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賀南枝坐在了沙發處翻日歷,心想今晚是不是不宜出門?
為什麼修羅場要經歷兩次???
沒等她指尖都快冒煙了也未翻個所以然出來,賀斯梵沉沉地看了過來一眼。
賀南枝是會緊急避險的,偷偷摸摸的朝謝忱岸身邊縮,畢竟有人撐腰了,狐假虎威地說:“賀斯梵你沒有心,劇院是我師傅留下的唯一東西了,你說拆就拆,有沒有考慮過自己寶貝妹妹的感受?”
賀斯梵不想多費口舌跟她這個商業小白痴說投資項目的事情,一臉冷色看向另一位:“你要護?”
謝忱岸氣定神闲地倒了杯茶,長指微頓,隨即端給賀南枝:“潤完嗓子再罵人。”
言外之意是護了。
賀斯梵朝沙發慵懶靠著,俊漠的臉龐在燈光下笑得頗為薄情寡義:“可以啊,你小公主殿下有心,不如從未婚夫與劇團二選其一,我花個幾十億替你解除婚約又何嘗不可,這筆買賣不算虧。”
賀南枝杯子剛要沾唇,就乍然聽到賀斯梵這麼歹毒的話!
啊啊啊!
他怎麼不來個自己和謝忱岸掉水裡,先救誰的世界選擇題???
那她一定會大義滅親,毫不猶豫選擇讓謝忱岸把這個沒有心的男人摁死在水裡得了。
賀南枝雖然沒透露出半字,但是那雙怒瞪的漂亮眼睛仿佛在罵罵咧咧,還罵的特別激烈那種。
反觀謝忱岸情緒很穩定,薄唇似笑非笑道:“南枝選劇團也可以。”
嗯???
他今晚是被什麼髒東西附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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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變得這麼好說話,讓賀南枝雪白肌膚瞬間起了雞皮疙瘩,有點想離遠點。
賀斯梵再次覺得謝忱岸極為礙眼,沒個好臉色:“是麼?”
“她選劇團。”謝忱岸看了眼默默要換個沙發坐的少女,輕而易舉踩了一下她的裙擺,等那纖柔的身子定住兩秒,他語調不緊不慢地回答:“又如何?強制逼婚這種行為雖有失得體些,倒也未嘗不能當做是情趣陪她玩一次。”
裝修古典的包廂內都不用開冷氣了,這兩個男人的氣壓都能把人凍死。
賀南枝再大的火也熄滅,卻依舊沒什麼好聲氣兒:“我能選擇不要這種情趣遊戲嗎?”
“隨你。”
謝忱岸從始至終情緒都控制在冷靜的範圍之內,薄唇溢出低低淡淡兩個字。
不過很快賀南枝就立場堅定了回來,纖細雪白的小手主動抱起他胳臂,有意氣死今晚共同的敵人——
賀斯梵。
“你少棒打鴛鴦,我、我和謝忱岸之間感情好著呢,你要敢拆劇院,信不信明天民政局門口的隊伍就有我一席之地……明年就讓你輩分升級當舅舅!”
真是字字誅人心,滿嘴陰陽怪氣的小刀子往身上扎。
賀斯梵從沉下去的臉色,是可以看出真想動手掐死這個小沒良心的。
包廂門外有秘書極為謹慎的敲門。
也將許些僵持的氣氛打破幾分。
謝忱岸冷玉修長的手虛扶著賀南枝起身同時,倒是側目過去,平時行事毫無慈悲之心的他,倒是難得提醒賀斯梵一件事:“拆之前,你不如親自去見見林驚鵲。”
……
……
被帶出蘭舍會所。
賀南枝還沉浸在謝忱岸臨走前的那句話裡,直到被抱上車,才驀然回過神:“我哥去見師姐幹嘛?”
謝忱岸沒回答她,隻是垂著那雙墨玉眼。
莫名的,賀南枝接觸到壓迫感極強的視線,貼著椅子的身子微微瑟縮了一下,隨即想到了走廊裡那個差點發生的吻,略不自然地眨眨眼:“咳,你不會想吻我吧?”
