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調侃時語音總是格外正經,讓人聽了想相信,夏燭被逗笑,抱臂的手松下來,湊過去,站在他和衣櫃之間,仰頭看他:“你好會哄人啊周斯揚。”
周斯揚單手撐在衣櫃上,低頭碰了碰她的唇,聲音低下來:“嗯,隻哄你。”
夏燭笑,覺得連他這句都好會哄。
她踮腳,抬手勾住周斯揚的脖子抱住他,耳朵蹭著他的側臉,視線飄遠,盯著房間另一側的窗簾,嗓音低低啞啞的:“總覺得能遇到你,是我真的好運。”
周斯揚輕笑,撥她的頭發親在她的側頰,瞧了她幾秒,盡管覺得肉麻,但還是湊首在她耳邊低聲道:“是我好運,這輩子能遇到喜歡的人。”
反正也就偶爾說這麼一次,肉麻就肉麻了。
夏燭腳尖搓了搓地,兩手掛在他的肩膀上:“你需要我為你做什麼呢?”
周斯揚低頭,託著她的臉看她的眼睛,片刻後確認她是認真的,垂首,唇碰了碰她的唇,同樣認真道:“不用。”
“我說了我不缺愛,也不缺任何精神上的感情,所以我的圓滿是來補足你的。
屋子裡光線不算亮,暖黃昏沉,影影綽綽。
夏燭勾著他的襯衣布料,捏了捏,拖著調子應了一聲,再次接受這個事實,她抱住周斯揚,想起先前幫他訂做的那個袖扣。
唇蹭在周斯揚耳邊,黏黏糊糊地承認:“之前那個禮物……就是跟你說我想送程總那個,其實是送你的。”
周斯揚松開她,垂眸睇著她,很不明顯地揚了揚眉梢,嗓音還帶著剛剛親密過後的微微啞意:“我知道。”
夏燭想了下,也反應過來當時他為什麼說問不到程煜非喜歡什麼,但自己喜歡藍色了。
“你當時就猜到了?”她歪頭問他。
周斯揚往旁邊走開一步,繼續幫她挑衣服:“不然?你以為程煜非能活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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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燭拉著聲音哦了一聲,追過去偏頭又親了周斯揚一下,然後摟上他的脖子,小聲哼哼唧唧:“我明天就走了……”
周斯揚不為所動,一隻手搭在她的後腰以防她摔倒,另一手扔在一排衣服上撥來撥去,問她想帶哪一件。
夏燭心不在焉地應著,一會兒摸摸他的後腰,一會兒又抬手碰碰他的耳朵,跟個妖精一樣纏在周斯揚身上。
周斯揚看她一眼,左手使力把她託抱起來,夏燭順勢兩條腿夾住周斯揚的腰,樹袋熊似的掛在他身上,她明天就要走了,不想收拾衣服了,想……做點別的事情。
“周斯揚…”她小聲地摸到周斯揚耳邊,輕輕咬了下他的耳尖,又拿舌頭去舔,“我們睡覺吧?”
周斯揚右手還在幫她挑衣服,左手拍她的屁股,慢條斯理:“可以,你先睡,我去書房加班。”
“還有事情沒做完。”他說。
夏燭懷疑他是故意的,她這麼說,他不可能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還故意要說加班。
夏燭晃了晃腿,說得更直白了點:“今天不可以不加班嗎,我都要走了…”
周斯揚摘了件擋風的衝鋒衣扔進她的行李箱,抱著她轉身,把礙腳的行李箱往旁邊踢了踢,平淡的聲音:“那你想幹什麼?”
