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關乎生死的拔河讓白無良硬生生拉了回來!
太好了!!!
唐寧感受到白無良身上爆發出來的龐大力氣,整個屋子裡的風鈴聲都搖晃得更加厲害,也許是怪物對鈴聲有極大的畏懼,原本死死抓著唐寧腳踝的怪物突然松了手,獨自朝下跌落。
沒有怪物的重量,白無良輕松了一大截,他更快速地拉著唐寧,隻要再過幾秒就能將唐寧拉上來!
恐懼讓唐寧根本不敢朝下看,他慘白著臉看向給力的白無良,看向白無良身後出現的女人身影。
白母靜靜地站在白無良身後,它的臉同白父一樣猙獰恐怖,沒有鼻子,似乎是被硬生生壓平了,它的雙眼赤紅,鮮血從眼裡流出,同樣滴落著血液的雙手顫抖地抬起。
它朝毫無所察的白無良後背推去——
第225章(1更+2更)
什麼!不好!!!
唐寧張開嘴,發出聲音想要去提醒,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染血的雙手按在了白無良的背上,惡狠狠將白無良朝外推去!
哪怕這個時候的白無良直接松開抓住唐寧的手,也很有可能會被白母直接從窗戶邊推下去!
“不!!!”
在唐寧絕望的注視下,一條黃色符箓被猛然貼在白母的眉心,上一秒還在發力的白母此刻僵在原地,一動不動好像傀儡。
窗外的風吹得符箓不斷發顫,兩根手指隔著符箓死死摁在白母的額頭上,指關節用力到泛白。
這是……?
無端有些眼熟的符箓在唐寧的腦海中閃過,大起大落後腦子跟漿糊一樣的唐寧一時間記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裡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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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無良的神情沒有太多變化,似乎根本不好奇背後發生了什麼,他一口氣將唐寧拖了上來,唐寧的視角也隨之變廣,他順著那摁著黃符的手往上看,在看到林蘊面容的那一刻,唐寧突然想起自己的熟悉感從何而來了!
在上個副本的時候,木叔就曾經用這張符箓貼在被鬼附身的玩家身上!
後來他去蚩蚩井的時候,將自己的嫁衣給了林蘊,林蘊憑借嫁衣在最後關頭搶下了這張符箓,薅了木叔的羊毛。
白無良將輕飄飄的唐寧放在地上,唐寧軟得像水一樣,站也站不住,腳底雖然踩在了地板,卻仍舊沒有多少的切實感,他努力站穩,看向房間的門口,對上了黑黢黢的槍口。
隻見房門口的姜眠眠舉著槍對準了白母,看來如果當時林蘊的符箓沒有起效果,那麼姜眠眠就會發起攻擊。
看到這一幕,唐寧呼了一口氣,他的唇角不自覺微微上揚。
房間裡的風鈴還在劇烈的顫動著,每一個都在震顫,倒映在雪白地板上的風鈴影子也在搖晃,詭異的鈴聲響徹整個房間,震得人心神不寧,可是這個時候外面已經沒有風了。
房內的三人沒有說話,他們謹慎地一步一步走向藍色的房門。
唐寧看向站在門口的姜眠眠,哪怕在這個時候,姜眠眠仍舊舉著槍對準白母,時刻警惕著白母的舉動。
林蘊回過頭,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白母頭上的黃色符箓,被符箓貼住的白母僵硬在原地,仍舊動彈不得。
林蘊收回視線,他們三人一起走出了這個房間。
啪嗒。
白無良關上了藍色房間的大門。
那連綿不絕的風鈴聲也跟著唰得停下,一時間整個房間都悄無聲息。
唐寧看到走廊上都是玩家,有周康和柏映雪,他們都在門外等著他。
剛才他差點從窗戶上掉下去的時候,其實屋子裡所有的玩家都在關注著他。
唐寧心裡突然有了一絲很難言說的感受,他看向姜眠眠,姜眠眠這個時候放下了槍,手在微微顫抖。
唐寧愣了一下,還想再看,不過一旁的白無良飛快道:“快走。”
林蘊直接把唐寧背在背上,把一臉懵逼的唐寧背著衝了出去。
唐寧一開始還沒明白大家為什麼要這麼急,等他們上一秒剛從白家出去時,一道輕微的腳步聲從死寂的樓道裡響起,唐寧怔愣了一下,他看到了一身染血正裝的白父和行屍走肉一樣從樓道上走了過來。
唐寧迅速收回視線,不敢和白父對視。
白父像是沒看到他們那樣,僵硬地掏出鑰匙打開房門。
在房門關上的時候,唐寧突然明白為什麼白父白母的長相會是如出一轍的沒有鼻子了。
跳下高樓,臉朝下,就是這樣的面容。
樓道裡躲藏著的玩家們沒有發出動靜,直到白無良對大家低聲道:“走吧。”
玩家們一個個才下樓。
每個人身上都沾染了灰塵,大家灰頭土臉地離開白家,但沾了這點灰塵能換來一次做客機會是很劃算的,除了失去符箓的林蘊最心疼外,其他玩家大部分都是挺滿意這次做客......的吧?