她下意識屏息,還朝墨色玻璃窗外看了看路過的行人。
分神地想,不會被什麼躲在暗處的小狗仔偷拍到吧?
不過謝忱岸是經常上國際財經新聞報紙的,在外界比她有名氣多了。
要怕的話,也不該是十八線小糊咖怕才是!
正胡思亂想呢。
耳邊,忽而聽到男人一句:“賀南枝。”
“啊?”
“今晚你別說一個字。”謝忱岸長指捏了捏她白嫩的下巴,沒用什麼力度,卻輕易讓那肌膚浮起一片紅,而賀南枝還未開口反駁,他就跟預卜先知到似的低頭烙下溫度極高的吻,伴著低語的嗓音灑在唇齒間,格外蠱惑人心:
“別說話,明天你起床提什麼要求都滿足你。”
第32章 咬爛襯衫
綢滑的襯衫一角在她臉邊摩擦而過。
賀南枝不知牙齒緊咬著多久了, 清晰地感覺有股不可忽視的熱意自頸側一直蜿蜒到耳邊,隨著親吻溫度落下:“都快把我襯衫咬爛,這是受不住了……還是舒服過了頭?”
謝忱岸語調不同於往常那般冷淡, 透著股深夜的暗啞性感, 絲絲地纏到了她心尖上。
從她唇松開的襯衫就在枕旁, 壁燈照在上面, 細細齒痕印還在那兒。
而賀南枝整個人透著香汗淋漓的豔色,唇微張,本能地想仰頭呼吸新鮮空氣。
過片刻,謝忱岸泛著玉質冷色的手緩慢地滑到她散亂的烏錦長發間, 往上移, 稍微將後腦勺抬高,又低頭,吻得賀南枝白玉的腳尖從深藍薄被內蹭了出來,帶著一絲微微的抖。
深夜時分。
壁燈的暖黃光線被調暗幾分, 以免刺到她的眼。
賀南枝奄奄一息趴在大靠枕上,表情有點迷蒙似的, 一直盯著床頭櫃上那對鑲嵌著寶石的袖扣看。
謝忱岸下床離開了主臥一會,等回來時,修長手指握著盛滿溫水的玻璃杯, 不疾不徐地走過去俯身:“喝點, 防脫水。”
也就這時候, 堂堂謝氏掌權人的服務態度堪比秘書專業。
還怕賀南枝嗆到嗓子眼, 一點一點的喂。
她喝兩口就搖頭, 白皙曼妙的身軀重新滑到柔軟靠枕上不動了。
謝忱岸居高臨下地端詳了片刻, 就跟擺弄白玉薄瓷娃娃似的, 想要將她移個地方躺好, 誰知指腹碰到纖細的腰肢,就見她顫一下,又不吭聲,就發出一聲輕軟的鼻音:“哼。”
這小模樣,像極了睡後就開始鬧情緒似的。
謝忱岸坐在床邊,俊美面容恢復了那副清冷寡欲的模樣,語調也開始透著陰陽怪氣那味了:“做的時候你不是很舒服麼,事後又痛了?”
賀南枝抬起頭,指尖點了點嘴巴。
謝忱岸那雙深暗不明的墨玉眼籠上一層薄薄訝異:“嗯?”
賀南枝見他跟得了失憶症似的,索性就爬起來,將身子撞進男人懷裡,也不顧這姿勢會親密成什麼樣,先用指尖一路滑至他輪廓分明的腹肌上,一筆一劃地,跟極柔的羽毛拂過般寫下:“是你叫我今晚別說話,起床提什麼要求都滿足——”
她指尖停下,抬起潋滟水色的眼眸盯著男人不動。
謝忱岸眼底冷色驟然消散,薄唇勾起淡弧:“所以你準備當小啞巴了?”
賀南枝在床上的兩個多小時都咬緊牙關忍下來了,被當翻來覆去的,愣是沒吭半聲。
都到了後半夜,睡一覺就過去的事。
她當啞巴又怎樣?
