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識的畫面,讓她很快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明明裹挾在身上的都是溫暖的氣息。
可當夜濃被他放坐在硬實的桌面上時,她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想跳下去,可面前的人好似一堵牆,擋在她弓長開的腿間。
而他從始至終,唇都沒有離開她分毫,甚至偶爾因動作拉鋸而磕到她的牙齒,咬到她舌尖,他也沒有松開她,不管不顧的,一手扣著她後頸,一手摟住她腰。
臂上青筋彰顯著他男人的荷爾蒙,也描述出他的兇悍,恨不得將她的腰折進他的骨頭縫裡。
夜濃惱他惱得厲害,偏偏一個字都吐不出,額頭都被她憋紅了。
沒轍,隻能用腳去踢他,奈何踢在了他的腿前骨,反倒把她自己的腳趾踢疼了。
說不盡的委屈,讓她的“唔”音裡慘進了落淚才會有的嗚咽。
沈屹驍這才放開他。
“要不要?”他咽動難耐,音色沉啞,“嗯?”
要不要什麼?
要不要和他重新開始?
還是要不要在這裡滿足他的獸性?
夜濃抿著被他吻得又紅又腫的唇,雖然眼含淚光,但卻絲毫不服軟,倔強的一雙眼,瞪著他,一副誓不開口的桀骜勁。
沈屹驍深吸一口氣,半晌,他垂下臉,沉出一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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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無奈,然而當他再抬頭,眼底眸色卻比剛剛深了。
“寶貝,”他眉梢微挑,似笑非笑:“非得讓我來硬的是吧?”
夜濃撐在桌沿的手頓時收緊了:“...你敢!”
過去,再過分的事他都做過,這點算什麼。
沈屹驍掌心貼在她後脊,往他懷裡一壓。
皮膚與桌面摩擦,帶出輕微的火燒感。
“你——”
後面的話,因感受到他的跳動,而瞬間止住。
羞辱和難堪讓她臉紅到脖頸,也讓她一動不敢動,偏偏又很不爭氣的,心尖顫抖。
跳不下去,就隻能往後退。
誰知,後挪的一小步,卻反招來往前的一大步。
下一秒,逞兇極惡的,簡直要莽入她靈魂深處,讓她後背一瞬崩直。
“還跑嗎?”
呼之欲出的欲念,啞在他嗓音裡,沉在她耳邊。
夜濃隻覺得心髒都麻了。
她悄悄屏住呼吸,生怕被他發現她內心的焦灼與難耐。
然而,透亮的光線下,她抖顫的眼睫,飄忽不定的眸光,都會被窺探得一幹二淨。
沈屹驍抬起她臉,視線好似綿密的一張網,將她牢牢鎖住:“早上怎麼說來著?”
雖然早上她說了那麼多的話,可夜濃還是一秒懂了他的意有所指。
她雖然身子不敢動,但偏開臉的動作卻毫不遲疑,“忘了。”
“忘了?”沈屹驍笑了聲:“你可真是魚的記性。”
說話間,他呼吸潮熱地撒在她偏開的臉頰上。
她心跳亂著,低垂的視線偷摸地自己□□瞥。
沒經歷過,會因為不知何滋味而緊張。
而她深深經歷過的,會因為記憶裡的兇狠而更緊張。
偏偏她是個不服輸的性子,尤其在這樣的境況下,更想提起自己的骨氣來掩蓋自己的不安。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對我怎麼樣,我——”
“你就怎樣?”
她抿了抿腫脹的唇:“我就——”
沈屹驍再次接住她話:“回香港?”
不似上次被她威脅住,這次,沈屹驍卻唇角一勾:“東沈在香港也不是沒有分部。”
夜濃:“......”
“當然,你也可以去國外,隻要你喜歡......”
停頓間,他後退稍許,取而代之的是他的指尖。
夜濃肩膀隨之一抖,撐在桌沿的手瞬間緊張到指尖泛白。
“這種你逃我追的把戲......”
