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甜點是芒果糯米糍。
“司先生早上好!”顧白紅光滿面的,精神頭十足。
司逸明稍稍的打量了他一圈,看顧白這副模樣似乎是睡了個好覺,心情也不錯的樣子。
他點了點頭以作回應,然後接過了顧白遞來盒子。
顧白抿了抿唇,仰頭看著司逸明,滿臉都寫著糾結。
他小聲道:“司先生……”
“嗯?”
“那個……”顧白聲音更小了,“您、您跟我爸爸關系很差嗎?”
司逸明動作一頓,想了想,委婉的回答道:“不算好。”
其實想到那隻饕餮就心裡冒火,但在顧白面前,司逸明還是不至於表露出來這一點的。
畢竟顧白看起來還挺喜歡顧朗的。
而即便他這樣委婉,顧白也顯得十分失落。
他點了點頭:“……這樣啊。”
那看來是真的不能把他爸往這邊帶了吧。
顧白失望的想著,但這件事情在昨天他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了,顧白調整得很快,馬上就跳過了這個話題。
“那司先生,能把白先生的聯系方式給我一下嗎?”顧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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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逸明愣了好一會兒,最終好不容易才想起了白先生是白虎,他非常熟練的報出了一串號碼,順口問道:“你要他聯系方式做什麼?”
“準備給他寄S市的特產!”顧白記錄著號碼,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說道,“不過都是些普通的東西……”
司逸明看著顧白,神情松快了些許,又忍不住胡嚕了一把顧白的腦袋,就像撸貓那樣。
“挺好的。”司逸明說道。
白虎那個孤家寡人的,估計除了貢品之外,從來沒收到過別人給他的寄特產呢。
別說白虎了。
司逸明也沒收到過。
不過之前在X省機場的時候,姑且也能算是收到禮物了。
雖然不是特產,但也是顧白的心意。
司逸明端著一盒子圓圓胖胖的芒果糯米糍目送著顧白進了電梯,然後關上了門。
顧白低著頭,給白雲飄先生發了條短信,告訴了對方他是誰之後,又問對方要了能夠收到包裹的地址。
白雲飄先生很快就回了一串地址過來,並用一系列慷慨激昂的話語表示了驚喜和期待。
等到顧白走到保安亭,翻出了昨天寄放在保安亭裡的一大堆特產,準備抄一份地址給保安小哥拜託他幫忙叫快遞寄出去的時候,他的短信收件箱已經被白虎給擠爆了。
白先生似乎對於自己要收到特產這件事感到非同一般的驚喜和高興。
連帶著顧白也被他的驚喜和高興感染了,感覺心裡美滋滋的。
而在顧白打開收件箱準備抄地址的時候,看到的最新一條信息是:顧白,我聽說你跟司逸明在一起了?
顧白:……
顧白:???
作者有話要說: 顧白: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第40章 在大興安嶺深山裡的老父親。
坐在旁邊正瞅著他寫地址的保安小哥也看到了這條信息。
他蹲在這門口, 是聽了不少來來往往的妖怪之間的消息的, 最近討論得挺多的就是顧白跟司逸明的關系問題。
他瞅了瞅顧白, 看著顧白驚愕的瞪大了眼,迅速敲了兩個字回去。
沒有!
白先生成天在想些什麼呢!
他跟司先生是很純潔的朋友關系!
……雖然司先生跟他爸爸關系不是很好。
顧白回完就快速的抄完了地址, 整個人看起來氣鼓鼓的,交給了保安小哥,揣著手機掃了個共享單車, 哼哧哼哧的蹬著車跑去上工了。
這一次的工作環境跟上一次不太一樣,上一次算是獨立團隊項目,工作的搭檔隻有老師和師兄們, 但這一次是師兄帶著他另外加入一個臨時團隊的性質,顧白就不太好意思去那麼早了。
去早了遇到了陌生人也沒話題聊天, 容易尷尬。
而在外邊的臨時團隊工作, 師兄也不像在自家團隊裡那麼放飛了, 每天都衣冠楚楚的,禮貌性的提前三四十分鍾到, 跟之前天天一臉鹹魚踩點到隻有工作時間精神抖擻的狀態截然不同, 人五人六的,看起來就是個境遇挺不錯的成功人士。
新工作每天早上九點開工, 顧白就八點半左右到, 不早也不晚, 昨天還正巧遇到了師兄。
今天顧白的運氣也很好。
“師兄早!”顧白停好了自行車,小步追上前邊的師兄,從背包裡拿出了一盒芒果糯米糍。
昨天師兄跟他說了, 這不是自家自由負責的項目,得從眾,所以早餐就不要準備了。
所以顧白退而求其次,不用早餐就準備小零食嘛。
師兄瞅著顧白塞過來的小盒子,很小,裡邊就四個糯米糍,全吃完還真能當一頓早餐應付過去了。
師兄瞅了瞅還有些距離的展區,也不推辭,幹脆利落的打開吃了起來。
糯米糍入口香甜綿軟,裡邊的芒果粒也甜絲絲的,透著一股清甜的香氣,驅散了秋老虎的悶熱氣息。
師兄一邊吃著,一邊還不忘強調:“不是說不要準備了嗎?”
