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燭慫了下鼻子,放棄和他鬥嘴,夾著的蝦終於放進嘴巴,然後,味蕾要升天的想感嘆……真的很好吃。
周斯揚一直沒動作,看著她的表情,很輕地揚了下眉:“很好吃?”
夏燭想回答好吃來著,但想起剛剛兩次被堵得沒話說的對話,半垂眼,蝦殼放在一側,輕咳,很委婉:“……真的不是你家酒店做的,然後你拿回來熱了一下嗎?”
周斯揚笑,右手摸上高腳杯底,輕晃了兩下自己的那支杯子:“你還挺會誇人。”
夏燭夾著菜往嘴裡塞,“嗯嗯啊啊”地應:“那當然,吃人嘴短……”
五個菜每個都嘗了一口,確實沒一個做失敗的,夏燭瞬間有點幽怨,夾了口米飯放進嘴巴:“你出生的時候是不是給上帝塞過錢,為什麼什麼都會。”
周斯揚的目光自始至終都落在她臉上,聽到這句,喉間輕滾,拿了一側的抽紙,放在夏燭手邊,之後撿了筷子,也終於夾菜:“大學回來被我爸逼著學的,他說得學學怎麼給老婆做菜,做了人才不會跑。”
夏燭正在喝湯,聞言差點被嗆到。
她真的懷疑周斯揚上過戀愛培訓班,他說得走不走心她不知道,但每次她都被撩到確實是真的。
看到她停筷,周斯揚抬眼,掃她一下:“吃吧,毒不死你,第一批受害者是我爸媽。”
夏燭哦了一下,重新拿起筷子。
半個小時後,飯吃完,碗筷被丟進刷碗機,夏燭站在廚房盯著刷碗機,正研究它到底是怎麼工作的,聽身後傳來聲音。
周斯揚戴了副無框眼鏡,右手拿著那瓶沒喝完的紅酒,左手打開冰箱門,從裡面拿出一盤削好的水果,沒側頭,但話明顯是對她說的:“看電影嗎?”
“電影?”夏燭轉頭,詫異。
周斯揚把冰箱門抵上,薄薄的眼皮抬了抬,看過來:“客廳有幕布。”
夏燭還在垂眸看腿邊的洗碗機,研究裡面的水流是如何轉向,忽聽周斯揚又問:“喜歡什麼,諜戰,喜劇,還是文藝片?”
Advertisement
“或者動漫也行。”他說。
夏燭遲緩抬頭,順著他的話,在這些選項裡選了一個:“文藝片。”
“酒還喝嗎?”
“一點點。”
周斯揚問得自然,夏燭回答得也自然。
等再反應過來,她已經拿著水果和芝士跟在周斯揚身後走到了客廳,而周斯揚手裡是沒喝完的紅酒和剛餐桌上的兩個高腳杯。
夏燭踩在地毯上愣了兩秒,想起自己本來準備回來加班的。
側眼看到幕布上跳出的文藝片片頭,再掃到兩步遠外已經在地毯上坐下的周斯揚,短暫地遲疑兩秒,走過去,在距離他幾拳的地方坐下。
周斯揚放下遙控器,偏眼問她:“這個?”
夏燭瞧了眼幕布:“都可以,你想看什麼?”
男人把遙控器放在她手側,探手去拿茶幾上的紅酒瓶,在自己空掉的杯子裡多添了一些:“想看你想看的。”
夏燭輕抽一口氣,想給陶桃發消息,要點戀愛手冊。
看到夏燭沒動作,周斯揚放了酒瓶,兩指把遙控器往她手邊推了推:“愣什麼?”
