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雨意荒唐》, 本章共3856字, 更新于: 2024-11-18 18:02:23

  “我拿手上的幾個項目跟她做了置換,之後那邊的事情就有我負責,經常會去出差,可以去看你。”


  夏燭一愣,手也跟著無意識地往後縮,被周斯揚拽住,他輕嘶一聲,抽了湿紙巾抹掉不小心碰在夏燭指腹的甲油:“別動,等會兒你的指頭變得五顏六色我可不管。”


  夏燭先是跟他鬥嘴:“你塗的你怎麼能不管售後,塗壞了我就給你一星差評,你來了我就把你關門外反省。”


  周斯揚低聲笑,嗓音清淡慢懶:“知道了女王。”


  周斯揚答完,夏燭垂眸,盯著自己被周斯揚染上顏色的指甲,仔細思考他剛剛說的話:“可以這樣嗎,你和姑姑交接過了?”


  “嗯,”男人右手捏著的刷子稍稍抬離,周斯揚盯著夏燭食指的指甲蓋,欣賞自己的傑作,“她很願意,因為我給她那幾個項目都不算忙。”


  周斯揚又幫夏燭染了一個,出聲道:“她最討厭幹活。”


  夏燭笑出聲,也知道周青的性格,如果不是現階段所有東西扔給周斯揚他會太忙,她肯定撂挑子不幹,跑去世界各地看風景,以及——看男模。


  沒辦法,她就這麼點愛好。


  有人先天腦子好使也就算了,動手能力偏偏也強,什麼都上手快,幹得好,夏燭盯著周斯揚幫自己染過的指甲,除了染得慢點,沒什麼大毛病。


  她瞧了兩分鍾,直到周斯揚把幫她把最後一個塗好,蓋上甲油的蓋子,她展開兩個手臂,避免碰到兩手,往前傾了傾身,在周斯揚的唇上親了一下。


  再接著後撤身體,眼睛笑彎。


  她還以為去了之後就很難再見到周斯揚,畢竟他確實很忙,而她也不可能放棄在國外的學習,頻頻回國。


  知道是為了她,周斯揚才做了工作的調整,夏燭也沒有吝嗇感激,對著他的眼睛,眼神帶笑,慢騰騰地動了動唇,做了很標準的口型:“謝謝。”


  周斯揚把甲油的蓋子蓋好,放在一旁,也勾唇:“客氣了。”


  ……

Advertisement


  夏燭去的第一個月,不太適應,主要是不適應當地的口味,和中國相比,國外基本都可以被成為美食荒漠。


  出去玩兒吃幾天可以,每天都讓人那麼吃,夏燭一個中國胃實在受不了。


  即使周斯揚接受了北歐的項目,但國內還有一大攤子事需要他處理,不可能一個月頻繁飛。


  夏燭在德國的第一個月,他去了兩次,第二次呆了三天回來,回國的第二天晚上兩人打電話,夏燭忽然有點反矯情。


  她對著聽筒那邊的男人:“你今天有事嗎?”


  周斯揚把手機立著放在桌面,抬手扯松領帶,看了眼視頻裡的人:“怎麼了?”


  夏燭抱著電腦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屈了屈腿,片刻後,說出自己的請求:“沒事的話,今天能不能多打一會兒?”


  周斯揚把摘掉的領帶扔在一側,輕笑一聲,問得自然:“想我了?”


  夏燭往下縮了縮,也沒矯情,拉了拉身上的毯子,聲音回蕩在空曠的房間:“有點,你走了感覺房間空空的。”


  周斯揚氣聲笑,走回桌後打開電腦,手機支在一側的架子上:“給你買三個機器人陪著你?”


