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徊渡隨手將古籍放到空著的座椅內,接過崔秘書遞來的平板。
上面正是保鏢發來的照片。
雖然是偷偷拍下的,依然能清晰看到少女精致妖冶的妝容,視線下滑,落在她胸口那一株藍粉相間的玫瑰。
很好,帶著他留下的吻痕,去摸別的男人。
“回江城。”
朝徊渡語調寡淡。
崔秘書:“是!”
太太危危危,祈禱她不要上手!
酌洲巷幾乎就在北城與江城的交界處,隔水相望,因此不走高速的話,走水路會更近一些,不過開車會比較方便。
但水路兩小時內便能回到江城。
藝術表演正式開始已經九點了。
檀灼她們等了將近一小時,不過這段時間去參觀了別的作品。
聽到表演開始,姜清慈趕緊拉她入座,“終於要來了!”
先從舞臺中央慢慢垂下來一根黑色鋼管。
八個穿著正兒八經西裝的男人上臺,隨著起舞,舞臺上有水珠噴出來……
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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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脫衣服了。
“哇哦刺激的來了!”
旁邊有觀眾尖叫。
“真放得開,我就說這些搞藝術的比搞表演的更放得開,不愧是藝術+表演。”
“等會還有近距離互動。”
“來了來了。”
因為現場聲音很大,所以檀灼腦殼都被姜清慈喊暈了,她剛才喝了杯顏色漂亮的雞尾酒,但現在後勁兒有點大,暈乎乎地捂著耳朵,“別喊了!”
等檀灼反應過來,發現臺上原本穿得整整齊齊的猛男們,已經脫得隻剩下襯衣了,腿部固定夾,束縛在大腿位置,水珠澆在身上,肌肉輪廓慢慢浮現……
“天啦嚕,這肌肉,這腿,這湿身play,嘖嘖嘖,怎麼樣姐妹,沒白來吧?”
“等下互動……”
聽著姜清慈叭叭叭,檀灼忍不住想打呵欠,水霧迷離間,她想起了肌理之上纏繞著鎖鏈經文的朝徊渡,比他們這樣刻意的表演,更性感,更蠱惑。
然而下一秒。
一個個猛男穿著半透明的襯衫,開啟了互動環節。
站在檀灼面前的正是海報上那個肌肉小奶狗,方才表演時他也是C位,很大膽地撩起潮湿的襯衫一角:“這位漂亮的小姐,要親手試試真假嗎?”
“她試!”
“快點,看看和你老公的有什麼區別!”
“不敢了?”
“我就知道這種場合不能帶已婚少女來,道德感太重……”
“誰說的,我怎麼不敢了。”
朝徊渡都被人看光了,她就摸一下小帥哥的腹肌,算是扯平。
檀灼暈乎乎地想著,白淨指尖便在眾人歡呼聲中,即將碰上那練得相當性感的肌肉上。
下一刻。
一隻男人手臂越過她,率先摸了上去。
檀灼以為被搶了,慢吞吞地收回了手,而後沿著對方西裝袖口,遲鈍地抬眸望過去:“……”
等等,怎麼會是崔秘書?
崔秘書很客氣地看向震驚的猛男小奶狗,“先生,您肌肉練得不錯,不過脂肪含量有點高,建議您可以稍稍的減脂,會更完美。”
隨即微笑地看向檀灼,恭敬地展臂,“太太,boss在外面接您。”
現場一片寂靜。
這是什麼大佬來逮小逃妻畫面嗎?
他們也當了一把NPC?
姜清慈忍不住捂臉。
日啊。
真丟人!
好不容易出來野一野,還要被逮回去。
她默默地從兜裡掏出口罩,希望不要有人在錄短視頻發網上,她不想作為霸總小逃妻的反派閨蜜人設出道。
姜清慈的擔憂很顯然是多餘的,因為等檀灼他們離開後大概十分鍾左右,保鏢便進來控場了,外面還跟著警察,據說是——熱心市民舉報這裡有不良活動,來掃黃的。
舞臺上方才還釋放魅力的猛男們,此刻像一群瑟瑟發抖的小雞仔,抱頭蹲在角落。
姜清慈:“……”
幸好她戴了口罩。
不對,特娘的就後悔,為什麼不跟著檀灼一起出去啊啊啊!
原來最丟人的在這裡!
這邊,外面冷風一吹,檀灼那點子醺醺然就徹底清醒了。
崔秘書打開路邊那輛陌生的黑色邁巴赫,“太太請。”
檀灼總算察覺到危險到來,轉身就要跑路,“那什麼,我還有點事,先……”
話音未落。
一雙修長手臂從裡面伸出,輕松將她抱進車廂內。
若非是頂級豪車,真的很像是在綁架少女。
“啊!”
檀灼驚呼一聲,整個人便坐在男人膝蓋上,
前方隔板已打開,車廂內氣氛有點凝窒。
熟悉的白檀香彌漫開來,然而頭一次,檀灼不太敢轉身。
這時,朝徊渡慢條斯理地抽出幾張消毒湿巾,捏著少女幹淨柔軟的小手,一下一下地擦拭著,從指尖到指節再到手心,每一個縫隙都不錯過。
檀灼指尖條件反射地蜷縮起來,又被男人耐心撫平,繼續擦著。
朝徊渡嗓音徐徐:“搞藝術?”
