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一紅:“我平日不都這麼穿嗎?”
蕭韫動手幫她拉了拉衣衫:“以後不準這麼穿。”
“我最喜歡這種衣裙呢,你也太不講理了。”
她嬌嬌氣氣埋怨,蕭韫追上去再次噙住那紅唇。
他無疑是俊美的,外表看起來也斯文守禮。可這樣的人,在情.事上卻極其霸道。口中卷著她的,氣息狂亂而迷醉。
桂花樹下,蕭韫也不知親了多久,直到小姑娘水眸含春,香唇紅腫才放開。
阿圓軟倒在他懷中,跟丟了半條命似的,拼命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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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謝弘瑜和肖梓晴也回來了。
阿圓察覺肖梓晴臉色有點古怪,仔細打量,發現她唇瓣紅紅腫腫,而且此前塗抹的口脂也沒了。她是經過事的姑娘,當然清楚這是什麼情況。
她心裡驚訝。看了看自家表姐,又看了看謝弘瑜,然後悄悄把表姐拉到一旁。
“表姐,”她一臉好奇地問:“表姐跟世子哥哥去做什麼了?”
肖梓晴耳朵泛紅:“能做什麼,當然是去賞花。”
“是麼?”阿圓狐疑:“賞花賞得口脂都沒了?”
“......”
“可是世子哥哥親你了?”阿圓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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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家家的你問這麼多做什麼?”肖梓晴敲她,但視線不經意瞥見她脖頸上有兩道紅痕。
那紅痕略深,不像蟲咬的,且很是新鮮,更像是才吮吸出來的。
肖梓晴曾經也有過,當然明白是怎麼回事。
她頓時心裡大驚。
“阿圓!”她質問道:“你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可這裡沒旁人,隻有蕭韫。
蕭韫......
肖梓晴緩緩轉頭去看,那邊,兩個男人若無其事地喝茶聊天。
她不知阿圓跟蕭韫的事,隻清楚蕭韫是阿圓的師父。猛然間猜到什麼,心下震驚又憤怒。
“是不是你師父他對你......”
阿圓趕緊捂住她的嘴,又把人拉遠了些。
隔著幾棵桂花樹,阿圓臉色漲紅。
“我其實......”阿圓也不知如何解釋,說:“反正就如你看到的那樣,我跟他這樣了。”
“他不是你師父嗎?”肖梓晴低聲問:“居然.......居然引誘你做這些?他還是不是人?”
“不是的表姐,是我自己忍不住。”
“什麼?”
“總之,是我先喜歡他的,後來我控制不住就......”
“你控制不住,他就這樣對你了?他是你師父,比你大好幾歲,你控制不住難道他還控制不住嗎?”
肖梓晴跟褚琬當初一樣的心情,看著好不容易長大的一顆好白菜,結果悄悄被豬拱了,痛心疾首。
“表姐,我們心意相通,你能不能別生氣?”
“你家裡人知道嗎?”
“我還沒敢跟爹娘說,但我姐姐知道了。”
“琬表姐知道?什麼時候知道的?她允許你們這樣?”
“七夕的時候。”阿圓老實道。
至於允不允許,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但誰讓蕭韫是景王呢?不允許也沒法子啊。
景王身份阿圓一時不能告訴表姐,這事暫時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大你這麼多,你可了解他?家世如何?背景如何?是否在老家訂過親,萬一他隻是騙你們小姑娘玩兒呢?”
“我跟你說,”肖梓晴叉著腰,氣勢洶洶:“這些男人可逃不過我眼睛,幾分真情幾分假意我一瞧便知。虧你還主意這般大,敢瞞著我們偷偷跟人相好。”
她戳著阿圓腦袋,戳得阿圓的頭越埋越低。
“你才多大,剛剛及笄就瞞著我們,你真是......”
“肖姑娘對本王有意見?”
這時,蕭韫從樹後頭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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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梓晴是如何離開桂花林的她不清楚,隻知道聽了蕭韫的解釋後,整個人就震驚了。
震驚得傻愣愣的,最後還是被謝弘瑜帶著走的。
這會兒,她坐在後院廂房裡,腦子裡一會兒阿圓一會兒蕭韫,懵得像一鍋漿糊。
謝弘瑜坐她對面,已經看她發愣了好半晌。
他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傻了?”
肖梓晴拍開,問道:“你一開始就知道沈.....景王的身份?”
“自然,我從小與他長大,如何不知?”
“那你聯合他一起來騙阿圓?”
“......”
過了會,肖梓晴又問:“他真的會娶阿圓嗎?”
“景王此人從來說到做到,不過......”
“不過什麼?”肖梓晴覷他。
“那是他們的事,你想管也管不了,但有一事你能管。”
見他又開始不正經起來,肖梓晴別過臉,不想說話。
“我會娶你。”謝弘瑜說。
“你娶我就要嫁?”
“你此前還信誓旦旦地說,男人有幾分真情幾分假意都能看清楚....”謝弘瑜問:“那你為何就看不清楚我對你的情意?”
他打量她片刻,倏而蹙眉問:“肖梓晴,你心裡有我對不對?”
聞言,肖梓晴轉頭,目光不善:“大白天你發什麼癔症?”
“你有,我聽到了。”謝弘瑜漫不經心地勾唇:“適才我親你時,你心跳得很快。”
“你分明喜歡我,為何不願嫁我?”
