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omega弟弟親自挑選了一條頸環。
後來這條頸環帶在了我的脖子上。
遮住了我腺體的紅腫不堪。
和他滿得快溢出來的信息素。
1
我寄了,我穿了,穿進了一個ABO世界,綁定了一個惡毒男配系統。系統說我不能崩人設,要一直欺負主角蒼舒凜,直到他黑化。
我弱弱道:「我難道看起來是會欺負弱小的人嗎?」
我隻是一個窩囊的小零。
系統詭異停頓了幾秒,機械音冰冷道:「不幹就送你回太平間躺著。」
我:「已老實,求放過。」
再睜開眼,我就成了蒼舒凜的哥哥江予藤。
從姓氏上可以看出,我和他是沒有血緣關系,也不在一個戶口本上的兄弟。大概這麼設定是為了他在大義滅親的時候沒有心理負擔吧。
我的父母離婚,便宜爹追求新式戀愛關系,隻談感情不結婚,就這樣認識了同樣
離異的蒼舒凜媽媽。
兩人一拍即合,隨即組成了新的家庭。
按照系統給我的人設,我要扮演好一個欺軟怕硬的紈绔二代。現在劇情進展到蒼舒凜剛來我家。系統讓我給新弟弟一個下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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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口吻輕松道:
「這個任務是新手任務,難度不高,蒼舒凜沒黑化前是朵白蓮花,好欺負得很。」
在沒見到他之前,我是信的。
新弟弟禮貌乖巧,唇紅齒白,聽話地向我問好,這點很好。但是他的個子比我高一個頭,一個拳頭有我兩個大。這點就很不好了。
現在小孩發育這麼好嗎,我記得他隻比我小一個月吧。「那個..…常阿姨你就帶了這麼一個弟弟嗎?」
我懸著心問。
「對,我就舒凜一個兒子。」
我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這讓我怎麼欺負他,跳起來撞他肩膀嗎?
「系統,不然,不然換個任務吧,我感覺不太行。」系統恨鐵不成鋼。
「你是Alpha,他是Omega,你用你的信息素狠狠壓制他呀!怕什麼,有我在,上!」
我當Alpha才兩天,我當小零已經二十多年了啊喂!我在心中無聲吶喊。
下一秒系統道:
「隻要你完成任務,就能獲得三十天生命值。」瞬間,生的渴望戰勝了一切。對不住了我親愛的弟弟,誰讓我就是一個膽小怕痛的小男孩。
2
這個世界有三種性別,Alpha,Beta和Omega,在十六歲成年時就會分化完畢o
所有人最脆弱隱秘的地方都是脖子後面的腺體。
尤其是Omega的腺體,碰到Alpha的信息素,會被染上對方的味道,生出特別的依賴。
俗稱,被標記。
對於Omega來說,隻有最親密的人才能在腺體注入信息素,其他人這樣做是極其冒犯的行為。
這確實是個下馬威。
一個可能會被Omega保護協會送去局子喝茶的下馬威。
在系統的威逼利誘下,我主動領新弟弟去他的房間,然後默默關上門。隻蹭一下,蹭一下讓我完成任務就好。
我默默在心中祈禱,趁著對方背對著我,小心翼翼地釋放出自己的信息素。橘子軟糖味的信息素悄無聲息在空氣中蔓延,還沒觸及對方的抑制貼,就快淡得聞不見。
我心存僥幸。
低等級的Alpha的信息素這麼弱,他有可能都沒有發現我在挑釁。就在差一釐米距離就要貼上時,弟弟的身影一頓,不緊不慢轉過身來。他看向我,嫣紅的嘴唇微微抿著,手中的行李重重落地。
我的心也跟著一跳。
本就稀薄的信息素慌亂之下徹底萎了。
他一步步逼近,我下意識後退,腳後跟貼在了門上。
就在我以為對方要來揍我時,我聽到他疑惑的聲音和清淺的呼吸聲。「我剛剛聞到一股甜甜的味道,這味道是從哥哥你身上傳出來的嗎?」人一撒謊,就容易變成話嘮。
我摸了摸脖子,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可能是抑制貼松了,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們城裡面的兄弟都這麼打招呼,顯得親切熱情,你以後就會知道了。」
