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目睹兩位大佬公然開戰,領地意識達到了巔峰,一寸不讓。
藍纓感動得淚眼盈眶。
一直在旁聽的盛祈還沒搞懂,天真地問:“什麼意思?”
藍纓捂著嘴,悄悄地說:“這兩位吵了半天,竟然都沒有懷疑過是小公主殿下為了圖便利,給對方都敷衍送了一模一樣的西裝和領帶配飾,你說,就值不值得感動吧。”
盛祈瞳仁地震:“還能這樣!”
藍纓已經很懂事的掏出手機,自動拍攝了。
賀斯梵對視著他那雙淡漠無情的眼眸,當場拋出了一個高價:“我不想跟你穿同款出現在一張報紙上,一百萬,把西裝換了。”
謝忱岸慢條斯理道:“一千萬,你去換。”
空曠的會議室內,就在這短短十分鍾內。
兩位仿若置身在談判桌,拋出的籌碼,已經加追到了近六千萬。
延澤泡好咖啡回來,恰好聽到,於是插嘴說了一句:“你們感情這麼好,怎麼還為穿同款給吵架上了呢。”
謝忱岸和賀斯梵原本針鋒相對的氣場,因為區區幾個字,再也無法忍受,一前一後起身走出門口。
“把車內備用西裝拿來。”
下秒,又是同時冷漠吩咐秘書。
“——”
隨著兩道挺拔的背影快步離開,延澤還端著咖啡杯,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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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看來我該將它供奉起來,每日三炷香,感恩你有心了
賀南枝前幾日接到謝氏集團撥款的重大喜報後, 就乖乖地配合譚頌工作行程安排,先把她欠下的那一堆廣告雜志債務給拍完了,將去《山水覓清音》的綜藝時間硬生生給擠了一期出來。
她還搖到了檔期空闲的司唯一起, 到了周末, 兩人都提著各自的小行李箱, 頭也不回地上了節目組派來的保姆車。
拍攝地點是在瀝城的古鎮上。
賀南枝去之前, 星紀公司那邊的黎麥是有抗議過的,甚至直言不諱:“這種透心涼的非遺宣傳節目去了隻會被捆綁流量,有這個闲工夫不如去上一些熱播真人秀。”
譚頌夾在中間,隻能兩頭哄:“就讓她過個癮。”
黎麥語重心長看了他好幾眼:“謝家那位, 就算一時興起在外面養隻小金絲雀, 總歸是要聯姻結婚的,賀南枝以色待人能任性到幾時?不趁著受寵的時候爬上一線女明星的咖位,將來她腸子都得悔青了。”
譚頌額頭冒出冷汗,默默地拿紙巾擦拭。
心想道, 閉嘴吧,要是把這小祖宗惹炸毛了, 小心連星紀都給你收購了。
而被黎麥這般看待的當事人賀南枝倒無所謂,一心都隻撲在了宣傳非遺戲曲的這件事上。
等抵達了瀝城,下午先去節目組租借的古香古色別墅裡做造型, 順便跟陸陸續續被請來的明星嘉賓打個面照, 都是為了後期拍成花絮, 搬運到網上做通稿用的。
趁著空隙時間, 司唯好奇問:“你師姐知道嗎?”
“這是驚喜。”賀南枝自然是沒有跟林驚鵲提前打過招呼的, 而放眼望去, 似乎明星嘉賓跟素人嘉賓所在的區域是相隔開的……正疑惑, 司唯已經替她解答了:“別說這小小節目組看人下菜碟了, 越有名的,這種差別待遇的情況就越嚴重。”
謝氏這次撥投資款,一副不差錢的架勢,甚至重點敲打過制片人和導演。
要把明星嘉賓的衣行住行待遇搞好點,最好有貴賓級別感受。
而那幾位素人的非遺傳承人就沒沾到福氣,保持原先的普通待遇。
周圍架著不知多少臺的機位拍著,賀南枝眉心剛要蹙起,又平靜了下來,纖細的指尖把玩著輕如蟬翼的檀香扇。
等差不多做好妝造,最後一位明星嘉賓也來了。
剛入場,就有幾個實習生女孩很興奮:
“啊啊啊啊是邢雪,怎麼把她也請來了!”
“她可是出了名的內娛高冷女神,據說出道之前,她家裡那個富豪幹爸就專門搞了個娛樂圈公司,就籤她一人,五年來大大小小資源人脈的捧著,她那張臉天生上鏡,在國際電影圈很有號召力,沒想到真人更好看!”
“導演怎麼能把邢雪給請來啊?”
“資本圈的資源互換?”
…
賀南枝沒太注意前方人群中央,一個美豔招搖的女人被恭恭敬敬地請到樓上,她恰好手機進來了條藍纓發來的微信,點開看:「友情價十萬人民幣,給你看一段獨家私密的視頻。」
什麼視頻敢要價十萬?
賀南枝看不起,就沒回復。
過了會,一個叫桑寧的小明星過來打招呼。
司唯已經跟她混熟,許是都是差不多咖位,聊起來就沒什麼心理負擔。
桑寧:“我們五個神秘嘉賓,還有一位是男神江心洲,他跟邢雪都被制片人請到樓上喝茶了。”
司唯交頭接耳問:“這邢雪來頭很大?”
