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在他掌中[重生]》, 本章共3037字, 更新于: 2024-11-18 14:27:36

  他的瞳孔黑得像墨。


  他的聲音冷似寒冰。


  “是他嗎?”


  一個“他”字,聞裕和紀安寧都知道指代得是誰。


  聞裕既然夢到過銀海酒店天臺上的事,就會知道她是怎麼死的,誰害死了她。


  紀安寧沒有回答,但聞裕看得清清楚楚,她的睫毛微微顫抖。


  聞裕把紀安寧抱在懷裡,親吻她的發頂,輕聲問:“他想對你幹嘛?”


  “別問了,聞裕。”紀安寧踮起腳,伸手緊緊摟住聞裕的脖頸,把臉埋起來,顫聲說,“你不許!不許因為我做任何出格的事!不許因為我把自己搭進去!絕對不許!你快答應我!”


  她的身體也在顫抖。


  【那如果你殺了什麼人,能逃脫法律的制裁嗎?能不被抓到槍斃嗎?我是說假如。】


  聞裕想起來了,關於殺人這件事,紀安寧在很早之前就問過他。


  在他的夢裡,很顯然,他非但沒能逃脫法律的制裁,還被加重制裁了。誰都知道,現在的死刑,鮮有立即執行的,大多都緩刑了。


  所以,這就是她懷揣著一切的秘密,從來什麼也不說的原因嗎?


  這麼柔弱的需要人保護的紀安寧,原來一直在保護他嗎?


  聞裕眼睛酸澀。


  他摟住紀安寧,輕輕的撫她的背心。

Advertisement


  “我答應你。”他許諾說。


  我答應你,不把我自己搭進去,聞裕心裡說。


  “那些都是夢。”紀安寧最終是不肯承認,“夢都是沒有意義的,別再做那些夢了。我們又不活在別的世界裡。我們活在當下。”


  聞裕問:“那現在,眼前,當下,你……過的好嗎?”


  紀安寧覺得這是一個傻問題。她的表情柔和了下來。


  “好呀。”她說,“我有你啊。”


  這句話,終於撫慰了聞裕的內心。


  他的眸子變得明亮起來,沒有像另一個世界裡那樣比夜還黑。


  當他們熄了燈躺下睡覺的時候,聞裕摟著紀安寧,問她復習得如何了。


  紀安寧說:“我覺得應該還可以拿到獎學金。”


  聞裕說:“好,那等考完試放假了,我們去旅行。”


  他側躺著摟著她,輕輕摩挲她微涼的手臂,問她:“你想去哪?”


  無論是哪裡,他都可以帶她去,南極也好,北冰洋也好,都行。天涯海角,都去得。


  紀安寧仰躺著,望著天花板,沉默很久,說:“我想去首都。”


  聞裕:“……”這是個他沒想到的地方。


  “為什麼?”他問。


  “小的時候很想去,可我媽媽很早就去世了,我那個爸爸很少能見面。外婆撫養我長大,她年紀大,我年紀又太小。她一直都說,等我長大一些,長到十五歲,就帶我去首都,看升旗。”紀安寧輕輕地說。


  聞裕想起來,紀泰和卷款跑路的時候,紀安寧還沒有十五歲呢。


  紀安寧問:“廣場那裡,能灑骨灰嗎?”


  聞裕嘆氣:“不能。”


  紀安寧又問:“那城樓上也不能罷?”


  聞裕摸了摸她臉頰,說:“咱們偷偷帶一點,偷偷灑。”


  紀安寧嘆氣:“算了。”


  過了一會兒,她又說:“你知道嗎?我從網上看到,可以用親人的骨灰做成項鏈墜。我回頭去做一個,戴在身上,然後戴著去首都,去看廣場和城樓!這樣外婆就算也看見了。”


  自外婆去世之後,聞裕和紀安寧都盡力避免提及她。這竟還是從那之後,紀安寧第一次又提起她。


  聞裕眼睛酸酸的。


  時間或許會漸漸撫平傷痛,可並不會讓人忘記至親之人。


  她不提,可她一直記在心裡,永不會忘。


  “可以做鑽石的。”他說,“我在網上看到過新聞。回頭我們去做一顆。”