“……想睡覺啊。”夏燭聲線清軟,因為拖沓的語調聽起來還有點黏,含含糊糊地聽得人骨頭酥麻。
但抱著她的人像是沒聽出意思,託著她徑直往梳妝臺的方向去:“到底想幹什麼,說清楚點。”
夏燭想了想,氣聲改口:“想跟你睡覺。”
周斯揚彎身把散在床上的衣服撿開:“換個詞。”
什麼詞?夏燭迷糊了一下,不過沒消兩秒她就明白了。
周斯揚撈了扔在梳妝臺上的手機,拇指在上面點了兩下,從裡面播放出一道軟趴趴的女聲,盡管因為聽筒的關系,音色變了些,但夏燭還是一下就聽出是自己的聲音。
“我想和你做愛……”說得赤裸裸的露骨。
夏燭一下整個人燒起來,從周斯揚的身上撲騰著往下跳,她想起來了,貌似是上次喝多,周斯揚錄的音!!
雖然沒有很完整的記憶,但她大概還是能記起來,這人教她這樣說話,又讓她當著他的面,罰站似的自己脫衣服……怎麼這麼壞啊!又壞又變態!
夏燭掙扎著下地,轉身要往外跑,被周斯揚撈著手腕拽回來,周斯揚坐在床頭,左手扣著她,右手又點了下屏幕上的播放鍵。
又一聲,比剛剛說得還要清晰。
“……”夏燭要炸了,現在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現在已經進化到床上說什麼話已經不會太害羞,但哪有人這樣的!錄了音,在雙方都這麼腦袋清楚的情況下,放出來給她聽,這讓人的臉往哪裡放?!
夏燭站在周斯揚身前,不看他,垂首指著他抓自己的手,冷聲:“你松手。”
“嗯,”周斯揚點了下頭,“我不松呢?”
“你不松我就要叫了。”夏燭開始瞎掰。
周斯揚偏頭笑:“等會兒床上叫吧。”
夏燭受不了,抬頭,眸色清明地看著他:“你不覺得你說話總是很葷嗎?”
周斯揚再點頭,先是把自己的手機扔在床頭,再是抽了夏燭手裡的也丟過去,整套動作雲淡風輕,不慌不忙:“葷,但我對我老婆葷怎麼了?”
說著周斯揚摸了自己的手機,把剛那句錄音又放了一遍。
滿屋子都是她那句輕輕軟軟又很色的話。
夏燭:……她羞到要螺旋升天。
提了睡裙的裙擺跪上床,右手摟著周斯揚的脖子開始耍無賴:“我不管,你也要說,憑什麼我說了你就要錄下來,我也要錄。”
周斯揚低笑著,探身撿了她的手機過來,撥著埋在他頸窩裡的腦袋起來,用她的臉面容解鎖,調出錄音軟件的空檔裡還報了下自己的手機鎖屏密碼。
“幹什麼?”夏燭蒙圈。
周斯揚淡聲:“讓你記住,萬一哪天我出意外,讓你進得去我的手機。”
夏燭去捂他的嘴,急切又動氣的語氣:“你幹嘛瞎講話啊。”
周斯揚順勢撈著她的手腕親了親她的掌心,在她耳邊輕聲哄,說乖乖,他瞎說的。
接著唇離她耳側,點著她手機上的錄音鍵,略微懶散的口吻,把她被錄在他手機上的那句話說了一遍,隻不過加了個稱謂。
很低的聲線,近乎耳語,他說:“乖乖,我想和你做愛。”
“隻想和你做愛。”他低聲。
夏燭被親住的時候,微微仰頭喘息,感覺到脖頸上炙熱的吻落下來,還不忘抓著他的後頸問:“……那你還想和誰?”
“沒有誰,隻有你,”他掌著夏燭的腿,低沉的聲線在她耳邊喃喃,“永遠都隻有你。”
……
夏燭第二天上午是十二點的飛機,清潭機場太大,走機場高速四十分鍾,至少要九點半就出門。
她醒的時候周斯揚還沒走,摸了床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啞聲看往房間裡進的人:“你今天怎麼不去上班?”
