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我在無限世界當花瓶》, 本章共3086字, 更新于: 2024-11-18 15:23:25

“可是......可是我這次全班倒數。”唐寧沒敢說倒數第幾。


“我為什麼要拿你和別人比?你在我心裡是什麼樣,我最清楚了。”說著媽媽抱起了小唐寧,打了一下小唐寧的屁股,嚴肅道:“但是考試這麼糟糕還是要罰你的!今天做了三個可樂雞翅!本來你可以吃兩個的,現在因為考砸了,你隻能吃一個!”


被打屁股的悶響響起。


唐寧驟然睜開眼,冷汗從額頭滴落,滑進眼裡刺喇喇的疼,視野模糊的唐寧借著慘白的月光,對上了一張鮮血淋漓的腐爛面龐。


披著長發的女人半夜站在床邊,直勾勾盯著他看。


眼前面目全非的詭異面容和殯儀館媽媽的遺容重疊在一起,唐寧虛弱無力地倒在床上,顫抖著眼睫和媽媽對視,眼淚從眼淚無聲落下,讓唐寧分不清這究竟是恐懼的淚,還是失控的淚,還是些什麼。


在他恍惚的目光中,也許是中害蠱的力量,媽媽的臉龐又漸漸恢復了正常,那張美麗動人的臉在月光下格外溫柔,一點神情都能牽動人的心弦。


她蹙著眉頭擔憂道:“怎麼了?做噩夢了?我睡到一半就聽到你在喊媽媽。”


眼前這張人臉和夢境中的女人模樣完完全全重疊在了一起,不論是怪物形象的媽媽,還是正常人形象的媽媽,都是他記憶中的媽媽。


可是所有人,所有人。


他的隊友,他的王子,他遇到的高人都在告訴他,這不是他的媽媽,是鬼怪,是會傷害他的存在。


所有人都這麼說。


唐寧揪住被褥,他哭到近乎昏厥,眼淚一下子就打湿了枕巾,那麼多的淚,模糊了視線,讓他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看不清那究竟是鬼還是什麼,看不清這是現在還是過去,看不清這是遊戲還是現實,那麼多混亂的思緒,混亂到他無法組織語言。


嘴先大腦一步吐出了顫抖的聲音:“媽媽......”


唐寧聽到自己哭著說:“媽媽,我想要晚安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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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床邊的女人沒有動。


對了,他還戴著那枚戒指。


唐寧伸出顫抖的手,哆哆嗦嗦想要取下他的戒指,即使他的身體已經如此恐懼即將會面對的徹骨冰冷,即使他的求生本能在全力阻止著他,可是他依然堅定地握住了戒指。


執迷不悟,昏了頭那樣。


在他要將戒指取下前,一隻冰冷的手覆在了他的手上。


和戒指完完全全接觸。


唐寧好像聽到了鮮血滴落的聲音,滴滴答答,又像是一個母親流下的眼淚。


那隻冰冷的手按住了他要取下戒指的動作,在一片黑暗中,唐寧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屍臭味。


一個冰冷的東西,輕輕吻了一下他的眉心。


“晚安,寧寧。”她是如此溫柔地說,用令人頭皮發麻的怪異聲調。


被媽媽親吻的那一刻,眼淚洶湧地從兩旁流下。


唐寧哭的像一個小孩子。


他想,這是我的媽媽,雖然她現在樣子有一點奇怪,雖然她看起來和別人的媽媽不太一樣,雖然所有人都說她是怪物。


但對我來說,她就是我的媽媽。


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


我都認得她。


第231章(1更+2更)


白無良站在家中。


他已經這樣站了很久,從離開青雲觀,和姜眠眠告別,再回到自己的家中,站在自己的房門前,他就這樣一直皺眉站著。


家裡很安靜。


父母都安靜地呆在房間裡沒出來。


家裡也很髒。


原本打掃幹淨的地方再一次被弄得髒亂,這對原本的白無良說是無法容忍的事情。


隻是現在的白無良皺眉卻不是因為這些骯髒的地方。


他甚至都沒有去看這些垃圾。


他隻是注視著房門。


像是在看什麼奇怪的東西,似乎那不是一扇簡簡單單的房門,而是某種他從未見過的事物。


可那隻是一扇普普通通的藍色房門。


許久,白無良又從口袋裡拿出了那枚單片眼鏡,他將眼鏡放在左眼上,一眨不眨盯著那扇房門。


透過鏡片,他所看到的並非是藍色房門,而是一扇棕色的房門。


白無良的眉頭擰得更緊了,怎麼回事?為什麼他肉眼看到的和戴著眼鏡看到的東西並不相同?是他的眼睛出了問題嗎?還是家裡的難度提升了?


