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剛打破曖昧的男女間在一起該怎麼相處才最合適?
奈何季如琢那邊說了句恭喜之後,就沒有在回復。
姜濃手指蜷曲地揪著黑色絲絨被子,等了許久,才將快發燙的手機輕輕放回床頭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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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月拍賣會所的頂樓私人藏品室,一般無人敢輕易冒然闖入,眾所周知是小季老板的禁區。
厚重的窗簾隔絕了外面一大片的雪,光線昏暗,擺在雕琢精美櫃子上的許多古董鍾擺,都在滴答的搖轉著,似在提醒著這一分一秒過去的寶貴時間。
隨著指向夜間十點整,涼幽幽的門外驀地驚響起爭執的聲音。
「蘇荷小姐,您沒有提前預約……真的不能進去。」
「你確定要攔我?」
「……不是,小季先生今晚不見外客,我也隻是聽從吩咐。」
「讓開。」
隨著這聲落地,緊閉的門也被重重推開。
一身吊帶鎏金裙的年輕女人身影出現,隻是沒走近去兩步,高跟鞋就猛地停下,連纖長胳膊的肌膚都泛起了寒意。
無人敢跟進來。
她看到季如琢熟悉的身影輪廓就懶散地靠在美人塌那邊,於在外性如竹兮的君子形象不同,此刻他長長吐了口煙霧,稜角清晰的臉孔瞬間被籠罩得模糊幾分,從側面角度看過去,襯衫衣領頹廢松垮,仰起的下顎線至纖瘦修長的脖頸給人一種罕見的削薄冷白。
花了好半天時間,蘇荷才從這幕裡回過神,唇瓣微啟:“季如琢,你不是戒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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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這話時。
她就沒有指望過季如琢能正兒八經回答自己,腳下的高跟鞋很僵冷,一步步地走到他面前,將燃燒未盡的煙奪下,置氣般往古董鍾那邊扔掉,也不怕燙出點痕跡。
因為蘇荷不在乎,身為洛城首富獨生女的她,有資本可以給季如琢天底下最珍貴的古董。
扔了煙。
蘇荷還不夠解氣,卻沒忘記今晚是跑來質問他的:“你是不是又被人布局算計了?”
季如琢低醇的嗓音被煙燻染的沉啞:“什麼?”
“你少裝,林樾舟都跟我坦白了——”蘇荷家族勢力也是混京圈的,今晚無意中聽到了一些關於那位傅家主和神秘美人音的風月情.事,立即就聯想到了姜濃身上。
而後來,也隻是稍微試探了下藏月拍賣行的另一個老板林樾舟。
就從林樾舟口中得知了季如琢曾經借著拍賣鴛鴦枕,將姜濃推到了傅家主的面前。
這讓蘇荷險些以為自己幻聽了,來這,不是為給姜濃討個說法什麼的,畢竟她滿心滿眼裡的,隻有眼前這個薄情寡義的男人:“姜濃就跟少了七情六欲一樣,對攀附權貴的事情根本不感興趣,是你
,把她介紹給了傅青淮,但是我想不通……你季如琢,怎麼舍得把姜濃拱手送人啊?”
所以、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蘇荷慢慢地蹲下,執著地望著在黑暗中異常沉默的季如琢,聲音含著強烈乞求道:“隻是需要錢能解決的麻煩,多少我都可以給你。”
季如琢語調平靜問她:“就像當年那樣麼?”
蘇荷格外漂亮的臉略僵,被迫著想起是怎麼不光彩得到他的。
季如琢剛入鑑寶界這行頗有名氣,生了一副讓人忘俗的美人相,又以雅正聞名。
可以說,那時的他才是真正意氣風發,直到五年前:
那時季如琢有個至交好友,為了公司融資偽造出一件天價假古董,又借他這雙眼,瞞天過海所有人,直到事情被曝出,連被布局算計的他也被卷入這場“假貨案”裡。
主犯的下場鋃鐺入獄,而季如琢也被鑑寶界的前輩們聯手封殺,還背負上了巨額負債。
他就是這時候鬱鬱不得志染上了煙癮,多年戒不掉。
蘇荷也是這時候,不惜倒追,拿著一份天價契約幫他解了困境,從而兩人心照不宣地秘密私情了三年,直到現在她都不願意跟季如琢徹底斷幹淨。
不知是室內沒有開暖氣,還是被他一句話扎痛了心,連帶精致睫毛都變得湿潤起來。
季如琢清晰冰涼的臉孔似乎溫和起來,抬指,去撫摸她的臉:“你今天很美,不要哭花了妝。”
蘇荷很快被他轉移了重點,她每次來藏月找季如琢,都會特意隆重的裝扮過,選衣櫃裡最美的一條裙子,將愛慕迷戀的心思毫不掩藏,扯了扯鎏金裙擺,面頰泛紅說:“我上樓前把大衣脫了,就是想給你看看這條裙子。”
季如琢眼底有暖意,也不知是不是盯著她看了許久,被裙擺顏色所染起的:
他隻是重復那句:“很美。”
