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靠!?
我們才是要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好嗎!?
好嗎!?
跪著的費海已經徹底站不起來了:都說了羨慕網友!羨慕網友!羨慕網友!這嗑糖嗑得,比坐過山車還兇殘!前一秒陽光雨露、春暖花開,後一秒電閃雷鳴、風雨交加!
媽媽,我不要嗑了!我要回家!
至於甄朝夕、程晨他們其餘幾個男生,全是懵的。
考慮之前始終沒人覺得柏天衡和江湛之間有超出同窗友誼的關系,男生們普遍對剛剛反轉的幾幕表達了困惑——
是因為太熟了,翻臉之前特意飆個戲?
剛剛那段什麼“你是在追我嗎”“我喜歡你”,是在演著玩兒的吧?
然後演著演著翻臉吵起來了?
是嗎????
至於剩下的幾位工作人員——
導演!導演!起來開會!開會!
最後還是江湛打破了沉默。
他問vj老師:“還拍嗎?不拍我們回去睡覺了。”
VJ:睡覺?我們不就是在做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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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覺得做夢的,還有不久後回到寢室樓宿舍洗漱休息的幾個男生。
徐焙焙&黎晝&程晨:好困啊,好累啊,柏導?柏導今天來過訓練室嗎?沒有吧?肯定沒有。有就是做夢。
費海:我剛剛嗑糖了嗎?坐過山車了?沒有吧。有就是做夢。
甄朝夕:柏導向湛哥表白了?然後表白完兩人還翻臉吵架了?不會吧?做夢吧?
江湛:他是有什麼毛病,在柏天衡表白之後皺眉?在做夢嗎?
清晨,七點半。
江湛睡了一覺起來,神清氣爽,宿舍另外三個也一樣。
叢宇在洗漱間一面洗臉一面扭腰,哼著:“公演,公演,第二次公演。”
魏小飛邊收拾包邊問江湛和甄朝夕:“你們舞都ok了嗎?”
甄朝夕:“OK,OK。”
江湛也道:“OK了。”
魏小飛:“這次也算有驚無險,幸好隻是重排,曲目和舞蹈動作什麼的都不用換。”
甄朝夕誠懇道:“雖然這麼說不對,但我昨天晚上差點跳斷腿的時候,真的恨不得那位何同學在醫院多住幾天。”
魏小飛點頭:“你們這次是真的被他坑慘了。”
江湛已經收完了包,準備出門。
魏小飛突然道:“對了,柏導昨天幾點走的?”
甄朝夕一愣,江湛轉身出門的腳步一頓。
兩人齊齊莫名:“幾點走的?”
魏小飛:“是啊,我昨天回來的時候剛好樓下遇到柏導,他說去你們教室看看的呀。沒去嗎?”
兩人:“有嗎?”說著,開始回憶昨天晚上,以及昨天晚上是什麼時候回寢室的。
突然,甄朝夕被雷劈過似的定在桌前,江湛拎著包,僵在原地,表情也跟見了鬼似的。
兩人一個抬眸,一個轉頭,默默對視,相互從對方的表情、眼神裡確認,到底有沒有做夢。
甄朝夕更是衝江湛眨眨眼:“去了嗎?去了吧。”
江湛:“應該……是。”
甄朝夕的表情緩緩艱難起來:“你……你們……”
江湛的表情同樣艱難:“不是做夢?”
甄朝夕:“我們要不對個暗號?”接著:“你先開口的,是吧?”
江湛:“……是。”
甄朝夕:“柏導……他當時坐著?”
江湛:“……是。”
甄朝夕:“然後你們說了兩句,柏導站起來了?”
江湛:“……是。”
甄朝夕:“最後柏導先走的?”
江湛:“……是。”
兩人:“!!!”
仿佛回了一個長城那麼長的反射弧,甄朝夕回想起昨天目睹了什麼,默默轉身,拿額頭嗑一下身邊的桌子。
江湛直接慘不忍睹地抬手扶額:柏天衡表白了,表完白,他皺眉了。
皺個鬼的眉啊!
看著兩人的魏小飛:“????”
而等江湛他們組在大巴上集合,六個睡過一覺後都清醒地想起昨天發生了什麼的男生,集體沉默了。
沉默的樣子,讓人誤以為是時間不夠、公演要砸。
其他學員、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全來詢問安慰。
都說:“沒事沒事,等會兒爭取讓你們多彩排幾次,還有時間的。”
同沉默的,還有再次被迫開小會的總導演。
隻不過這一次,開會人數更少,總共隻有兩個人。
除了總導演本人,剩下的那位,是柏天衡。
柏天衡兩天沒怎麼休息,凌晨才睡,幾個小時前還帶著疲憊身處訓練室,這會兒已經容光煥發。
他坐下後,氣定神闲地承認了昨天晚上的事。
還認真道:“責任在我。”
導演:“……………”
柏天衡又道:“我個人承擔一切後果。”
導演:“……………”
導演成功被柏天衡逼出了一句話:“什麼後果?三金影帝借著選秀舞臺公費戀愛的後果?”