夏燭小聲回了句“沒什麼”,之後撿了遙控器,換了一個網上評分很高的文藝片。
故事講了兩個女生在國外遇到一起旅行,回國又發現在同一家公司任職,沒什麼太多劇情,很治愈的風格。
夏燭被周斯揚一句兩句撩得心思有點亂,握著那支高腳杯揚了沒幾下,杯子就空了,等她再回過神想看電影,發現酒勁兒上來,人有點昏頭。
電影正好演到兩個女生在職場和情場雙雙失意,晚上公司露臺喝酒,配樂舒緩,格外溫情浪漫。
夏燭眨了眨眼,左手託腮,望著幕布上其中一個女演員的手腕,隨口慢聲道:“那個手鏈好漂亮,我之前在商場看到過,要兩萬多……”
“給你買。”身邊人回答。
夏燭頓聲半拍,再眨眼,注意力依舊在電影上,語氣輕緩,慢慢騰騰:“那個手包也好漂亮。”
周斯揚摘了眼鏡放在桌面,食指碰了碰酒杯底,聲線懶散好聽:“也給你買。”
“還想要什麼,”他看過來,點了點手機,“列個清單發給羅飛?”
聲落,夏燭沒再回答,客廳裡立體環繞的音響還在播放電影裡的音樂,光線明明暗暗,投在茶幾後的兩人身上。
夏燭忽然拿著杯子偏頭,她酒勁兒上來,眼神不算清明,但也沒有完全不清醒,左手還託在臉上,微微靠前,和周斯揚灰色的眸子對視:“耿凱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被她看的人單手搭在身後的沙發,沒動作,和她對視:“嗯。”
“人也是你打的?”
周斯揚笑:“對。”
夏燭盯了他兩秒,再次啟唇:“幫我收拾人,給我做飯,還給我買東西……”
因為喝酒,她每個字都比平常說得慢一些,吐字也略帶黏糊,不算清楚。
周斯揚視線很輕地落在她臉上,眸光攏著她。
“為什麼……”她添了舔唇,借著酒意再次靠近,在幕布散來的冷白色光線裡,凝著他深灰色的瞳仁。
她眼神迷茫,有點疑惑地問:“周斯揚……你是不是被我迷暈了?”
話音落兩秒,空氣混著電影樂聲的平靜。
舒緩音樂裡,夏燭感覺周斯揚抬手,沾了酒瓶上涼氣的手很輕地碰了碰她的鬢角,對著她的目光,低笑開口:“如果我說是呢?”
第48章 6.13/雨意
周斯揚俯首靠近,從她手裡拿走那隻空掉的酒杯放在桌子上。
溫熱的呼吸纏繞,低頭想接吻,撞上她茫然又無辜的眼睛,周斯揚停了一瞬,輕輕笑,接著沒再執著靠近,而是偏頭從茶幾上拿水杯,想讓她喝點水。
剛側身,卻被人拽住衣領。
夏燭揪著他的領子軟趴趴地貼上來,要蹭不蹭的,側臉挨到他的下巴。
“親我。”她迷迷糊糊,卻又格外硬氣地說。
周斯揚要拿玻璃杯的動作停住,垂眸落回來,右手握上她拽自己那隻手的手腕,笑得雲淡風輕:“你每次都跟個嫖我的大爺一樣。”
“想親啊,”他松手靠近,碰過杯子的手微涼,兩指並齊,指背很輕地磕了下她的臉頰,慢聲淡然,“那你親我。”
夏燭腦袋窩在他的頸窩,另一手松開周斯揚的衣領,往上攀,掛在他的脖子上,吐著酒氣在他耳邊小聲念叨:“你不是被我迷暈了嗎……親親不行?”
“我不光親,我還想……”她轉了轉頭,下巴擦著周斯揚的耳朵,呵出的熱氣噴灑在他耳廓,“……和你睡覺。”
周斯揚笑了一聲,單手摟住掛在自己身上的人,左手摸了茶幾上的手機,點了錄音,混沉的嗓音,低聲哄道:“沒聽清,再說一遍?”
