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公關動作可真快。
倒是像極了時煜的手筆。
他那樣的性格, 向來不喜歡被人當作談資來議論。
更何況這次被當作談資的還是他的白月光，當然更要保護好。
……
飛機上。
李俊：“時總, 熱搜已經全撤掉了。這次是賀家那邊的疏忽，放了兩個不懂規矩的媒體進來。賀少那邊說他們會負責所有的公關費用。”
“知道了。”
時煜神色冷淡, 並不在意李俊的話，隻是將手裡的手機打開了又關上，幾次調到微信界面，卻等不來對面的一點動靜。
林窈有沒有看到那條熱搜？
時間那麼短, 隻上了幾分鍾就被撤掉了, 她應該沒來得及看見。
不然以她的脾氣, 大概早就發信息過來陰陽怪氣了。
除非她根本不在乎？
不可能不在乎, 應該就是沒看見。
但要是沒看見, 就不會生悶氣吃醋, 那為什麼還不發信息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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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在幹什麼？
逛街逛累了, 所以早就睡了？
還是……在跟別人聊天。
李俊匯報完，還等著時煜說幾句, 結果就看到男人蹙著眉心, 不耐地打開手機又關上，關上了又打開。
李俊有點汗顏。
從上了飛機開始, 時總就把手機聯上了網絡，像是在等誰，翻來覆去看信息。
李俊沒忍住，體貼問：“小少爺，是在等什麼重要信息嗎？如果不是的話，我讓他們幫您鋪床休息了。”
“沒有。”時煜抬起頭瞥了他一眼，眼神冷冰冰的，“誰說我在等信息。”
李俊：“……”
不是，您那個把手機打開又關上，關上又打開，不停進微信，又退出來再進去，不是在等信息是在等什麼啊？
李俊摸摸鼻子：“那……我叫他們過來鋪床？”
這架私人飛機上有時煜專門休息的房間，飛機上的服務人員會提前做好夜床服務。
時煜握著手機的五指慢慢收攏。
國內那邊還不到晚上12點，或者……發條語音過去，看看林窈現在在做什麼。
指尖劃開手機，已經點開了林窈的聊天對話框，但最後還是皺眉忍住了。
算了……這麼急著想聽她的聲音，應該是戒斷後的正常反應。
就像心理醫生說的，剛開始戒斷的時候，都會有不適的感覺。
想要戒斷治療有效果，至少要堅持幾天不見她才可以，就連聽聲音都不行。
時煜將按滅的手機翻過來，扣在桌上。
*
時煜一走就是一周。
林窈這陣子別提多自在了。
時煜不在國內，她就不用伺候麻煩的金主。
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晚上睡覺也沒人跟她搶被子了。甚至……她還衷心祝福時煜能趕快追到他那個白月光。
要是他能把人追到，她就可以提前‘退休’。
到時候不但錢拿到手了，還能功成身退，愛幹什麼就幹什麼。
但林窈也知道，她不能光顧著享樂，得學會居安思危。
時煜給的錢是很多，可也禁不住她大手大腳的消費習慣，女人還是要有自己的事業才能高枕無憂。
於是，時煜離開的第二天，林窈就聯絡好了幾家直播公司。
之前談攏的那個張總，前陣子被人舉報，聽說已經被帽子叔叔請去喝茶。
林窈現在是沒有籤約直播平臺的自由人，國內三家最大的直播平臺，TT因為上次的事，肯定不是她的首選。
最後選來選去，她敲定了背靠大樹好乘涼的IG視頻平臺。
聽說IG視頻平臺背後，有賀家的股份。
京圈的賀家，誰不知道，那是枝繁葉茂、根基深厚。要是真能搭上賀家，今後就算和時煜的合同關系結束，她也不缺賺錢的門路。
林窈在鏡子前為自己畫了一個精致的妝容，下午特意出去做的造型，波浪的長發披散在肩後。
又穿上一條用時煜給的黑卡刷的紅色露肩禮服。
那一櫃子的藍色禮服，她早就看得厭煩了。
尤其上周，看到熱搜上時煜和周雅楠並肩而立時，周雅楠身上穿著的那襲寶藍色的魚尾裙。
吃醋倒說不上。
這一點，林窈還是很有職業道德的。心知肚明自己是替身，拿了金主的錢怎麼都不會想不開的，去跟白月光較勁兒。
但要說不膈應那是假的。
林窈也有自己的驕傲，要不是一著不慎玩脫了，欠了那麼多錢。
她才不要賺這種辛苦費呢。
林窈在鏡子前轉了個身，確保今晚自己的美貌依舊會是全場最奪目能打的一個，才穿上大衣外套下樓準備出門。
姚秘書：“林小姐，你要用車嗎？”
林窈：“不用。”
她是去飯局上見將來的合作伙伴，要是坐著時煜的賓利過去，萬一人家認識車牌扯不清怎麼辦。
姚秘書：“那我讓保鏢跟您一起。”
林窈沒拒絕，她知道帶保鏢是底線，站在那兒等姚秘書調度。
反正保鏢跟著，她也不會把人帶進去，辛苦他們在包房外等就是了。
不一會兒，人員安排好了。
