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這麼多?”
“你這幾天都在港,多買了點。”
蔣司尋徵求她的意見:“芍藥放哪?你床頭還是外面露臺桌上?”
許知意:“放我床頭吧,白天我再拿到露臺。”
她瞥見男人褲子口袋鼓鼓的,平常他口袋不會有任何東西,也隻有抱她時,才把手機暫放裡面,但隻放一部手機不會撐得那麼鼓。
“又給我買了什麼小禮物?”
蔣司尋站定:“拿出來自己看。”
許知意手伸到他褲子口袋,摸到了滑滑的塑料包裝紙,一共兩盒,直到這一刻她還當是什麼稀罕小禮物。
拿出來一看,她被氣笑,二話沒說又給塞回去。
“家裡不是有嗎!”
蔣司尋把玫瑰放吧臺上,將花瓶送到臥室,回道:“一盒可能不夠。”沒想過她這次隨他來港,當時買的時候順手留了一盒在家裡,其他的在飛機上。
“今天太晚,明天我多下單一些備在家裡。”
許知意:“……”
男人去洗澡了,水流聲從浴室清晰傳來。
許知意在床上看不進去郵件,關了平板去儲藏間找出一個玻璃花瓶,把那束玫瑰剪枝插瓶。
一片葉子一片葉子修剪,極為細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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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話說,慢工出細活。
蔣司尋從浴室出來,床上不見人,找到客廳,穿著煙粉睡裙的女人正慢條斯理修剪快要被剪禿的綠葉子。
一束花統共五十二朵,修剪到現在,花瓶裡隻有五六朵。
他啞然失笑,“你這活凌晨都幹不完。”
許知意示意他看花瓶裡的花,“這樣修剪才能修剪出有情調的花。”她又道,“凌晨幹不完我就通宵,反正明天上午沒工作,下午才有個會。”
蔣司尋從她手裡抽走剪刀放中島臺上,“通宵也是我來,你去睡覺。”
許知意忽而腳下懸空,被男人攔腰抱起。
她手裡還有支玫瑰沒放下,人已經被抱著離開臺子幾米遠。
那支玫瑰在關燈後被隨手放在另一個枕頭邊緣,枕頭下是入了三枚的盒子。
隔著彼此完整的衣物,許知意自上而下看男人。
剛才沒關燈前,她說想要在他身上趴一會兒,蔣司尋於是躺好,滿足她的任何要求。
兩人的眼睛逐漸適應了昏暗的光線。
蔣司尋在身後塞了一個抱枕,上半身抬高,姿勢終於舒適。
許知意在他唇上一吻,在上面吻一個人,感覺很奇妙。
男人兩手將她圈住,想要加深吻,她略一抬頭,沒讓他親到。
蔣司尋低聲道:“就親一下?”
許知意看著男人的唇,又吻了吻,唇被他含住兩秒。
之後她不再湊近,安靜看他。
曾經那些小心翼翼的試探,忍不住挨著他坐,眼神總是隨他而動但又不敢對視,一切都仿佛如昨。
現在,終於可以想看他多久就看多久。
蔣司尋也這麼看著她,她悸動的心跳聲被漆黑的房間無形放大。
男人身上肌肉平滑卻堅硬,許知意趴久感覺有點硌人。
蔣司尋淡笑問她:“你就這麼趴著?”
許知意:“……嗯。”對此,她振振有詞道,“你看我的手機每次摞在你手機上,不就是這麼安安靜靜趴著麼。”
說完,自己先笑場。
臉埋在他胸口,她因憋笑從而導致整個人在他身上微顫。
蔣司尋抱緊她,一個翻身,兩人位置互換。
許知意被他攏在身下,腦袋下枕的是他的臂彎。
她看著上方的人,剛看清一個深邃的輪廓,男人沉冷的氣息排山而來。
他頂開她的唇,舌尖送進來,不急不躁,耐心教她怎麼與他深吻。
許知意接住他的舌尖,回應他。
在他的深吻裡,意亂。
男人吻著她,幫她拿開束縛。
昏暗裡,煙粉色睡裙被隨手一丟,壓在了那枝玫瑰花上,裙擺落在床沿外。
蔣司尋對她比她今晚對待那些玫瑰花更要細致,更有耐心,她修一朵花大概要三四分鍾,他吻一個地方吻三四分鍾還要久得多。
想抓住他,抱住他,但他埋頭在下方,她夠不著。
他鼻尖抵在那裡,輕輕蹭了一下。
難耐,她喊了一聲:“蔣司尋。”
蔣司尋從未聽過她這樣撒嬌的聲音,又連著輕蹭幾下,唇輕吻。
許知意帶著哭腔喊了他兩遍,說道:“我受不了一點熱你又不是不知道。”
