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自己問。】系統回答。
唐寧直截了當道:“謝雲庭,你有沒有想過要親我?”
正在握著方向盤的手一抖,好險謝雲庭的理智又急忙歸位踩上急剎車,整個車子猛然晃了一下,唐寧差點手機都沒拿穩,如果不是系上安全帶,整個人就要被甩飛出去了。
唐寧有點驚魂未定地抬起頭,對上了謝雲庭從耳根到脖子都紅透了的窘迫驚慌模樣。
俊美的、一臉聰明相的青年漲紅了臉,胸膛在急促地起伏。
啊,很像是那種品學兼優的好學生突然被當面戳中壞心思的窘迫。
唐寧的心情在看到謝雲庭這樣的表情後,他一下子無比微妙。
就是忽然間好像知道了,為什麼有些人很喜歡欺負小白兔類型的人。
確實……還……挺有意思的。
唐寧覺得如果他現在去問謝雲庭,你剛剛是不是很想親我的腳,對方估計會當場推開車門落荒而逃然後連夜離開這個讓他社死的星球。
其實在剛才唐寧自己脫睡衣的時候,他就感覺到謝雲庭幫他換襪子的動作頓了一下,估計是在偷瞄他的腰之類的地方。
唐寧好像有點猜到了謝雲庭為什麼遲遲沒有和他發生更親密的關系了,大概是過於純情的謝雲庭在和他戀愛後,突然間發現了自己有喜歡親腳啊之類的一系列比較變態的嗜好,於是非常驚恐,也怕這個舉動會嚇到唐寧,所以苦苦壓制著自己。
但是越壓制就越渴望,隻能在精心照料唐寧的方面下功夫,比如說通過抹抹護膚品啊,打理頭發呀之類的機會去和喜歡的人貼貼。
唐寧的小腦袋瓜子轉得飛快,一下子就把這個問題的根源想通了個七七八八。
至於他為什麼會這麼熟練的,那當然是因為他已經見過毫不掩飾這種變態嗜好的王子了。
“繼續開車吧。”唐寧淡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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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雲庭裝作鎮定自若的模樣,喉結滾動了一下,重新開車上路。
很快,他們來到了同學聚會的地方。
下車的時候,謝雲庭看起來還在害羞著,連唐寧的手都不敢繼續牽。
同學聚會定在山上的一座寺廟,從這裡就可以看出這是玩家們齊心協力選出來的地方,非常讓人有安全感。
唐寧在寺廟裡見到了熟悉的隊友們。
林蘊看起來面黃肌瘦,他的個子比現實世界中實際的身高要矮,胡子有些邋遢,穿的衣服料子看起來很差,上面有些髒,鞋子很破舊,此時正在瘋狂吃著寂空投喂的素齋,還有周康在一旁投喂的小零食。
林蘊吃得太急了,差點被嗆到,是李豪淵給了他礦泉水。
如此悽涼的場景,乍一看上去,真的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林蘊這是怎麼了?”唐寧擔憂道。
來得更早的玩家們已經知道了林蘊的遭遇,聞言都不禁唏噓地搖了搖頭。
第一天卡牌取走的財富直到今天還是沒還回來,林蘊之前決定自己要靠自媒體發家致富,他剪輯出來的視頻也確實都非常有意思,可就是詭異地沒有流量,曝光率幾乎為零。
後來有一天林蘊心一橫,幾乎花了自己當時全部的家當去買了個推廣,果然他的流量一下子多了很多,沒過多久,他的號就被封了。
於是在賺不到錢的日子裡,林蘊的日常是到處找各種渠道打工,這位在現實世界基本上沒吃過金錢苦的富二代在卡牌世界過得窮困潦倒,他非常努力去攢錢,用自己所能想到的各種方法,可是每一次他一旦稍微攢下一點錢來,就會出現一個意外把他所有的錢財全部帶走。
比如他突然生了一場病,比如他的手機突然間被小偷偷走了,比如他突然被路過的野狗咬了一口要去打狂犬疫苗……
“窮……太可怕了……”林蘊努力咽下口中的香腸,他整個人的狀態都很不對,“窮比鬼還要可怕。”
“你還要繼續吃嗎?”周康看林蘊的肚子已經鼓起來了。
林蘊點頭,幾乎是搶一樣得從周康的手裡奪過了另外一袋面包,他又啃了好幾口,食物都快要塞到嗓子眼裡了,這才停了下來,“我現在飲食習慣真的變了,我感覺我時時刻刻都想吃東西,哪怕我很撐很撐,我還是要吃點東西,我一定要吃到十二分飽。”
和骨瘦嶙峋的林蘊相比,一旁站著的周康就胖到有些嚇人,他好像一座小肉山,讓人不禁思考他身上那麼大的衣服是從哪裡找到的。
“周康,你現在是怎麼回事?需要我們來幫你嗎?”唐寧問。
周康拿起紙巾擦著自己身體不斷往外冒的細汗,“不用,我有一張卡牌叫割肉喂鷹,我現在吃胖一點,接下來如果遇到什麼東西,我就可以喂飽它們了。”
這種做法一聽就很疼,但為了自保沒辦法。
唐寧看向寂空,寂空的手上重新多了一串佛珠,他雖然相貌還很年輕,但氣質上已經是一位得道高僧才有的出塵感了,似乎不需要唐寧多操心。
唐寧又看向李豪淵,李豪淵的狀態很不錯,精神抖擻,他給唐寧展示了自己經營的視頻賬號,雖然賺的錢不多,但足夠養活李豪淵自己,還能存一筆養老錢。
司泰還是老樣子,第三天他的文再一次坑了,司泰已經對自己三番兩次的坑文陷入了絕望,“我不理解,為什麼我第二天還是會坑文呢?我明明在睡前已經對自己說過很多遍我一定能把這本文寫下去的,我不理解卡牌遊戲究竟是怎麼判定的,我不理解……”
不過雖然寫文大業慘遭重創,但司泰一直沒遇到什麼厲害的鬼怪。
而且因為司泰隻經歷了兩個副本,這兩個副本剛好都和李豪淵重合了,他們兩個又都是自由職業,就幹脆住在了一起分擔房租和鬼怪,這樣做讓司泰和李豪淵的存活率都大大提高。
唐寧看向了姜眠眠。
姜眠眠從剛才到現在一直都很安靜,甚至有些神遊,這並不像是平常的姜眠眠。
“姜眠眠?”唐寧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姜眠眠似乎這才從夢中驚醒一樣看向了唐寧,“嗯?”
