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八杆子打不著的人是一對?”
“應該不是吧?或許照片隻是巧合?不然他們怎麼不一起許願,反而是分開的呢?還是別亂磕了。”
“對哦,這明顯不是一起來的,照片裡的路人都是不一樣的。”
然而就在這時——
有熱心網友在詞條裡發了個鏈接出來,並附言:“姐妹們,看看這期的財經人物期刊訪談吧,這對才是真的。”
自從古董店開業,朝徊渡隻要有空,便會去拐去月歸巷接檀灼。
這裡和古董巷子不同,旁邊就是江城的金融中心,偶爾會經常遇到合作商之流。
導致圈內傳聞朝總最近有了新愛好:喜歡逛古董店。
熱心網友發的視頻鏈接正是本期財經人物訪談——江城朝氏集團朝徊渡。
記者採訪:“聽聞您座駕最近頻頻出現在月歸巷一家新開的古董店?”
朝徊渡神色從容地坐在單人沙發上,浸透著生人勿近的氣場,尾指上族徽戒指分外灼目。
這是檀灼聽說他要接受雜志採訪,從自己指間摘下來硬給他戴上去的。
乍然聽到這個問題,他漫不經心地應了句:“嗯?”
記者:“您是有淘到什麼新寶貝嗎?”
朝徊渡淡漠面上含笑:“接寶貝下班回家。”
“啊啊啊啊接寶貝下班,接寶貝下班,接寶貝下班!天吶我要被這個男人迷死了,但是想想他的寶貝是那樣的大美人,突然……祝你們幸福,我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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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笑死,之前還有人猜測朝太太之所以不露面是拿不出手,原來人家是真低調啊,上過那麼多次熱搜,都沒爆出。”
“難怪檀大美人一和別的男人上熱搜,微博熱度就會狂掉,合著有人醋了?”
“如果是那位的話,在月歸巷拿下那麼一大片地給老婆當古董店,就不奇怪了。”
“店名——灼·渡,你們品,你們細品!秀臉上啦!”
”嘶,還真是!原來渡是這個朝徊渡的渡,我原本還以為是為了搭配灼這個名字,一火一水,看似水火不容,實則相輔相成,請大師算過,沒想到,人家純純的夫妻秀恩愛。”
“我真難以想象,他們兩個在一起的畫面?這不得……天天活的跟拍偶像劇似的?”
“笑死,剛才磕師兄和師妹CP的時候熱度還往下掉,現在降得慢了?”
“#美人老板娘和她的師兄店長#這個詞條還在掉,但是另一個直接爆了指路——#ins爆火情侶頭像竟然他們##接寶貝下班回家##檀灼朝徊渡##一位浪漫主義野心家#”
兩年前朝徊渡剛剛掌權時,人物期刊給他的評價是——一位即將在商界掀起風雲的野心家。
而今年,人物期刊給他的評價簡單而明了——一位浪漫主義野心家。
崔秘書打來電話告知微博的事情時,朝徊渡正在忘塵寺。
他每年照常會來,今年亦不例外。
不同的是,這次他沒有獨自前來,而是與檀灼一同。
檀灼最近每天上班下班,有點無聊,聽說朝徊渡要來忘塵寺小修,便纏著要一起來。
她聽說這裡有一棵很靈的雙生槐樹,想要來許願。
檀灼有很多很多願望。
朝徊渡從來都拒絕不了檀灼。
此時,朝徊渡聽完方丈講經,正站在大殿臺階上,遠遠望著正站在樹下蹦噠著往樹枝上扔許願紅綢的少女。
年輕男人眼底閃過寵溺笑痕,身上經年纏繞的晦暗仿佛也跟著雲開霧散。
身後傳來腳步聲。
是方丈年復一年如梵音的話語:“人非草木,皆有佛性,佛渡蒼生,亦可渡你。”
而今年,朝徊渡有了新的答案,他說:“佛渡不了我,唯有她能渡我。”
縱然身負枷鎖,心在深淵,還是忍不住動了心。
自始至終,隻有她。
第60章
朝徊渡一步一步走向他的‘終點’。
雙生槐樹旁,男人彎腰撿起檀灼掉在地上無數次的薄綢,輕松熟稔地拋向那已經掛了十七條許願紅綢的槐樹枝上。
檀灼驚喜地鼓掌:“哇,一次就成,朝總厲害!”
朝徊渡在自家太太捧場的誇獎聲中,將她一共寫了十八條願望的紅綢一一掛好,“朝太太,你一年的願望,比我十七年的還多。”
掛最後那條時,剛準備隨手打開紅綢看看她什麼願望,能不能幫她完成。
檀灼急了,連忙按住:“不許看不許看,看了就不靈了!”
“我都沒看你的。”
她剛才和一位老僧人聊天,提及朝徊渡時,得知他幾乎每年都會來許願,上面掛著的那些許願紅綢都是他一個人的。
檀灼搶過來最後這條,自己往樹枝上扔。
沒想到,這次居然成功了!
