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盈笑:“我可是社交達人,你還擔心我這個。”
“什麼都擔心。”他去洗了好幾遍手,“就怕你跟著我受委屈。”
溫雪盈正準備再顛一次,鍋的手柄被他握緊——“還是我來吧。”
陳謙梵說:“炸廚房不是什麼值得嘗試的事。”
溫大廚也不逞能,急忙退位讓賢,把圍裙摘了,洗了個梨子去外面吃。
陳師傅還收了人家50塊錢糊口費,沒推掉,最後塞到了溫雪盈的口袋:“拿去買糖。”
她拿著綠色紙鈔翻來覆去地看,用沒見過錢似的新鮮眼神。
“先吃飯。”陳謙梵說。
溫雪盈挖一口炒飯。
“陳老師,再次感嘆,你真是適合過日子的男人,有的男的呢,太浪,隻適合玩一玩感情,真過日子還是得找你們這種踏實賢惠,功能性強的,又會修燈又會做飯,不需要激情。”
她意有所指的話,傻子才會聽不懂。
陳謙梵慢條斯理地扶好眼鏡,指出:“不太像是在誇我。”
陰陽怪氣的結果,就是在半夜被他扣緊手腕,隔著鏡片被銳利的一雙眸子盯緊,聽著他一臉雲淡風輕又意味深長地問一句:
“要怎麼激情?”
“……”溫雪盈就像條在鍋裡撲騰的魚。
陳謙梵一隻手扣緊她兩邊腕,絞在頭頂,陷入枕芯:“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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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跪在床中央,膝蓋往兩邊緩緩地撐,她就被動地,一點一點放大,角度快要變直,溫雪盈覺得韌帶要繃斷了,正要罵他禽獸的時候,陳謙梵進行到下一步。
她嘴唇微翕,擰著眉,再緊緊一抿唇線。
“你不說,我就隻能按我的理解做了。”
他的重音在那一個字上面。
“為什麼不摘眼鏡?!”她怒道。
陳謙梵說:“今天想看看你的表情。”
“……”
他平時就寡言,辦正事的時候就更沒什麼話了,一切盡在力量和頻率之中,但今天倒是破天荒地出了聲,明知她回應不了,還接連著問下去。
“我很悶是不是?”
她的腦袋突然碰到床頭。
“不解風情?”
怕她疼痛,他一邊熱烈一邊又藏不住風度,伸手撫她後腦勺,讓她磕也隻在自己的手心,軟軟地一託,毫發無損。
也方便他盡全力。
“嚴肅,又不懂女孩的心。”
尾音落下的一瞬,溫雪盈悶聲地沸騰了。她蜷緊四肢,指端陷進他的肩胛骨。
“喜歡這樣的我嗎?”在最後,陳謙梵問得輕柔,如同他下落的吻。
徐徐地,她回過神來,沒力地撇一下嘴巴:“你自己都不說,還問我。”
陳謙梵說:“我喜歡你,我從來沒有否認過這一點。”
“……”
在人最覺得乏味的這一時刻,講的話倒有幾分可信。
溫雪盈沒管,撲上去咬他一口:“陳謙梵,我也要把你弄得亂七八糟!”
他很大度,撫她頭發:“你盡管弄。”
他很喜歡說:你盡管弄,你盡管摸,你盡管折騰我……
好動人的一聲聲“盡管”,滿不在乎的寵愛,給人肆無忌憚的權利,她就會變得有恃無恐。
“隻要別忘了,我們才是最配的。”陳謙梵說著這句話,嘴角帶一點淺淺的,但是十分具有殺傷力的笑容。
她沒有真去弄他,卻被箍緊了手腕,用力地往下壓。
他還是不肯摘眼鏡,戴的還是度數最為精確的那一副,為了記住她為他淪陷的每一個表情。
第42章
不會吧?
就因為說別的男人長得帥所以生氣了?
溫雪盈默默地想, 可能也未必在生氣,畢竟他的情趣總讓人捉摸不透,今天cos的大概是強取豪奪……
於是她配合地演了一下欲拒還迎的小嬌花, 熱烈程度還算是把他哄滿意了的。
陳謙梵的服務態度滿分, 強取豪奪的戲裡也知道分個輕重緩急, 怕把她弄得不舒服。
當然了, 重和急為主。
欲拒還迎也被她情不自禁地演成了欲罷不能、神魂顛倒。
溫雪盈中途嚷嚷:“等一下我要喝水!”
某人充耳不聞, 聲音碎又沉:“要我怎麼停?”
下一秒將她緊緊卡住。
“……”
溫雪盈抱著他不肯放,很久沒有幹透, 被他擦了又擦。
陳謙梵低著頭看紙巾, 溫雪盈抱著他,沒讓他離開自己。感受到唇珠被擦來拭去,都有點變腫了。
他低眸過來接吻時, 還是把眼睛閉上了。
人在熱切動情的時候,是顧不上保持清醒的, 即便是陳謙梵也不例外。
溫雪盈被弄得懶懶的, 很疲倦,怎麼都不想動,嘴唇微微張著,任人纏繞。
他放開她後, 溫雪盈舔了舔嘴唇, 她含糊地說了句:“好猛啊陳師傅, 沒白長那麼大……”
陳謙梵在她的稱贊裡, 徐徐睜開了眼。
她倦怠地打了個哈欠:“不過我感覺你今天好像有點不爽?”
