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微博點贊轉發過別人染發的照片,你不是很喜歡嗎?喜歡就染吧。”
在看過那個世界的她以後,他才遲鈍的反應過來,她被無形的束縛住了。
她享受傅太太這個身份,同時也被困住了。
他也終於明白過來,她渴望的並不是十八歲的小皇冠,而是親人的無條件寵愛和包容。
有人說,這樣的包容隻有父母至親才會給,那從三十一歲到未來的日子裡,他想試試這個挑戰,挑戰身份為丈夫的話,能不能做到這個程度。
佟雨霧盯著他,突然探出手衝進了他的懷裡,緊緊地抱著他。
最後她還是沒有染頭發,她才不相信王託尼推薦的那些顏色,作為小仙女怎麼可以不做足功課就匆匆忙忙染頭發?
她還不知道現在流行什麼發色呢。
怎麼可以隨便染呢,要是染的顏色過時了怎麼辦。
不過,傅禮衡什麼時候準備她想象的那些浪漫場景呢,去半山腰看螢火蟲、去燕京最高樓跟她告白、還有包下一整座遊樂場……
是時候準備在微博上暗示一下了!
***
這天,佟雨霧按照系統給出的任務,帶著傅禮衡來了出租屋裡。
雖然她租下了這個房子,但來了幾次拍照以後就膩了,如果不是系統提示,她都快忘記自己租了套房子。
這套房子實用面積可能隻有七八十個平方,還好主臥室裡的床是一米八的,兩個人躺在上面也不會太擠,這裡不是松景別墅,沒有傅禮衡的書房,於是這個晚上,傅禮衡也就放下了工作,打起精神來陪她闲聊。
佟雨霧睡在這居民樓小區房裡,頓時有一種她跟傅禮衡是普通小夫妻的感覺,一時興起便問道:“如果我們是普通夫妻會怎麼樣啊?你會從事什麼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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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禮衡閉著眼睛,雙手枕在腦後,隨口回道:“應該是做技術人員吧。”
“工資呢?我不知道現在各行各業技術人員的工資是多少。”
“燕京現在平均工資七八千左右,技術人員也看資歷,具體多少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就按一個月兩三萬算,兩三萬好少啊,有沒有一個月兩三千萬的技術人員?”
傅禮衡:“…………”他一臉“我勸你清醒一點”的表情。
佟雨霧也覺得自己有點兒不現實。
她又繼續自顧自地說:“一個月兩三萬的話,養自己都夠嗆,養家會很難吧,不過,如果我們是普通夫妻的話,我應該也會出去上班,你說我適合什麼工作,是當那種專職翻譯還是別的什麼?”
“珠寶設計師。”
正閉目養神的傅禮衡突然說道。
佟雨霧還在想現在的高級翻譯時薪是多少時,聽到這麼一個回答也傻眼了。
還沒等她說什麼,傅禮衡又道:“你不是很喜歡設計珠寶嗎?撿起來吧。”
“可是……我都好幾年沒碰過了,大學時也隻是興趣愛好,沒有經過專業的指導。”
實際上,傅禮衡讓她撿起對設計珠寶的興趣時,她有點兒不知所措。
讓她去翻譯東西,她一點兒問題都沒有,畢竟在語言方面她是真的很有天賦,可讓她撿起曾經的愛好,她在緊張之餘,心口狂跳。
在沒有碰到傅禮衡之前,她對自己的未來也有計劃。她想過要往這方面發展,正好她在這個圈子裡,認識很多千金小姐們,人脈就是隱性資產。等她跟傅禮衡認識並且陸續成為他的未婚妻、妻子以後,傅夫人就明確表明過,要她好好做,以後接受傅氏慈善事業這一塊。
當然這並不是最主要的原因,這一樁婚姻裡,她是高攀,這幾年都是過得戰戰兢兢,生怕做錯了什麼事,每一步都邁得很小心,而且,嫁給傅禮衡以後,享受了這種奢靡的生活,一點一點的消磨了她原本的鬥志。
傅禮衡這才睜開雙眸看了她一眼,溫聲道:“可以學的,你喜歡的話,就撿起來吧。”
佟雨霧在手足無措的時候,作精屬性暴露無遺,她眼波流轉,最後盯著他,問道:“你是不是嫌我每天在家沒事情做像個廢物?你說啊。”
“我無所謂的。”傅禮衡又開始了他的直言直語,“你像現在這樣,大部分時間以我為重心,我當然更喜歡,隻是重要的是你喜歡。”
他如果沒有見過夢中的她,也許會自大到認為他已經給了佟雨霧最好的生活。
可他見過那樣的她,如果還能夠得意給了她一個避風港,那他該有多可笑。
他當然願意無時不刻的去當她的避風港,在她不想經歷風雨時給她依靠,可當她想自己探出頭去看看時,他也願意當她的後盾。
***
隨著寒冬即將過去,初春將至,盛葉舟跟蘇韻的訂婚禮也來了。
訂婚禮沒有那麼復雜,不過來的賓客也有很多,盛蘇兩家在燕京都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家,盛葉舟是盛氏的接班人,蘇韻又是蘇家唯一的大小姐,這一場訂婚禮哪怕準備時間並沒有那麼充分,也足夠浪漫奢華。
蘇韻跟佟雨霧的關系也越來越好,自然也知道佟雨霧最近有在往珠寶設計這方面學習發展。訂婚禮結束以後,女賓們在一個房間裡聊天,蘇韻跟佟雨霧還有宋湘坐在一塊兒,佟雨霧跟宋湘都已經結過婚了,有大把的經驗要傳授,正在討論主婚紗要找哪位大師操刀設計時,蘇韻突然說道:“雨霧,要不你幫我設計一套珠寶吧?”