以免這個狗男人不守信用,賀南枝卷翹的眼睫柔軟地垂落,撩人而不知自,又往他結實的胸膛前寫字:“我當真了,你要敢白嫖就死定了!”
下秒。
她纖細雪白的手腕被謝忱岸扣住,猝不及防地,就被壓在了蓬松被子裡。
賀南枝烏發是凌亂迤逦散在床單上的,貼在精致側臉的潮湿碎發男人長指撥開,漆黑的瞳孔陡然放,還沒喘上一口氣,就聽到他低啞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不白嫖你,小啞巴。”
……
也不知道謝忱岸是怎麼想到角色扮演上去的。
一整晚賀南枝為了堅持不說話,隻能像個可憐無助的小啞巴似的,細胳膊細腿的掙扎得沒有一處不酸軟的,更像打了場敗仗,整個人帶著軟軟的慵懶勁兒趴在了被子裡。
直到晨曦絲絲縷縷的穿過落地窗,旖旎無比地灑在室內的床頭。
賀南枝睡醒過來說,身側已經空無一人。
她起先下意識蹭了蹭枕頭,腦子還沒徹底清醒。
那垂著的眼睫毛動了一下。
幾秒,又動了下。
直到被晨曦的光照著視線,意識到外面天亮了,一個激靈,從床上跪坐了起來。
幾乎是同一時間。
思南公館的樓上樓下都能清晰地聽到她一陣啊啊啊尖叫的聲音。
這把已經提前坐在極寬敞奢華客廳裡的譚頌嚇了大跳,手中的茶杯都差點摔到昂貴的手工地毯上,幸好他眼疾手快地穩得快,坐姿也越發正襟危坐。
原因無它。
這一踏入進來,目之所及的都是能珍藏的古董級別物件,以及那誇張到堪比海洋館的魚缸就養了一條普通品種的小紅魚,不愧是大佬所居住的地方,他要是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亂碰壞了什麼,恐怕卸了條胳膊都賠不起的那種。
反觀藍纓優雅地泡著花茶,早在傳來尖叫聲的那一秒裡,就先將耳側的助聽器取下。
靜等片刻。
她不露聲色戴了回去,抬起美得秾麗的臉對譚頌一笑:“譚先生。”
譚頌心驚膽戰擺擺手:“不敢當,喊我名字就好。”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藍纓向來是自然熟的明媚性格,精致的腕間輕抬,將茶幾上那疊文件緩緩推過去:“這是近一年多裡謝總在娛樂圈投資的待拍攝電影產業,我是外行人不太懂,譚頌可以幫忙拿個主意,隻要是樓上……”
慢悠悠的話稍頓,下意識壓輕些:“她想演什麼都別攔著,無論是十八開外的跑龍套小角色,還是女一號,這兒應有盡有。”
譚頌看著那疊比小山還高似的合約文件,隨便抽一份出來翻閱,合約日期都是跟賀南枝出道差不多時候。
他默然兩秒。
藍纓慣來會洞察人心,語氣溫柔地問:“有什麼為難之處嗎?”
人家都把金山銀山給擺在面前了,就差沒硬塞過來,哪裡還敢挑刺。
隻是譚頌懷著很復雜的心情說:“藍秘書,我家大美人一出道就被各方想潛規則她的大佬追著封殺,以及賀家也斷她資源……這個在謝總這邊,不是秘密了吧?”
藍纓聽著,很是優雅側坐在沙發上,端起熱茶抿了口:“嗯,請往下說。”
譚頌都快把合約捏出折痕來了,豁出去問道:“這些電影產業項目謝總也應該不是隨便投資玩玩吧,如果是為了她的話,怎麼不早點拿出來呢?”
但凡這些拿出來。
賀南枝在星紀還輪的到他這種小經紀人來帶?靠著那種顛倒眾生的容貌和這些一張合同就是幾個億以上的資源,早八百年就被黎麥搶去力捧成一線小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