終於,一朵嬌豔欲滴的花被精修好,滋潤綻放。
男人起身,低哄著她:“東西你拿。”
許知意指指自己的額頭,都是汗。
蔣司尋拿自己穿過的襯衫給她穿好,將她抱在懷裡。
許知意摸索著,手伸到另一個枕頭下。
男人在她脖子間又吻了下,她身體本就分外敏感,被他一吻,掀枕頭的幅度有點大,那支玫瑰花被掀至床邊。
拿出一枚。
指尖和手心被灼燙,又不能不握住。
柔滑的煙粉色睡裙順著床沿慢慢往下滑,最終留在床邊沿的兩根細帶拖不住下墜的裙擺重量,吊帶睡裙整個掉到地板上。
那支玫瑰花也被帶下去,被睡裙裹住。
蔣司尋也被她全部包裹。
他低頭吻她。
緊扣住她的手,到了她最深處。
交合處嚴絲合縫,心跳連著心跳。
第六十一章
床邊地板上,那支玫瑰幾乎被睡裙包裹嚴實,隻露出一點枝莖。
蔣司尋也同樣,埋得很深。
但過程並不容易,不像睡裙掉在地板上,順帶勾下玫瑰花那麼幹脆。他的深入像深夜回家歷經曲折,阻礙不斷,走走停停。
最終好不容易擠進抵達家中,被她的溫暖容納。
許知意指尖差點嵌入他後背。
她咬著他的唇,不許他動。
蔣司尋哄著她說不動,輕吻著她。
許知意被男人抱在懷裡,但兩人又怎麼可能真的像兩部摞在一起的手機,隻安靜壓著另一部,而一動不動。
男人離開她的唇,撐在她身體兩側。
他看著她,緩慢相抵。
許知意招架不住他深邃眼底的欲念,別開臉,不和他對視。
蔣司尋騰出一隻手,握著她臉頰,把她的臉轉過來。
她望著他,感受他的呼吸,心跳,還有進進出出。
輾轉廝磨的親密,她抱緊了他。
攀住他的腰。
蔣司尋時刻顧及著懷裡的女人,從她的眼神和表情判斷自己該急還是該緩。
隻是這樣以來,比自己慢跑二十公裡還要慢。
是夜,地板上,被吊帶裙包裹住的那支玫瑰花悄然又綻放了一些。
第三枚拿出來,盒子空了。
許知意把第三枚丟給他,自己不願再幫忙戴。
蔣司尋淡淡一笑,親著她鼻梁,聲音特有的運動後的沙啞與磁性:“好了,不讓你幫忙,我自己來。”
許知意裹著一條毛毯,剛洗過澡沒多久,連頭發絲都透著清爽,可剛才被蔣司尋往懷裡一抱,他又有了感覺。
地板上的睡裙之前被撿了起來。
之後,毛毯又在交纏時,被不小心踢到床下。
許知意忘了自己是幾點睡的,可能凌晨三點半,也可能四點。
如果不是窗簾拉上,說不定外面已經天際泛白,有了亮光。
醒來是第二天中午十二點多。
睜開眼,自己在蔣司尋懷裡,她看時間,十二點三十二,他居然陪她睡到現在。
人在懷裡動來動去,蔣司尋醒了。
“再睡會兒。”他將她按到胸口。
許知意“嗯”了聲,被子下,腿掛在他身上,男人側躺,一隻胳膊給她枕著,另一隻攬住她的腿,以防她的腿從他身上滑下來。
“你今天不用去公司?”
蔣司尋闔上眼,說道:“忙完回來了。”
“……那你幾點起來的?”
“六點十分。”
“……”許知意聞聞他身上的清涼氣,沐浴露的味道,已經衝過澡,“起那麼早,你不困?”
“還行。再睡兩個鍾頭午覺差不多。”蔣司尋把人摟緊,“你是繼續睡,還是起來吃飯?莊伯讓人送來了糕點。”
許知意本來打算在他懷裡再睡個回籠覺,聽到有糕點,“我起來吃飯,空腹那麼久不好。”
蔣司尋笑笑,放開懷裡的人,自己轉個身,繼續補覺。
許知意剛站起來,撲通一聲又坐回床上。
兩腿酸軟,根本沒辦法走。
她扭頭,男人向外側躺,她正好能看見他正臉,眉間神清氣爽,昨晚一盒沒夠,又拆了一盒,用了裡面一枚。
許知意抬手就要捏他的下巴,被男人快手速給抓住。
她聲討他:“我沒法走路。”
蔣司尋睜眼:“我抱你去。”
許知意:“我還沒洗漱,從這到浴室,再從浴室到餐廳,你抱得動我?”
“這麼點距離,抱得動。”男人從床上起來,輕輕松松將她抄起。
許知意勾住他脖子:“你不累?”
蔣司尋看著她說:“我的累和你的累不一樣。”
“……”
許知意拿手掰開他的臉,不讓他看自己。
花了兩天的時間緩解,直到第三天,許知意走路才恢復如常。
蔣司尋替她約了兩次路爺爺,得到的回復一樣,這周內沒空見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