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後,在崔澤還沒回過神來時問崔澤這兩天怎麼回事:“隻是因為沒接吻嗎?”
“不是。”條件反射回答,崔澤低咳一聲,想說的話終究被他咽了回去,他調整好情緒,“是我的問題,以後不會了。”
沒聯姻盼著聯姻,聯姻了盼著更進一步,人總是不滿足。
他能對鬱梨有什麼要求呢。
崔澤主動退讓,鬱梨理當高興的,隻是被風一吹,崔澤替她擋風的那一刻,她竟然覺得不太開心。
誰都知道這段感情裡他們像合作伙伴,不是崔澤不主動,是她沒有改變的意識。
親密舉動能讓關系更穩固,她知道,從來沒對崔澤用過。
——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我是陷入愛河了嗎?
崔澤早就把答案告訴了她。
他們之間的關系本來是平等的,隻是因為付出了更多感情,崔澤走下臺階,開始仰望她。
鬱梨不想要這樣的崔澤。
“不需要對我道歉,我們永遠在同一個高度。”
鬱梨上前一步,高跟鞋抵住皮鞋,有種隱秘的誘惑:“你準備好了嗎?”
崔澤一怔,準備什麼?
下一刻,領帶被人拉下,他彎腰,鬱梨親了上來。
寒風讓洶湧的感情退縮時,嘴唇感受到了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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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想跟你接吻
成為一對模範夫妻,是鬱梨最開始的設想。
無法像李賢珠和權柄赫一樣平衡愛情和工作,那就拋棄愛情,把友情融入工作中,隻要不失去理智,他們可以穩當走過一輩子。
可是在崔澤的感情從友情轉變為愛情時,設想就不成立了。
不想她為難,崔澤願意繼續偽裝友情,可處於她的位置,她不願一直讓崔澤遷就。
崔澤會心疼她,她…不論出於朋友還是未婚妻的身份,都希望崔澤快樂一點。
算了算了,她告訴自己,又不是生死的大事,崔澤敢她難道就不敢?感情變質那一刻開始關系就回不到從前了,要麼及時斷開,要麼順勢而為。
一旦決定就不要糾結。
親上去那一瞬間,鬱梨明顯能感覺到崔澤身體的緊繃,男人似乎難以置信,手臂僵在兩側沒有動作,時間過去兩三秒,她睜開眼睛,望進一雙深邃的眼眸。
還沒回過神,以至於眼睛睜著眨都不敢眨。
遠處傳來爭吵聲,鬱梨放開崔澤,這次不能怪她了,誰讓崔澤這麼不中用。
“鬱梨!”鄭芝荷跑過來,沒注意崔澤的不自然,關注點都在大廳外,“順秋跟一個女人吵起來了,那女人是洪午旭叫來的。”
順秋是設計部的設計師,不算天賦選手但很努力,基本功扎實,樸善雅很喜歡她。
至於洪午旭叫來的女人,不用想都知道是誰,鬱梨壓下心裡的氣,看一眼終於反應過來的崔澤,伸出手撫了撫崔澤的臉:“待會兒見。”
崔澤嘴巴動動,沒發出聲。
莫呀,這是幹嘛,鄭芝荷納悶,崔澤怎麼有種小媳婦的感覺。
鬱梨先一步走了,崔澤想拉住鬱梨,被鄭芝荷翻個白眼:“又不是十天半個月才見一次,你是剛出生的幼崽離不開媽媽嗎?”
崔澤沉默,表情古怪看向鄭芝荷,半晌道:“她剛才摸了我?”
做好了諷刺崔澤會被罵的準備,結果得來這麼一句話,鄭芝荷傻眼。
不過:“什麼摸什麼叫摸,頂多叫安撫,話說的那麼難聽幹嘛。”
光天化日的以為調戲了崔澤。再說了,一個大男人摸一下不會少塊肉。
崔澤卻笑了,很淡的笑容,差點讓鄭芝荷以為是錯覺。
不就摸了摸臉有什麼好高興的,又不是高洙沿那條狗。
鄭芝荷嘟囔著出了陽臺,鬱梨已經到大廳外的走廊了。
洪午旭護著姜衡珠,順秋和兩個人對峙,周圍站著一圈人,鬱梨出現時沒說別的,隻讓大家先散了,事情她來處理。
好好的慶功宴發生這種事,眾人不想觸霉頭紛紛散了,人一走順秋眼睛通紅跟鬱梨道歉:“對不起代表,是我太衝動了。”
鬱梨隻問原因:“怎麼會吵起來?”
“因為姜衡珠。”順秋指著被洪午旭護在懷裡的女人,她酒喝多了出來透口氣,就見一個女人鬼鬼祟祟朝大廳裡面望,雖然隻是個背影,但這個背影太熟悉了,她永遠忘不了。
“她爸爸酒駕害死了我爸爸!殺人兇手怎麼好意思在見了我之後說一切都償還了!”順秋不能接受這個說法,人命永遠償還不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姜衡珠也紅了眼,“我是說能做的我都做了,我爸爸做錯了事我認,當初你們要賠償款,我和媽媽把家裡的房子賣了都要賠給你們,我們沒有逃避責任。”
這話順秋才不信:“我說的可是你的原話!剛才做出冷淡不近人情表情的人不是我是你。”
原來如此,眼見姜衡珠還想說什麼,鬱梨擺擺手:“我知道了,這人是我朋友叫來的,沒想到和你們家是這種關系。順秋,不好意思。”
順秋搖搖頭,該道歉的人不是代表。
“先進去吧。”
順秋忍了忍,最後還是回了大廳。
走廊上就鬱梨和洪午旭三人。
“鬱梨。”沒有外人在,洪午旭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人是他叫來的,哪知道會發生這種事。
“我們很久沒見了,隻是想趁著這個機會見一面,而且她重新找的工作很忙,到現在都沒吃上晚飯,我看你們準備了很多吃的,就想給她填填肚子。”
鬱梨沒什麼表情:“是嗎,好奇怪,這麼忙還能抽時間來見你。”
姜衡珠想解釋,鬱梨看都不看她:“我有讓你說話嗎?”