陳謙梵給她遞了一杯水:“沒有。”
溫雪盈咕嚕咕嚕灌了幾口,然後趴在他身前:“好啊, 學我是吧,咬牙切齒的:我沒有不開心。”
看了看她, 陳謙梵也淡淡地笑了下。
他沒有解釋,也沒再反駁。
溫雪盈饒有興致地撐著腦袋,幫他回憶:“還有,你剛剛說你什麼?從來都沒有否定過……什麼?”
“喜歡你。”他不吝嗇再說一遍。
她很高興:“好嘞,那你快去拿一下愛的號碼牌吧,188號,就在小土狗後面。”
陳謙梵挑眉,低聲:“討打。”
溫雪盈翻身滾到一旁,躲過了他的威脅。
陳謙梵忽然在這時候問:“你有過幾個前男友?”
溫雪盈愣了好一會兒,她慢慢地反應過來,他們好像確實沒交流討論過“她的前男友”這個話題——除了非要送上門來討嫌的陸凜,這個心知肚明。
他對她的好奇,就等同於她總是問他白月光的問題差不多吧。
不過他從來沒主動問過,見他這麼深藏不露,溫雪盈還以為他對她了如指掌。
溫雪盈點了點太陽穴,正兒八經地數了起來:“186個,你排188,和187選手激烈角逐中。”
陳謙梵毫不猶豫一掌下去,拍在她的臀部。
響聲清脆。
“嗷。”
溫雪盈飛快彈開,皺眉,揉揉發麻的屁股,痛倒是不痛,但是掌痕的觸感鮮明,她看看他,不滿地撇撇嘴:“那……要不讓你插個隊?你187。”
他的眼神無波無瀾,又恢復那副神秘禁欲的樣子,比在課堂上還嚴肅一些。
溫雪盈賣乖地笑:“你什麼時候好奇我前男友了?”
他說:“就是問問。”
就是問問?
意思就是不說也行嘛:“那我不告訴你。”
陳謙梵沉默。
於是這話題就這麼點到為止了。
溫雪盈在床上滾了幾圈,做了幾個自己發明的減肥運動。
陳謙梵淡定地看著她抽風。
溫雪盈又問他:“話說,你現在怎麼連我一個人在家都不放心。”
他說:“見過你喝多的樣子,不敢說放心。”
“那您把我拴褲腰帶上吧。”她心情舒暢得很。
“我倒是想。”陳謙梵對上她的笑眼,臉色平平,算不上高興。
溫雪盈伸出手臂,要他抱:“累死了,今天你伺候我。”
陳謙梵問:“哪天沒有伺候你?”
“要三歲小孩那種,給我刷牙洗臉。”她已經一點也不害臊了。
他說:“從洗澡開始。”
很快,溫雪盈感覺不是並討來了伺候,而是討來了苦吃。
他揚言要洗幹淨些,往腹地衝水,她搶花灑,他便又舉高了一些。
點點滴滴,如同折磨人的暗器。
再取來毛巾,幫她擦幹,陳謙梵背靠浴缸的邊緣,動作輕慢,路過她脹麻的唇心,還停頓下來,仔仔細細地擦,溫雪盈躺在他懷裡,氣息不暢,咬牙說:“你這個禽獸……老狐狸!”
陳謙梵斂眸看她,手指微屈,像魚鉤戳刺,神色泰然自若:“這樣更幹淨。”
“……”
“幾個?”他又問。
“什麼。”她愣了愣。
他重復:“前男友。”
溫雪盈撐著他的膝蓋要站起來,陳謙梵輕而易舉將她控制在懷中。
他不露聲色再次握住花灑,嚴格控制著方向,看著她熟透的耳根:“看來不夠?”
陳謙梵騰出一手扣住她,鑽戒緊緊挨著。
溫雪盈不再掙扎,放任自己漫無目的地漂流。
“夠了夠了夠了,我要死了……”
求饒沒有用。
在無力的眼神裡,溫雪盈沒什麼徵兆地想到他們領證的那一天。
那時,排在他們前面的三對恩愛夫妻都去拍了宣誓的錄像。
陳謙梵去問了工作人員,他們說這不是必要流程,有些人想留個紀念。
他紳士地問了問溫雪盈的意見。
讓她跟一個並不熟悉的人說什麼白頭到老、生死與共,這也太荒唐了!
她果斷拒絕。
然而怕他有意見,她還很有禮貌地找了個合適的借口,說有事情趕時間,今天就不錄了吧。
溫雪盈當然知道,這一次沒宣誓,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陳謙梵連她那天有什麼事情都沒問,便點了頭,表示了同意。
看來他也不是很想錄這種東西,也或者是因為足夠尊重她的意見。
不論什麼原因,溫雪盈當時就覺得自己挑對了人。
還是成熟男人好,通情達理,不為小事計較。
所以那天幹脆利落地拍了照蓋了戳,想著兩百萬要到手,溫雪盈就不由地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
一個漂亮,一個俊美,拍得讓工作人員都稱贊的養眼結婚證,最後的結局,一個被丟在父母那裡的家,一個被隨手放在了車上。
溫雪盈無意間發現,陳謙梵的結婚照跟他的駕照放一起,是幾個月之後,在他的車抽屜裡看到。
當時她問,怎麼把結婚證和駕駛證放一起,他說的是:“領了證就一直放這兒了。”
領完證之後,他根本就沒拿出去過?
溫雪盈很詫異。
注意到她的愣神,陳謙梵也往她拿證件的方向看了一眼,漫不經心地解釋說:“如果不裱起來掛牆上,對我來說放哪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