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雨意荒唐》, 本章共3596字, 更新于: 2024-11-18 18:02:23

  夏燭:……


  “沒有,不是,”夏燭轉回去,瞎掰,“不是他。”


  陶桃哦了一聲,掏手機:“我要告訴大老板,你婚內出軌,雖然我沒有他微信,但我有工作群,我可以從工作群加他,他通過不通過無所謂,主要是讓他看到驗證消息,我就備注‘你老婆精神出軌’……”


  “……”夏燭面無表情看她。


  陶桃收聲,眯眼笑笑,湊近賣乖:“怎麼了我的寶貝,我想聽八卦。”


  夏燭腦子有點亂地撥了撥頭發:“也不是什麼八卦,就是我發現我可能確實有點喜歡他。”


  “隻是有點?”陶桃問。


  “可能……”夏燭翻了下桌子上的資料夾,輕眨了下眼睛,想到這兩周在醫院,片刻後,輕嘆氣,“可能有點多吧。”


  陶桃捻起果盤裡的櫻桃塞進嘴巴裡:“那你直接跟他說唄,反正你倆也是夫妻。”


  夏燭手上的資料一頁頁往後翻,但沒怎麼看進去,她語調漸低,很平靜地敘述:“我們是籤約給錢的假夫妻嘛……我要怎麼說,總不能說我好像有點喜歡你,要不我們別離婚了,一直這樣過吧。”


  夏燭自己說著都覺得離譜,無奈地搖了搖頭,笑了下:“他會不會覺得我大房子住爽了,不想搬走,貪圖他的財產。”


  “反正他財產多嘛,被貪圖一下又怎麼了,”陶桃捏著果盤裡的葡萄,幾秒後,側過眼瞧她,“他喜歡你嗎?”


  夏燭目光在資料書上緩慢掃過:“有點吧……”


  不然也不能陪她做手術,給她買糖。


  但她不清楚周斯揚的這個“有點”到底有多少。


  夏燭嘆了口氣,有些糾結,甚至想是不是半個月沒工作,腦子現在長成戀愛腦了,這樣可不行,她是要幹事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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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嘆氣,正準備收心繼續工作,忽聽身旁的陶桃說:“要不你試探試探?”


  陶桃一句話,在夏燭腦子裡盤旋了一整天,原先沒認識到自己的心意,隻當周斯揚是個露水情緣的對象時,她能胡作非為,現在心思被自己剖開,猛得往感情上轉了,她忽然有點畏手畏腳。


  下班坐上周斯揚的車,她腦子不由得總往這事上飄,顯得比平時沉默了點。


  快到小區,她下車去超市買東西,拎著袋子走回來時聽到周斯揚站在路邊接電話。


  她沒想太多,繞過去把袋子裡的水遞給周斯揚,剛下車時周斯揚讓她順便幫忙買的,站得近,水遞過去聽到周斯揚手機聽筒的聲音。


  貌似是……溫倩,溫倩聲音清麗,夏燭沒聽過兩次便記住了。


  周斯揚側眼的時候看到夏燭頭發上掛著的白色絨毛,她今天穿了線衫,應該是衣服掉的。


  周斯揚下意識抬手想幫她摘掉,夏燭半垂眼在開瓶蓋,沒看清他的動作,以為他揚手是讓自己讓開。


  雖然心裡有點奇怪,但手背蹭了下鼻尖,還是往旁邊站了兩步,周斯揚要摸她頭的手落了空,停在半空。


  夏燭擰開蓋子,正好抬頭,兩人隔著半米多的距離,對視一眼。


  再接著,夏燭不知道想到什麼,瞟了眼周斯揚還放在另一邊耳側的手機。


第54章 6.19/雨意


  她瞟完周斯揚的手機再往左邊站了站,若無其事的樣子,但其實隻有她自己知道,她……不太高興。


  至於不高興的原因,她也想清得很快,她有些喜歡周斯揚嘛,現在兩人又是名義上的夫妻,他跟別的女人打電話讓她滾開……哦不對,是走開,她不高興很正常。


  對,很正常,夏燭思緒跑得太厲害,無意識抬了抬腳,繼而聽身旁掛了電話的人問她:“你踢我車幹什麼?”