  他們漸漸沒有話說了,臥室裡變得安靜。


  聞裕的手輕輕的撫摸紀安寧的臉頰。她很久沒出聲,他還以為她睡著了。


  可紀安寧忽然低低地喟嘆。


  “每天睜開眼,還能學習,能考試,真幸福啊。”


  能體會這種幸福的,大概隻有死過一次的人吧。


  聞裕想了很久。他隻答應了紀安寧不把自己搭進去,他沒有答應她別的。


  聞裕又一次聯系了老邢。


  “我想見一個人。”他說,“你把他給我找出來。”


  於霞躺在臺子上。


  這是一個實在不怎麼正規的小診所,就連衛生條件都很差。


  於霞有點害怕,當“醫生”取出了那根長長的針管時,她後悔了。


  “我,我不賣了!我想回去。”她顫著聲音說。


  面相兇狠的中年護士把她按回去,不耐煩地說:“現在後悔晚了。你都打了七天激素了,卵子都排出來了,你不取,不是白打了嗎?”


  “可是……”於霞又看了一眼那根長達35釐米的穿刺針,戰戰兢兢,“可是……”


  “沒什麼可是,趕緊的,躺好了!”護士又吆喝那“醫生”,“你也快一點,動作麻利點。”


  “醫生”走過來,他態度倒是比護士強一點,安慰於霞說:“同學你別怕,很快就完了,然後你就能拿錢了。”


  “拿錢”兩個字撫慰住了於霞的驚惶,她猶豫了一下,說;“您……輕點。”


  “放心。”醫生吹牛說,“我一天做好幾臺取卵手術,手快著呢。”


  他們跟於霞說不疼,於霞信了。結果疼得死去活來。


  普通的打針的針頭隻有0.7毫米,而取卵針足足有2毫米粗,35釐米長!這根又粗又長的針管,要從蔭道刺入,刺穿蔭道,刺破卵巢,取出卵子。對身體造成的傷害可想而知!


  於霞根本不知道,正常的取卵一般隻取十顆左右。可她來賣卵的這個小診所,醫生護士互相使著眼色,從她的卵巢裡取走了二十一顆卵。相當於正常姑娘兩年的排卵量!


  而她的卵巢上,更是被刺出了多達十個傷口!


  於霞從手術臺上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即便這樣,還記得要錢。


  護士帶著她去前臺了,他們這裡隻給現金,不管轉賬。於霞賣這一次卵,拿了一萬塊錢。對她來說,是能解燃眉之急的。


  於霞捂著肚子,一步一挪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半路上,她的手機就響了。於霞現在幾乎得了手機鈴聲恐懼症了。


  她顫顫地掏出手機,果然是催款的電話。


  “我告訴你啊!今天再看不見錢,明天你通訊錄裡所有的人都會收到你的照片!”對方吼道。


  於霞一時鬼迷心竅,拍了果照做貸款。對方的APP可以直接讀取手機的通訊錄列表,你點了“同意”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把你的通訊錄全部拷貝走了。


  你要是不按期還款,就要把你的果照到處發。


  於霞眼淚都快下來了。


  “馬上,我現在正往銀行去呢,馬上轉賬。”她怕對方不相信她,趕緊說,“我,我賣了卵,有錢還了。”


  “哦。你還挺會找生錢的辦法。”對方笑了,“那趕緊的,給我打過來。”


  這個電話掛斷,其他的電話又打進來,都是催款的。


  於霞不敢接,其他的催就隻能任他們催了,他們找不到她,會去瘋狂的騷擾她通訊錄的人。即便這樣,也比果照被發給所有的親朋好友強。


  眾害相權,隻能取其輕。


  於霞找到存款機,先把現金都存進了卡裡,然後直接轉賬還給了那個平臺。


  賣卵真好,可以得這麼多錢,她想,大不了以後就一直賣了。


  才這麼想著,腹中的疼痛突然幾何倍增。


  銀行的職員和客戶,都看到一個年輕女孩,軟軟地倒在了ATM機前面。


第101章


  於霞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的ICU裡。她很茫然,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這裡。


  監護她的護士過來檢查了一下,她嘶啞著聲音問:“阿姨,我,我怎麼了”


  中年護士看了她一眼,說:“卵巢刺激過度,雙側胸腔積液,你休克了三天。”


  這些醫學術語並不能解開於霞的困惑,她完全聽不懂,兩眼迷茫。


  護士一看就知道了,說:“等醫生來跟你說吧。”


