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昨天不行啊!”虞繁煩躁開口,“昨天是他生日,我不想惹他不高興!”
林呈一頓,結結巴巴道,“那……那怎麼辦?”
“他昨天有說什麼嗎?”
“沒有啊,就是說你在睡覺。”
虞繁默默。
難道就算是看到了這張照片,嚴與依舊毫不在乎嗎?”
虞繁輕輕吐了口氣,“你找我什麼事?”
“林夭姐說今天去劇場,她昨晚沒聯系到你。”
“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後,虞繁去洗了個澡換了衣服,然後才推開門出去。
這個時間已經中午了,但嚴與竟然意外的沒去公司,而是在廚房裡切橙子榨汁。
聽見腳步聲,男人回頭看到虞繁,溫柔的笑了一下,“頭暈嗎?我榨了橙汁你喝一點。”
虞繁微微點頭,看著男人的臉色,忍不住問,“昨晚林呈給我打電話了?”
嚴與點點頭,神色平靜,“我說了你睡了,他就掛了。”
虞繁忍不住問,“沒了?”
“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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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繁喉嚨一緊,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一樣,連話都很難說得出來。
嚴與不在意。
他是真的不在意自己。
虞繁偏了一下頭,逼回眼底的酸澀。
“橙汁就不喝了,我要出去一趟,和林呈約好了。”
嚴與一頓,而後低聲,“好,要我送你嗎?”
“不用了。”
虞繁心裡堵著氣,飛快的拎著包走了。
她從沒這麼生氣過,她真想扒開嚴與的胸膛看看,裡面裝的到底是心髒還是石頭。
如果說一開始,她是想激嚴與一把,想看看嚴與的另一面,想尋找刺激。
那麼現在,她完全是被推著走。
推著去剝開嚴與的心,看看到底有沒有她。
可結果一次次的讓她失望。
虞繁甚至想,嚴與不該對她這麼好的,讓她期待太多,如果男人一開始就是冷冰冰的,她也隻把這當作有名無實的商業聯姻,硬著頭皮也能過下去。
可現在,她開始期待更多了。
-
劇場後臺,林夭和林呈搬著凳子嚴肅的坐在虞繁對面。
“現在事情比較嚴重了。”林夭皺著眉頭。
林呈撓了撓頭,“可昨晚我感覺他聲音挺冷的,挺嚇人的。”
林夭諷刺,“你感覺,一直都是你感覺,你感覺的準過嗎?”
林呈一噎。
他費力想了想,“要不然我們再去你家一趟?當著嚴與的面,我做的再出格一些。”
林夭冷笑,“你是想去蹭吃蹭喝吧。”
林呈惱羞成怒,“你不吃你別去!”
一直沉默寡言的虞繁終於開口了。
“我覺得,我們之前的太小兒科了。”
“來試最後一次吧。”
如果這次不行,她就歇了這荒唐的念頭。
感情什麼的,在這個圈子裡,本來也是多餘而可笑的東西。
林夭和林呈齊刷刷的看過來。
虞繁深呼吸一口氣,擲地有聲又驚得兩個人幾乎從椅子上跌下來。
“林呈,我們開房吧。”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林呈腿一軟, 差點沒從椅子上跌下去。
他一臉一言難盡,“姐,我不做這個的,賣藝不賣身。”
林夭趕緊點頭, 又猛的搖頭, “你別衝動啊, 假戲真做?”
虞繁翻了個白眼。
“我是說,假裝讓嚴與看到我要去開房。”
她眯了眯眼, 做了一個握拳的手勢。
“我不信他還無動於衷。”
林呈嘴張的大大的,“嚴總會不會搞死我?”
林夭安慰他,“我覺得可能先幹.死虞繁。”
不過見她打定主意,林呈和林夭也不再勸她,幾個人開始討論著這次該用什麼辦法讓嚴與的綠帽子戴好。
隻是還沒等商量好, 虞銘的電話先打過來了。
“繁繁,晚上回來吃飯, 記得把嚴與叫著。”
虞繁一聽就覺得不對勁, “你有事找他?”
虞銘含糊道, “一家人吃個飯,反正一定要讓他來就是了。”
說完便掛了電話。
虞銘越是這麼說,虞繁心裡越是篤定, 一定是他有事找嚴與幫忙。
虞銘表面不說,其實心裡是很清高的人。
他很介懷當初妹妹為了錢商業聯姻的事。
所以平時無論是公事還是私下裡,他都不和嚴與來往,就怕別人說他是賣妹求榮的人。
這次居然主動找嚴與去吃飯, 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
林夭看著她的臉色, “怎麼了?家裡有事?”
“我哥找我。”虞繁握緊手機,匆匆站起來, “我得去找嚴與一趟。那件事……我會再想想的。”
看著虞繁的背影,林呈眯著眼睛不知想到了什麼,忽而一拍手,“我想到一個辦法。”
……
虞繁一面往外走,一面給嚴與打了電話。
“小虞,怎麼了?”
劇場外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男人懶散坐在駕駛位,透過車窗看著不遠處路邊的人。
“嚴與,你在家嗎?”
男人沉默一瞬,而後道,“沒有,在外面和朋友談點事,不過正好剛結束,怎麼?要我去接你嗎?”