周斯揚彎腰幫她把攤在地面的行李箱拉上,再扶起來:“送你去機場再去公司。”
夏燭還昏著,抓了吧頭發再看時間,迷蒙著爬起來,鑽進浴室,簡單洗了個澡,再跑到鏡前洗漱。
昨天晚上睡得太晚,她現在是真的困,頭發松散綁著垂在頰邊,一邊刷牙一邊看手機裡工作群發的消息,確認沒有緊急事情,才放了手機接著刷牙。
這次出差,李麗跟她一起去來著。
刷著刷著上下眼皮打架,周斯揚抱臂倚在門框看了兩眼,走過來,抽過她手裡的牙刷,一手卡住她的臉讓她張嘴,另一手捏著牙刷,把她所有牙齒前前後後刷了個遍。
再接著牙刷洗淨插在架子上,用盛了水的水杯喂她,夏燭吞了口水,漱了漱,被周斯揚捏著下巴壓頭到水池邊。
清冷的聲線:“吐掉。”
夏燭暈暈乎乎,被他幫著刷了牙又洗了臉,完了之後,抬手磕了磕自己的腦子,還是困。
她抬手時一側肩帶掉下來,隨著晃動的手臂蕩了蕩,周斯揚盯了她兩眼,忽然抱她坐在了洗手臺上,洗手臺左側有片空位,沒沾水,還是幹的。
夏燭腦袋昏昏的,順勢往前趴,靠在他肩頭。
幾分鍾前她剛洗過澡,浴室裡還彌漫著沐浴乳的味道,很淡的薄荷香,清爽的,和嘴巴裡的牙膏味一樣。
周斯揚託著她的後頸,低眸問她:“不去了,換趟航班?”
夏燭搖頭,雖說事情不緊急,但提前去能準備準備,晚上要開會,時間還早,她軟趴趴地靠在周斯揚身上,想再抱抱他。
她渾身上下就穿了一件吊帶睡衣,輕薄的不能再輕薄,周斯揚低頭能從敞開的領口看到昨晚捏在她鎖骨下的紅痕。
他放輕呼吸,忽然低頭唇碰了碰的耳朵,低沉沙啞的的嗓音:“幫你醒醒神?”
夏燭掛在他肩膀的手臂抬起,抓在他的耳廓,帶著困倦的鼻音:“…怎麼醒?”
周斯揚碰了下她的腿心,唇壓在她的耳邊,說了句話。
夏燭睜眼,是想拒絕的,但周斯揚每次都親得太舒服,所以她的身體聽到剛剛那句話,不自覺地就已經準備好,周斯揚碰了碰,問怎麼有水。
“隻是說了一句。”他壓在她的耳廓,沙啞嗓音,低低地笑。
夏燭不說話,周斯揚瞧著她的臉提了下唇,沒再多問,掌著她的腿撥開,彎腰。
夏燭反手抓住洗手臺的邊沿,仰頭,右腳懸空晃了下,找到臺子下的軟凳,踩住。
被親了一會兒,她嗓音幹啞,左手無意識地揮了下,碰到插牙刷的架子,架子晃倒,哗啦兩下,東西紛紛掉進水池。
周斯揚起身,手摸到洗手池裡自己那根牙刷,打開水龍頭,用洗液清洗了一下,之後半步上前,扣住夏燭的腰,低頭吻她。
右手的牙刷倒過來,用牙刷柄的尾部輕輕敲了敲剛剛親過的地方。
冰涼,且不同於唇舌的柔軟,夏燭唔了一聲。
周斯揚握著她的脖頸吻得極深,牙刷尾端並沒有放進去,而是敲了兩下,再壓著剐過,如此反復。
“乖乖。”他很溫柔地哄她。
“周斯揚……”夏燭攬上他的脖頸,頭埋進去,柔軟發絲蹭著他的側頸。
周斯揚嗓音喑啞,靠在她耳邊:“說喜歡我。”
夏燭抽泣:“我喜歡你……”
周斯揚攬著她的後腦,順了順她的頭發,很低的聲線,沉啞性感,在她耳邊誇道:“乖孩子。”
第62章 6.24/雨意
夏燭的航班……到底是沒趕上,周斯揚幫她重新買了三點的那班,另外電話告訴陳巖,讓他給景觀部的段總打個電話,二組在清潭的項目會今晚不開,推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