  “……”夏燭低頭,腳從周斯揚前車輪上拿下來。


  她偏頭,掩飾性地喝水:“對不起,想事情,沒注意。”


  認錯的態度挺好,但就是——腳尖磨磨蹭蹭地抵著他的車輪,看起來還想再來一腳。


  “………”周斯揚抬了抬眸,目光落在她臉上,臉有點冷,看起來心情一般。


  剛溫倩的電話確實是正經事,而且溫倩喜歡他是百八十年前的事情了,他明確拒絕過,上次也跟溫倩說過自己結了婚,是真的隻當溫倩是偶爾需要聯絡的工作伙伴。


  所以……的確沒聯想過夏燭會吃醋。


  “回家?”周斯揚問還在抿著瓶口喝水的夏燭。


  夏燭手上動作一頓,咽了咽嗓子,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礦泉水瓶拿下來,擰瓶蓋的動作裝得瀟灑利落,點頭:“嗯,走吧。”


  她不會撒謊,掩飾情緒的行為更是蹩腳,所以這一套動作落在周斯揚眼裡就是略顯冷淡,心情確實不大好。


  周斯揚腳下沒動,看了她兩眼,嗓音放得溫和:“有事情?”


  夏燭不知道他看出自己心情差,以為隻是單純問她有事沒事,搖搖頭,語調有點慢,實話實說:“沒事啊。”


  周斯揚點頭,心想可能是工作上的小事,她不想多提,再上車,一路開回小區,周斯揚都沒再多問,想著給夏燭空間讓她平復心緒。


  回到家,夏燭去臥室洗澡,周斯揚換了衣服去書房,接連打了幾個電話處理事情,鐵六院的工程項目出了問題,夏燭洗完澡來找他的時候他的電話還沒打完。


  周斯揚停了對話,手機拿開了點,問她怎麼了,夏燭搖搖頭,抬手指了下不遠處自己的那張桌子,示意他自己過來加班。


  周斯揚點頭,待夏燭走過去坐下,手機收回來,放在耳側,跟公司下屬溝通剛剛沒溝通完的工作。


  夏燭盤腿坐在桌前,把電腦抱下來放在膝蓋上,一邊滑著鼠標看報告書,一邊跑神地聽周斯揚打電話。


  聽了十分鍾,又開始揣摩起晚上在車旁的時候周斯揚為什麼不讓自己聽電話,揣摩著揣摩著又過去了十分鍾,再回過神低頭看,發現自己光顧著想周斯揚了,打開的報告書是一行沒看。


  “………”


  想男人果然影響搞事業。


  夏燭在心裡重重嘆了口氣,電腦合上站起來,準備回臥室看,不能再跟周斯揚呆在一個房間了,這男人太……迷人。


  抱著電腦剛從桌子後繞出來,另一張桌後坐著的人抬了眼,眸子在她身上落了下,平聲問:“不在書房看?”


  夏燭搖頭,摸著脖子找理由:“去臥室,這邊椅子坐得不舒服。”


  周斯揚嗯了聲,心裡盤算著讓羅飛明天看看,把書房的桌椅都換成人配套人體工學的。


  正這麼想,忽聽站在桌前沒往外走的人又來了句:“正好我這幾天搬走算了。”


  “我給我爸媽打過電話,跟他們說不用來了,”夏燭想了想,很理智道,“而且還有一個多月,咱們的合約就到期了。”


  提前搬走,提前戒斷,免得她再相處更喜歡周斯揚,要離婚的時候心裡要死要活的。


  夏燭前面幾句話周斯揚也聽得認真,不過目光自始至終都是放在身前電腦上的,鐵六院的事情有點棘手,明天之前得有個解決辦法。


  不過夏燭說這句時,他抬眸過來,眼神落在她身上。


  夏燭見他突然看過來,還以為是授意自己繼續說下去。


  清了清嗓子,“公事公辦”的語氣:“合約書上寫的是十一月二十三,現在已經十月了,我現在搬回去也不會影響你的事情,你有事直接告訴我,我都會配合,離婚的時候喊我辦手續就行。”


  看周斯揚看自己,夏燭想了想,又補充:“離婚後我也不會再找你,保證離得幹幹淨淨。”


  一句兩句,光“離婚”兩個字提了兩回……周斯揚聽得有點煩。


  他追人貌似追到了茄子地裡。


  這姑娘怎麼就鐵石心腸,還沒喜歡他?