於是，林窈自己打了專車，一輛寶馬5系過來接的她。後面跟著的，是時家的保鏢們坐的悍馬。
那畫面一時有點喜感。
姚秘書親自把她送到車邊，上車前：“對了林小姐，時總今天中午已經回來了。”
“哦，是嗎？”林窈挑了挑眉。
原來時煜已經回來了，居然都沒人通知她。
想想也是，上周出國前，他才跟他的白月光感情進展緊密，怕是這回終於要把人追到手了。
這一周說是有事臨時安排出國，說不定是在國外度假，跟人促進感情去了。誰知道呢，他是自己一個人出差，還是帶著周雅楠一起。
但就算這樣，林窈還是非常敬業地問了問：“時煜有說今晚要回來嗎？或者……要我等他？”
要是晚上需要她等他回家，待會兒飯局上談完了，她就得趕回來。
不然，鬼知道那個狗男人會不會趁機找借口挑刺，又磋磨她。
姚秘書想了想，“那倒沒有。”
說來也奇怪，時總每天都會按三餐打電話來詢問林小姐的事。
比如，林小姐今天吃了什麼、做了什麼、都出去了哪些地方，見了哪些人。
明明很關心林小姐，但偏偏又不自己打電話問。
“那就好。”林窈笑得開心上車。
果然就和她推測的一樣。
時煜去了國外一周，既沒給她打電話，也沒發信息，現在人都回來半天了也沒通知她。
甚至不需要她晚上，特意等他回來。
看來，他跟周雅楠的感情進展順利，說不定下次見面，她就能打包東西拍拍屁股走人了。
這一想，今晚更要趕快和IG公司敲定合作了。
*
五星級酒店樓下，林窈剛下車，還沒跟保鏢們說好在哪等，就在門口遇上了幾個西裝革履、精英打扮的人。
“LIN！真的是你呀！你好漂亮啊……”
一個穿著淺粉色小裙子，打扮十分精致的女生正略顯激動地上前，抓住她的手。
林窈身後，四個黑衣大漢正要上前，被她用眼神制止。
林窈，“你是……？”
“看我，都忘了自我介紹。”女孩笑了笑，“之前在電話裡和你聯系的人就是我，IG公司運營部總監喬歆，很高興認識你。”
“原來你就是喬總監。”林窈有些意外，和她握手，“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你叫我喬歆就好了，我超喜歡你的，你在國外發的視頻我全都看過。”
喬歆就像是社交恐怖分子，握完手就拉住林窈，“你看我今天畫的妝容，都是跟你學的。”
“對了，你快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喬歆拉著她往旁邊那一群西裝革履的精英人士去。
“這位是我們IG視頻傳媒公司的最大股東賀少，今天我約你過來，也是想讓你跟賀少見一面。”
林窈的籤約金並不便宜。
其實她之前在國外的帶貨能力很突出，但耐不住對產品要求高又挑剔。
但凡自己用不慣的，堅決不推薦，甚至有的找過來的產品，還會因為質量不佳被她在視頻裡吐槽。
就因為這樣，喬歆要籤林窈，遭到了公司其他股東的反對。畢竟，變現能力不佳，怎麼對投資人交代。
可喬歆是誰，圈內出了名的公主脾氣。
其他股東不同意，她就直接把林窈約到了今晚的飯局上。隻要賀厭哥哥同意了，公司其他人也不敢反對。
她相信隻要賀厭哥哥見了林窈，就會知道林窈有多大的籤約價值。
林窈有些意外，沒想到喬歆今天約自己過來，並不是單獨吃飯，還其他人。
她看向身前站著的西裝革履的男人，勾了勾紅唇，臉擠出營業性的禮貌微笑，“賀少，你好。”
“嗯。”男人輕輕頷首。
矜貴優雅，目下無塵，隻有那雙多情的桃花眼仿佛天生含了淡淡笑意。
“你本人和喬歆發來的照片比，更好看。”
不是輕浮油膩的表述。
就是很正常的客觀評價。
賀厭看向林窈的眼神，甚至像在評估商品。
也是，如果籤下林窈，上千萬的籤約金，今後她的確就是公司賺錢的商品。
林窈不會對這樣評估的眼神不舒服，相反……她希望對方就事論事，至少不是之前張總那樣浮誇又帶著不懷好意的算計。
幾秒後，她聽到對方說。
賀厭：“林小姐比我想象中更有潛力，值得包裝。”
“謝謝。”林窈落落大方，唇角勾起的笑容更加明豔。
這一次，不是營業性的假笑，倒是有一絲真情流露。
賀厭漆黑的眸，沉了沉。
氣氛不錯，喬歆表現得很雀躍，讓她上樓再談。
林窈被喬歆帶著，跟賀厭一行人進了電梯。
剛出電梯，喬歆小聲說：“對了，其實賀少今晚在這裡有另外一場飯局，我是著急想讓他見見你，所以見縫插針邀請你過來。你不介意，待會飯局上還有其他人吧？”
林窈略略有些詫異。
沒想到這位喬總監做事，這麼‘莽’。
竟然能想到把兩邊不相幹的人，聚到一場飯局上。
不過見喬歆那略顯清澈的眼神，她猜測，對方應該是在充滿愛的家庭長大，從小被家人保護得太好，才會如此的‘單純’。
“沒關系，都聽你安排。”林窈勾唇，表現得十分善解人意。
喬歆長籲一口氣：“太好了，我真怕你會介意。”
怎麼會介意呢。
林窈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