他愣了一下,隨後認真道: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豈不是失禮了,抱歉剛剛怠慢哥哥你了。」
我還來不及高興對方信了我拙劣的借口,就感受到一股比我強上十倍的信息素快速侵佔了整個空間。
辛烈醇厚的烈酒氣味,濃得嗆鼻,像密不透風的牆,將我重重包圍。
我感覺我脖子上的抑制貼徹底失去了用處。
3
霸道的信息素在我每一個毛孔裡進出,不知道是醉了還是信息素刺激,我控制不
住張開口呼吸,想開口求饒,卻發出了一聲嗚咽。
我一邊死死咬住嘴唇不讓那聲音溢出,一邊在心中狂Call系統。為什麼一個Omega的信息素有這麼強的攻擊性我請問呢?系統跟隻鹌鹑似的一聲不吭。
我視線漸漸模糊,恍惚中看見對方那雙深邃清亮的眼睛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哥哥,初次見面,往後多多指教。」
我胡亂點著頭,靠著門往下滑落,慌亂地摸著門把手,我的腦子裡現在隻有一個念頭。
快逃。
這裡的每一秒鍾似乎都被拉長,陌生的感覺在身體裡翻滾,忽地我腳一軟。就在我以為要摔慘了時,一雙寬大的手掌託住了我的下巴。
我蒙蒙地抓住他的手腕。
他好似真的在為我的狀況擔憂,關心的聲音從上面傳來。「哥哥,你好像發燒了?」我氣不過,咬了一口他的手指。
「叮,下馬威任務完成,獎勵已發放。」
4
新弟弟被我爸安排進了我們班,我爸還特意和老師打了招呼,讓我們做同桌。美其名曰,讓兩兄弟之間培養培養感情。
他剛來沒多久,就憑借著好樣貌和好脾氣,很快就成為校園男神,每天都有不同的Alpha跑來獻殷勤。
一下課,他的課桌邊圍了一圈假借問問題刻意接近的人。
弟弟的情緒很穩定,就算兩個Alpha在他跟前打起來,他也不會掀一下眼皮。那抹溫和的笑時常掛在他唇邊,給我一種我跟他提什麼要求他都不會拒絕的幻覺。
似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他停下了筆,將一瓶水遞給我潤嗓子。
我的小習慣他記得很清楚。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我確定新弟弟是個貨真價實的白蓮花,平時連地上的一隻螞蟻都不忍心傷害,更別提傷害別人了,那天的信息素估計是個意外。
我按照系統下達的任務,每天都給他使絆子,兢兢業業,比上學都認真。
我故意將他的作業藏起來,想讓他第二天被老師罵。
本以為他會生氣質問我,結果他隻是熬到半夜,默默重新寫了一份。
我故意將衣服丟在外面,要求他把衣服送進浴室。
他不僅將衣服疊好送進來,還幫我把髒衣簍裡的衣服洗得幹幹淨淨,包括我的內褲。
我讓他早上給我做早餐,等他做好之後,我又嫌東嫌西,將他認真準備的早餐喂給我家狗吃。
是個人都忍不了這樣的惡意。
結果他還向我道歉,說是他廚藝不精,做得不合我胃口,怕我餓著,偷偷帶了兩個面包在課間給我。
我看著黑化進度為零的任務條,真的是要崩潰了。我不是個好人,他不是個人。系統的任務也變本加厲。想起剛剛接下的任務。
我別開視線,沒有接他給的水。窗外黑雲遍布的天空。要下雨了。
5
我帶走了兩把傘,讓李叔不用等他開回家。
李叔不敢多問,一腳油門,後視鏡裡的學校不斷後退。
車窗外雨越下越大,不知為何我沒有絲毫完成任務的喜悅。
一道炫目的閃電驟然閃過,將天空照得亮如白晝,我的餘光瞥到了副駕駛上一個包裝熟悉的蛋糕盒子。
這個蛋糕是我前幾天隨口提過的想吃的蛋糕,因為是網紅店,要提前預約,我嫌麻煩就沒點了。
我問李叔,李叔說這是二少爺今天早上特意囑咐他去拿的。我隨口一說的話,他竟也記得。
我的良心隱隱作痛。
「李叔,停一下,先不回家,繞條路回學校。」李叔從後視鏡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
「系統溫馨提示:完成該任務你將獲得60天生命值。」「我隻是看看他,看看他又不會影響任務。」系統沒有再吭聲。
等車子開回學校,我一眼就發現了弟弟單薄的身影。
學校已經空無一人,他似是終於接受了沒有人會回來接他的事實,將書包仔仔細細包在校服中,踏進了大雨中。
他並沒有狂奔,步子拉得很慢,大雨讓他蓬松的黑發貼在額角,垂著頭,像個無家可歸的小狗。