  “一個陪你聊天,一個給你做飯,一個做家務,”男人嗓音淡淡,夾雜著微弱的電流聲從手機傳出來,“你無聊了還能跟他們三個打麻將。”


  周斯揚這話說得實在太正經,夏燭沒忍住,手指勾著被子往沙發裡靠,笑出來。


  “我打麻將打得特別爛,被陶桃拉去跟她朋友玩過幾次,每次都輸特別慘,”她打了個哈欠,著重強調,“每次都是她們好幾個人贏我一個。”


  她一手掩在唇上打那個苦哈哈沒打完的哈欠,眉眼恹恹,一副受盡委屈的樣子。


  周斯揚掃了她一眼,鼠標點開晚上在公司沒看完的文件:“下次我找幾個人陪你打,把把讓你贏我們三個。”


  夏燭眉梢眼角都是笑,腦袋往後,靠在沙發靠背,困恹恹的:“誰那麼慘要被你找過來當倒霉蛋。”


  “我姑姑和陳巖吧。”周斯揚敲了下鍵盤答。


  夏燭睜眼,對這種坑人的時周斯揚沒叫上程煜非,表示驚訝:“我還以為你要喊程煜非。”


  那面人沉吟:“坑他太多回,這次饒他一次。”


  夏燭悶聲笑,窩在軟趴趴的沙發裡,身心舒暢,又打了一個哈欠。


  周斯揚看了眼時間,催她睡覺。


  夏燭應了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往浴室走,不知道最近是不是太累,她確實好缺覺,昨天上床早,睡了九個小時還是困。


  “那我去洗澡了,”夏燭手機拿遠,對著鏡頭做了個擺手的動作,“拜拜,老公。”


  電話掛斷,周斯揚把手機放在一側,繼續工作,幾秒後,像是不經意,眸光再次輕轉,重新在已經暗掉的手機屏上落了下,再之後眼睛裡染了些笑意,昏黃色的房間光線下,顯得異常溫柔。


  ……


  夏燭的困倦一直延續了兩個星期,最先開始發現不對勁的是和她同來學習的另一個女生盧曉琳。


  盧曉琳比她大三歲,畢業就和戀愛長跑六年的老公結了婚,結婚當年婚禮,生孩子,一條龍全部完成,現在小孩兒四歲多,家裡老人幫忙帶著。


  雙方父母都很開明,她和她老公得了自在,無論是工作、學習還是旅行都不會被限制。


  那天中午盧曉琳和夏燭一起從華人超市出來,夏燭不想吃飯,又說自己想回去補覺,盧曉琳想了兩秒,拉著她又問了幾個問題。


  最後在外面稍微吃了東西,陪著夏燭回去的路上,在路過的藥店買了驗孕棒。


  夏燭最近心思沒往這個方面放,她也覺得應該像周斯揚說的那樣,順其自然。


  所以盧曉琳提醒她之前,她沒太往這方面想過,隻以為是自己換了個地方,水土不服,沒了周斯揚晚上睡不安穩,所以才會這樣。


  回到住處,她換了身衣服先去浴室洗澡,再出來時,才從床頭的袋子裡拿出剛買的東西,對著說明書看了幾眼,然後轉身,再次回了浴室。


  幾分鍾後,結果出來。


  她兩手撐在洗手臺上,半垂頭看著被自己平放在洗手臺上的東西,臺子上的水沾在她手心,微微涼。


  先前計劃了太久,夏燭以為自己心情並不會怎麼波動,但沒想到,看到結果的這一秒,還是有心被驟然充滿的感覺,發酸微脹。


  長長舒了口氣,把驗孕棒拿起來,往旁邊兩步,靠在浴室潔白的瓷磚。


  喜悅後知後覺地在衝擊她,她微微偏眸,從浴室鏡子裡看到自己,思緒一時不受控制地發散。


  認識周斯揚之前,她對婚姻和小孩兒並沒有什麼憧憬。


  讀書,工作,處理人際關系已經耗費了她很多精力,她沒有想過可以遇到一個有多愛的人,組建一個多麼幸福的家庭。


  但遇到周斯揚後,婚姻和幸福都被具象化,她終於知道孩子為什麼會被賦予“愛情結晶”土老帽的稱謂。


  父母相愛,所以它真的會在盼望和期待裡出生。


  靜靜地在浴室站了一會兒,再出去,本來想晚上打視頻時再告訴周斯揚,但不知道為什麼,坐在書桌前看了兩眼電腦,沒忍住,拿起手機,給那側的男人發了消息。


  夏燭:[在忙嗎?]


  消息發過去,等了會兒,沒收到回信,想是周斯揚有事情,她沒多想,手機放下,剛重新看回攤著的書,對面打了電話過來。


  夏燭接起來:“嗯?”


