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線外,起跳,投籃,動作行雲流水,籃球穩穩命中了籃筐,引得周圍女孩一陣陣地尖叫著。
夏桑心髒一陣陣地鼓噪著。
除了周擒,再也沒有其他人能在她眼中這般閃閃發光。
江之昂揚手示意換了替補,一身熱汗地退了場,站在線外。
立馬有幾個女生大大方方湊了過來,同時給他遞水。
少年那英俊的面龐帶著運動後自然的潮紅,薄唇彎了彎,在女生遞來的各種飲料中挑揀一番,然後選了瓶冰可樂。
“謝了。”
他對那女生揚了揚可樂,露出一抹輕薄的淺笑。
女生瞬間被撩撥得面紅耳赤,興奮地捂住了嘴:“江之昂,我可不可以加你個微信啊。”
“行啊。”
江之昂正要摸出手機,抬眼看到了笑吟吟的夏桑。
他頓了頓,默默放回了手機,擰緊了瓶蓋,將可樂還給了那女生:“不好意思,你們學姐已經先下手為強了。”
說完,江之昂徑直錯開了那女生,帶著風一路小跑到了夏桑面前——
“學姐,給我帶水了嗎?”
“沒有,你又不缺水。”
江之昂痞笑著,手自她纖細的腰間環過,從她背在身後的手裡,拎走那瓶檸檬味的冰鎮氣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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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腰間的白裙布料被他的手擦出一截湿潤的汗印,涼涼地貼著皮膚。
有關他的一切…都是那樣的鮮活。
江之昂擰開瓶蓋,他仰頭痛快地喝了大半瓶。
夏桑看著他的每一個動作,看著他漂亮的下颌線和滾動的喉結,他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是她所熟悉的,是她喜歡過的……
“籃球打得很好啊。”
“我球技向來不錯。”江之昂撿起地上的籃球,在手上隨便玩了玩。
夏桑趁他不備,奪過了他手裡的籃球,揚手投籃,“哐”的一聲,籃球穩穩命中了最近的籃筐,動作熟練、又美又颯。
球場上的男生們愣愣地看著夏桑:“哇,技術不錯啊。”
“女生還會打籃球?”
…….
江之昂望著女孩颯逸的身形,眸底劃過一絲潋滟的波痕。
夏桑拍著球,自信地抬起下颌,問道:“一起玩嗎?”
“身體不好,不能運動太久,學姐不是說要帶我去看櫻花?”
說完,江之昂扔了籃球,撿起地上的外套,走出了籃球館。
……
夏桑走在江之昂的身後,江之昂單手將外套擱在肩上拎著,走一路都在釋放魅力,引來無數女生回頭看他。
這條路兩旁都是銀杏樹,落葉紛紛,他俯身撿起一片銀杏葉,回頭望向夏桑,駐足等她。
“快點。”
夏桑慢悠悠地踱著步子:“走那麼快幹什麼?”
“我很急。”
“急什麼啊。”
反正櫻花的時節已經過了,這會兒也隻能看到秋黃的綠枝。
江之昂拎著銀杏葉,痞笑道:“想快點和你單獨呆在一起。”
“……”
夏桑聽明白了他的意思,臉頰不覺泛了淡淡的粉。
江之昂見她停下了腳步,神色羞怯,於是回身拉住了她的手腕,牽著她往小花園走。
夏桑知道這個年紀的男孩滿腦子想的都是什麼,如果江之昂不是周擒,而是其他人,她是絕對不會這樣縱容他…為所欲為。
她反握住他的手,掰開手掌,拿到眼前仔仔細細地看著,摩挲著…
他掌心寬大,指腹略有粗礪的繭子,是他常年打球和工作留下的痕跡。
真正的富家大少爺,怎麼可能會在掌心留下這樣的硬繭。
夏桑看著他的手,低頭問:“這一年,你過得好嗎?”
“這一年是指?”
“算了,問了你也不會回答。”
夏桑有點難過地牽著他的手,和他一起走過小花園的碎石子路。
秋黃落葉,正是她和他相逢的時節。
江之昂將一枚手裡的銀杏葉子放進了她的衣服兜裡。
“幹嘛?”
“送給你。”
夏桑看著那片銀杏葉,忽然想起前年的這個時候,在十三中的籃球館前,他好像也在她的衛衣帽子裡放了一片銀杏葉。
“這是見面禮嗎?”
“算是吧。”
夏桑故意道:“我前男友窮就罷了,江大少爺怎麼跟他一樣,見面禮都送得這麼寒酸。”
江之昂嘴角彎了彎:“禮輕情意重。”
“多重啊?”