他虎口掌住她下巴,低頭含住她唇,連著她的顫抖一起吮住,唇舌碾磨間,後半句被他一個字一個字地隙入她口中——
“我願意配合。”
話落,他火熱的舌深抵,將她的心慌意亂,將她深埋於心難以啟齒的渴望全部吞吃入腹。
壓在桌沿的手因推他而抵在他的胸膛,仿佛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和自己的脈搏共震著。
想扇他、錘他,偏偏被他吻的腕心酥軟。
更想踢他、踹他,可是他指尖那麼從容地捻在其中,讓她膝蓋都繃出了酸脹感。
他唇舌一向很厲害,不止會吻她的唇。
沿著她的唇吻到她的耳,用湿漉的水痕描繪著她的下顎線,再到脖頸,被他反復流連,再墜入他最愛的鎖骨線。
還有那兩根細如針線的絲帶,被他牙齒銜落到手臂。
沉甸呼之欲出間,被他穩穩接住。
他用心且用力,全方位地照顧著她。
將那香檳金的淺色,染上兩片觸目驚心的水痕。
讓她修長的天鵝頸,都後仰出情難自禁的咽動。
房間裡那麼熱,可她全身都在顫,一陣一陣的,像高燒帶來的忽冷忽熱。
“身體都比你的嘴巴誠實。”
這句話,在過去,沒少被沈屹驍說過。
如今再聽,夜濃依舊羞窘難擋。
脊髓裡像是被電流過了一遍,她伏在他懷裡,顫顫巍巍地抖。
而他卻不放過她絲毫,像是要把五年前品嘗過的再細細品嘗一遍,來填補沒有她的這五年,每一個難熬的夜。
以至於他不管面前這張紫檀木書桌有多麼的穩重靜穆。
他手背青筋博起,掐著她的腰,應了她之前那句話——
「他生氣了會在書房,會把桌上的東西全部揮在地上,然後讓我足危在上面。」
可他又何曾真的生過她氣。
他愛她,所以恨過她。
卻因她再次出現,讓那些愛而不得的恨全都回到了初心。
幾近崩潰的嗚咽,響在這濃稠的夜。
也過電般,差點掠奪走他的心跳。
沉重灼熱的一聲悶哼後,房間裡隻剩彼此沉重紊亂的呼吸,交錯著。
透亮的光照在色澤深沉的紫檀桌面,能看見淋淋水花。
沈屹驍抱緊她,一邊感受與她共震的胸腔鳴音,一邊認命吻在她唇角:“夜濃,我上輩子是做了什麼惡,這輩子要被你這麼收。”
第53章
月光、星光、燈光, 還有隙入骨縫的每一絲酥軟,交織成一張讓人沉迷且無力的網。
他的連番起興,連番忍耐, 讓夜濃因足危著而左右支绌的膝蓋骨都磨紅了。
腳趾繃緊到放松, 幾經循環。
夜濃腰肢軟得都要抬起來了, 她抄起桌上殘留的最後一件東西——鋼筆, 往身後砸去。
“沈屹驍!”
沈屹驍輕掀眼皮看過去。
很美。
香檳色睡裙從頭頂剝落的時候, 她就如同一顆誘人的珍珠,呈現在他的眼前。
如今足危伏於這紫檀木的桌面,簡直就像美人魚被潮水衝落至星空下的礁石面。
美到驚心動魄。
沈屹驍凝眸看她,一雙眼,似笑非笑:“...怎麼了?”
他聲音不是很穩, 沉重且沙啞,偏偏響在這迷幻的夜, 別有一番撩人的性感。
夜濃原本是想罵他混蛋的,在他這一句之後, 莫名其妙就變成——
“你家客廳的沙發是擺設嗎?”
她的聲音並不比沈屹驍好到哪兒,啞出了鼻音。
怎能不啞, 從最開始忍著憋著就是不出聲,可到底禁不住沈屹驍的各種磨人的花樣。
手肘也疼,膝蓋也疼, 屁股還平白挨了他幾巴掌。
火辣辣的。
但是經他後來的深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鑿,如今已經分不清到底哪裡疼。
沈屹驍笑著,這才大發慈悲的,掐著她的腰, 將她從桌上抱起來,漂亮的背脊貼著他胸懷不過兩秒, 又被他反轉過去。
青筋凸顯的手臂,刻畫著他男人的力量感。
沈屹驍從正面將她貼抱到懷裡。
兩件式的睡袍,滑落在書桌旁的地上,無人問津。
沈屹驍應她要求,將她抱去了客廳。
他赤著腳,步子邁得從容且悠闲,目光一直看著懷裡的人。
眼睫掛著湿漉漉的水痕。
看著格外惹人憐,偏偏嘴唇噘著幾分倔,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走到沙發前,沈屹驍沒有將她放下去:“親我一下。”
還親他一下,夜濃都恨不得咬他一口。
見她沒有動作,還剜了他一眼,沈屹驍笑出一息鼻音:“不親,那我可就站著要——”
話還沒說完,夜濃就吻在了他唇上。
說是吻,其實是咬。
牙齒銜著他的下唇,一抵。
眼看他眉心往中間蹙。
說不清是怕他疼,還是怕他報復,夜濃又忙松了力道。
就要離開他唇的時候,後頸被沈屹驍指掌扣住。
另隻手圈著她柔軟的腰肢,他把人吻得像隻折頸的天鵝。
他那麼高,站在透亮的燈光下,與她呼吸交纏。
從輕徐,到灼熱,再到沉重,最後隻剩急切。
最終,他沒有將她放低到沙發裡,就那麼站著,與她深吻,借著手臂的力量,讓她迅速起q落。
在沒有去香港前,夜濃隻看過一次海。
浪潮抵岸前,是那麼洶湧,會掀起巨大的水牆,會釋放無比力量的怒吼。
如馬脫韁,如箭離弦。
如滾沸了般的潮水,揚起白色的浪花。
而她,在今晚,不知被那股浪潮席卷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