檀灼小下巴微微揚起:“注定你看不到。”
往前走了好幾步,而後背對著他揚起手腕晃了幾下,“我去看孔雀啦,你繼續聽經,聽完經要過去幫我拍照哦,拜拜。”
她剛才聽老僧人說過,這裡有一隻通靈性的白孔雀,也能許願,她得去再許一下。
許願這件事兒呢,也得廣撒網,指不定就被哪位下凡的神靈看到了。
更何況孔雀檀灼見過,白孔雀還真沒見過。
要不是為了這棵雙生樹可以許願,她才不要在這裡待著呢,光木魚和念經聲,聽得想睡覺。
大概和每次朝徊渡哄她睡覺都念經有關。
望著少女走遠的纖細身影,朝徊渡無奈一笑,剛準備跟上,忽而一陣風刮過,將檀灼方才掛上去的那張紅綢吹了下來。
他下意識伸手接住。
入目便是用清秀字跡寫著四個小字:“求他愛我。”
一筆一畫,生怕仙人看不懂。
朝徊渡掌心慢慢合攏,握緊了許願紅綢。
拿起旁邊石桌上的筆,在四個小字旁落下蒼勁有力卻同樣一筆一畫的四個字:
“願我愛她。”
自從半公開之後,朝徊渡去月歸巷接檀灼更無所顧忌,以前都是在車裡等,現在還能進店裡等。
因此,會有客人偶爾看到平日裡高不可攀的大人物坐在落地窗旁抱著一隻可愛的三花貓,等老婆下班。
時間久了。
有熟客臨走時路過還會打趣:“今日朝總又來接寶貝下班啦?”
朝徊渡從善如流地颌首並附言:“歡迎下次光臨。”
無論朝徊渡來多少次,店員都會表示震撼,“朝總真的旺妻吧,每次他一來店裡,店裡客人多了不說,連成交量都高了!”
梅溪汀算著賬:“娛樂新聞不可信,檀老先生從小選的孫女婿,當然要選旺他孫女的。”
店員很會抓重點:“什麼,還是青梅竹馬?!”
梅溪汀漫不經心:“嗯,娃娃親。”
有年輕客人豎起耳朵偷聽,突然忍不住探頭過來:“什麼青梅竹馬?”
“朝總和你們老板娘嗎?”
梅溪汀/店員:“……”
當天晚上,朝總旺妻和與妻子青梅竹馬的新聞就傳到了各大平臺。
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泰合邸主臥。
檀灼背靠在朝徊渡懷裡樂不可支地刷著微博:“又是浪漫主義野心家,又是旺妻,我們朝總高貴冷豔的形象都沒了。”
“什麼高貴冷豔?”朝徊渡原本乖乖放在她腰間的長指輕佻又放蕩地往上,將擁雪放在掌心,“這樣?”
“還是這樣?”
隨後一手把玩著,另一隻手輕松把她豎著抱起來,下床走向落地鏡前。
少女身上的白色吊帶裙半遮半掩,襯出玲瓏曼妙的身材。
“疼——”
鏡中少女眼淚汪汪扭頭看向身後。
而朝徊渡略放輕了力道,輕揉慢碾,似細細賞玩,提醒道:“寶貝,看鏡子。”
檀灼怔怔地看向鏡子。
落地鏡能映照出他們此刻一起陷入的畫面,與往常單獨的視角不同。
仿佛用第三人的視角。
很奇妙,又無端刺激。
檀灼眼睛眨都不眨地看著鏡子裡男人那張陷入情網的面容,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做親密事情時,他已不復當初的冷靜與理智。
忍不住伸出指尖去觸碰鏡子裡那雙琥珀色眼瞳,然而指尖卻總是對不準,每次都往下滑,鏡面被指尖劃出一道道潮湿痕跡,模糊了原本清晰的影像。
“這裡,給吃嗎?”
朝徊渡背抵著鏡子,捧著她的腿彎抱起,兩人呈面對面,隻要一低頭,便能輕易觸碰到料峭擁雪上盛開的野紅梅。
檀灼柔滑的雙臂環住他的脖頸,將臉頰埋進去頸窩,拉長的語調帶點嬌嗔:“有什麼好吃的。”
“大概比荔枝更好吃一點。”
“軟、滑、香、甜。”朝徊渡理性點評。
“你別說了。”檀灼根本不想被他這樣誇,“荔枝可以吃,我不可以。”
朝徊渡隔著白色真絲布料先是淺品一口:“我錯了。”
“不像荔枝,像豆腐。”
“你好嫩呀,寶貝。”
“朝徊渡!”檀灼羞憤地咬他一口,“別說了。”
“你能不能認真點。”
朝徊渡:“好。”
下一秒。
檀灼眼睜睜看到向來高傲又尊貴的男人正放下身段,毫無徵兆地開始大快朵頤。
如往常用餐時格外注重禮儀的紳士判若兩人。
“這、這就是、你的認真?”
“嗯?還不夠嗎?”
“夠,夠了。”
最後。
落地鏡重重地倒在地上,發出破碎聲音。
幸而,鏡面貼了防護膜,碎片並未濺出。
且偌大的別墅隻有他們兩個。
不然——
檀灼想想管家他們以為發生緊急狀況衝進來的畫面,忍不住箍緊了它。
朝徊渡抱著她輕松躲開了倒塌的落地鏡,低沉聲線蘊著笑音:“你好緊……張。”
檀灼已經徹底懵了。
啊啊啊啊啊!
朝徊渡高貴冷豔的形象會不會毀掉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的形象肯定會毀掉。
明天該怎麼解釋落地鏡倒塌。
被她的盛世美顏美爆炸了?
嗚嗚嗚。
傻子才信。
然而很快她就沒心思想這個,因為朝徊渡換到了梳妝臺前,依舊讓她面對著鏡子:“放心,這個塌不了。”
檀灼:“……”
最後,確實沒塌。
但也沒法用了。
全都湿漉漉的她還怎麼坐在梳妝鏡前護膚化妝啊啊啊啊。
換,全部都要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