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聽完後鼓掌道:“卡牌遊戲果然很合理。”
司泰不服氣道:“合理個毛線啊,我是真的打算把這本文寫完的好不好?!”
唐寧幽幽道:“你每一次開新書都是這麼說的。”
司泰:“……確實哦。”
在大家交談中,班級裡進來了一位新同學,那锃亮的光頭在人群中無比亮眼。
“咦,這是寂空嗎?”司泰揮了揮手。
少年寂空看向了唐寧這邊,他背著書包快步走了過來。
“我還以為你圓寂了寂空大師。”司泰驚嘆道。
在眾人注視下,寂空微微一笑,“各位施主,別來無恙。”
“寂空大師,你怎麼現在才來?”唐寧驚奇道,“我們其他人都在第一天進了同一所學校。”
“阿彌陀佛,貧僧第一日用卡牌遁入佛門,未能下山與諸位會面。”寂空有些遺憾道。
佛門在這種靈異世界聽起來很有安全感,唐寧不解地問道:“那寂空大師怎麼現在突然下山了?是要還俗了嗎?”
“貧僧是來高考的。”寂空雙手合十,“我佛隻渡研究僧。”
第368章1更2更
唐寧愣住了,“這是在玩梗嗎?”
寂空解釋道:“我寺的普通僧人要求本科學歷,如果要當管理一類,需要佛學院碩士,若是想要成為主持,那必須是博士學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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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空的志氣很高,他是奔著最低管理的追求去的,因此才說了那句我佛隻渡研究僧。
周康苦笑一聲,“我原本還想著要不要和寂空大師一起皈依我佛......”
扶著眼鏡腳的姜眠眠也發出了一生苦笑,不過她看著的對象並不是寂空大師,而是周圍那些坐在教室裡的同學們。
唐寧也跟著看了過去,這些同學看起來都平平無奇,不過有些人似乎有些面熟,難道說這是之前和他們同一個小學的同學長大了嗎?
“教室裡有一些東西是我之前的B級本裡遇到過的。”姜眠眠嘆息道。
聽到姜眠眠這句話,唐寧這才驟然發現自己的熟悉感來自哪裡——
他曾經在鬼校副本見過這幫同學!
隻不過鬼校和現在已經隔了一段時間了,再重新一看,唐寧並不能馬上反應過來。
“這裡面有一部分,也是我在B級副本的熟人。”唐寧無法分清究竟有多少個是鬼校的NPC,他的記憶已經模糊了。
“這麼一說,我也認出了一個熟人。”周康緩緩道,他盯著走廊上經過的一位老師,“不過這位熟人來自A級本。”
司泰有點聽懵了,他環顧四周,那些同學們不知何時停下交流,一個個無聲無息地看向他們。
李豪淵看了一圈,謹慎道:“應該沒有我認識的。”
除了兩位新人之外,在場幾乎所有的老玩家都在這個副本裡看到了一堆鬼怪,可能正是老玩家的存在才吸引了這些東西。
這就是新人的優勢嗎?
“寂空大師,你呢?”唐寧看到寂空遲遲沒有說話,不禁生出了幾分僥幸心理,也許這一輪正好需要隨機抽三個玩家遭遇的鬼怪,而不是所有的老玩家都會吸引鬼。
“這個班裡沒有貧僧的舊識。”寂空看向左側的窗戶,對面是另外一幢教學樓,在那幢教學樓和唐寧他們同層的班級裡,坐滿了密密麻麻的學生。
寂空平靜道:“貧僧的舊識們都在那處。”
唐寧:“!!!”你是怎麼可以如此淡定地說出這麼恐怖的話的?!
“我的那些老熟人會用各種手段搶奪活人的身體、冒充活人的身份。”姜眠眠皺眉道:“它們的方法很多,我也不知道它們會用哪一種。”
周康飛速道:“那個鬼老師她不喜歡破壞課堂紀律的人,大家上課一定要遵守她說的規則!”
唐寧在鬼校那個副本被祁昀保護得很好,不太了解他的那些鬼同學到底有什麼能力,一時間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大家也沒時間繼續交流情報了,因為那位拿著一疊卷子的老師推開了房門,面無表情地走進了教室。
它穿著一條白色長裙,裙子長到拖地,袖子也長到手腕,走起路來時裙擺連動都不會動,不像是人在走路。
“同學們,最後三天,老師就不上課了,這節課還是自習,大家自己看看書,有什麼不會的問題就上來問我,不要自己交頭接耳,打攪到其他的同學學習。”老師坐在了講臺桌前,它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唐寧這邊的方向,讓唐寧這邊的玩家無法交流情報。
唐寧目前隻知道自己在鬼校副本的那些老熟人們是死人,但那些東西具體有什麼能力,唐寧其實也不太清楚,因為他在鬼校那個副本一直被祁昀保護得很好。
唐寧下意識轉頭去看謝雲庭,謝雲庭和他算是同桌,但他們兩張桌子還是隔開了半米的距離,這個班級裡每張桌子都會和鄰座隔開。
唐寧看到謝雲庭彎下腰,將頭探到抽屜旁,他從書包裡抽出了一套試卷,再取出一支筆,似乎現在就要全神貫注心無旁騖地做題,好像根本就沒有察覺到現在的處境。
不過謝雲庭在提筆前扭過頭,鎮定的鳳眸對上了唐寧的雙眼,他伸出手指了一下抽屜,看起來在提醒唐寧做題。
唐寧緊張到坐立不安,根本沒心思做題。
不僅是唐寧,在場其他玩家也都是這樣,雖然陸陸續續都從抽屜裡拿出作業或書擺出一副認真自習的模樣,但玩家們的心思都不在學習上,全部緊繃著神經四處張望,提防隨時有可能降臨的危機。
“砰。”謝雲庭修長的手指敲擊了一下桌面,那冷淡的鳳眸還在盯著唐寧。
講臺桌上,老師聞聲望去,看向發出噪音的謝雲庭。
謝雲庭垂眸看著試卷,一隻手持著筆,另外一隻手略顯煩躁地敲擊著桌面,他似乎是在做題時無意識敲桌子。
但唐寧知道,最開始謝雲庭就是盯著他敲的桌子,絕對不是解題解不出來才敲桌面。
謝雲庭或許不是在示意他拿卷子,而是在提醒他……看桌子?
