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裡,沈家除了明面上的勢力,背地裡的黑勢力才是最厲害的。
「發個聲明,賀越沒有被趕出賀家,還要起訴這兩家公司。」
既然沒辦法背地裡威脅,那我就當個守法的好公民。
順便還能試探一下,沈銘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兒子。
「好的,賀總。」
一個小時後,車子停在郊區的一棟老破舊的樓下。看著這髒亂差的環境,我忍不住蹙眉。
這種地方,賀越怎麼住得習慣?
「他在這裡住多久了?」我問傅悠悠。
傅悠悠滿臉愁容地看著那棟五層的樓:「你走以後,阿越就在這裡了。」「錦言哥哥,你勸勸阿越,他,這段時間,過得很不好。」我身形一頓,然後加快腳步,理所當然地說。
「勸什麼?他不回去我就把他綁回去。」
來到六樓天臺上那唯一的一間小屋,我深吸一口氣,朝助理使了個眼神。下一秒,助理中氣十足地大喊道。
「少爺,賀總來接您回家了。」
這音量,差點把我耳膜都給震破了。
屋內的人絲毫沒有要開門的意思,我嘆了嘆氣。
這破小孩,怎麼,還想我哄他不成?
「賀越,開門。」我耐著性子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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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門就被打開了。
屋內一片漆黑,一股摻雜著隔夜食物和酒的味道從屋內傳來。我下意識捂住鼻子往後退了一步。
當我看到賀越那原本帥氣的臉變成了現在這個胡子拉碴、不修邊幅、髒兮兮的模樣,我心裡莫名生出一股怒氣來。
他這個樣子哪裡還有男主該有的模樣。
「跟我回去。」我怒目瞪了他一眼,「別讓我說第二遍。」說完,我扭頭就走。
媽的,我潔癖犯了,再待下去,我得撸起袖子把那間垃圾房打掃幹淨。
14
賀越一上車就像條小土狗一樣可憐兮兮地貼著車門坐。如果不是看他可憐,我真想一腳把他踹下車去。傅悠悠半路就下車了,我懷疑她是受不了賀越身上的酒味才跑的。
回到家,看著他那模樣我就來氣。我沒好氣地瞪著他,語氣冷漠。
「把自己洗幹淨再下來。」
賀越耷拉著腦袋,看著我欲言又止。
不說話,又不動。
像個膽怯的小媳婦似的。
我深吸一口氣,忍著不發火。
「還不去?難道要我喊劉媽幫你洗?」
威脅的話奏效,賀越終於說話了。
「哥,我,沒衣服。」
我:???
「我給你買了這麼多衣服,你扔了?」
「我沒有。」賀越滿臉急色的解釋,「是,賀慕辰扔了。」賀慕辰是我那個便宜老哥的兒子,他隻比賀越大一歲。
「他為什麼扔你的衣服?」
賀越那雙黑眸突然亮了起來,某種情愫染滿了雙眸,仿佛馬上就要溢出來了。
「因為,我喜歡哥。」
我剛想要阻止他開口,卻還是晚了一步,隻能無奈扶額。「你去我房間拿件衣服穿,等會我讓人送些衣服過來。」半個小時後,賀越洗好下來了。
可是,穿在我身上原本寬松的白色休闲服,穿在他身上怎麼就變成緊身的了?肯定是這衣服質量不好,縮水了。
對,一定是這樣。
「報道的事我已經讓人去解決了,從現在開始,你回家住。」我幽幽瞥了眼賀越,眼神警告他,「還有,收起你的心思,我隻能是你的小叔。」
說完,我起身離開。
「哥,」賀越焦急地跟著起身,「你去哪?」
「你不需要知道。」
我的語氣很冷漠,隻要是個有皮有臉的人,都應該知道退縮了吧。
可是,我還是低估了賀越。
賀越不但不知道,他還很不要臉地走過來拉住我的手,語氣堅定。
「哥你要是離開,那我也走。」
「反正你也不要我了,我是死是活你也不在乎吧!」說著,他垂下眸子,嘴角露出一抹蒼涼的笑。
我頓時怒火中燒,咬牙切齒:「你在威脅我?」
「我沒有。」他淡淡地笑著,「我隻是在陳述事實而已。」
「好,好,好。」我氣得連說了三個好,氣憤地甩開他的手上了二樓。
沒想到我生平第一次被人威脅,是被自己養大的小孩,關鍵我還接受了他的威脅。
真TM憋屈。
15
跟賀越待在一個屋檐下,搞得我做了一晚的噩夢。
夢到被賀越追殺,被他囚禁,還被他,摁在床上,擺弄各種姿勢。
MD,夢裡,我居然是被壓的那個!!!
