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滯的腺體突然分化,情熱暴發,裴奕卻將我扔給他弟弟。
他說:「你是個男Beta,受不住Alpha的。」
「我弟是個Beta,配你正好合適。」但他不知道,他弟A裝B,而我分化遲滯。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沒有給裴奕打過一通電話,發過一條微信。裴奕終於坐不住,上門討人,卻被濃鬱的信息素嗆暈了頭。素來冷靜自持的男人,失態嘶吼:「他是你嫂子,你怎麼敢?」年輕的男人摟著我,眉梢處帶著餍足:「哥,你別那麼兇,嚇著你弟媳了。」
1
「裴奕,我好熱,好難受。」
我趴在裴奕懷裡,側臉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他的胸膛。鼻翼間縈繞著紅酒的醇香。
格外地醉人。
裴奕冷著臉,揪著我的後衣領,將我扒離他的懷抱。
我抬起水蒙蒙的眸子,嘴扁了下來。
裴奕仍舊不為所動。
我揪著他的衣角,小聲抽泣:「裴奕,我剛才喝了杯香檳,喝完之後身體就變得很奇怪,我是不是被下藥了?」
不耐爬上淡漠的眉梢,裴奕拔高聲線:「鬱奈,你是小孩子嗎?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
我強忍住心裡的難過,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裴奕,我好難受,我們快回去吧。」
「你是我未婚夫。」
語調很輕很軟,帶著羞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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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奕居高臨下地睨了我一眼,甩開我的手:「鬱奈,訂婚5年你遲遲沒有分化,你這輩子注定是個平庸的Beta,但我不一樣,我是A級的Alpha,易感期需要Omega的信息素安撫。」
「而且你是個男Beta,受不住Alpha的。」
我吞下抽泣聲,淚眼婆娑地望向裴奕:「所以你是不想管我嗎?」
裴奕別過頭,平穩的聲線聽不出情緒的起伏:「鬱奈,我可以幫你,但我不能對你負責,我的妻子隻能是Omega。」
心底溢出的難過,緩慢地湧遍全身。
可以睡我,但不想負責。
這是什麼道理?
「你的意思是你想和我退婚嗎?」
裴奕耐心告罄,俯視著我,目光中帶著無盡的鄙薄。「對,你以後別再糾纏我了,上趕著倒貼真的很廉價。」「我弟是個男Beta,配你倒正好合適。」
他的Omega秘書走過來:「裴總,公司的招標項目出了點問題。」裴奕接過資料,不再理會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2
裴奕離開後,宴會上的其他人盯著我竊竊私語。鄙夷、嘲諷的目光熔化在堂亮的燈光裡。
「嘖,舔狗就是舔狗。」
「一個平庸的男性Beta,居然敢妄想A級Alpha,真是什麼品種的癩蛤蟆都有。」
「他一個男Beta,在床上怎麼能讓Alpha盡興…..」
羞恥感瞬間將我包裹起來,流動的空氣變成了凌遲的刀刃,每呼吸一口空氣,都那麼困難。
以前的裴奕和現在的裴奕很不一樣。
那個時候的裴奕會疼我,會哄我,偶爾還會給我制造小驚喜。當別人罵我是個Beta時,裴奕會站出來維護我。
「奈奈隻是分化遲了點,他不是個Beta。」
可訂婚5年,我遲遲不見分化。
裴奕對我的態度變得越來越冷漠,甚至是厭煩。我時常想,如果我是個Omega會不會不一樣?
可,Beta到底又低賤在哪裡?
眼淚不爭氣地在眼眶裡打轉,我咬緊牙,試圖藏住自己的狼狽。鬱奈,不要再犯賤了,真的不要了。
3
帶著體溫的西裝外套落到我身上。
抬眼看,是裴奕的弟弟裴煥。
他和我一樣也是個Beta。
裴煥摟著我的肩,嘴角諷刺:「Beta怎麼了?公然搞第二性別歧視,通過貶低別人彰顯自己的優越感,你們真是令人作嘔。」
說完,他打橫抱我離開。
我坐在布加迪車內,緊緊地攥著安全帶,控制不住地哼唧。酥痒感順著血液流遍四肢百骸,身體綿軟得使不上一絲力氣。車內竹香翻湧,馥鬱馨香。
裴煥鎖緊眉頭:「你怎麼了?」
身體打了個顫,聲線被啜泣聲浸透:「不知道,我的身體變得很奇怪,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裴煥將車泊在路邊,解開安全帶湊過來,撕掉我的阻隔貼,在我的後頸處查看。少頃,他低聲罵了句髒話。
我靠在裴煥身上,喘著粗氣,像個快要溺亡的人。
「鬱奈,你分化了,我現在打電話給我哥,讓他來接你。」
我摁住那隻要去淘手機的手:「不要給他打電話,不想要他,他都要和我退婚了,我不能再犯賤地喜歡他。」
「鬱奈,你真的決定不再喜歡他了嗎?」
「嗯,不要喜歡他了。」
聲音很輕卻很堅定。
人心是肉長的,會疼。
積攢的酸楚和失望到了無法消化的地步。
這場喜歡也該落下帷幕。
我攀著裴煥的肩,抬起泛著水汽的眼眸:「我好難受,你能不能幫幫我?」
幽深的眼眸黝黑得讓人心慌:「我隻是個Beta。」
遲遲得不到安撫,我焦急地扯著裴煥的衣服,臉往他的頸窩處貼。
「我不在乎,他們都說Beta小,這樣我就不會那麼疼了。」
4
裴煥捧著我的臉,在我耳畔低語:「你撩起人來,真的要命。」他摘掉我手上的訂婚戒指,往車窗外拋。地下車庫,電梯,玄關,門口,我被裴奕一路親回房間。
細碎的吻不斷向下。
火已有燎原之勢。
炙熱的呼吸下,我化成一攤綿軟的水。竹香溢滿整個房間。
我扒掉裴煥的衣服,用手感受流暢緊致的肌肉線條,目光寸寸下移。我怔愣地發問:「你不是Beta嗎?」
怎麼看起來一點也不像?