唐寧看了一眼姜眠眠,此時的姜眠眠很是沉靜的樣子,隻是剛才姜眠眠握著槍的手微微發抖的樣子卻在唐寧腦海中揮之不去。
上一次姜眠眠那麼失態,還是在遇到她的繼父時。
難道剛剛是力竭了嗎?可姜眠眠也不像沒力氣。
“上車。”林蘊招呼唐寧道。
他們準備再去咖啡館匯合商談,玩家們各自坐上了車。
唐寧拉下車窗透氣,林蘊關切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感覺你真靠譜。”唐寧將“在樹上買了棟豪華別墅”的誇獎藏在心裡。
林蘊忍不住笑了笑,笑過後他問道:“你進的房間房門怎麼突然變藍了?”
唐寧搖搖頭,他猜測道:“也許是每個屋子的門都會隨機變藍吧,你在白家有探索到什麼嗎?”
“沒有,我去打掃了客廳。”林蘊說起了自己遇到的危機:“我打掃的時候,那兩個怪物確實故意弄髒了我掃過的區域,他們看到幹淨的東西就會非常的生氣。”
林蘊說到這裡忍不住有些疑惑地嘀咕著:“白無良不是說過他的爸媽愛幹淨嗎?怎麼這兩個怪物和他說的不太一樣?”
看來林蘊和唐寧有著相同的疑惑,不過等會兒到了咖啡廳就可以直接詢問白無良了。
“對了,我在房間打掃的時候我聽到有人敲了三下門,當時是誰出事了嗎?”唐寧問道。
坐在車後的柏映雪出聲回答:“是我,我負責打掃衛生間,在我放水的時候出現了紅色的水,我想要離開,結果發現門關了,所以我敲了門找白無良求救。”
在車上簡單和兩個玩家溝通了一遍,唐寧發現白無良的做客準則上寫下來的規則其實都很有用,大家按照這個規則行事都順利地活了下來。
很快,眾人在咖啡廳匯合,大家過去的時候發現路雨華居然還在咖啡廳,慢悠悠喝著咖啡的路雨華看到眾人來了,像說風涼話一樣感慨道:“不錯,都還活著呢。”
“是啊,真可惜。”白無良遺憾嘆息道:“可惜你沒去,不然現在還能多一次做客次數。”
他輕飄飄刺了路雨華這一句話,轉而向大家問道:“今天這次做客,大家都在我的家探索到了什麼?”
周康回答:“我清潔了你們家的廚房,廚房裡的食材都過期了,冰箱裡基本上沒有什麼肉類,便宜的蔬菜居多。米油鹽買的也是超市裡最差的那一檔次,你們那段時間經濟狀況是出了什麼問題嗎?”
唐寧聽到周康的話愣了一下,他倒是沒有想到周康會從這種角度去觀察白無良的家,如果是由他去整理廚房的話,他根本分不出這些東西的價格......
不過看白無良父母的打扮,雖然鮮血汙染了他們的衣服,還是能看出穿的料子都挺不錯,白無良舉手抬足之間也不太像是窮苦人家,包括他們所住的地方,雖然算不上富人區,但也是中產家庭的房子。
等等,唐寧的腦海中閃過了那個藥盒,系統說那是治療食道癌的藥,是因為癌症,白家才突然生活拮據嗎?
白無良點了一下頭,沒有解釋具體原因,周康也沒有過多追問,他提出這個問題隻是希望能給白無良一些線索,而不是滿足自己的八卦好奇心。
輪到柏映雪說話:“我在衛生間處理時發現了一些灰白色的頭發,我碰到頭發的時候,衛生間的水龍頭迸發出了紅色的水,聞起來有很重的鐵鏽味,就像血一樣。”
灰白色的頭發?
白父白母雖然年紀大了,但並沒有到頭發灰白的地步吧。
唐寧想起了白無良床上的那個人形痕跡,他若有所思地蹙起眉頭。
如果有人得了癌,那身形確實可以這麼瘦小,癌到後期化療會掉頭發,食道癌嚴重的話會嘔血嗎?好像會吧?
“我看你的做客準則上提到過這紅水的事情,你之前應該是有遇到類似的情況,當時你是不是清理了頭發才導致水變紅?”柏映雪問。
白無良思考了一下,他點頭:“確實,很有用的信息,謝謝。”
看到別人沒有開口,唐寧看向白無良,問出了他關注的問題:“白無良,你家裡是不是有人得了食道癌?我打掃的時候發現了類似的藥物。”
白無良和唐寧對視片刻,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安靜地低下頭,眼神有些晦暗。
林蘊在這個時候也跟著問道:“你之前介紹你父母有潔癖,但你的父母不喜歡家裡幹淨,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給我們錯誤信息?”
路雨華聽到後發出了噗呲的笑聲,唐寧看了過去,路雨華又憋住了笑。
氣氛在這個時候有些奇怪,白無良低聲道:“我第一天來到家裡的時候,家裡還是幹淨的,我的父母也很正常。”
“晚上我回到家後,發現家裡變髒了。”說到這裡,白無良的語氣變得低落。
“我想要把東西收拾幹淨,但在收拾的時候,發現......是我的爺爺回來了。”
“他之前得了食道癌去世。”
說了這些之後,白無良沒有再提其他關於他爺爺的事情,但從白無良的態度可以看出他和爺爺的關系並不好。
所以是爺爺把家裡搞得這麼髒嗎?
唐寧又想到了一個問題:“白無良,我之前不是跟你說床上有人嗎?你走了之後我湊近看被子上面雖然沒有人,但是有一個人形痕跡,那個痕跡感覺挺像你爺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