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檀灼強迫自己保持冷靜,一張美豔如海妖的小臉冷起來時,還挺有壓迫感,她仗著坐在男人膝蓋上的姿勢,轉身居高臨下地睨著他,“對呀,這叫行為藝術,你又不懂。”
“別淫者見淫,這是高雅藝術。”
朝徊渡視線落在她鎖骨下那枝玫瑰上,幾秒後,看似平靜地應下:“行。”
就在檀灼以為他接受了這項藝術時,卻聽到他漫不經心地問了句,“他們的硬,還是我的硬?”
檀灼瞠目結舌,外面閃過一道燈光,她不經意觸及到男人深不見底如浩瀚海洋的眼瞳,仿佛要將人溺斃進去。
她腦子瞬間空白,最後隻結結巴巴溢出來一句:“你硬你硬,你全世界最硬!”
恢復暗淡的車廂光線下,男人眉眼有種冷淡的瑰豔,話語淡而清晰:“那就是家裡的飯吃膩了,想來外面打點野味兒的?”
檀灼:“……”
其實想說野味兒很一般,但這樣好像是在誇他。
一路上,朝徊渡沒再開口。
隻是檀灼覺得自己手快要被擦得脫皮了,消毒湿巾用掉了整整半大包,車載垃圾桶都滿了。
後來到家。
她洗澡卸妝完畢,朝徊渡都沒說什麼,檀灼從最開始膽戰心驚到慢慢平復下來。
手也消毒了。
人也回來了。
啥都沒幹,又不是出軌被捉、奸了,朝徊渡應該沒生氣吧?看他情緒還挺穩定的。
她從浴室出來時,朝徊渡已經躺在床上,雙手平放在腰腹處,甚至沒打算要夫妻生活的意思,似乎準備睡了。
朝徊渡的情緒穩定,徹底降下了檀灼的戒備心,瞬間又理直氣壯起來。
做錯事的是朝徊渡,她還沒找他算賬呢。
本以為這件事揭過了。
然而直到檀灼躺下,朝徊渡不緊不慢地覆了過來,修長手臂撐在她兩側,牢牢困住,跑都跑不掉。
檀灼甚至還沒來得及閉眼。
便對上了那雙侵略性極強的雙眸,男人長指掠過她臉側的碎發,露出那張媚色惑人的小臉,似笑非笑道:“一定是為夫伺候的不好,才讓朝太太惦記外面的野味。”
沒等她反應,朝徊渡便拂開檀灼身上的薄被,埋了下去。
檀灼猝不及防,細指下意識嵌進他的發間,“別……”
然而她指尖很快被攥住,同時按進了綢滑的布料上。
真絲質地的床單睡在上面特別滑,而且養膚,但現在,這種觸感,隻會更難以承接。
檀灼眼睫逐漸湿潤,這種從未感受過的,不受控制,讓她忍不住想哭。
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尾滑落,像是真正的美人魚落下珍珠淚,比晚上的妝容更妖冶魅惑。
她不知道要說什麼,滿腦子隻有三個字……
“朝徊渡。”
沒過多久,她的身體像是綻開一朵荒謬的、綴著霜露的玫瑰,肆意釋放著瑰靡的香氣……連靈魂都震顫。
偌大房間內,少女崩潰又壓抑的哭聲傳來時。
朝徊渡終於起身,他指尖輕飄飄地碾過自己的唇側後,又去摩挲著她哭紅的眼尾:“寶貝,水好多。”
這是他第二次叫她寶貝。
但檀灼完全沒有感受到半點被當成寶貝的珍視,更多是……古怪的佔有。
後面的事情,她更掌控不了,因為朝徊渡要做的事情,誰都攔不住。
直到半夜,她哭得昏昏欲睡時。
突然,恍惚間聽到鎖鏈碰撞的聲音。
檀灼艱難地睜開酸澀的眼睛,而後慢慢睜大,不可置信地望著腳踝。
隻見華美璀璨的吊燈下,少女纖瘦的腳踝上多了一條細細的金色鎖鏈,尺寸正好。
各一條綁在兩側床柱上,細腿被迫分開。
第32章
檀灼第一反應還以為自己在做夢,蜷縮的足尖下意識地往裡,金屬質地的鎖鏈發出清脆的聲響,清晰傳到耳畔。
雙腿不自覺地重新變回最開始的狀態。
冰涼的拉扯感,讓她徹底清醒了。
檀灼呆呆地坐在潮湿的床上。
這是……被朝徊渡給鎖這兒了?
啊啊啊!他是變態吧!
金色鎖鏈垂落在少女雪白的足背,由於她亂動,肌膚上隱隱多了一條條緋色痕跡,莫名更有靡豔感。
朝徊渡像是被水浸潤的嗓音溢出來句:“醒了?”
檀灼看了看腳踝上的鎖鏈,又看了看坐在床邊男人清雋出塵的側顏,很難想象他會幹出這種事兒。
不就、不就去看了場藝術展嗎。
識時務者為俊傑,先騙他解開再說。
檀灼默默地將快要掉在床尾的薄被拿起來,蓋住自己的手。
藏好之後,蹬了下腳,隨即跪坐在床上,可憐巴巴地拽著床柱,“那就是個正經到不能再正經的藝術展。”
“那場表演就是意外。”
先把自己摘出來,隨即話鋒一轉,“還不是昨天在醫院被氣到了,我想出去散散心。”
又沒真摸到!
等等,沒摸到都差點把她手擦脫皮,這要是摸到了,朝徊渡不會直接把她手剁掉吧。
危險危險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