我一個比他多活了幾十年的大老爺們居然被一個小屁孩壓?這要傳出去,丟人丟到家了。
「哥!」
一下樓我就看到賀越笑容燦爛地朝我走來,一看到他,我就想到昨晚的夢,心裡很是不爽。
我嘖了一聲,擺著張臭臉,直接無視他就離開了家。連續一個星期,我每天早出晚歸,避免跟賀越見面。
可是,不管我每天起得多早,回來得多晚,我總能看見賀越。仿佛,他一直在等我一樣。
這天,因為有朋友生日。(沒錯,我也是有朋友的人。)
我比往常更晚回去了。
已經喝得半醉的我接到了賀越的電話。
「哥,十二點了,你在哪?」賀越語氣擔憂道。
我有個好習慣,每天必須十二點前睡覺。
但今天例外。
「大人的事,小孩少管。」我打了個嗝,迷迷糊糊地看了眼時間。「小孩子不能熬夜,趕緊睡。」
說完,我就把電話掛了。
「阿錦,誰啊?」周呈賤兮兮地靠過來,「該不會是你親手養大的那個小家伙吧?」
我拿起桌上的酒一口喝完:「滾!」
周呈聳聳肩,不在意地挑眉道:「這小家伙不會是來查崗的吧?」我眼角瞥了眼興奮的周呈:「城南的地不想要了?」下一秒,周呈重新坐好,雙手上合十。
「哥,哥,我錯了。」
開玩笑,
賀越我治不了,周呈我還拿捏不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是喝醉了,又或是真的困了。我開始昏昏欲睡。
「你先別睡啊!我可不想扛著你去酒店開房。」周呈語氣激動,雙手搖晃著我的身體。
「你在幹嘛?」一個帶著怒火、充滿壓迫感的聲音傳來。
「放開他。」
話音剛落,我就落在了一個結實的胸膛。熟悉的青檸果木香讓我整個人放松下來。
「哥,你感覺怎麼樣?」
擔憂的話,熟悉的語氣,是賀越。
我皺緊眉頭,煩躁地罵道:「閉嘴,吵。」
場面瞬間安靜,兩個清醒的男人目光在空中打得火熱。
賀越低頭看了眼懷中的我,無聲地留下一句威脅的話,便抱著我離開了包間。
周呈看著被抱走的我,喃喃道:「不是,這小家伙怎麼這麼兇?阿錦不會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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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越小心翼翼地把我放在床上,一躺下,我翻身卷著被子就繼續睡。
「哥。」賀越搶走我懷裡的被子,嗓音低啞。「衣服髒,我幫你把衣服脫了。」說完,他上手解開我的扣子。
不知道解開第幾個扣子,幾道滾燙的觸感劃過我的胸肌。
我忍不住悶哼一聲,恍惚間我睜開眼,看到賀越那雙黑眸浮現出幾分迷離,瞳孔深處那毫不掩飾的情欲翻湧著。
「哥。」他喉嚨上下滾動,呼吸加重。
這幾晚的纏繞著我的噩夢讓我突然來了鬥志。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起身將坐在床邊的賀越推倒在床上,雙腿跨坐在他的腰間。
「這一次,老子要在上面。」我惡狠狠地俯視他,「你是被壓的那個,知道嗎?」
說完,我捏住賀越的下巴,胡亂了親了上去。嗯?怎麼不對,不是這樣,這要怎麼親啊?
我皺眉看著賀越那紅潤的唇,命令道:「把嘴巴張開。」賀越眉眼笑意漸濃,嗓音溫柔:「好,聽哥的。」
一夜狂歡!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我躺在床上醒來,突然感覺腰間傳來陣陣酸痛。一掀開被子,媽的,我什麼時候有裸睡的習慣了?
在我凌亂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哥,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震驚地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看見賀越穿著浴袍從洗手間出來,頭發上的水珠順著脖子滑進他那緊實的胸肌。
那模樣,勾人的人!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不對,現在不是欣賞的時候。
我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陰沉著臉,聲音帶著冷意質問他。
「你對我做了什麼?」
賀越不敢相信地看著我,仿佛像在看一個負心漢一樣,然後委屈巴巴地垂下腦袋。
「哥,我是被壓的那個。」
我腦子瞬間爆炸,這句話在我腦中重復播放了無數遍。
然後,一個個炸裂的片段在我腦中閃現。
賀越那滿臉緋色地扶著我的腰擺動的片段,我坐在賀越身上擺弄各種姿勢的片段,還有,我……喊賀越老公的片段。
我的臉瞬間爆紅,像被烈火焚燒了一般,羞愧的感覺讓我無處遁形。
我現在根本不敢看賀越。
我TM還以為是夢呢?這怎麼會是現實呢?
我真的,把賀越壓在身下了?!!
不對,可我還是被幹的那個啊!!
我踏馬也太沒出息了吧!!!
越想越生氣,氣得把腦子裡的那些羞愧感都給氣沒了。
「這件事,不準說出去。」我惡狠狠地警告他。
賀越眼神受傷,一副被拋棄的模樣可憐兮兮地望著我:「哥。」「我會對你負責的。」我打斷他,「給我點時間。」
說完,賀越那雙黑眸直接亮了起來,跟天上那星星一樣,臉上的笑容燦爛得刺眼o
「嗯,聽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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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會對他負責,可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對他負責。活了兩世,我從來沒談過戀愛。
我以為是因為自己的潔癖,壓根沒想過是因為這方面。
那件事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每天,賀越就跟那金毛似的,一看見我就衝我搖尾巴。
那個安靜的模樣,乖得要命。卻也讓我莫名有種負罪感。
我找到傅悠悠,畢竟她是這本小說的女主,我需要看看她是怎麼想的。
「錦言哥哥,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啊?」傅悠悠害怕地看著服務員端上來的第四杯咖啡。
「我已經喝了三杯咖啡了,再也喝不下了。」我把咖啡移到自己面前:「這杯是我的。」
傅悠悠瞬間松了一口氣,她眨著那雙古靈精怪的大眼睛,笑道。「錦言哥哥,你要說的事,是不是跟阿越有關?」
咳咳咳..
我被剛喝進去的咖啡給嗆到了,抬眸驚恐地看著她。
「他,跟你說了什麼?」
傅悠悠不答反問:「你答應跟阿越在一起了?」
我放杯子的手一下不穩,發出了刺耳的響聲。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一點都不在意嗎?
「悠悠,你,喜歡阿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