  醫生很快就來了,他查看了一下,點了點頭,問:“你多大了”


  於霞說:“十九。”


  醫生問:“還是學生嗎”


  於霞說:“是。”


  醫生說:“聯系一下家裡人,讓家裡人盡快趕過來。”


  十九歲的大學生其實已經成年了,但是在這個國家,常常並不把在校大學生當作成人來看。一有事,還是會找家長。


  於霞一愣,說:“我家不是本地的,他們來不了。”


  她看醫生和護士的臉色都不太好,忙說:“我已經成年了,您有什麼事直接跟我說就行了。”


  醫生頓了頓,問她:“同學,你是不是去賣卵了”


  於霞裝傻不承認:“沒有,我沒有。”


  說起謊來,反應賊快。醫生真不知道這姑娘是聰明還是傻。


  他有點生氣,說:“你別這麼快否認,你先看看你自己的情況再考慮怎麼說。”


  於霞有點茫然,但是醫生讓她看,她就撐起身體,微微抬起頭,看了一眼,頓時大吃一驚,差點尖叫:“我的肚子怎麼了”


  她的肚子隆了起來,像個孕婦。


  於霞嚇哭了。


  醫生說:“你暖巢受損了,以後……沒法生小孩了。”

潛力新作

  • 我暗戀我的竹馬

    身為男人,我暗戀我的好兄弟很多年。 最近他交了女朋友,我放棄他,疏遠他,他卻不依不撓地追上來,徹夜等我,為我買醉,紅著眼討要一個說法。 我破罐子破摔:「我是彎的,我有男朋友了。」 話音剛落,我就被他摁在墻上:「既然你喜歡男人,那為什麼我不可以?」

    撬不動的墻角

    聚會玩遊戲男朋友抱不起九十斤的我。 他兄弟一個乾將莫邪抱把我扛在肩膀上,輕輕松松做十個深蹲。 他在我耳邊吹氣低語:「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讓你天天坐我肩膀。」

    春落晚楓

    男朋友有抑鬱癥。 藥物治療和專家咨詢一個月要花費上萬。 為了治好他,我沒日沒夜地接畫稿和跑外賣,朋友都勸我小心過勞死。 直到一天,我搶到富人別墅區的跑腿單。 價值一萬八的高級日料外賣,被我雙手畢恭畢敬地遞給單主。 抬眸時,卻看見本應在心理疏導的男友站在門前,一臉錯愕地看向我。

    婚婚欲寵

    陸時晏第一次見到沈靜姝,是被友人拉去大劇院。 臺上的閨門旦,粉袍珠翠,眼波盈盈,妙喉婉轉:「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 友人指著她:「阿晏,我最近看上的這個不錯吧?」 陸時晏面無波瀾盤著核桃,「一般。」

  • 藏金嬌

    顧淮時養的金絲雀鬧到我面前時,我提了分手。 他眉眼冷淡,一副吃定我的樣子:「隨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可他沒想到,我當晚就搬離京兆。 一年後,圈裏那位祖宗新婚,給顧家下了請帖。 他在臺下看著穿著婚紗的我,徹底崩潰。

    為時已晚

    我還是死在了顧為舟婚禮這一天。 盛大的典禮全程直播,他挽著新娘綺綣溫柔。 我簽下了遺體捐贈協議書。 隻是我不知道,我捐贈遺體的事會被媒體報道。 「著名演員許先生因病離世,大愛永存。」 一條新聞打亂了正在進行的儀式。 顧為舟瘋了一樣地沖出會場,卻連我的遺體都沒有見到。

    豪門綜藝

    我是豪門模範夫妻的對照組,還和模範夫妻一起參加了夫妻綜藝。 但綜藝開始之前我覺醒了中國人的傳統技能。 模範妻子:「戒指就要一圈小鑽,然後在內圈刻上我們兩個的名字。」 我一手的大金镯子,笑出狼叫:「哈哈!這潑天的富貴!」

    天然男友是綠茶鐵壁

    男友的綠茶學妹三番五次挖我墻角,我忍無可忍,教他一招。 男友:「懂了。」 第二天。 綠茶:「早上好學長,又遇到你啦,真巧。」 男友:「早上好,我是同。」 綠茶:?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