  周斯揚手指點了點文件,無意識側眸,眼神再次落回文件上,夏燭看他目光移開,以為是他同意了自己說的。


  “那離婚需要我辦什麼手續你提前跟我講哦。”她抱著電腦勾頭看桌後的男人,然後三兩步轉身,往門口的方向退。


  周斯揚再抬頭,人已經出去,書房的門被合上了。


  他輕嘖一聲,略有點煩躁地把手機往旁邊撥了撥,扯松領口後靠,忽然覺得夏燭提離婚比手頭上鐵六院的事兒還讓他煩。


  電腦往前推了推,從抽屜裡摸了煙盒,打火機滾輪輕蹭,點了根煙,捏著煙吸盡,捻了煙頭扔進沾了水的煙灰缸,反反復復琢磨自己最近和夏燭的相處。


  想了十幾分鍾沒想出個頭緒,羅飛的電話卻打進來了。


  周斯揚接起來:“家具選好了?”


  “家具?”羅飛一愣,他打電話過來是匯報鐵六院的進展。


  “書房桌椅。”周斯揚道。


  羅飛想起來剛周斯揚發消息讓他給夏燭換椅子。


  “………”鐵六院那邊都火燒眉毛了,他老板還掛念著給他老婆換椅子。


  羅飛想了下,試圖提醒他清醒點:“還沒來得及聯系,我剛在整鐵六院的報告。”


  說完羅飛輕咳一聲,遲疑兩秒,非常冒昧地再次提醒:“二號文件您看完了嗎,您十幾分鍾前就說要把修改項發我。”


  周斯揚回神瞟了眼電腦,文件還停留在打開頁,從夏燭走就沒看了。


  “………”


  那面羅飛再次輕聲:“老板,能問一下您剛剛在幹什麼嗎……?”


  “………”什麼都沒幹,淨想夏燭了。


  因為周斯揚走神的這二十分鍾,導致他多加了一個小時的班,凌晨一點,夏燭在臥室床上邊刷手機,邊在等他還是自己先睡的糾結中……睡著了。


  夏燭這氣一連氣了兩天,雖然面上沒怎麼表現出來,但心裡一直不爽快。


  即使她知道這是件雞毛蒜皮的小事,自己這不開心有點不開心得太嚴重,但……她就是不開心。


  沒轍。


  兩天後,她終於把這茬忘了,搬回自己住處的東西也收拾好,臨走的那天想了想,決定給出差回來的周斯揚做頓飯再走。


  周斯揚陪她做了手術,照顧了她,怎麼說她都應該表示表示。


  周日下午提前去超市買了東西,拎了一袋子生鮮食品蔬菜瓜果回家,打算做個焖雞再燉個排骨湯,其它菜隨便炒一炒,畢竟兩個人也吃不了多少。


  下午五點,估摸著周斯揚飛機落地,洗了手,把圍裙從身上摘下來,拿手機發去消息,問他什麼時候回家。


  周斯揚上飛機前兩個人才通了電話,通話時間短,簡要說了兩句,夏燭沒來得及跟他說自己在家做飯,也沒跟他確定晚上開飯的時間。


  消息發出去,沒幾分鍾對面回過來。


  周斯揚:[晚上要跟鐵六院的人吃飯。]


  周斯揚:[可能晚點回去,大概九點。]


  夏燭背靠島臺,低頭看了眼消息,又抬眸看了下正在焖菜的鍋,輕輕嘶了一下,有那麼點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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