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咖啡廳沒說,這次卻說了。
他查出了新的線索?還是中間發生了什麼事?
搖搖頭,鬱梨把不必要的信息拋在腦後,當務之急是在洪載憲和那伙人之前找到“東西”,洪載憲的話不一定可信,但不得不防,如果是真的,就有了對付權柄赫的利器。
什麼事,可以把權柄赫、洪铣,還有徐宰潭父親關聯在一起?
徐父去世已經有十二年,十多年前乃至二十年前的事,想查都不好查。
思索半晌,還是讓鄭瑞珍先找找看,總不能幹等。
睡前照舊和崔澤打電話,崔澤第一句就問宋敏晶在不在:“她在的話,我要聯系她媽媽了。”
鬱梨好笑:“你聯系她媽媽幹嘛?”
崔澤:“把她帶回去,她又不是沒有家。”
“崔澤,”鬱梨習慣性逗人,“天水臺也是敏晶的家,這裡有她的房間。”
房子雖然是鬱梨買的,但她一開始就做好了分配,崔澤和宋敏晶一人一間房,他們三個之間不需要見外,就當是自己家。
崔澤一本正經:“你提醒了我。”
崔澤:“我要重新買套房子。”
崔澤:“以後你不回天水臺了。”
和宋敏晶爭風吃醋沒有意義,他隻需要向宋母透露點什麼,宋母就會提點宋敏晶。他沒這樣做,全因為鬱梨。
他沒有真心信任的朋友,鬱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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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過後,鬱梨問起虞臺的進度:“大概要多久完工?”
和之前不一樣,之前曹裕京在,設想的一二期先開業,曹裕京被PASS後崔澤對一二期重新做了規劃,加上三期也快完工,便準備一二三期同時營業。
崔澤說最快也要等到下半年:“出了上次的事,這次檢查很嚴,我都不好提前宣傳。”
虞臺項目之前已經宣傳過一次了,說好三月份開業,還放出了大量的早鳥票,結果被高泰卓帶來的炸.藥一炸硬生生炸沒了。為了安撫買了票卻不能來玩的遊客,崔澤付出了比票價更貴的代價,還要花錢壓新聞,請媒體吃飯。
這次要是提前宣傳又出了事,都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來第三次的話真不用營業了。
“聽起來好可憐。”鬱梨一點安慰的意思都沒有,就像ISG出事她不需要崔澤幫一樣,崔澤也不需要她幫,“你要在那邊待多久?”
“過兩天就回來。”崔澤問鬱梨是不是想他了,他不僅虞臺一個項目,隻能每周過來監工一下,其餘時間還是要待在首都的。
這次待的時間長是因為項目剛重啟,他要看著點。
“是想你了。”鬱梨回答得幹脆,怎麼想就怎麼說,何必扭捏——反正崔澤不在,可以逗他玩。
話音一落,就聽見崔澤呼吸明顯重了點。
“崔澤,在虞臺好好幹。”撩起火就跑,鬱梨玩得熟練,“我先睡了。”
“好。”崔澤不糾纏,他都記著,“權鬱梨,兩天後見。”
最後四個字咬得很重。
嗯…鬱梨看著掛斷的手機,除了小學剛認識那兩年,崔澤基本不叫她的全名。
在一起後,叫全名似乎成了某種暗示,就像一個接吻預告,每當崔澤這麼叫,就代表崔澤已經做好準備,她跑不掉。
阿西,她隻是隨隨便便說了句話而已。
帶著笑意掀開被子,剛坐上去,鬱梨的身體定住。虞臺?好像有什麼事給忘了。
隔天一早,鬱梨在去學校的路上給鄭瑞珍發消息調查虞臺的事,準確的說是徐宰潭父親和虞臺開發項目是否有聯系。二月去虞臺旅遊時崔澤跟她聊過幾句,虞臺項目以前有過開發商,隻是由於其中一位死亡,項目不了了之。
死亡的是虞臺當地的富商,而其他合作者,來自首都。
想著晚上跟崔澤通話時多問兩句,高洙沿和裴浩承從身後追上鬱梨,三人今天有同一節公共選修課,互相打個招呼,鬱梨注意到裴浩承表情臭臭的。
“怎麼了?”看一眼高洙沿,高洙沿和以往一樣,“你們又吵架了?”
吵架的話,應該兩個人臉色都不好看吧,而且兩人嘴巴都毒,吵架一定是兩敗俱傷,不存在一方完勝的局面。
“和他吵架的可不是我。”高洙沿低頭吃早餐,學校對面的早餐店買的。就因為吵架的事,裴浩承今早都不做飯了。
明明今天輪到裴浩承下廚,西八。
裴浩承哼一聲,沒對鬱梨隱瞞:“和我爸吵了一架。”
裴嚴彬不中用,裴老爺子一直沒有放權,加上裴浩承沒回裴家時裴嚴彬一直在國外,裴氏醫療就靠老爺子支撐,雖然自己就是醫生,可老爺子沒辦法停下來。
“昨天早上開會暈了過去,檢查說是勞累過度,我爸讓老爺子退下去好好養身體。”
能說出來就代表老爺子的病不嚴重,鬱梨點點頭示意她在聽。
不過,“退下去?”
裴嚴彬是直接讓老爺子退位讓賢?
高洙沿嗤一聲,覺得裴嚴彬真挺有意思的。
裴浩承也很無奈,他覺得裴嚴彬這句話是真心的,裴嚴彬是獨子,父子倆關系挺好,但老爺子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放權,裴嚴彬心裡沒數嗎?