姜衡珠看向洪午旭,洪午旭臉色也不好看,拍拍她的肩膀讓她去外面等著,和上次在天水臺一樣的處理方式。
人走了洪午旭才回復:“說話沒必要這麼難聽吧?”
“這就難聽了?”鬱梨一扯嘴角,真正難聽的她還沒說,“我有說過不要再帶她出現在我面前吧?”
“我不是故意,我隻想給她拿點吃的就走,哪知道你員工會纏著她不放。”洪午旭解釋,他壓根沒想讓兩個人見面,這種場合不會蠢到給鬱梨添堵。
“聽你的話,是我員工的錯?”
洪午旭啞然,也不是這個意思。
鬱梨從頭到腳打量了洪午旭一遍,像是才認識這個人,愛情真的神奇,能讓人失去理智。
“我員工有說錯嗎?”不用再給洪午旭面子,鬱梨一句接一句,“人命就是償還不了,她不必一輩子抬不起頭可她要一輩子心懷歉疚,當時她也在車上,她無辜的話,為什麼不勸自己的父親不要酒駕?”
“今天是什麼場合?我的慶功宴,如果真的是我的朋友,起碼會站在我這邊吧。哪怕有一點為我著想,你都應該想到萬一把她叫來讓我碰上了怎麼辦。”
“你沒有,你滿心滿眼都是她,你們吵架時我的合作商就在一旁看著,回到家還會當做笑話講給家裡人聽,我丟臉,你討得了好?”
“對,都是我的錯。”洪午旭不是不懂這個道理,他心裡明白鬱梨說的都是對的,確實是他太衝動了,可,一件小事,何必借題發揮,“我們十多年的友情還容不下一個她嗎?”
“容不下。”鬱梨斬釘截鐵。
洪午旭也有些被打擊到,明宇勝在鬱梨身後朝他狂揮手讓他算了,反而刺激了他:“說我不把你當朋友,你才是吧,從小我就順著你,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但是你呢?”
“把我當朋友的話,哪怕是不喜歡衡珠也會包容一點吧?我隻拜託過你這一件事,但你連這點小事都不願意答應!”
“衡珠有什麼錯,她勸了,她爸爸不聽難道還能怪她嗎?你的員工失去了父親衡珠也失去了父親啊,她也是受害者!”
“權鬱梨,你才是那個小心眼又絕情的人!該說不愧是權氏的血脈嗎,我現在後悔和你做朋友了!”
啪!話音一落鬱梨狠狠揮手。
“閉嘴。”她道,這一巴掌太過響亮,後面觀戰的明宇勝、鄭芝荷和崔澤都愣住了。
“也許你說的是氣話,不過我也不是非你這個朋友。”
“沒什麼好說的,既然已經做好選擇,你現在可以帶她走了。”
鬱梨收回手,掌心一片紅,她皺著眉,完全忽視還站在面前的洪午旭。
洪午旭打偏的頭逐漸回正,嘴巴一張,怕他又說出什麼難聽的話,明宇勝趕緊跑出來把人拖走。該死的這都什麼事,明明今晚可以好好放松的。
直接拖到洗手間給洪午旭好好洗了把冷水臉,問洪午旭清醒了沒有。
“你罵鬱梨小心眼又絕情,還說不愧是權氏的血脈,把她一家子都罵進去了,可以啊洪午旭。”明宇勝給洪午旭鼓掌,想起玩笑間眾人對洪午旭的評價,“陽光開朗大男孩?我看你是昏了頭!”
洪午旭呸呸吐著水,眼睛都睜不開,他悶悶說道:“她打我。”
明宇勝:“沒打錯。”
洪午旭:。
“你也不喜歡衡珠?”
明宇勝給人遞紙巾:“午旭,我們是朋友,但關於這件事,我永遠站鬱梨。”
洪午旭不說話了。
解決完洪午旭鬱梨面不改色回了宴會,鄭芝荷想問什麼,鬱梨笑著說沒事。
不願意為了一個心裡埋怨她的人耿耿於懷。
慶功宴後期沒再出意外,到了點鬱梨挨個挨個送人走,想換場的員工直接去玩,費用她報銷,不玩的人安排車送回家。等忙完回到天水臺一看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
宋敏晶沒回來,家裡就兩個人。
“晚安。”鬱梨道,慢悠悠回了房間,“洗漱去了。”
跟在身後的崔澤停下腳步欲言又止。
鬱梨是在洗完頭洗完澡後才想起來今晚和崔澤有那麼一段,當時被姜衡珠打斷了,她跟崔澤說待會兒見。
結果後面又發生洪午旭的事,她忘了在陽臺上的吻,崔澤也不好提。
吹幹頭發,已經十一點多了,鬱梨心想不會吧。
不會吧不會吧,輕手輕腳打開門,客廳是關著燈的,沒拉窗簾,好歹借了點外面的光。
她往沙發上一看,心想果然。沙發上面支出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沒猜錯的話是崔澤的腦袋。
陡然被自己逗笑,鬱梨彎了彎嘴角,拉開門走了出去。
腳步聲沒有隱藏,崔澤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近了,鬱梨問崔澤:“你在這兒罰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