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洙沿收起電腦徑直拍在前面那人腦袋上:“坐啊大家,不是想知道我的秘密武器嗎,我的秘密武器就是可以找出你們所有人的秘密啊。”
“一群老鼠崽子,臭水溝還不夠你們舞嗎。”
此刻的高洙沿和裴浩承就跟兩個煞神一樣令人懼怕,沒人敢反抗他們的話,一瞬間輕視消失,大家都小心翼翼坐下。
“我看,我不走,別把我的事公布在新街上。”
新街是首都人流量最大的街道,一旦上了新街的大屏,這一輩子就完了。
“是的,拜託了,我向你們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讓我做什麼都行。”
剩下的話鬱梨懶得聽,這麼多年聽過太多次了,拿上手機走到臺前:“就當是請副會長看戲的報酬吧,後面的會議我就不參加了。”
青藤會的會議通常是不可以缺席的,但洪載憲朝鬱梨做了個“請”的手勢。
有能力的人總是可以更改規則。
他提醒一句:“別忘了今晚的party。”
新成員入會會有個歡迎儀式,允許帶朋友,隻要不是正在手術臺上搶救,新入會的五人必須參加。其他老成員隻要有時間也會出席。
鬱梨擺擺手表示知道了,她提前離席沒別的意思,下午還有課。
她蹭了藝術設計學院的課,有時間都會去聽聽。ISG的發展並不是一帆風順,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缺少坐鎮的設計師。
吳清雨還太年輕,樸善雅又屬於靈感型選手,工作室剛成立時她的“人設系列”給了樸善雅靈感,設計的產品一上市就大爆特爆,然而一年過去,樸善雅想不出新的東西。
一年畫了上千張設計稿,最後確定下來的隻有十張,為了給發布會增加一個重量級新品,樸善雅甚至啟用了吳清雨的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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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主推珠寶,由吳清雨全權負責。
鬱梨一直在關注國際上的設計師,有點名氣的都被她研究過,想挖的人有幾個,不過一直沒找到機會。
還得從長計議。
把裴浩承和高洙沿留在禮堂“放視頻”,鬱梨自己上了節大課,想到晚上的party沒法早早走人,她還去吃了個晚飯。
party上要是遇到倒胃口的人,她可不想餓肚子。
把雙鄭叫上,晚七點鬱梨準時出席了party,高洙沿和裴浩承正在跟洪載憲說話,見鬱梨出現揮了揮手。
今晚出席的人不少,大多都是聽說下午發生的事後趕來看熱鬧的,順便認識一下權鬱梨。
“我的票是讓助理投的,剛剛才知道他沒投權鬱梨,阿西,早知道這麼有趣我就親自上了啊。”
“雖然我前兩天就投好了,不過權鬱梨在我的名單上。”
“想想權在璟就不意外她做出的事,兩個人都是瘋子。”
不停有人上前敬酒,都是青藤會的人,鬱梨不至於不給面子,雙鄭地位不夠,沒辦法幫她擋酒,但她酒量不差。
不過鄭瑞珍會在遞酒時把杜松子換成白開水。
鄭芝荷:Fine。私底下還是她會玩。
收獲鄭瑞珍一個輕蔑的眼神。
party過半,高洙沿及裴浩承終於跟鬱梨匯合。
秘密武器隻有高級會員知道,得知他們是特批入會的,普通會員從各個角度打聽他們有什麼能力。
煩不勝煩,又不能發火,兩個人的低氣壓可以具現化了。
“能力的話,高洙沿的不是很好猜嗎。”
和計算機有關。
高洙沿戴著眼鏡微笑:“他們以為我有一個專門的黑客團隊。”
鬱梨哼笑,這樣說其實沒問題。
至於裴浩承,她看向男人,裴浩承正拿著杯酒一飲而盡。
“我嗎?我說裴氏醫療的所有關系網都會越過我父親交到我手裡,國內國外跟醫療相關的,我都會第一時間知道,無論是先進的醫療設備還是頂尖的醫護資源還是有價無市的特效藥……”
人這一輩子都會去的一個地方,醫院,越有錢的人越怕死,誰敢保證自己以後不需要醫生。鬱梨點頭表示知道了,想了想又道:“你們還挺誠實,這種事都告訴我。”
很詫異嗎。
“青藤會的高級會員都知道,而你成為高級會員隻是時間問題。”
“啊。”鬱梨拖長音調,放下酒杯轉身,“原來對我如此有信心。”
砰,有人迎面走來撞翻了酒,酒液灑在禮服胸口的位置,鄭芝荷擋在鬱梨身前:“沒長眼睛嗎?”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來人連連道歉,是青藤會的普通會員,“我隻是想敬個酒。”
鬱梨擦著禮服上的酒看了眼來人,隻能算清秀的長相,衣著打扮並不奢華,滿臉純良,似是真的不小心。
以前沒見過,說了句算了,她轉身去到洗手間。
紅色的酒液在禮服上特別顯眼,還好她參加宴會習慣性多準備一件備用禮服,給鄭芝荷發了消息,她靠在洗手池上等。
有人這時候走了進來。
鬱梨抬眼,剛才把酒灑在她身上的人,但這不是重點,他是個男的。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延彗俊。”延彗俊朝鬱梨露出笑臉,和剛才的純良小白羊完全不一樣了,這一刻清秀的臉龐顯得扭曲,彎起的眼睛讓人感到渾身不舒服。
“不論你叫什麼,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鬱梨面無表情道。
“是這樣,可我想和鬱梨你談個合作。”
“這裡也不是講笑話的地方。”
延彗俊搖搖頭,門外被他放置了告示牌,不會有人進來打擾:“起碼聽聽看吧,作為一個平民能進入青藤會,我應該有點實力吧。”
見權鬱梨沒有打斷自己的話,延彗俊有了信心:“我的腦子是我最大的武器,之前幫VG電子的繼承人做事,我是說,在他還不是繼承人的時候。”
鬱梨換個姿勢:“你是說你幫他坐穩了繼承人的位置?”
