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檀灼家破產了,一夜之間,明豔張揚、眾星捧月的大小姐從神壇跌落。
曾經被她拒絕過的公子哥們貪圖她的美貌,各種手段層出不窮。
檀灼不勝其煩,決定給自己找個靠山。
她想起了朝徊渡。
這位是名門世家都公認的尊貴顯赫,傳聞他至今未婚,拒人千裡之外,是因為眼光高到離譜。
遊輪舞會昏暗的甲板上,檀灼攔住了他,不小心望進男人那雙似無機質的琥珀色眼瞳,冰冷卻勾人。
帥成這樣,難怪眼光高——
素來對自己容貌格外自信的大小姐難得磕絆了一下:“你缺老婆嘛?膚白貌美…嗯,還溫柔貼心那種?”
2、
大家發現,檀灼完全沒有他們想象中那樣破產後為生活所困的窘迫,依舊光彩照人,美得璀璨奪目,還開了家古董店。
圈內議論紛紛。
直到有人看到朝徊渡的專屬座駕頻頻出現在古董店外。
某知名人物期刊訪談。
記者:“聽聞您最近常去古董店,是有淘到什麼新寶貝?”
年輕男人旋轉著象徵權勢地位的族徽尾戒,浸透生人勿近的氣場,淡漠的面容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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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寶貝下班回家。”
3、
起初,朝徊渡娶檀灼回來,當是養了株名貴又脆弱的嬌花,精心養著,偶爾賞玩——
後來養著養著,卻養成了一株霸道的食人花。
檀灼想起自薦‘簡歷’,略感心虛地往男人腿上一坐,“叮咚,您的貼心‘小嬌妻’上線。”
家養小嬌花x合法養花人/日常流/先婚後愛/全文架空,一切設定為劇情服務,勿帶入現實,勿帶入真人,勿過度考據/女主家破產有原因,且她本人坐擁眾多祖傳古董,非破產大小姐落難記/不好豪門、大美人和大帥比婚後談戀愛這口的慎入
第1章
江城的春夜向來潮湿多風。
傍晚時分,天邊暈出的霧色濃而氤氲,清風拂過時,如一幅水墨畫卷徐徐展開。
忽而,夜風刮開了古董鑑定工作室半闔的木質雕花窗。
將桌上那張古舊到下一秒就能隨風碎成粉末的枯木色薄絹紙,吹得卷了邊兒。
幸好一隻纖細漂亮的手及時地按住薄絹,才沒讓它飛出去。
依稀能看到上面模糊的字跡——
這是一紙婚約書。
細嫩指尖傳來紙質獨有的糙感,檀灼不由得輕籲一口氣。
仿佛才感覺到涼意侵入,她慢吞吞地裹緊了身上奶白色披肩,有幾縷凌亂烏黑碎發從邊緣不聽話地偷溜出來。
隨即,目光似不經意落在方才被她指尖觸及到的左側姓名。
女方:檀灼。
沒錯,這是她本人的婚約書。
這不是目前重點,重點是與她並列的男方姓名,竟然是:
朝徊渡。
簡直像是家裡人跟她開的玩笑!
白天,她在已經人去樓空的家裡看到這紙婚約書時,檀灼還在想,真不愧是她爸爸,當年跟爺爺學過幾天古籍修復的,現在造個婚約書……假冒偽劣跟玩兒似的。
但蹭誰不好,竟敢去蹭上這位大佬。
他們家破產歸破產,最起碼人還想活著。
去蹭這位,是活膩了嗎?
原本她是準備把這張‘假婚約書’撕了消滅罪證,卻又鬼使神差地拿到了自己平日裡做古董鑑定的工作室,給詳細鑑定了一下這張足足有二十年歷史的婚約書,究竟是真是假。
最後鑑定結果:
為真。
並非後期做舊仿造。
嗯……
這就……很迷。
就在檀灼盯著那張薄絹,幾乎要盯破時——
手機突然震了下,檀灼這才移開目光,看向屏幕。
是姜清慈的視頻來電。
“喂?”
檀灼接通的同時,懶懶地倚在寬大的沙發椅上,因為長時間用眼,她泛著淡淡紅暈的眼皮掀起時,眼神有些倦怠的恍惚感,迷離又勾人。
姜清慈被突然出現的盛世美顏暴擊了下。
透過視頻環境,她發現檀灼竟然在工作室。
忍不住調侃:“別人家破產都要死要活,你倒是淡定,還有心思工作呢。”
“不然呢?”
檀灼想起方才的‘工作內容’,沒刻意否認,“檀家宣布破產都一星期了,早該認清現實。”
有時候人生就是充滿了戲劇化,一周前,她還是眾星捧月的檀家大小姐,一夜之間,她家突然宣布破產,全家迅速飛往國外,唯獨留下她。
一時間,身邊親朋好友仿佛集體學會了變臉絕技。
說起檀灼與姜清慈的關系,同處一個圈子,朋友說不上,仇人更談不上,反倒有那麼點惺惺相惜。
相較於以前那些捧著她供著她的圈內塑料閨蜜,在得知她家破產後,一個個比誰更快把她刪好友拉黑。
唯獨姜清慈,還跟以前一樣。
姜清慈了解檀灼的性子,不信這話:“你能認命才怪。”
“咚咚咚。”
檀灼身後突兀地響起敲門聲,助理的聲音透過半開房門傳來,“檀老師,又有你的花束和禮物。”
檀灼細白指尖揉了揉額角。
又來了……
助理:“還是丟垃圾桶嗎?”