顧白義正辭嚴:“這是小零食,不是早點。”
師兄瞅瞅他,竟然無法反駁。
師兄弟兩個一邊慢吞吞往前走著,一邊聊著這一次壁畫的事情。
說道半道上,師兄突然跳轉了一個話題:“昨天跟你說的那種生物科研小組,我找到了一個,但是他們過兩天就準備出發了。”
師兄說完這話的時候,還挺美滋滋的。
他的確是認認真真的去找了一圈深入大興安嶺的那種調研組的,但實際上他不是很希望顧白去,至少不是這種時候去。
理由很簡單,等他們工作結束的時候都快十月份了,十月份才開始往緯度高的地方走,那會兒他們晚上氣溫都已經往零下走了。
小師弟看起來那麼小一隻,身上也沒二兩肉,整個人顯得瘦瘦弱弱的,一看就是要翻車的樣子。
師兄選擇性無視了他瘦瘦弱弱的小師弟一刀子剁開了案板還剁裂了大理石料理臺的事實,非常執著的選擇了以貌取人。
“他們說十月份的時候,那邊很多地方都要封山不給人進了。”師兄說道。
“哎,這樣啊。”顧白點了點頭,覺得翟先生應該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於是轉頭對師兄笑了笑,“沒關系,我已經找到人帶我去啦!”
師兄一頓,將手裡最後半個糯米糍吃完了,說道:“很冷的。”
“我很強壯的!”顧白說道,然後舉起雙手來做了個大力士的動作,努力鼓了鼓肌肉,發現根本沒什麼明顯變化之後,又默默放下了手,再一次小聲逼逼,“我真的很強壯。”
師兄沉默了好一會兒,把手裡沾著的椰蓉拍幹淨了,愛撫了一下顧白毛茸茸的腦袋。
“回頭師兄多給你備點藥。”
顧白:“……”
是真的很強壯啊!
顧白環顧四周,企圖證明自己是真的很厲害。
而師兄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兩手一抬就輕輕推著顧白一路小跑進了展廳。
小師弟輕飄飄的,推起來都不需要用多大的力。
師兄收回手,正琢磨著應該準備哪些的藥品,就看到顧白跑到雜物間裡,一手一架梯子還拎了兩筒子塗料,腳步如風的送到了他們的任務地點上。
顧白把東西都放好,然後扭頭看著愣在雜物間門口的師兄,又做了個大力士的動作。
師兄:“……”
好好好,你牛逼你強壯,但還是照樣得給你備著藥。
顧白感覺證明了自己,美滋滋的架起了兩架梯子,又去雜物間裡拿了工具,開始往穹頂上貼小燈泡。
現代壁畫大多都是會靈活利用一些工具來進行合理設計的,雖然對於純手繪壁畫而言,最方便的其實就是單純的繪畫,但在主辦方對畫作有一定的要求時,他們自然是需要跟著變更計劃的。
顧白跟師兄一人一架梯子,麻溜的把那象徵著滿天繁星的小燈泡按照規劃好的標記都固定好了。
這種裝飾性的燈泡燈光並不強烈,燈泡本體也並不大,但即便如此,對於這一副畫作的比例來說還是顯得過於大了。
但這事兒非常好解決,將透光性不強的材料剪出合適的小孔和形狀,然後籠罩在小燈泡上,被隔絕的光亮就會從那些小孔裡透出來。
但在將這些材料蓋在小燈泡上之前,得率先在上邊畫出最基本的一層夜色來。
師兄和顧白從梯子上爬下來,吃了午飯,吃完師兄去勾牆面上的草稿,而顧白則找了個不會耽誤別人來往工作的地方,蹲著開始鋪色。
之後鋪好了色的這幾塊材料,要視情況進行裁剪和其他處理,以此來補平因為安裝小燈泡而顯得不平的穹頂。
而穹頂也會適當的順著之前標記好的地方,將那些線路做成浮雕的紋理效果。
顧白和師兄兩個找了個地方把材料晾幹,剩下的時間,師兄弟兩個一人一邊牆面開始勾草稿。
雖然這種臨時團隊的氛圍遠不如之前老師的團隊來得輕松和諧,總是隔著一層,顯得十分陌生疏離,但顧白和他師兄的工作進度相當的迅速。
公事公辦的效率並不低,至少對顧白和他師兄來說非常順利。
在九月過了大半的時候,顧白放在S市藝術博覽中心的畫終於撕出了一個結果。
這個結果卻不是錢,而是一套據說價值連城的翡翠首飾。
一開始人家叫價叫著叫著突然就不叫錢,轉而換成了人脈資源珠寶之類的東西的時候,顧白就已經懵了。
不止顧白懵了,老師和師兄們也懵了。
論畫面,顧白的確是非常有靈性和天賦的,但他再有靈性和天賦,也缺少了時間的打磨,有些方面總是會顯得青澀一些。
論資歷,顧白就更加不用說了。
而油畫這種東西,原創的人物畫叫價向來是不如靜物畫和風景畫的,尤其是這幅畫的畫面裡還是目前尚且活著的人。
一群人湊在一起百思不得其解,最終見多識廣的老師思來想去好一會兒,覺得顧白估計是運氣好,撞上了一群大佬槓上火了在撕逼叫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