夏燭頭從他肩頸處仰起,歪頭看了看他,舔唇抱怨似的:“沒聽見?我說我想和你睡覺……”
“不對,”周斯揚看著她,“說錯了,換個詞。”
夏燭抬手,用手掌的下半部分揉眼睛,不明所以地望向周斯揚,男人點著手機撥得跟近了點,對夏燭比口型,教她。
“……做愛?”夏燭慢悠悠地,重復他的口型。
周斯揚右肘支在沙發上,左手撈了手機拿近,點頭誇贊的動作,溫聲:“連起來再說一遍。”
夏燭擠了擠眼睛,略微不耐地撥頭發,語調軟糯又趴:“…我說我想和你做愛。”
她面前的人渾然低頭一笑,心情大好似的低頭掐滅錄音,撐著地起身,坐在沙發上,另一手撈了夏燭的手腕示意她起來。
夏燭現在滿腦子都是“我老公被我迷暈了為什麼不跟我睡覺,他昨天在書房加班加到半夜都不回來”,輕輕皺眉,不明所以地跟著周斯揚慢吞吞地起身,再接著,想往沙發上坐時被人制止。
周斯揚託著她的手肘,另一手拍了下她的小腿:“站好。”
又是那種語氣,明明溫和,卻又帶了些微冷峻的口吻。
夏燭下意識聽話,垂手站在地毯上,低眸茫然地看著他。
周斯揚頂著她的視線,輕聲低笑,手再一次拍在她的小腿,哄人的語氣:“自己脫。”
夏燭身上穿了奶白色的家居服,棉麻質感的輕薄睡褲,上面是粗肩帶的長上衣,很寬松,泡起來的樣式,配上她扎頭發的毛絨發繩,整個人像個奶白色的花苞。
她沒說話,也沒動作。
周斯揚握上她的手腕,指腹在她腕子內側的皮膚蹭了蹭,仰頭輕哄:“乖乖。”
夏燭偏頭呼氣,抓耳朵,貌似被哄得失了心智,目光再落回來時,眼神依舊是那種迷糊茫然,但又帶了些羞赧的,被周斯揚撈住的手腕虛軟無力地搭在他的掌心。
周斯揚扶在她小腿的手撤下來,插在她兩腿之間,往上,拍了拍她的大腿內側:“脫這個。”
腿內側的肌肉太柔嫩,即使隔著層布料,還是有輕微的痛感,夏燭很輕地皺了下眉,感覺到手腕被拉過去,周斯揚親了親她的手心,左手安撫地去揉她的側腰,啞聲哄道:“寶貝,脫這個。”
夏燭晃了晃腦袋,手抽出來,去勾自己褲腰,慢騰騰地勾松褲帶,彎身要脫下來。
本來就頭暈,單腳站立的姿勢不穩,另一手摸著想去扶周斯揚,然而坐著的人並沒有任何要幫她的意思隻是,另一手扶在她的腰上,幫她勉強穩住身形。
他聲線沙啞,看著她,輕笑再次重復:“自己來。”
先是睡褲,再是上衣,脫到全身上下隻剩兩塊很小的布料,同樣是奶白色蕾絲,上面那層隻有半杯,很薄。
周斯揚右手託住她的手腕,左手拍在她腿前側,淡聲提醒:“還有。”
夏燭恍然搖頭,脖頸上有輕微薄汗,被握著的那隻手試圖去攥住周斯揚的手指。
周斯揚仰頭望著她,眸色漸深,也沒有剛剛那麼清亮,他左手箍在她大腿後側,傾身,在她正對著自己的位置親了一下。
她往後退了下,動身體,嗓音虛啞清甜:“…不要親這裡。”
周斯揚喉結滾了下,抬手拍她的囤瓣,抬頭,左手手指勾著那塊米白:“那你選一個,是自己脫了,還是我繼續親你。”
夏燭再次搖頭,周斯揚輕拍她的腿,又一次哄:“乖,選一個。”
夏燭吸了吸鼻子,低頭看自己,猶疑了兩秒,往前半步,扶上周斯揚的肩膀,勾著側腰的位置脫下來。
另一條腿從褲管跨出時,被周斯揚按著腰後往身前帶,他託著她的膝蓋示意她:“跪上來。”
夏燭摟著他的脖子,兩個膝蓋分別跪在他兩腿腿側,站了太久,剛跪上就想往下坐,然被人再次打了下腿後:“跪直。”
她皮膚太嫩了,被拍得有點疼,她很輕的吸氣,聽周斯揚的話跪好,但又有點委屈,額頭埋進他頸側,嗓音黏糊:“為什麼總打我…”
“哪打你了?”周斯揚好笑,垂頭幫她撥頭發,啞聲,“讓你跪好,不然我親不到。”
夏燭羞惱:“說了不親了,你說我自己脫就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