“是的。”說起這個延彗俊明顯很得意,“一個圈子的你應該知道他有多傻,我不想一直跟這種人合作,我想找一個真正有實力的。”
“鬱梨,你就是我要等的這個人,我聽說了下午的事,我們是一條路上的。”
“你上面還有個哥哥吧,不想獨自擁有權氏嗎?”
是人就會有欲望,延彗俊不覺得權氏兄妹是真的感情好,面子功夫罷了。
說到這裡鬱梨終於懂了延彗俊的意思,想來她身邊做事,幫她出謀劃策解決權在璟。
“你提供方法,我提供地位?”
延彗俊點頭。
鬱梨想起青藤會的傳言,每年會選擇倒數幾名強制退會:“青藤會一百個會員,你排倒數第幾?”
延彗俊臉一沉。
“看來我說對了。”狗急跳,啊不,老鼠急了跳牆——被高洙沿聽到她用狗罵人會不開心。
鬱梨直起脊背,聽了一堆廢話:“有時間向我推薦自己,不如先反思為什麼會排倒數吧。”
“我這裡不缺人,起碼不缺蠢人。”
想起這人故意把紅酒倒在禮服上還那般親密叫自己的名字鬱梨就覺得惡心,鄭芝荷到了,她出去拿衣服。
延彗俊以為鬱梨想走激動上前介紹自己:“你對我有誤解,隻要你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向你證明自己。我、我不僅有腦子,我這個人也可以屬於你,我知道你有未婚夫,但是我不差,我會比你未婚夫做得更好,你不好跟未婚夫玩的可以跟我玩。我什麼都不需要,隻要你給予我一定地位。”
鬱梨停下腳步。
延彗俊以為有了希望,他咽著口水:“怎麼樣?”
鬱梨:“沒想到我多了預言的能力。”
延彗俊:“?”
鬱梨:“就說會遇上倒胃口的人,你已經不止是倒胃口的程度了,你本身是一顆效用很強的催吐藥。”
說完轉身,她不想再多看這人一眼,延彗俊還不想放棄,她徑直喊道:“鄭瑞珍。”
下一秒鄭瑞珍進門,第一個舉動是捂住延彗俊的嘴巴,第二個舉動是雙手反剪把人壓在地下,呼痛的聲音一並消失在喉嚨裡。
“交給你了。”
鄭瑞珍應聲。
門外,鄭芝荷跟著鬱梨去了更衣室。
路上鄭芝荷小心問道:“你早知道他有問題故意等在這裡?”
鬱梨淡淡:“他一直在角落裡觀察我,你沒發現嗎?”
鄭芝荷心跳一頓:“對不起,不會有下次了。”
鬱梨沒理會這聲道歉,同一時間,高速路上有一輛車急速行駛在夜色中。
天空下起了雨,汽車從路面的積水上壓過,水珠迸濺到兩邊,車身難免染上泥漿,可車主人並不在意。
晚上十點,汽車下了高速公路進入市區,沿著馬路左拐右拐,最後在一間廢棄的廠房前停下。
廠房前等著兩個人,司機下車拉開後排車門,有人從裡面下來,司機第一時間把雨傘撐在這人頭頂。
下雨的天沒有月亮,隻有路燈昏黃的光照在這人臉上,可惜雨傘的陰影遮住了上半張臉,隻露出優越的鼻梁和淡紅的唇。
取下手上的黑色手套,男人抬步朝廠房走去,守在門口的兩人一左一右拉開兩邊的門,手套被扔出,右邊的人接過,男人已經進入廠房。
延彗俊站在中間有些茫然,之前是一個女人綁住的他,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女人好像把他交給了另一伙人,這伙人沒綁他卻把他關在漆黑的廠房裡,一個多小時沒理過他。
終於有人了嗎?他朝來人看去:“你是誰?我警告你別動我,不然——”
話沒說完,男人大步上前一拳砸在延彗俊肚子上,延彗俊深深彎下腰,疼痛太過強烈以至於他發不出聲音。
廠房的燈被拉開,隨後大門合上,屋子裡就剩延彗俊和男人。
延彗俊努力抬起頭,男人有一張英俊的臉,渾身氣勢驚人,看他的眼神猶如看死人。
意識到什麼,他張嘴:“你,你是崔澤?”
沒有回復,迎接他的是另一拳。
寒風吹過,守在門口的兩人沒什麼反應,反倒是屋內傳出的慘叫聲讓他們不由自主搓了搓手臂。
延彗俊的聲音由強轉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