  周斯揚剛在跟人談事情,已經基本談攏,雙方法務助理在核對合同款項,工作時他的手機一般會交給羅飛,兩分鍾前,羅飛起身到身邊,跟他講夏燭來了電話。


  此時周斯揚已經推門出來,站在安靜的走廊,單手松開領口的扣子,溫聲問那側:“怎麼了?”


  夏燭不是粘人的性格,幾乎不會在工作時間給他打電話,如果打了,一定是有事情。


  聽到周斯揚的問話,夏燭右手的筆放下,往後靠了靠,忽然有點張不開口,貌似有點“近鄉情怯”。


  她輕咳了一下,穩了穩心神,再次問那邊:“在忙嗎?”


  周斯揚往身後掃了眼,坦誠道:“有點事,但在收尾了,你的事更重要,你先說。”


  夏燭知道周斯揚是公私分明的人,她換了個手拿手機,左手食指在桌面無意識地劃了個圈,幾秒後,聲音低低的,帶著不確定:“我好像懷孕了。”


  聲落,聽筒安靜的了有半分鍾,靜到夏燭幾乎能聽到微弱嗞啦的電流聲。


  她不清楚是信號不好還是……


  她把手機拿下來,看了眼屏幕,再放回時喊對方的名字:“周斯揚?”


  “嗯,我聽到了,”隔著聽筒,對面人聲線平穩,聽起來貌似和碰到任何事情都泰然處之的他沒什麼兩樣,“我等會兒讓羅飛幫我看一下最近的行程表,最遲後天到你那裡……”


  夏燭笑了:“你最近一周的日程表不是都在我這裡,你走的時候讓羅飛發給我了。”


  周斯揚聲音微微一頓,繼而對面溫柔的女聲接著問:“你是不是在緊張?”


  被夏燭這麼問出來,周斯揚動作停頓半秒,垂眸很無奈地笑了聲,從她說出那句話開始緊繃起來的神經忽然放松。


  許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心髒不受控制的砰砰跳,還夾雜那麼一些喜悅和激動。


  是他和夏燭的孩子。


  僅僅是這幾個字,就足以讓他情緒有著難以抑制的波動。


  “好啦,”對面清軟的聲音再次響起,催他,“你去幫忙。”


  “今天中午吃飯,盧曉琳說我不對勁,去買了驗孕棒檢測了一下,本想晚上告訴你,但沒忍住,”她軟聲解釋,再道,“也不用那麼急著過來,你不是剛走?晚幾天再來也可以。”


  夏燭輕輕笑:“不然光倒時差就挺難受的。”


  電話掛斷,周斯揚垂手在走廊站了一會兒,等羅飛疑惑,推門出來喊他,他回神應了下,再接著對羅飛說“等下”。


  轉身給夏燭再撥了一個電話。


  手機就在一旁,鈴聲沒響兩秒,夏燭接起來,還未出聲,對面男人的聲音已經響起。


  “我聯系醫生先過去找你,還有營養師,我盡量今天晚上就坐飛機往那邊去,明天就能到,然後我們一起再去趟醫院。”


  夏燭溫聲笑起來,打斷他:“你幹什麼這麼緊張兮兮的,快去工作,工作沒處理好不許過來。”


  “好啦,快去忙,”夏燭對那側道,“不許打擾我學習。”