唐寧試探性彎著身子,一點一點把自己的頭朝抽屜裡望去,他先是看到了自己的書包,唐寧將書包打開,裡面全都是各種作業和教科書,沒什麼特別的。
唐寧學著謝雲庭的做法從書包裡抽出了一張試卷,他抬起頭把試卷放在桌子上,再次抬頭時,謝雲庭的手指還是在非常急促地敲著桌子。
同時,謝雲庭幹脆另外一隻手直接把抽屜裡的書包抽了出來,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此刻唐寧從側面看過去,謝雲庭的抽屜空空如也。
是看抽屜嗎?
唐寧也取出了自己的書包,他再一次彎下腰,脖子側彎,雙眼湊到了抽屜前。
抽屜空蕩蕩的,裡面有點黑,乍一看什麼東西都沒有。
不。
唐寧眨了眨眼睛,他看清了在抽屜內部側面的一張……人臉?
那是似乎是一張人臉,皮膚慘白,眼睛和頭發漆黑,藏在抽屜的陰影中看不分明。
在唐寧的注視下,這張人臉一點一點自己往外挪,它移動得悄無聲息,如果沒有謝雲庭的提醒,它可以瞞天過海地在唐寧眼皮子底下從抽屜中溜出去。
唐寧的呼吸微微一滯。
隨著它逐漸往外移動,它的模樣有一部分暴露在光線中。
唐寧發現用黑白遺照來形容它會更加貼切。
這是一張印有唐寧面容的黑白遺照!
遺照上的唐寧充滿了怨毒的氣息,讓真正的唐寧在一瞬間唐寧的頭皮發麻,隻想遠離那個不斷在往外動的東西。
他飛快地扭過頭,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謝雲庭,呼吸變得凌亂急促。
隻是唐寧最先對上的卻是鬼老師的面容。
那位老師不知何時從講臺上下來,蹲在了唐寧的座位旁,它仰起頭,陰冷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有點詭異的笑,“這位同學,你怎麼自習的時候不停在看另外一位同學?”
恐懼像觸電一樣從唐寧的全身席卷而過,每一根寒毛都要豎起,唐寧在一刻出於自保,他左手從空間戒指裡取出了金光咒符箓,右手蹿出了一簇蒼白的靈魂之火,整張小臉一片煞白。
上一秒還在笑嘻嘻的老師僵硬住了表情,馬上就要逃出抽屜的遺照對上了搖曳不定的靈魂之火,遲疑了一下,默默地用四四方方的兩個小角退了回去。
“……自習的時候不要東張西望。”老師緩緩從唐寧身旁站了起來,它飄飄然從唐寧的座位附近移開,這一套對唐寧的口頭警告有一種雷聲大雨點小的感覺。
唐寧無法放松下來,他低下頭緊張地看向抽屜裡的遺照。
看遺照的時候,唐寧掌心的靈魂之火還是沒有熄滅,甚至變得更大了一點。
在蒼白火光的照耀下,抽屜裡的那張遺照四個角都像含羞草一樣蜷縮起來,很是緊張不安的樣子,毫無初見時的囂張氣焰。
唐寧的狀態其實也沒多好,豌豆公主牌的身嬌體弱設定讓他現在剛剛動用出靈魂之火,就覺得腦子有點嗡嗡響,似乎通宵了兩天兩夜,非常腎虛。
在唐寧周圍坐了一圈的玩家們見到了唐寧這邊的情況後,也都紛紛取出書包,看到了各自四處逃竄的遺照們。
司泰取出一支筆,在抽屜裡畫了個圈,將遺照放在了圈裡面。
寂空雙手合十,嘴巴對著遺照在無聲地一張一合,看口型可能是在誦念經文。
姜眠眠把自己的眼鏡摘了下來,遺照走幾步,她的兩根眼鏡腳也在靈活地移動,不斷堵住遺照的路,甚至還預判了遺照將會逃竄的路線,提前堵住。
周康取出了一張符箓,將符箓貼在了自己的遺照上。
李豪淵簡單粗暴地用手按住遺照,他沒有別的應對方法,隻能試試看這種最直接的方式,好消息是遺照確實被他按住了,壞消息是遺照上的人臉突然張開嘴,瘋狂地啃著李豪淵的手指。
皮肉破開,鮮血滴落在了黑白兩色的遺照上,仿佛顏料一樣飛快給這張遺照上色,遺照上的李豪淵憑空多了一份兇煞之氣。
不好!
唐寧看到那張遺照瘋狂啃噬著李豪淵的手指,一瞬間李豪淵的手就見了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