桑寧:“剛才導演助理說,她光是團隊就帶了二十五個人來,還有專門的攝影師全程跟拍,化妝師就有五位,要是打群架的話,絕對能贏。”
這一看,司唯就覺得不是好伺候的主兒。
他默默地看向賀南枝。
比起人家大明星來錄制節目都得帶一群人,她連助理都不帶,頗有小明星咖位的自覺性。
賀南枝察覺到打量的視線,抬頭搖晃小扇子時,細細的流蘇穗子也隨風搖曳:“我又不打群架,帶那麼多人形監控器做什麼呢?”
司唯想了想。
好像是有點道理。
到了快錄制節目的時間。
樓上咖位很大的明星嘉賓才現身,導演都提前給每個人布置了任務卡。
賀南枝扶著沉木椅子剛慢悠悠地起身,就被身後叫住:“南枝小姐。”
是邢雪穿著一襲高定的紅色抹胸長裙走了過來,沿路還有圍觀的人驚嘆她來錄制個節目,身上穿的,佩戴的珠寶首飾都能亮瞎雙目,怕是價值幾百萬,來襯著她高冷女星的氣場。
微妙的是,賀南枝端的是一身古典清豔的氣質不輸半分,略抬眼眸。
“我們應該認識一下。”
邢雪說話間,跟拍的攝像機就自動移開了鏡頭,她也不避諱:“我叫邢雪,下個月會跟你堂哥賀斯梵舉辦一場家族的隆重訂婚儀式,希望你能到場祝福我們。”
賀南枝恰好剛步入臺階,聞言,高跟鞋尖停頓了瞬。
她並不知道賀斯梵這個拿自己婚姻當回收物反復利用的男人,取消了跟季家聯姻後,又不帶空窗期的,安排了一位新的聯姻家族上位。
半響後,賀南枝啟唇問:“你跟賀斯梵認識多久了?”
“還沒見過。”邢雪卻手握了很厚一疊調查清楚的資料:“先前那個宣稱病退出娛樂圈的姓季小花是你堂哥上一任未婚妻吧?聽說你們之間相處的不太融洽。”
賀南枝微蹙著眉尖,莫名的不喜被人這般查底細。
邢雪轉過豔色過人的側臉,再次重復那句:“我希望你能祝福我和賀斯梵。”
……
“高冷女神跟你說什麼悄悄話?”
司唯等一行人朝著青石雨巷的茶館方向走,他故意落單幾步,磨磨蹭蹭到了賀南枝的身邊。
賀南枝在原地停了會,平靜如水的眼波從邢雪背影一轉而過,回到他好奇的娃娃臉上,忽而有所感悟:“我發現賀斯梵的擇偶標準跟他食古不化的性格一樣,還真是不帶變的,就喜歡選那種性格驕縱的大小姐。”
司唯聽不懂。
而錄制沒多會兒,應景般,賀斯梵的秘書還撥了一通電話過來。
細細地詢問了賀南枝在哪兒錄制節目,又稱賀總會親臨瀝城。
她纖指握著手機,聽得雲裡霧裡的,心想該不會是特意趕來看未婚妻是吧?
“對了南枝,你知道這家茶館為什麼叫得月臺嗎?”
司唯照著任務卡的提示,得在鏡頭說點什麼。
賀南枝略微回過神,不知不覺已經穿過青石雨巷,走到了一家環境幽靜的茶館前。
上方懸著牌匾——
「得月臺」
在旁為了博得多點節目鏡頭的桑寧搶臺詞道:“聽當地人介紹,得月臺的茶點是宮廷御用級別的,有限額,會把茶館地址選在這裡,還有一段老板和老板娘琴瑟和鳴的愛情故事呢。”
隨即,又輕聲念著:“得月臺,得月,得白月光……”
從這寥寥的幾個字裡,桑寧將流傳最廣的版本說給了鏡頭的觀眾聽。
司唯驚嘆不已。
賀南枝隻是安靜傾聽,纖若無骨的手腕晃著扇子。
司唯小聲問:“得月臺的老板還為了心愛的白月光殉情斷腿坐過牢啊?”
“……”這個版本的故事,都堪比造謠程度了。
半響,賀南枝輕聲說:“前兩年我來這聽曲時,大街小巷流傳的版本還是為愛三步一叩跪到觀音禪寺前,然後整整十年在神佛像前點了上萬盞長明燈為愛妻求平安。”
司唯:“沒有斷過腿嗎?”
“沒有吧,也不排除三步一叩跪到觀音禪寺前的時候,是不是把腿跪斷過。”
聽著賀南枝輕描淡寫的語氣仿佛了解不少內情的樣子,司唯又好奇問:“那你知道得月臺的神秘老板是誰嗎?”
“知道。”
賀南枝扇尖輕輕一點他肩膀,示意跟著進去,慢悠悠說:“這家茶館的老板叫傅容與,跟我家那未婚夫有點兒沾親帶故的關系。”
“沾了多少親?”
“他的妻子叫謝音樓。”
這親沾的,逢年過節都能一起約起來祭拜列祖列宗了吧???
司唯恍神的功夫間。
賀南枝已經朝寬敞的大堂走了進去,節目組要錄制緣故,提前跟茶館借了場地,今日婉拒了普通客人入內,四周就沒那麼喧鬧,在小戲臺那邊,幾位非遺的傳承人圍著沉木香的茶桌坐,都挺安靜的。
直到她出現。
“南枝。”
林驚鵲垂著薄薄的眼皮抬起,難掩驚訝的情緒。
……
早前導演在群裡通告會請一群明星神秘嘉賓來助陣時,林驚鵲並未放在心上,隨著都是生面孔的出現,她也沒想過已經脫離戲團的賀南枝會來參加這種非遺宣傳的節目。
而鏡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