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目光追隨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子裡,手緊緊攥著傘柄。「系統溫馨提示:該任務已完成90%。」我卸了力,沉默地陷進座椅中。
我是個惡毒男配,一個將死之人管什麼別人的死活,這個世界上有一朵白蓮花就行了,我湊什麼熱鬧。
李叔卻忽然開口:
「小少爺,剛剛好像有一個男人拿著刀跟著二少爺進了巷子。」
那瞬間,我感覺血液急速流動,心髒瘋狂跳動,仿佛要掙脫胸腔的束縛。我腦袋一片空白,本能地衝了出去。
「系統提示:你的任務進度..」
「閉嘴,白蓮花要是死了,我也得完蛋。」
等我趕到巷子裡時,那個人面目猙獰,高高舉起刀。
電光火石之間,我隻來得及推開他。
鋒利的刀刃,輕易撕裂布料,劃開長長一道口子,血液在白襯衫上肆意暈染開。倒下時,我看見弟弟不可思議的眼神。
6
再次醒來時,我已經躺在醫院裡。
見我睜開雙眼,病床邊站著的人紛紛圍了過來。
常阿姨十分激動,流著眼淚握著我的手,一邊道歉一邊感謝。
一追問我才知道這個想要傷害弟弟的人是他好賭的親爹,剛出獄就來找弟弟要錢。
爸爸誇我長大了,有自己想保護的人了,他為我驕傲,也會為我討回公道,那個傷害我的人會被重新關進大牢,不會輕易再被放出來。
弟弟的眼圈紅紅的,手上還纏著一圈繃帶,我問他怎麼回事他不肯說,隻埋頭幫著我削蘋果。
旁邊護工的活全部被他搶了過去,護工無奈地站在牆角邊。
等到晚上大家都要回家的時候,他還非要留下來當我的陪護人,不容我拒絕。病房裡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他安靜地幫我把藥換好後,拿著換洗衣物進了浴室。系統在旁邊幽幽道:「你倒下後,他上去三下五除二就把渣爹打趴下了,手是因
為把他爹打破了頭才受傷的。」
我拿著蛋糕的手微微顫抖。
要是早知道他能解決,我高低不會上去出這個糗,真丟臉。
我一邊恨恨地想,一邊狠狠地吃著美味蛋糕。
蛋糕綿軟香甜,是我喜歡的芋泥口味,吃完蛋糕後,我的氣稍稍消了一點。但下一秒系統冷冰冰的機械音就將我打回現實。
「檢測到宿主日常任務失敗,特此黃牌警告一次,系統正在隨機抽取懲罰中...」
啊….不是?這麼快?
「你抽中了:身體共感(單向)」
什麼?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被迎面潑了一桶涼水。
隨之而來的是止不住的戰慄。
明明我的身邊沒有任何人,但我依舊能感受到,那雙骨感有一點薄繭的手,從頭到腳,將我撫摸了一遍。
說是撫摸,不太準確。
他的力氣很大,將我的皮膚都搓紅了。我一下子就知道了這雙手的主人是誰。系統,你特麼黃牌警告是這個黃啊!
冰涼的水讓遊走在小腹上面的溫熱更加明顯。我將臉埋進枕頭。
喘息聲還是沒有忍住,從唇角溢了出來。浴室裡的水聲也跟著停了一秒。我臉紅到了脖子根,屏住呼吸。
弟弟出來時,勻稱流暢的肌肉上掛著沒被擦幹淨的水珠,手上拿著一條打湿的毛巾。
我沒臉見他。
「哥哥,你受傷了傷口不能碰水,我幫你擦擦。」我看見他骨節分明的手,敏感地抖了抖。
一把從他手中搶過毛巾,將病床旁的遮光簾全部拉上,動作一氣呵成。
還因為幅度太大不小心牽動了傷口,我疼得此牙咧嘴。
「我要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但對方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應下,而是固執地站在簾子外面。
「哥哥,我有件事想問你。」
「你說。」
「你今天為什麼要回來找我?」
「你既然叫我一聲哥哥,我也不會擅自拋下弟弟的。」
想起了我惡毒男配的人設,我又冷哼了一聲補充道:
「就算要欺負你,也隻有我能欺負你。」
我隱隱感覺到我的心髒開始加速。
但這不是屬於我的心跳聲。
我望向簾子上那道修長的身影。
這麼好哄嗎?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