“你怎麼了?”唐寧關切道。
姜眠眠架著破碎的眼鏡,靜靜地看著唐寧,她的目光似乎也被破碎的鏡片切割,變得不再銳利專注,許久,她輕聲道:“我……重新遇到白無良了。”
唐寧愣住了,“什麼?!”
白無良不是已經死了嗎?
“是年輕時候的白無良。”
現實中的白無良比姜眠眠年紀要大一些,可是在這個副本中,姜眠眠的年紀反而比白無良要大了,在姜眠眠馬上要上學的時候,白無良才剛上高中。
姜眠眠說:“他還沒查出自己得癌了,他的爺爺也是,我一眼就看到了他們爺孫兩個人逛街。”
“我……拉著他們去醫院做了全身體檢。”白家的爺孫從開始的以為姜眠眠在推銷,到後來看到小姑娘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就都被稀裡糊塗送進了醫院。
“檢查得很及時,兩個人都是早期,能治好。”姜眠眠說。
這聽起來很好。
可是唐寧看到姜眠眠這樣的狀態,卻能感覺到這很不好。
“然後呢?”唐寧問。
“白家很感激我。”姜眠眠輕聲道:“他們想要請我當白無良的家教老師,給我開了比市場價要高很多的價格,但他們家自己都已經負債了。”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唐寧認為姜眠眠不應該去白家,因為現在姜眠眠的狀態就不太清醒了,這在卡牌世界裡很危險。
姜眠眠說:“理智告訴我,我不應該去當他的家教,但情感上,唐寧……我感覺白無良就像真正的白無良一樣,你說會不會是卡牌遊戲保留了他的一些意識,讓他重新在這個世界裡面出現?”
這個猜測唐寧沒辦法否決,因為他的媽媽就是真正的媽媽。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很想他能在這個世界裡過得好一點。”姜眠眠的雙眼微微泛紅,“我想去幫他,讓他變得更好,我沒辦法讓自己去忽視他的存在。”
唐寧不知道該怎麼勸姜眠眠了。
他知道姜眠眠和白無良的感情很深,他們之間不再簡單的搭檔,更像親人一樣。
如果等唐寧有機會遇到媽媽的童年,他相信自己也會不受控制地去對媽媽好。
“所以……”姜眠眠深深吸了一口氣,她臉上的神情重新變得冷靜下來,“你今天選用的是魔鏡牌嗎?”
唐寧點頭。
“我的眼鏡壞了,我想要用你這張牌去看一看白無良的真假。”姜眠眠說:“如果他是假的,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忽略他了。”
“好,不過我現在還沒有搞清楚魔鏡牌要怎麼區分真假。”唐寧把自己今天早上的經歷說給姜眠眠聽。
姜眠眠蹙起眉頭,“這樣吧,你現在魔鏡還放在空間戒指裡嗎?等會兒取出來,我們多找幾個人在魔鏡前面試試看。”
“好。”
唐寧把魔鏡放在了一個稍微僻靜的地方,他招呼著大家湊過來。
謝雲庭看到這面突然出現的鏡子有些驚訝,姜眠眠解釋這是她和唐寧買的同款鏡子,謝雲庭開口道:“這面鏡子確實照得人很好看。”
唐寧先讓姜眠眠一個人站在鏡子前,唐寧在自己不入鏡的前提下去看鏡中的姜眠眠,能看到姜眠眠的身影。
接下來唐寧和姜眠眠一同站在鏡子前,他看到鏡子裡同時出現了他和姜眠眠的身影,當唐寧在內心念了“魔鏡魔鏡誰是世界上最美的人”的咒語時,鏡子裡隻剩下了唐寧的身影。
不過唐寧問了一遍姜眠眠的反應,姜眠眠表示不管唐寧有沒有念咒語,姜眠眠從始至終都能在鏡子裡看到自己的身影。
也就是說,能夠通過這面魔鏡判斷真假的隻有持有魔鏡牌的唐寧。
唐寧接下來又讓林蘊等人一同和他站在鏡子前,幾乎所有人的測試結果都和姜眠眠一樣,快輪到寂空時,寂空雙手合十,對唐寧充滿歉意道:“貧僧要先去準備素齋。”
唐寧點頭,寂空剛想走,他的肩膀就被一隻修長的手按住。
謝雲庭溫和有禮道:“寂空大師先照著這面鏡子再走也不遲,這面鏡子和尋常的鏡子不同,能夠照得人容光煥發。”
寂空伸手想要把謝雲庭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拂開,“不了,貧僧並不在意皮相。”
謝雲庭的手如鉗子一樣抓住寂空,“哦,我想看被美顏過後的寂空大師。”
圍觀的玩家們一時間都有些看愣住了,唐寧也沒搞明白謝雲庭鬧的這是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