不等佟雨霧回答,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主婚紗的珠寶我一個人做不了主,可是晚宴小禮服搭配的珠寶我是可以做主的,你幫我設計吧。”
佟雨霧詫異的看她:“我?可是我現在都沒有出師。以前設計的那些都是小打小鬧。”
珠寶設計這一行,並不是她想做就能立馬做的,除非她是玩票性質。
蘇韻笑著說:“沒問題的,我記得初中時你就喜歡在本子上畫那些項鏈戒指什麼的,很好看,你放心,我按行內中等設計師的價格給你算。”
佟雨霧突然壓力山大。
一旁的宋湘聽了個來龍去脈以後,立馬挽上佟雨霧的胳膊,說道:“不行,我要當你第一個客人,蘇韻的婚禮還得好久呢,你先幫我設計一個,幫我設計一個小鑽戒吧,現在不是很流行送給寶寶鑽戒嗎?我老公上次送了我一顆粉鑽,還不知道怎麼用呢,我決定了,就做一個迷你鑽戒送給我女兒,我女兒人生中的第一個鑽戒必須是我送的!”
前不久宋湘查出懷孕了。
其實小胚胎現在還隻是八周多大,但宋湘很篤定自己肚子裡的是小公舉,她說這是母女心相連,她做夢夢到一個軟萌可愛的小女孩喊她媽咪,所以,粉鑽什麼的一定要安排上,不僅是鑽戒,以後女鵝人生中第一個包包、第一雙高跟鞋、第一套高定小禮服,都必須是她送的。
天大地大,孕婦最大,在宋湘的“死纏爛打”之下,佟雨霧不得不答應了,讓宋湘當她的第一個客人。
“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你肚子的小胚胎可能性別為男呢?”佟雨霧溫馨提示。
宋湘當然不聽。
與此同時,盛葉舟的幾個好友也都湊在另一個房間裡打牌。
陸子安作為一群哥們兒中最先當爹的,今天肩負起帶娃的責任,他老婆將媽咪包都扔給他,自己跑到女賓房間聊天打牌去了,陸子安的老婆是“絕對不接受喪偶式育兒”這一觀點的擁簇者,隻要陸子安有時間,他就得帶孩子。
“陸哥,你這換尿不湿的動作很嫻熟啊。”周遲打了一張牌,瞥了一眼陸子安,故意逗他。
陸子安笑罵他,“我老婆說了,爸爸在小孩的童年扮演很重要的角色,不能缺席,她說,我多換一次尿不湿,以後我兒子給我打電話就能多通話一秒鍾。”
“那肯定我老子以前沒給我換過尿片,我現在跟他打電話十秒鍾就能完事兒。”
陸子安家的小兒子今年快兩歲了。當年陸子安給傅禮衡當伴郎的時候,陸太太也不知道自己懷孕了,還好那時候也已經準備好婚禮了,陸太太心大到懷孕三四個月時才發現,嚇得陸子安這麼一個無信仰者都直念阿彌陀佛。兒子小名大米,兩口子之前有計劃,接下來生個女兒就叫小米。
陸大米現在還沒戒掉尿不湿,不過他小小年紀已經感受過屁股自由的感覺了,這會兒見爸爸要給自己換尿不湿,就趕忙翻了個身,不肯將小屁屁露出來,奶聲奶氣地說道:“屁屁悶,屁屁想曬曬。”
小胖子不肯穿,陸子安也沒辦法,還好媽咪包裡準備充分,有換的小內褲還有褲子,便道:“那你想尿尿就跟爸爸說,知不知道?”
“幾道。”
陸大米似乎很喜歡傅禮衡,他膽子也大,溜到傅禮衡身邊,抬起頭看他,喊道:“噓噓。”
傅禮衡以前並沒有很喜歡小孩,畢竟這種隨時隨地嚎啕大哭、且拿他一點辦法的生物,他無法控制。
現在,他悄悄地從沒那麼喜歡到了有一點點喜歡。
正好陸大米長得白白胖胖,小胳膊跟藕節似的,實在逗人喜歡,傅禮衡便溫聲糾正他:“是叔叔。”
“噓噓。”
陸子安笑,“他現在發音還不標準。不過這小子壞得很,不喊爸爸,喊粑粑。我懷疑他是故意的。”
陸大米張開手臂,“噓噓抱。”
傅禮衡心裡一軟,將他抱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
小孩子身上有那種奶香味,很淡,雖然很重,但也很軟。
正在傅禮衡骨子裡的父愛即將被激發出來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大腿一熱。
陸大米屁股一撅拉了尿尿,尿尿同時還伴隨著一陣尿顫。
“爸爸,尿尿。”
有潔癖的傅禮衡表情扭曲:“…………”
父愛被這一泡尿,澆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