“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想把這個世界最美好的東西送給你。想了很久,最美好的...莫過於遇見你的那個秋天。”
“哈哈哈哈哈。”
“……”
夏桑忍住笑,讓自己保持嚴肅,點頭:“嗯!接受!”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腦門:“好笑嗎?”
“恕我直言,你這條土狗。”
夏桑笑著說完,加快步伐向前跑去,江之昂三兩步便追上了她,拉著她的手來到花臺邊。
“幹什麼啊?”
少年的眼神裡充滿了久等難耐的燥熱:“學姐果然是沒談過戀愛。”
夏桑的眸子清澈坦蕩:“大學生活這麼豐富,你怎麼就知道我沒談過。”
他粗礪的指腹落到她的唇畔,隱忍又克制地說:“你連接吻都不會。”
“不是不會,隻能說技術不好。”夏桑話裡帶了些賭氣的意味:“但我不會白白浪費青春,等一個也許不會回來的人。”
江之昂眸子裡暗流湧動,嗓音卻溫柔到了極致:“學姐這麼乖,誰舍得讓你等。”
她不會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跌跌撞撞才跑回她身邊。
夏桑看出了他眼底的忍耐,將銀杏葉揣回到了兜裡,笑著說:“好,我接受這份情意深重的見面禮。”
“你要是覺得土,也可以扔了,明年我折櫻花送給你。”
“才不扔,我拿回去做書籤。”
江之昂順勢跳上了花臺,坐了下來,抬頭望著櫻花樹:“可惜現在是九月,看不到櫻花了。”
“櫻花三月才會開呢,明年三月,我陪你來看。”
“好啊,如果學姐那時候還沒厭倦我。”
“不要叫我學姐了,怪別扭的。”
夏桑也想撐著花臺跳上去,江之昂拉了她一把,讓她穩穩地坐在他身邊。
他身體很燙,帶著少年的熱力,讓周圍空氣也變得燥熱了起來。
“不叫學姐,那叫什麼?”
“那我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就當是我們全新的開始。”夏桑攤開了他的手,一筆一劃在他的掌心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我叫夏桑,隨你怎麼叫咯。”
“桑桑。”
聽到這句話,夏桑心頭猛地一顫,望向了身邊的少年。
他側臉…輪廓鋒銳,眉弓下,漆黑的眸子斂著溫柔,望著她的手。
那兩個字,隻有他能叫出這般纏綿悱惻的滋味,仿佛碾碎了細細地愛著。
“叫桑桑,你喜歡嗎?”
“我一直都很喜歡啊。”
“那就這樣定了。”
“那我叫你什麼,江之昂?還是周擒。”
“隨你。”江之昂手撐著臺階:“我不介意給這麼喜歡我的學姐當替身。”
“你就嘴硬吧。”夏桑撇撇嘴:“那我還是叫你阿騰。”
江之昂注意到了她垂肩的碎發,伸手撩了撩,細密的發絲宛如溫柔的風,拂過了他的手背。
“我頭發終於養長了。”夏桑興奮地對他說:“你知不知道這一年我留的多辛苦,網上各種推薦的生發水,我都試了一遍。”
江之昂嗤道:“生發水是讓你的頭發變多,不是變長。”
“無所謂啦,你看我現在是不是好看多了?”
江之昂拂過她細碎垂肩的碎發,想到了一些不堪的過往,嗓音裡帶著心疼——
“你怎樣都好看。”
微風拂過,帶著九月淡淡的桂花甜香,卻比不上她嘴角甜美的笑意。
幾秒後,他終究忍不住捧著她的臉,吻了上去,夏桑的身子立刻往後仰了仰,避開少年熾熱的親吻。
“是江之昂,還是周擒?”
他眼中淡淡的欲,交織著:“不管是誰,現在都隻有一個念頭。”
他說完,捧住她的後腦勺,用力地吻了上去。
他的唇是她熟悉的,軟軟的,很溫柔、很湿潤,味道也是她熟悉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
但那個吻過於情熱,夏桑不太能招架得住,吻了幾分鍾便渾身無力,軟嗒嗒地趴在他身上。
“阿騰…”
“嗯。”
“過年那天,在你的房間裡,我說過,想和你再要好一點。”她在他耳畔用湿熱的呼吸,問道:“你覺得現在是時候嗎?”
少年身形一頓:“你懂那些?”
“不是很懂,但…也不是完全不懂。”
她望向他:“但我這啞謎似的話,認識第二天的人,怎麼就秒懂呢?”
“又試探我。”江之昂嘴角揚了揚:“別在我面前賣弄小聰明。”
“是啊,我哪兒比得上你,搖身一變,東海市理科狀元,厲害哦。”
江之昂望著女孩的桃花粉面,柔聲道:“桑桑,你看著乖,怎麼渾身是刺兒。”
“我就是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