“老爺子不願意,我爸自己也猜到了,就問老爺子是不是準備跳過他直接把位置傳給我。”
到教室了,三人找了個靠後的位置坐下,鬱梨邊放包邊問:“你爺爺承認了?”
裴浩承往後靠在椅背上:“老爺子沒承認也沒否認,隻讓我爸別管這麼多,我爸卻認定了,問我是不是想要老爺子的位置。”
比起權勢裴嚴彬更愛做一名醫生,他心是好的,然而總做不對事。裴浩承還年輕,把位置傳給裴浩承簡直是胡鬧。
“就這樣吵了一架,說我要是不想當會長就幫他勸勸老爺子,不勸就是想當會長。”
惹得裴浩承都不在家裡住,連夜回了學校附近的房子。
“有病。”高洙沿直接道,生在這樣的家庭跟兒子說不要太在意錢權?高日錫聽到都要罵一句傻逼。
別人的家事鬱梨不好多說什麼,隻計算了一下時間:“等你學成畢業再繼承裴氏醫療起碼得十年,你爺爺想把位置留給你,後面幾年可不會太輕松。”
都不是傻子,裴浩承太年輕,不僅裴嚴彬質疑,股東會其他人都會質疑,繼承不是發個通知就能解決的事。
裴浩承心裡清楚鬱梨說得對,先不說他能不能負擔這個責任,老爺子是否能撐十年就是個問題。
高洙沿可不懂什麼叫患難見真情,隻會幸災樂禍:“未來的裴會長請加油,不然第一個被扔下。”
裴浩承比了個中指。
上課鈴響,三人停止聊天。
今天的工作不多,鬱梨沒去公司一整天都待在學校。洪載憲沒動靜,可能想著昨天才給她透露消息,“體貼”的預留了思考時間。
晚上回天水臺,鬱梨詢問鄭瑞珍調查進度,一個白天的時間查不了太多,而且這事有人為掩蓋的痕跡,鄭瑞珍換個角度從死亡的富商開始入手。
她需要時間。
和鄭瑞珍聊完鬱梨掃了眼牆上的掛鍾,還早,跑了會兒步又處理了一些郵件才給崔澤打電話,對方很快接起,她開門見山:“我有事問你。”
崔澤一噎。
不愧是權鬱梨。
“什麼事?”
鬱梨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沒關窗簾,樓層又高,街上景色皆映入眼底。
一片鬱鬱蔥蔥,夏天要到了。
“之前和你去虞臺,你跟我說過虞臺之前的開發商來自首都。”
後面被其他事轉移了視線,有關這個就拋在了腦後。
當時一聽就有種直覺,以後也許會有所牽扯,現在看來直覺沒錯。
發生在十幾二十年前,且跟徐父、權柄赫、洪铣三個人都有關,她一下子就想到了虞臺。
“對。”崔澤應道,他之前還特意查過,費了很大的勁才有一點結果,不用鬱梨問就一五一十說了,“事發在二十年前,除了死亡那位其他人都來自首都。據說虞臺這邊原本是作為重點區域來建設的,開發商想在這裡建房子建商業街便買下了這塊地,然而後面死了人,上面也改了規劃,就闲置下來了。”
說到這裡有些遲疑,鬱梨會這麼問估計是出事了,他把知道的全部告訴了鬱梨:“就我最近查到的,這群人身份不一般,地位很高,胃口也大。不止商業街,醫院、酒店都在他們的計劃裡。”
妄想把虞臺打造成人人向往的宜居城市。
這還是從虞臺的老人嘴裡打聽出來的,當初聽說要發展虞臺,當地人都很高興。
地位高?醫院?酒店?鬱梨聽到這裡眼神一凝,如果是她想的那樣,牽扯的人會比想象中多。
“我知道了。”回到座位鬱梨用電腦給徐宰潭發消息,手機被放在一邊,約好了明天見面才發現崔澤還沒掛電話。
“還有事?”
純粹是條件反射,話一說出口就覺得要遭,果然,聽筒傳出一道笑聲。
“用完了就扔?”
“好樣的。”
“權鬱梨,還有一天。”
第84章 不僅是生日宴也是訂婚宴
早起下了大雨,鄭瑞珍送鬱梨去見徐宰潭。
到地方時徐宰潭正吃早飯,旁邊放著平板,上面是一組照片。他把父母留給他的東西全部拍了照時不時看一眼,沒準哪天就找到答案了。
鬱梨掃一眼桌上的冰美式,徐宰潭大口灌著。
“鬱梨,有其他發現嗎?”把早餐和咖啡都掃到一邊,徐宰潭面含期待,他的腦子實在想不出更多了。
鬱梨想起洪載憲的話,問了個有些跳躍的問題:“你父母當年的死因是什麼?”
徐宰潭一愣,慢了一秒才回答:“車禍。”
很久沒和人談起這件事,他有些恍惚:“司機開車走神差點和大貨車相撞,為了躲避反而衝出了圍欄,警方認為是意外,最後不了了之。”
鬱梨沉默,徐宰潭估計不信這個結果:“你覺得是人為?”
徐宰潭點頭,他當然會這樣想,太莫名其妙了,死於這種原因:“我一直認為是我二叔幹的。”
鬱梨對這個猜想不意外,徐二叔和白家勾結,為了上位什麼都做得出來。
“你有問過他嗎?”
徐宰潭笑笑:“他才不會承認。”
他這位二叔喜歡裝模作樣,派人殺他兩次,面上還對他一臉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