  周斯揚咽了咽嗓子,半秒後低笑,也覺得自己緊張得有點離譜,又交代了兩句夏燭注意身體,再掛電話,才跟著羅飛一起回到會議室。


  好在這幾天事情確實不多,周青作為姑姑,難得的主動了攬了集團的事情,給周斯揚放假。


  周斯揚坐了當天晚上的飛機,第二天便到了夏燭那裡。


  夏燭有課,周斯揚落地直接乘車去她學習的學校,在校門口等了一個多小時,才看到抱著書和朋友一起走出來的人。


  同是中寧的員工,盧曉琳當然知道夏燭的丈夫是誰,遙遠看到路對面停的車和車前的男人,跟夏燭耳語了兩句,招手提前告辭。


  盡管遠在異國他鄉,但見到老板,盧曉琳也會緊張,還不如早點溜走,留這對夫妻自己呆在一起。


  夏燭往周斯揚站的方向去,快走近時被周斯揚抽走懷裡的書,男人看著她,再伸手,極其自然地從她肩膀上提走她的背包。

潛力新作

  • 近視眼勇闖恐怖遊戲1

    我進入恐怖遊戲後,因為高度近視看不清。 把血裙鬼蘿莉當親女兒愛護,把大Boss當老公處,把老詭異當親爹媽孝敬。 初次見面,我一把薅住大Boss的腹肌感嘆: 「身材真不錯,可惜就是矮了點。」 Boss氣笑了,把手裡的斷頭安到脖子上,磨牙: 「我一米八六,你現在再看看呢?」

    戀愛遊戲NPC在恐怖遊戲當玩家

    "我是戀愛遊戲的路人NPC,每天都在圍觀玩家花式攻略校草。 可是今天我突然被隔壁的恐怖遊戲當成玩家給選中了。 【歡迎來到S級副本「青森高校」。】 開局遇上存活率僅0.01%的副本,彈幕紛紛為我點根蠟。 副本boss卻在見到我的一剎那把頭迅速安上,若無其事地擋住腳邊的屍體。 「寶貝,你怎麼在這裡?」 「來,老公帶你去睡覺。女孩熬夜不好。」 彈幕都炸了。 【現在恐怖副本都沾親帶故的了嗎?】【大boss的落跑小嬌妻?】 我也想知道我的親親男友和同學們怎麼都背著我來當恐怖遊戲詭異的。"

    皇帝擺爛日常

    「臣妾不想做皇後了。」朕本來在慢吞吞地批奏折,忽然聽到朕的皇後來了這麼一句話。 朕手一頓:「……你想當皇帝?」 皇後:「?」 皇後平靜地說:「那倒也不必。」

    相術師

    我家是相術師血脈,能測生死無常。 大姐辨人善惡,二姐知人壽數,我能看到別人的死法。 除了四妹是撿來的,隻會抱我的大腿。 我爹死後,皇帝為我們賜婚。 大殿選夫時,大姐和二姐選走皇叔和太子,隻剩丞相和將軍。 四妹跪求我告訴她,誰的下場最好。 我指向了丞相。 四妹卻不信我說的是真話,搶先選走心悅於我的少年將軍。 她自作聰明,以為我留了一手。 可她不知道,我第一眼見她,就看到了她會死在我手裡。

  • 嫡次女

    我是家裏的嫡次女,生來就被長姐踩在腳下。 父母偏愛,長兄寵溺,就連我清冷禁欲的未婚夫,也在書房裏掛了長姐的畫像,日日思慕。 上輩子,我不服輸地和她爭,最後被打斷腿趕出家門,凍死在大街上。 這輩子,我不想爭了。 父母的愛,長兄的寵,那冷漠似天神的未婚夫,我統統不要了。 哪怕無人愛我,我也會好好活下去。

    春落晚楓

    男朋友有抑鬱癥。 藥物治療和專家咨詢一個月要花費上萬。 為了治好他,我沒日沒夜地接畫稿和跑外賣,朋友都勸我小心過勞死。 直到一天,我搶到富人別墅區的跑腿單。 價值一萬八的高級日料外賣,被我雙手畢恭畢敬地遞給單主。 抬眸時,卻看見本應在心理疏導的男友站在門前,一臉錯愕地看向我。

    粟禾

    我和妹妹都是亡國公主。城破那日,敵國士兵要凌辱我們,妹妹將我推了上去。 她以為我必死無疑,孰料我被敵國少主救下,還成了他的貴妃。 妹妹則淪為奴隸,每日苦不堪言。 妹妹含恨殺了我,與我一起重生了。 這次,她搶先跟著敵國士兵離開。 「姐姐,這次,貴妃隻能是我。」 她不知道,我並不想做貴妃。 有著公主血脈,要做,就做那復國的女帝。

    滿糖磕瘋了

    我縯了個男二火後,影帝的一段採訪就上了熱搜。 「最難過的事?哦,被甩了算嗎?」 「對方是誰?前兩天剛火的,同行,你們猜。」 我:你不如報我身份證?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