蘇荷輕易被取悅了心情,不再去想那些前塵往事。
也跟著坐在木質的地板上,將自己往他懷裡依偎,嗅著彌漫著濃鬱煙味卻熟悉的氣息,臉就勢貼上他的脖子,小聲地說:“我出生於烈日夏季,滿城的荷花都一夜之間開了,所以爸爸給我取乳名為蓮蓮,是蓮蓮有魚,也是好運連連。”
“季如琢!我會給你帶來好運的,有任何事都不許瞞我。”
季如琢手臂抱住她。
隔著鎏金面料的水鑽。
隔著許許多多精致又累贅的東西。
……
帶著恰到好處的溫柔,緩緩地滑過她纖細的蝴蝶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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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濃睡醒了一回的。
睜開眼時,不僅落地窗外的夜色是黑的,連室內也是。
她濃翹的纖長眼睫還來不及眨動,就驀然看到傅青淮的身影站在床尾,將襯衫脫了下來,哪怕光線朦朧暗淡,也能看到他紐扣一顆顆解下時,露出的幹淨漂亮的胸膛肌肉線條。
似敏銳地察覺到一抹偷窺的視線,他忽而側臉望過來。
姜濃驚了瞬,緊閉起雙眼,連呼吸都快停止了。
她卻能清晰地感覺到傅青淮脫完衣服後,就緩步走到床的另一側掀開被子躺下。
這裡是他的主臥。
姜濃在睡下前是有做好跟他同床共枕的心理準備的,隻是毫無經驗之談,某個有點經驗的季如琢還不回她消息。
她隻能自個兒琢磨,身體蓋著絲絨被子,緊張到指尖都不動。
好在十分鍾過去了。
姜濃透過夜色看到躺在身側的男人異常沉靜,像是規規矩矩睡覺的,並對她的興趣不大。
她高度緊張的精神慢慢地放松了些,烏錦般的長發凌亂地散在軟枕上,襯得臉白,還有浮起的一抹桃粉
顏色。
就這樣度過了漫長的雪夜。
再次醒來時,牆壁上的華麗掛鍾已經悄然無聲指向了七點整。
姜濃隱約感覺耳邊有人跟自己低語,熱息的氣流劃過她肌膚,有點兒痒:“公寓裡有什麼要拿的物品?”
“嗯?”她迷迷糊糊地應。
“我讓粱澈去幫你搬家,今天就搬到這裡住……以後住這裡了。”傅青淮重復兩遍,手指修長幹淨,漫不經心地纏繞著她浴袍的衣帶,透著某種危險,仿佛隻要輕輕的一扯下。
姜濃就能完全清醒過來,而他沒扯,姜濃能清醒,是因為這句搬家的話,讓她想起了留在公寓裡的白玉小蝸牛。
“我養了個寵物。”她睡意濃濃的聲音先溢出紅唇,才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俊美面容,而生生卡了一下。
傅青淮抱著她,好聽的低啞聲線會蠱惑人心:“別墅附近的園林也有不少野生動物,就讓粱澈把你養的寵物一塊接來,都住這裡。”
姜濃已經完全不知道他說什麼,關注點都在身上這件搖搖欲墜的浴袍快被扯落,指尖想去扯回來,誰知傅青淮已經俯首貼附於她雪白脖側,親一下,她就縮一下肩膀,很有意思。
姜濃被折騰得都感覺不到冷,反而一抹背部都是細汗。
甚至有種荒唐又真實的感覺,他可能想發生點什麼關系。
傅青淮反倒是克制著沒有繼續,濃密似鴉羽的眼睫下視線重重壓著她,未言片語。
姜濃不自知地攥緊手心,連唇色都咬紅了,白嫩的腿是能感覺到——
他親過火了。
第17章
姜濃半張臉壓著枕頭, 垂落的眼尾勾出一抹猶如水墨畫裡暈染開的胭紅色。
幾秒鍾時間裡。
她微顫的呼吸略緩過來,才裹著絲絨黑色被子坐起,松垮的厚厚浴袍從光裸薄肩滑過, 雪白肌膚上的一些曖昧吻痕再也遮擋不住, 隱約從烏錦般秀發間露出來。
很快,姜濃連鞋子都沒穿, 精致的腳彎起秀翹弧度踩在了毛絨絨的灰色地毯上。
一路走到浴室去。
這裡前不久被傅青淮使用過, 還彌漫著淡淡的水霧, 是冷的。
姜濃站在寬幅的鏡子前, 抬手先拂去鏡面凝成的剔透水滴,看到自己這副模樣時,愣了愣, 被水染湿的微涼指尖覆上了脖側。
這裡或深或淺的顏色最重,被他用唇齒細細地碾磨了好幾次。
要換以前,姜濃做夢都想不出傅青淮這種仿佛自雪山神域而來的神秘男人,破了欲戒是怎樣的?而現在讓他破戒的女人是自己,頓時間,卻有種想起親密畫面就止不住戰慄起來的感覺。
她出了會神。
在暖色燈光下, 才低頭去擰開清水仔細地洗漱一番, 待換好擱在旁邊的雪白色長裙, 隨即,卷翹的眼睫垂落間,又發現臺面上安安靜靜放置著一副山茶花的流蘇耳飾。
姜濃看了半響,最終對著水霧的鏡子戴上。
下樓時。
傅青淮已經慵懶地坐在餐桌旁, 穿著量身定制的深色襯衫, 連精致紐扣都系到頂端, 隻露出的半截修長鋒利的脖線, 已經沒了細小齒痕,透這股過分的禁欲美。
見她纖柔身影出現,也隻是淺淡的視線一掃而過,像是風拂過般。
在旁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