柏天衡把導演的話放在舌尖下品味了一番,搖頭,不甚認可道:“不能這麼說。”
導演瞪眼:“你都自己承認了!”
柏天衡好脾氣地解釋:“因為還沒開始談,人我還沒追到。”
導演:“?????”
祖宗!都這個時候了,您老人家的重點還在感情問題上?
柏天衡在導演的瞪眼中點點頭:“當然,節目才是最重要的。”
導演這才順了口氣。
順完,悲喜交加。
雖然導演這會兒都氣懵了,根本具體不出來哪點是悲,哪點又是喜。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太好了,以後終於不用再就絕美問題開小會了。
這小會他真是尼瑪開得夠夠的了。
個大老爺們兒,跟同事時不時開會,不聊工作,聊的盡是另外兩個男人的性向和“友愛”互動。
簡直了。
簡直了!
也好在,柏天衡是個做事有分寸的人,導演心裡有數,知道柏天衡就算真gay,就算真的喜歡哪個學員,也不會為此影響工作。
導演更不是何未彤,gay而已,娛樂圈別的不多,gay可是一抓一大把,導演見怪不怪。
還揶揄柏天衡:“真的一點看不出來。”
柏天衡好笑:“我難道還要拿個喇叭到處炫耀嗎。”
導演:“江湛也是啊。”一樣沒讓人看不出來。
一提江湛,柏天衡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
導演抓住他這個神情,聯想vj昨天晚上拍到的內容,湊近,探究地問:“你昨天是被拒絕了?”
柏天衡:“……”心口被一把無形的鈍刀噗一聲插中。
導演嘆息著幽幽道:“也是,江湛不是娛樂圈裡那些小男孩,他本人條件那麼好,對追求者的要求一定很高。”
“噗”,第二把刀。
導演語重心長:“那你抓緊啊,爭取早點吧,以後出道了,他在外面跑通告到處飛,接觸了一堆人,你競爭壓力更大了。別到時候天鵝就這麼飛了。”
“噗”,第三把刀。
柏天衡默默看導演,勾起一個公式化的禮貌的微笑:“好的,我會努力的。”
說完唇角落下,繃起了臉。
這臉一直繃到演播廳後臺,一直繃到造型、妝容完畢,還繃著。
拎著咖啡進化妝間的居家謝:“你臉色怎麼了?”
柏天衡沒說話,拿起咖啡。
居家謝還什麼都不知道。
既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導演這邊已經知道柏天衡和江湛的事了。
他還盡職盡責地在化妝師等闲雜人離開之後,勸柏天衡:“今天可別像上一次一樣了。”
柏天衡冷著臉,喝了口咖啡,語調毫無起伏:“上一次怎麼了。”
居家謝:“怎麼了?嚯,老板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
說著說著,終於察覺不對。
他轉頭,看柏天衡:“你到底怎麼了?”
柏天衡喝了幾口咖啡,神情斂起,語氣更淡了:“沒什麼。”
同一時間,上妝和彩排正在同步進行。
江湛他們組因為情況特殊,第一個彩排,舞蹈過了幾遍,節目組看他們問題不大之後,才放他們去化妝。
去化妝間的路上,程晨、徐焙焙他們幾個還在眼神交流。
“昨天是真的?”
“表白現場?”
“柏天衡公然出櫃?”
幾個人眼神飛來飛去,江湛想當看不到都難。
他拍拍手,示意幾人看他:“別想亂七八糟的,都和你們無關,別分心,等會兒帶妝彩排再走幾遍,就要正式錄制了。都專心一點。”
男生們紛紛應下,也都知道這個時候沒工夫想七想八,眼下公演比什麼都重要。
何況真有什麼,也是柏導和江湛之間的事,他們不好多問,不好多管。
連費海這個昨天做過過山車的,都知道糖無論甜的苦的,先緩緩再嗑,公演要緊。
反而是一向戴個墨鏡,酷酷的,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程晨,有意無意地在江湛耳邊提了幾句——
“你昨天皺眉那個表情不對吧,換了誰看了,都會以為是被你當面拒絕了。”
“被當面拒絕,多丟人。”
“我要是柏天衡,都公然拉開櫃門表白了,被這麼拒絕,得難受死。”
江湛聽了程晨的話,問:“他們都不確定昨天晚上是怎麼回事,你確定了?”
程晨笑笑:“我又不瞎,你怎麼樣,我是沒看出來,柏導師昨天那麼有誠意,眼神都變了,他肯定不是在說著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