虞繁抿了一下唇,“好。”
“今天外面的風有點大,你不要在外面等我,找個附近的咖啡廳坐一會兒,但是不要喝涼的,我離的很近,大概十幾分鍾。”
虞繁答應了,而後掛了電話,隨意就坐在了路邊的長椅上。
嚴與抬手按了一下額角。
就知道老婆不會聽話。
他掐著時間,十分鍾,不多不少,啟動車子拐了個彎停到了虞繁面前。
虞繁正低頭看手機,忽而實現出現了一雙黑皮鞋,她猛然一抬頭,正對上嚴與無奈的視線。
“怎麼這麼不聽話?”嚴與伸手握了一下虞繁的手,“好涼,凍病了怎麼辦。”
“你說離得很近嘛。不過你好快哦,我以為還要等一會兒。”
“嗯。”嚴與平靜的撒謊,“路上沒堵車。”
跟著嚴與上了車,虞繁一邊低頭系安全帶一邊道,“我哥給我打電話了,讓我們晚上回去吃。”
“好。”嚴與一口應下,“正好車上還有兩盒酒,是上次朋友送的,那我們直接過去就可以了。”
“等等……”
虞繁咬了一下唇,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虞氏最近是遇到什麼事了嗎?你知道我不太懂公司的事,但我哥那個人……”
話沒說完,嚴與便拍了拍她的手低聲安慰,“別擔心,沒什麼大事。我也是今天聽秘書說的,好像是有一個合作不太愉快,放心,有我呢。”
聞言,虞繁趕緊搖頭,“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如果很費力棘手的話,就算了,不必……不必看在我的面子上幫忙。”
“當初結婚時,你已經幫了很多忙了。”
虞繁越說聲音越低,到最後連腦袋也垂下去了。
自然沒看到嚴與微冷的神色。
他見不得虞繁這樣,更見不得虞繁與他生分。
隻要老婆想,他可以立刻開著車帶老婆去做財產公正,把他的一切都給老婆。
包括他。
隻是這些念頭隻敢在心裡想想罷了。
如果說出來怕是會嚇到虞繁。
嚴與壓下心底的情緒,克制著用溫和的語氣道,“小虞,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呢,理論上來講,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有你的一半,這是我們夫妻的共同財產。我不希望你總是和我這麼見外。”
“婚姻裡,又不是誰有錢誰就要高高在上,小虞更不必覺得有負擔。”
明明,不被愛的那個才是下位者。
就像他這樣。
被嚴與溫柔的哄了兩句,虞繁心裡才舒服一些,不過她還是著重強調,不要什麼都聽虞銘的。
“我太了解我哥了,他總是紙上談兵,其實一點也不靠譜。”
嚴與笑了一下,“好,聽我們小虞的。”
到了虞家的時候,虞銘正好剛從公司回來,幾人湊巧在門口碰到。
虞繁興致缺缺,連“哥”都沒叫,直接換鞋進去。
嚴與彎下腰把她的鞋子擺正,抬頭對著虞銘笑了一下,“小虞昨天喝了點酒,今天還有點不舒服。”
虞銘尷尬的點頭,“你沒從公司來?”
“沒有,今天沒去。”
嚴與沒主動提,虞銘又有些拉不下臉,硬是在沙發上坐著跟虞繁看了快半個小時的泡沫劇,才終於開口,“嚴與最近工作忙嗎?”
嚴與正低頭給虞繁剝橙子。
虞繁喜歡吃柑橘類的水果,但又很討厭手上留下味道,所以不管是在家裡或是在外面,都是嚴與給她剝,連上面的絲絡都摘的幹淨。
他頭也不抬,“還好,季度末會忙一點。”
虞銘笑了一下,“聽說前兩天嚴氏把城西的地皮拿下來了,還是你有本事,那塊肥肉盯著的人可不少。”
對面的虞母衝著虞繁眼睛都快擠出來了,偏偏虞繁裝作看不見。
嚴與把剝好的橙子放進盤子裡又扎上牙籤遞給虞繁,才拿著紙巾擦了擦手,慢條斯理道,“後續的開發還沒定,是賺是賠都未可知。我倒是聽了一耳朵,最近虞氏的合作被搶了?”
旁邊的虞母終於趁機插話,“是,虞銘愁的不行呢。”
對上虞母,嚴與態度恭敬許多,他笑了一下,站了起來,“有文件嗎?我還不太了解這件事。”
虞銘趕緊跟著站起來,“有有有,咱們去書房說。”
等兩個人走後,虞母恨鐵不成鋼的瞪著虞繁,“你的嘴被膠水粘上了?不會替你哥說說話?”
虞繁吃著橙子,慢吞吞的開口,“他的事跟我有什麼關系。”
虞母氣道,“你哥小時候白疼你了。”
“所以,你們說讓我嫁人,我不是嫁了。”虞繁淡淡開口,“況且,我爸現在都不管了,你讓我管?”
“那你得多虧了嫁給嚴與,多好的婚姻,偏偏你天天不著調,到現在都沒懷孕呢。”
“媽!行了!”虞繁不耐煩開口,“你再磨嘰下次不回來了。”
“诶,你這孩子,分不分得出好賴,不是你親媽誰和你說這些話?”
“……”
虞繁抱著水果盤站起來,“我去書房。”
虞母急道,“你哥談事呢你去幹嘛?”
“那你閉嘴。不然我就過去。”
虞母一噎。
隻是沒過幾分鍾,虞母又忍不住,拿著手機湊過去,“你看看這個是趙伯伯家女兒,好不好看?”
“……”
傍晚吃飯的時候嚴與就看著虞繁神色不太對,興致不高的樣子。
他趁著給人盛湯的功夫,低聲問,“怎麼了,不舒服嗎?”
虞繁搖了一下頭。
嚴與皺了一下眉,心裡對虞銘有了幾分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