檀灼:“對。”
憑著檀灼這張臉,多得是追求者趨之若鹜,之前礙於檀家勢力,那些公子哥不敢太過放肆。
然而最近檀灼失去了保護傘,這群人天天各種鮮花禮物,流水似的往她工作室送,即便每日清空,即便是特大號垃圾桶,可日日玫瑰都滿溢出來。
檀灼不勝其煩。
甚至還耽誤其他人工作。
等腳步聲遠去,姜清慈才笑出聲,“咱們大小姐魅力不減呢。”
“反正你現在處境也就這樣,要不然選個從了算了,最起碼這些家伙年輕有錢。”
檀灼緋唇輕諷似地勾起:“我是突然家裡破產了,不是突然眼瞎了。”
以前看不上,現在也不會看上。
她可不會委屈自己。
姜清慈想,就衝著你這張招人的小臉蛋,那些公子哥也不瞎啊。
她說:“你要是沒這心思,就自求多福吧。”
檀灼沒在意姜清慈的調侃。
她很煩地閉了閉眼睛,“算了,不說了。”
“別呀,我還沒說正事兒呢!”
姜清慈差點忘了跟檀灼視頻的主要目的,“明天是你死對頭梁初菀的生日郵輪舞會,這次排面搞得可大了,客人全部出身頂級豪門。重點是……據說她哥哥邀請了朝家那位大人物,那位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也不知道會不會賞臉。”
“不過看梁初菀那個得意樣,還有那麼多貴客衝著朝家那位來的,大概率會出席。”
朝家那位?
原本對梁初菀生日宴沒什麼興趣的檀灼,聽到某個人會出席後,表情終於有了變化,“朝徊渡?”
她若有所思地捻起那張落了這三個字的古舊薄絹紙,一下一下,極輕地摩挲著發脆的邊緣。
“沒錯。”
“你去嗎?”
幾秒鍾後。
檀灼忽而一笑,慢悠悠道:“去,為什麼不去?”
“畢竟這種郵輪生日宴的世面,以後可能就見不到了。”
生日宴當日,檀灼很有時間觀念,在開始前一分鍾抵達渡口。
隨著郵輪啟動,舞會即將開始。
宴會廳外微暗,廳內溢出來的燈光卻流光溢彩。
檀灼恰好站在交界處,切割的光影灑落在女子明豔灼灼的側臉。
她本就是頂級大美人的長相,很有攻擊性,一顰一笑,都是會讓人一眼悸動的冷淡美感。
原本觥籌交錯的場合,靜了一瞬。
畢竟檀家破產,大小姐跌落神壇,是豪門圈這周的談資。
大抵是沒想到檀灼居然還敢出現在這種場合吧。
檀灼無視眾人目光與私語,神情自若地環顧四周。
也不知道朝徊渡有沒有來。
她真的很想弄清楚,那紙突然出現的古舊婚約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然像是束縛在身上的緊箍咒,萬一她以後跟人談戀愛,都像是‘出軌’。
這時,姜清慈端著一杯香檳晃蕩過來,“來一杯?”
檀灼這才收回目光,接過酒杯:“謝謝。”
突然,原本緩慢流淌的音樂聲一變。
姜清慈瞥了眼舞臺中央,看戲般提醒:“快看,女主角登場了。”
幾秒後,她壓低聲音吐槽,“有沒有覺得她那身穿搭眼熟?沒錯,梁初菀提前拿到了之前你為自己生日宴在F家定做的高定禮服和珠寶,還放話說:反正你以後也配不上這種華服珠寶,如今也隻有她穿上,才不枉費著華美禮服的誕生。”
當初檀灼作為公認的圈內第一名媛,隻要她出現新的穿搭或者妝發,立刻就會掀起豪門圈追捧,其中梁初菀是跟得最浮誇的,其他人都是根據自身條件學習穿搭,她是一比一還原,也不管適合不適合自己。
在梁初菀心裡,隻要是檀灼的就是好的。
曾經大家為了討好檀灼,都戲稱她為:學人精。
檀灼眼睫掀起,隨著她的示意看過去。
果然。
梁初菀穿了身羽毛釘珠刺繡的拖地長裙,搭配一整套的鑲鑽珠寶,確實是她之前預定那套。
姜清慈看著剛一出現就被眾人圍住奉承的梁初菀,涼涼道:“搞不好過段時間,她反倒成了新的名媛之首。”
畢竟梁家如今如日中天。
尤其是搭上了那位。
檀灼不置可否。
“你就這反應?”
“不然呢,那我恭喜她?”
姜清慈:“……”
站在臺上的梁初菀正在享受吹捧,直到她無意間看到了檀灼。
檀灼一襲極簡的墨綠色緞面垂感露背長裙,長長的裙擺搖曳之下,少女纖白小腿若隱若現,踩著細帶高跟鞋,就那麼隨意站著,都奪人眼球。
無需華美珠寶的裝點,美得輕輕松松,贏得毫無壓力。
仿佛她的存在,便是詮釋——
高貴從不是珠寶華服賦予的,而是與生俱來。
梁初菀腦子裡演練了無數遍以自己光鮮亮麗襯託檀灼的落魄,讓她成為圈內笑料,痛打落水狗的場景,這一個對視,就垮了大半。
更氣人的時……
檀灼對上了梁初菀的視線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