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冷了,不洗澡她感覺身體沒有辦法暖和。
裴清詞:「等盛老師召喚。」
盛清梨:「。」
一個多小時後,裴清詞光明正大地走進盛清梨房間。
對視一眼,盛清梨臉頰泛紅地轉開目光,“裴老師請。”
裴清詞掩唇笑著,也不拆穿她。
房門關上。
盛清梨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根本沒往裡走的人抱住。
她側身環住他的脖頸,抬手戳了下他肩膀,“裴老師,你這樣,我有點兒擔心。”
裴清詞揚眉:“擔心什麼?”
“擔心明天的你。”盛清梨一本正經。
裴清詞:“……”
沉默幾秒,他抬手捏了下盛清梨臉頰,低聲問:“故意的?”
“我哪敢。”盛清梨眼珠子轉動,狡黠靈動。
兩人鬧了一會兒,在沙發上坐下。
不過,裴清詞坐的是沙發,盛清梨坐的……是裴清詞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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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有劇本。
裴清詞拿起看了眼,垂眼問,“真不用提前對一下?”
“不對。”盛清梨含糊地往下看了一眼,“你不要自找苦吃。”
裴清詞噎住。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抱了半晌。
驀地,盛清梨問他,“在劇組的時候,你要跟我說什麼?”
“我有點兒後悔,答應和你分開。”裴清詞坦然。
早知道,他就應該死皮賴臉地纏著她。
隻是太多事情沒有早知道,二十出頭的裴清詞,思想也不如現在成熟,做事情也沒有現在冷靜。
他們身上不服輸的個性,倔強,青春時期的蓬勃氣盛,在剛開始戀愛時候,一覽無餘。
聽見這話,盛清梨動了動身體,貼在他胸口道,“我們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至少,他們比桑雪衡沂幸運。
裴清詞嗯聲,將懷裡的人摟得更緊了一些,“盛老師。”
盛清梨:“嗯?”
她感受到他噴薄的,落在耳後的溫熱氣息。
裴清詞抬手,捧著她的臉問,“不對戲,那要不要接個吻?”
盛清梨抬眸,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面容,長睫輕顫,“難受了我不管你的。”
裴清詞輕笑,低頭吻上她的唇。
其實盛清梨也有些迫不及待,她環上裴清詞的脖頸,坐在他懷裡和他接吻,感受他的存在。隔著單薄的衣物,兩人這個吻頗有種抵死纏綿的感覺,似要將對方揉進身體裡,血液裡。
持續許久。
最後,盛清梨還是心軟地幫了忙。
-
翌日中午,盛清梨視死如歸地出現在片場。
下午的戲很正常,晚上是一場大雨的戲份。也是這場大雨,當上衡沂護工的桑雪被迫留在別墅裡過夜。然後又因為衡沂的言語刺激,她和衡沂接了吻,上了床。
“……”
天氣預報說滬市晚上有雨。
傍晚的時候,天色便暗了下來。
下午的戲份拍完,盛清梨便找了個小角落,開始醞釀晚上的這場戲。
七點多,大雨如約而至。
隻是雨勢還達不到萬導想要的效果,他便讓人工降雨,把院子澆透,盛清梨和裴清詞也相繼做著準備。
擔心盛清梨緊張,萬宏儒和鄔暖姝輪流給盛清梨說了會戲,開導她。
“待會開拍之後別緊張。”萬宏儒緩聲,“我相信你的演技,也相信你的爆發力。”
他安撫盛清梨,“待會我會清場,不必要的工作人員不會留在現場,你放心去演,別有太大壓力。”
盛清梨輕輕地呼出一口氣,“知道的萬導,我盡量。”
萬宏儒說好,又去給裴清詞說戲。
萬宏儒走後,鄔暖姝過來了,“緊張嗎?”
“有一點點。”盛清梨看向鄔暖姝,“鄔老師,我擔心自己表現不好。”
鄔暖姝一笑,拍了拍她肩膀,“你要相信自己,我也相信你。”
她看著她,“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
鄔暖姝這麼一說,盛清梨壓力更大了。
十來分鍾後,一切準備就緒。
屋子裡不必要的工作人員全部離開,隻留了十幾號人物在。
別墅裡的燈光暗下來。
窗外雨聲瀝瀝,敲打著窗戶玻璃,一下又一下的,像敲打在桑雪和衡沂的心口。
兩人剛剛經歷一番激烈的爭吵。
爭吵的主人是桑雪的前夫馮擎宇。
此時此刻,兩人都在氣頭上。
雨聲和他們的呼吸聲交錯,桑雪有些不甘地擦了下眼角,不想讓衡沂看見自己流淚的模樣。而衡沂,也在那一句傷人的話脫口而出後,產生了悔意。
他痛恨自己,為什麼要用這樣的話刺激她。
大雨導致別墅停電。
衡沂看不見桑雪,身邊也沒有照明的工具。他隻能根據感覺,自己推著輪椅尋找桑雪,往她那邊靠近,“桑小姐,抱歉。”
他聲線冷沉,和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剛剛那句話……”
因為看不見,又是輪椅。
輪椅的輪子不小心撞到了什麼,衡沂猝不及防,差點摔倒。
桑雪在此時朝他伸出手,穩住他的身體。
兩人的肌膚在雨夜觸碰到一起,在發燙。
他們內心都很清楚,事情一旦爆發之後,他們沒有辦法維持這段時間的護工和僱主關系。
桑雪下意識地想要把手收回,被衡沂拽住。
掙扎無果,桑雪羞憤地問,“衡總,請你自重,你不會是想要對我這個離婚——”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衡沂打斷,“桑雪。”
他忍無可忍,不再客客氣氣地喚她桑小姐。
桑雪頓住,借著窗戶外面照進來的微弱燈光看著他,“怎麼,衡總現在是在後悔嗎?”