第97章
臨近中秋, 鷺園以“賞菊”為主題舉辦了一場詩會。
阿圓也得了邀請帖,請帖是羅玉秀親自送來給她的,除了詩會請帖, 還送來了定親喜糖。
羅玉秀比阿圓她們都大一歲,如今十六, 前幾日將將定了人家。對方不是本地人, 而是沂州望族覃家公子, 跟羅家有那麼點沾親帶故的關系。今年春考中進士後便被羅家榜下捉婿給捉了回去。
覃公子在準嶽父的提拔下,進了翰林院做官,也在京城定居下來, 就等著明年九月跟羅玉秀完婚。
阿圓打趣羅玉秀, 恭喜她成了進士娘子。
羅玉秀羞赧, 期期艾艾說詩會覃公子也會去,屆時她們興許得見廬山面目。
如此一來,阿圓倒是有點好奇了。
因此詩會這日, 她還特地約了程蔓歆和曹薇一起,以參加詩會的名頭聚聚,也順便瞧瞧羅玉秀未來夫婿的模樣。
然而剛在鷺園門口下馬車, 就聽見有人竊竊私語, 說是陸家嫡女陸亦蓉也來了。
阿圓抬眼張望, 就見陸家的小廝架馬車剛剛離去,而一個溫婉綽約的女子由婢女扶著剛進了門。
她們在後頭隻來得及瞧了個背影。
程蔓歆在她耳邊低聲說:“聽說這個陸家嫡女是特地回來等賜婚的。”
“她兩個月前就已經回京了, 這還是第一次見她出門。”
“為何突然就出門了?”曹薇也湊過來八卦。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許是喜歡詩會吧?陸亦蓉當年可是得嘉懿皇後稱贊的才女, 想必作詩極厲害。”
“不說這個了, ”程蔓歆說:“走走走, 快進去吧, 阿秀等著了。”
幾人進了鷺園,羅玉秀一身藕莖色長裙拿著把蒲扇半遮欲遮地等在樹下。見她們來了,趕緊招手:“這邊。”
程蔓歆上下打量她:“哎呦,適才遠遠一看,我還以為是下凡的仙女呢。”
羅玉秀拿蒲扇打她:“就你作怪。”
她攔著幾人:“我跟你們說,一會若是碰見了覃公子,可不許當他面前促狹我,怪臊人的。”
“不是說男女分開嗎?都不在一個園子。”
“國子監的五經博士何老先生來了,讓大家一起作詩呢,屆時評出最優三甲。”
“啊,作詩啊,這個我不在行。”曹薇把阿圓推出去:“回頭讓阿圓作吧。”
阿圓心思還在適才陸家嫡女的身上。
冷不丁被推一把,她問:“什麼?”
“一會讓你作詩呢,國子監五經博士何老先生親自評鑑,你是我們慧香書院考甲等的人,可得為我們書院爭口氣呀。”
阿圓:“......不是說來看覃公子的嗎?”
如此一來,頓時倍感壓力。
一行人經過小橋,轉入月洞門,就進了菊園。
然而才進去沒多久就聽說景王也來了。
程蔓歆一聽,問:“景王來了?怎麼此前沒聽說?”
“好像是突然來的,你們說是不是為了陸家嫡女而來?”
此時,旁邊有人低低談論。
“景王剛下朝,連衣裳都沒換就趕過來,可不就是想早一點見陸姑娘?”
“兩人多年未見,想來思念不淺吧。”
“你怎知多年未見?陸姑娘都回京兩個月了,說不準私下見過了呢。”
阿圓想起此前蕭韫袖中的那封“韫郎親啟”的信箋,雖然蕭韫解釋過並不知情,但這會兒還是覺得有點不舒服。
她目光四處打量了下,沒見著蕭韫身影,也沒見著那陸亦蓉的身影。
於是悄悄問:“不是說景王來了嗎?在哪呢?”
“在文星閣裡頭跟何老先生賞菊喝茶呢。”
“那陸姑娘呢?”
“這就不知道了,適才還見著她.....”想到什麼,那姑娘曖昧一笑:“景王過來了,陸姑娘許是去見禮了吧?”
阿圓咬著唇瓣,心情悶悶的。
“想什麼呢?”羅玉秀挽住她:“我瞧見覃郎了,帶你們過去見見。”
於是,幾個小姑娘又笑嘻嘻地過去,停在遊廊下,故作賞景。
那覃公子正在跟同伴說話,遠遠瞧見了羅玉秀,與同伴招呼兩句走過來。
羅玉秀害羞得很,覃公子也好不到哪去。兩人站在花樹下,未語先有情,各自羞答答地半天也不說一句話。
阿圓瞧了會,噗呲笑出聲。
曹薇也覺得好笑,在她耳邊低語道:“這兩人臉皮都這麼薄,往後成親了該怎麼辦?”
阿圓自然懂她的意思,隻覺得曹薇真是什麼都敢講,臉忍不住有點紅。
這邊,蕭韫握著茶杯站在窗前,瞧見阿圓含羞帶怯地望著旁的男子,心情不大美妙。
“去把人喊過來。”他吩咐陳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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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圓進文星閣時,沒瞧見何老先生,陸亦蓉也不在,隻蕭韫一人坐在椅子上喝茶。
見到她,他招手:“過來。”
阿圓努努嘴,不情不願挪過去,問:“你來詩會做什麼?”
蕭韫拉她坐在膝上。
“有人呢。”阿圓不依。
“沒人,陳瑜在外頭守著。”
他捏了捏她臉頰:“你說我來詩會做什麼?才轉眼不見你就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若我不來,等詩會結束你豈不是要跟人跑了?”
阿圓瞪他:“你血口噴人,我哪有跟旁的男子眉來眼去了?”
“就適才,你站在廊下臉紅什麼?”
“.......”
憋了憋,阿圓問:“所以,你是來見我的?”
“不然呢?”蕭韫遞了杯茶給她。
“可是你難道不知.....”阿圓頓了頓,道:“陸家嫡女也來詩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