事呢,就找消遣你不是知道的嗎?跟你玩不是還能陪陪你嗎?跟別人玩屬於浪費時間,我肥水不流外人田。”蕭津渡道。
甘望舒:“……”
她想起早上在樓靳那兒,大家起初聽到他說的旗袍事件後紛紛表情不對勁起來,明顯誤會他們關系了,後來還有他表弟直接開口的那句“嫂子”,更是沒有當場解釋。
基本上早上在場的那所有人,除了蕭津渡自己,就連綣綣小天使都已經誤會他們之間是一對的關系了。
所以她才會好奇他為什麼總是這樣帶著她,聽到別人那樣誤會,他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但是以後,我們還是不要在……”
“怎麼,合著你利用我呢?年還沒過又拋棄我了?”蕭津渡直接質問,再也不吃啞巴虧了。
甘望舒愣神,接著馬上著急地解釋,“不是的,我意思是,不要在你朋友們面前見面,大家不都誤會了嗎?”
“誤會什麼了?”他眼睛亮了些,嘴裡裝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