她追問,“如果不是你……”
桑雪想要控訴他,如果不是他出國後便杳無音信,她不至於會淪落到現在這一步。
可轉念想想,桑雪又清楚,不能怪他。
她不能事事都奢望別人來替自己解決,她自己家裡的事,她要靠自己。
兩人一站一坐,在原地沉默許久。
半晌,桑雪輕嘆一聲道,“我送你回房間休息。”
衡沂嗯聲,“外面的雨太大,你今晚住客房。”
桑雪沒有吭聲。
把衡沂送回房間,桑雪要扶他上床休息。
把他扶上床,桑雪就準備離開。
她正要轉身,衡沂握住她的手腕,“桑雪。”
桑雪身形一僵,“你想說什麼?”
“我剛剛那番話,不是出自真心的。”借著黑夜,他表露自己的心意,“我沒有厭惡你的意思,我也沒有覺得你嫁了人就髒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
他是懊悔,痛恨自己。
為什麼會在治療的時候忘記她,讓她一個人承受那些痛苦。
桑雪聽著,淚流滿面。
她久久沒有吭聲。
直到,衡沂抬起眼看向她,還想要再說點什麼時,桑雪突然問,“你說這麼多,是想和我上床嗎?”
衡沂震驚,似乎不敢相信這種話是從桑雪口中說出來的。
他張了張嘴,“桑雪,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有嗎?”桑雪冷靜地反問,“衡總,你看我的眼神,我在我前夫那兒看到過一模一樣的,你信嗎?”
他們再次互相傷害。
房間內的氣氛變得劍拔弩張。
不知誰開始的,鏡頭晃了一下,桑雪逼近衡沂。
鏡頭推進的時候,長睫毛顫動的桑雪已經吻上了衡沂,她的雙手撐在衡沂身側,不讓自己壓到他的雙腿。
衡沂在她的親吻下回神,抬手想要推開她。
桑雪威脅,“衡總,如果你現在推開我,那你不要再想有下一次。”
聽到桑雪這句話時,衡沂有過片刻的猶豫。
正是這份猶豫,讓桑雪有了可乘之機。
鏡頭拍攝是隱晦的。
桑雪的吻從衡沂的唇上挪開,繼而往下,她不是十八歲和衡沂談戀愛的青澀少女,她是結過婚的女人。
自己的身體反應,衡沂的身體反應,她一清二楚。
在衡沂給出些許反應的時候,桑雪跨坐在他身上,抬手去解他衣服的扣子。
房間裡,工作人員大氣不敢出。
眾人聽著兩人起伏的喘息聲,默默紅了耳朵,也有人開始口幹舌燥。
畫面裡,一切都在有序進行。
衡沂被桑雪吻得有些難耐,發出悶哼聲,他想要阻止桑雪的動作,偏偏他腿腳不便,他隻能任由桑雪“宰割”。
拍攝期間,裴清詞察覺到些什麼,掙扎地扯過了旁邊的被子,蓋在兩人身上。
看到他動作,萬宏儒揚了揚眉,卻沒有阻止。他知道裴清詞不想讓人看到太多直白的,露骨的畫面。
也恰是因為裴清詞這一舉動,讓人有更多的想象。
他們躲在被子下,女人的身體浮動,被子泛起的褶皺,讓在場的人控制不住地浮想聯翩。
鏡頭裡的畫面從上往下躍動,女人隱晦的動作,起伏、張力、情欲都若隱若現地浮躍在鏡頭裡。
喘息聲越來越明顯。
兩人親吻時候發出的水聲也越來越清晰。拉鏈聲音響起,桑雪烏黑的頭發散開,衣服被丟下床時,她烏黑的長發和被子形成鮮明對比,欲色交織。
許久許久。
得到想要的情欲效果,畫面和聲音都到位之後,萬宏儒喊道,“卡。”
他從監視器前抬起頭,“過了。”
聽到萬宏儒的聲音,周圍工作人員也開始喘氣。
有人走出房間抽煙,也有人找水喝。
兩人助理上前,從被子裡鑽出時,盛清梨嘴唇是紅的,臉頰耳朵脖頸也都是紅的。她脫掉了柔軟的棉質衣衫,童童迅速地拿了條毯子包住她,“去那邊休息。”
盛清梨應了一聲。
看她走遠的背影,裴清詞閉眼,抬手捂住眼睛額頭緩了緩,才接過方立遞來的長款寬松羽絨服,起身離開。
第五十三章
還有幾個鏡頭要拍, 盛清梨和裴清詞沒有辦法立馬離開。
外面還在下著淅淅瀝瀝的雨,人工降雨已經停下。院子裡湿漉漉的,盛清梨裹著毯子和外套在走廊吹風, 試圖將身體溫度降下去。
她微微側頭,看到不遠仰起頭喝冰水的男人, 面頰泛紅, 嘴唇也有點兒幹。
“童童。”
“怎麼了梨梨姐。”童童手裡拿著保溫杯。
盛清梨定定地看了一眼,緩慢搖頭,“沒事。”
她沒讓童童去找冰水, 就著保溫杯裡裝著的姜茶喝了幾口, 便塞回給了她。
“手機給我。”盛清梨低聲。
童童遞給她。
她接過, 斂了斂眸問不遠處同樣吹風看雨的男人:「……還好嗎?」
裴清詞:「想聽實話嗎?」
盛清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