之前家裡藍色的房門出現時,白無良分別用肉眼和戴眼鏡這兩種方式看過,這兩天他確定肉眼看到的藍色房門外表顏色和眼鏡看到的本質是一樣的。


白無良看了許久,他反反復復將眼鏡摘下,又將單片眼鏡戴上,如此重復了幾次後,白無良有些疲憊地揉了揉充血的左眼。


他並未慌張,而是拿著眼鏡走向了爺爺的房間,肉眼看見那是一扇棕色的房門,白無良將眼鏡戴上再去看,那仍舊是一扇棕色的房門。


白無良又戴著眼鏡將家裡的每一扇房門都觀察了一遍,不論是肉眼還是戴眼鏡去看,都是棕色房門。


隻有他房間的門用眼鏡去看時變成了藍色。


如果他沒有謹慎地去拿眼鏡看門的顏色,恐怕會毫無所察地進入藍色房間然後中招。


不過白無良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這是老玩家的本能在提醒他。


冷靜去想,如果有為什麼原因讓他家的難度提升了,那麼或許不僅僅是藍色房門有改變,家裡的怪物很可能也有問題。


白無良猶豫了一下,他拿起了一根掃帚做出要打掃的樣子,謹慎地走到了父母的臥室前。


白無良抬起手敲了敲房門,屋內沒人回應他,但他知道這屋子裡有怪物,因為門是緊鎖的。


白無良緩緩用鑰匙打開了房門,棕門推開的響動驚動了屋子裡的怪物,又或者說一開始白無良的敲門聲就已經吸引了怪物的注意。


在白無良的注視下,呆坐在房間的父母緩緩抬起了頭,露出了面目全非的容顏,那混濁的眼裡有著和白無良如出一轍的警惕。


一人兩個怪物在大眼瞪小眼。


雙方都是相同的警惕。


白無良就站在門邊沒有更近一步,他敷衍地維持表面禮儀:“爸、媽,你們的房間有點髒了......”


戴著白手套的手將單片眼鏡舉在左眼前,白無良先是眯起眼睛,而後猛然睜大了雙眼。


因為透過鏡片,他不僅看到了身為怪物的父母,還在父母的身上看到了一條條詭異的紅線。


一道聲音從他的內心深處響起,不斷告訴他,隻要按照紅線所在的地方去傷害父母,這兩個披著他父母外衣的怪物就會被輕易打倒。


這聲音很奇妙,就像是你平常在看文字的時候,雖然你並沒有出聲,但是身體裡卻有一個聲音如此說道。


白無良舉著眼鏡靜靜凝視弱點全部暴露在他視野下的怪物父母,白父白母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臉上竟然流露出了一抹懼意,他們本能地側過身,想要將那些暴露紅線的部位避開,那兩張血淋淋的臉上還流露出了虛張聲勢的猙獰神情。


白無良聽到那聲音繼續說:“難道你不怨恨他們嗎?是他們當初放棄了你,都是他們的錯,他們根本不夠格去做一個合格的父母,從小到大也沒有好好照顧過你,有了新的孩子就立刻要將你拋掉,竟然連一絲一毫的猶豫都沒有,你比不過爺爺,你還比不過那隻胚胎的孩子嗎?快去懲罰他們吧……”


在這充滿誘惑力的聲音響起時,白無良一點一點將鏡片摘了下來。


當他放下鏡片時,坐在床上的白父白母神情一僵,身體雖然還是緊繃著的,卻比剛才白無良戴著眼鏡時要好得多。


它們很怕戴著單片眼鏡的我。


白無良冷靜地想。


剛剛那道聲音是什麼?從何而來?是今天他燒龍頭香時帶來的力量嗎?


這並非白無良的突然聯想,因為他去燒龍頭香時就遇到了和剛剛似曾相識的問心,隻不過這兩者有一定區別,他在燒龍頭香時如果受困於那種情緒隨時都有可能摔下萬劫不復的深淵,而現在如果他聽從這道聲音......


好像真的能傷害到家裡的兩個怪物。


他看著狀態有著說不出緊張的父母,白無良緩緩退出門口,在那兩道陰冷的目光下,他關上了門。


退出的這個決定對白無良來說有點困難,因為能殺死怪物對玩家來說有著巨大的吸引力,而且龍頭香能夠增益的buff說不定有時效,錯過剛才的動手機會,也許就再也沒有類似的機會了。


但白無良不想冒險。


他更相信卡牌世界的等價交換原則,今天他去完成燒龍頭香這個奇遇付出得並不多,對他來說甚至很輕松,當初的事情從來不是他的心魔,他會為父母放棄自己難過,可這點難過不值得成為心理障礙。


隻是一個輕松奇遇任務,卻能除掉A級副本的怪物,這聽起來......真的不太像是讓玩家血本無歸的卡牌世界。


白無良深吸一口氣,他拿起手機給姜眠眠發消息問道:“你燒了龍頭香到現在有什麼感覺?”


他和姜眠眠都去燒了龍頭香,如果他現在有增益buff,那麼姜眠眠也會有。


“我的感知變得更清晰了,我好像能感覺到我繼父藏著的方位,再給我一段時間,或許我能找到他的位置!”姜眠眠有點激動地發消息,她難得用了感嘆號。


......感知更清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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