裴奕猛地笑了起來,聲音低沉酥啞:「寶貝,你真可愛。」黑巧的醇香溢出來,泛著微微的苦調。
我是個巧克力腦袋,無腦地喜歡著每一種巧克力。
遠超A級Alpha的信息像個密不透風的罩子,牢牢地將我籠罩在內。
信息素下,我潰不成軍。
沒吃過豬肉,好歹見過豬走路。
過了好一會,我反應過來:「你是A裝B!」
「對哦。可你現在,已經來不及後悔了。」
流裡流氣的語調裡帶著蔫蔫的壞。
小尖牙咬上腺體,信息素被強勢注入。
竹香和黑巧的醇香交纏在一起。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切身感受到Alpha的蠻橫強勢。
啜泣聲碎得不成調。
裴煥放輕聲音低哄:「奈奈,跟著我喊:『從今往後,我最最喜歡裴煥。」」
5
忙碌了一個月,裴奕終於處理好公司的事務。原先的項目負責人攜方案跳槽到對家公司。
一個月的時間,他們摒棄掉舊方案,加班加點趕出新方案。
為了犒勞員工,裴奕讓秘書訂了酒店。
酒過三巡,裴奕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有些醉了。他望著觥籌交錯的飯桌,不由自主地想起鬱奈。
鬱奈很貼心。
他總是隨身攜帶著解酒藥和胃藥。
裴奕貪杯,鬱奈便拽著他的衣角,軟軟地撒嬌,讓他少喝一點。有些酒推不掉,裴奕不可避免地喝多。鬱奈便守在裴奕身邊,整宿整宿地照顧他。
隔天一早,桌上會擺著溫度剛好的小米粥和解酒藥。鬱奈不僅性子好,長得更是萬裡挑一。
朋友總說,鬱奈要是分化,鐵定是一等一的Omega。裴奕耐心地等了鬱奈5年。
可,鬱奈完全沒有分化的徵兆。
漸漸地,期盼化作厭煩。
近一個月來,鬱奈沒有一個電話,沒有一條微信。
裴奕想鬱奈估計是聽到自己要和他退婚,傷心了,正等著他去哄他。
既然如此,他便大發慈悲去哄哄鬱奈。
裴奕想,鬱奈一定會像往常一樣,趁機要抱抱,然後笑著說:「裴奕,我最最喜歡你了。」
雖然鬱奈不能成為他的妻子,但他可以將鬱奈養在外邊。
畢竟鬱奈是這樣地喜歡他。
6
一個月後,慌亂的發情期結束。
房間裡,竹香和黑巧香緊密交融。
我從衣櫃裡扒拉出一件寬大的襯衫,強忍住身體的不適感,輕手輕腳地往外走。裴煥握著手機站在窗邊打電話,嗓音極冷:「繼續盯著裴氏,收購它的股份。」眸底的冷意讓人心驚。
相比於裴家公認繼承人裴奕,裴煥隻是一個普通的Beta,出了名的紈绔浪蕩,不學無術。
裴父裴方海在外提及裴煥,永遠都是頭疼。
外界公認,裴煥遠不及裴奕。
可這個正在打電話的男人,商場術語一個接一個,語氣間運籌帷幄。「我要讓裴方海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陰鬱狠辣的語調,嚇得我一激靈,加上雙腿酸軟,我撲通一下跌倒在地。裴煥聽到聲響,掛斷電話朝我走來。
我吞了吞口水,身體控制不住地往後縮。
撞破他扮豬吃老虎的模樣,他該不會要滅我口吧。
手臂穿過膝彎,裴煥彎腰將我抱回房間。
幽暗的目光帶著耐人尋味的深意:「大早上,你穿成這個樣子是向我表達欲求不滿嗎?」
我嚇得往被子裡躲,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沒有!你誤會了。」再來,我怕是要廢了。
裴煥看著我一臉堅定的模樣,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他伸手捏住我後頸的腺體,湊近我:「知道害怕,那就乖乖待著。」「你壓榨了我一個月,這筆賬該怎麼算。」
我壓榨他?
這話他也好意思說出口!
7
我被裴煥氣得從床上蹦起來。
「壓榨你?吃虧的明明是我好吧。」裴煥一手掌著我的腰,將我摁進懷裡。
「好,吃虧的是你,那你要我怎麼補償?」「我把我自己賠給你好不好。」裴煥幽幽地盯著我,面上暗含警告。
我要敢說一個「不」字,他怕是能當場翻臉。「行吧,我勉為其難地接受。」
剛被標記的Omega會格外地依賴自己的Alpha。發情期結束後,我在裴煥家多待了幾天。其間裴奕給我打過一次電話。接電話的時候,裴煥將我摟在懷裡,小尖牙在我腺體處徘徊。
眸光幽暗。
以前都是我主動給裴奕打電話。在一起5年,他主動給我打電話的次數屈指可數。
「找我有事?」
「周六晚上有空嗎?請你吃飯。」橫百在腰上的手臂不斷用力,裴煥的眼睛半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