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舍友有夢遊症。
他每晚總是爬上我的床,對我親親抱抱。我不堪其擾,卻又有點享受。
直到某天,我意外發現了舍友的體檢報告。上面顯示他健康得可以捶死一頭牛。
?
不是,那他每晚爬上我床幹嗎?!
1
察覺到床簾被人掀起時,我自然地往裡面挪了挪。眼皮都懶得掀。
但接著,我就被人從後面抱住了。炙熱胸膛貼著我的脊背,後脖頸被人不停地啄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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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耐煩地用胳膊肘往後懟了懟,低聲斥責:「陸朝,你夢遊歸夢遊,能不能別老最我脖子?「有時候我都感覺我跟個絕味鴨脖一樣。」
陸朝嘴上的動作不停,手還一直摩挲著我的腰。很快親脖子的動作改為親我的臉頰。
灼熱呼吸撲面而來。
烘得我頭皮發麻。
真是造孽啊。
誰能想到拉出去可以撐起大學城門面的校園高冷男神陸朝,背地裡是個夢遊症患者加無恥之徒。
每晚雷打不動地爬上我的床,對我親親抱抱,各種耍流氓。凌晨時又突然自己坐起,木訥地回到自己床上繼續睡覺。跟個機器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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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後就不記得自己前一晚幹了什麼。
我每次都想反手給他一耳光,讓他醒過來看看自己在幹什麼狗事。但一想到強行喚醒夢遊中的人,可能會讓人大腦受損。怕他變成隻會阿巴阿巴的傻子,我還得負責他的後半生。於是我隻好忍了又忍。
也不是沒想過白天直接告訴他夢遊吃我的豆腐的事情。隻是每次我一說這事兒,陸朝那冷冷淡淡的眼神就瞥了過來。
「夢遊?
「不可能。
「你有證據?」
活像我在汙蔑他一樣。
我他麼又不能每晚擺個攝像機拍他對我耍流氓的全過程吧?那放出來都得打馬賽克的程度。
我的臉還要不要了?
我將來還怎麼找女朋友?
我直男的尊嚴蕩然無存。
於是我被逼無奈隻能擺爛,懶得再和他溝通。繼續和他做著關系冷淡的舍友,誰都沒有再提。反正隻要保護好我的初吻和苦茶子,其他就當無私獻身了。
2
就在我為自己逝去的節操暗暗惋惜時,嘴巴突然被人親了一下。啵的一聲!在安靜的宿舍裡分外明顯又暖昧。
?
我一下就精神了。
不可置信地看著眼睛半垂、神情木訥的陸朝。「你親我?
「你他麼偷親我?!「靠,親臉就算了,你連老子的初吻都要奪走?!
「滾滾滾!!」
他沒有滾沒有回話,甚至低頭作勢要再親一下。我又氣又臊,急忙想推開他。
但是陸朝本來就長得比我高多半頭,體型也比我大一號。平時他打球運動的時候,我卻在宿舍裡宅著。力量懸殊,所以根本推不動他。反而一雙手都被他無情攥住,強勢冷酷。
我更慌了。
怕吵醒熟睡的舍友,隻能盡力壓低聲音斥責他。
「陸朝,你完蛋了!
「你給我撒手!再耍流氓我就直接把你踹下床讓你清醒清醒!
「聽見沒?」
「要親....!
他突然含混地說了一句話,吐息滾燙。我欲哭無淚。
「親個頭啊!
「你清醒一點!
「我是直男,你也是直男,親完嘴咱倆就完犢子了啊!」可陸朝隻是木訥地看著我,死犟死犟的。
「要親...
我徹底服了。
今天要是不讓他得逞,這一晚就不要想睡了。想著明天滿課,我隻能無奈道:「親,快點親,親完就睡覺。
「喂,別伸舌頭啊。」
陸朝的眼睫毛動了一下。
然後就低頭親了下來。
3
第二天起來時,舍友大壯看著我有點腫的嘴唇,關心道:「小然,你上火了嗎,嘴唇咋又紅又腫的?」瞥了眼正在那裡穿鞋的陸某人,我冷笑一聲。
「被狗咬了。」
「啊?那要不要打狂犬疫苗?」
「不用,下次我咬回去。」
「啥?」
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沒多解釋。
因為我不知道如何該給他解釋我昨晚被人按在床上親了半天。說了別伸舌頭,某個狗東西不聽。反正老子的初吻,就這樣徹底沒了。
我揉了揉有點燙得可怕的臉蛋,暗下決心。今晚,我不咬死陸朝這個狗東西,我就不姓溫!但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從早上開始,突然變天,氣溫驟降。隻穿了件衛衣來上課的我直接凍到打戰。
「阿嚏——」
我抽了抽鼻子,愈發感覺頭暈眼花起來。都怪陸朝,害我每晚臉紅心跳睡不好,免疫力肯定降低。
壞,要感冒了。
正暗自幽怨時,旁邊突然遞過來一件外套。
黑色的衝鋒衣,還是某祖鳥牌子的,四位數打底。
和我那某寶19.9包郵的劣質外套天壤之別。我蒙蒙抬頭。
發現遞衣服的人竟然是陸朝。
4
「溫然,冷的話先穿上。」
我瞅瞅陸朝,又瞅瞅那件衣服。
果斷拿過來穿上。
不穿白不穿,他自己晚上做的孽,償還一下也理所應當。
隻是外套裡還殘留著男生清冽的氣息,和每晚撲撒在我脖子裡的味道一模一樣。讓我莫名感覺老臉一紅,嗓子幹痒。
「陸、陸朝,謝了。」
「客氣。」
陸朝冷淡回應,仿佛剛才隻是做了件無足輕重的小事。隻是他手腕上的新款智能表一直嘀嘀嘀地響著。
他晚上不戴表還好,白天隻要我一靠近,就總能聽到嘀嘀警報聲。我有時候懷疑陸朝可能有點心髒早衰或者心律不齊什麼的。
大概是察覺到我的目光落在他的表上,陸朝像是無意般地把手表捂住了。我撇撇嘴。
切,渣男,大豬蹄子。
裝什麼裝?
白天再怎麼冷淡,晚上不也是按時到我床上耍流氓?結果這一晚,陸朝卻沒來我床上。我茫然地掀起床簾朝他床位看去。
他的床簾裡黑漆漆一片,按道理應該是睡了過去。
可是這都12點了,大壯呼嚕聲都扯起來了,陸朝怎麼還不來我床上?難道他今天睡得晚,所以沒夢遊?
我萬分迷惑地躺了回去。
不來最好。
我今晚不舒服,樂得睡一個安穩覺。
於是我美滋滋地抱著被子翻了個身。
但是直到凌晨2點,我都沒睡過去,輾轉反側,整個人愈發焦躁。
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東西。
是大壯的呼嚕聲不夠響?
還是小凱的磨牙聲不夠大?
最後騰地一下子坐起來,咬牙切齒地盯著陸朝的床位。
馬德。
是我被這個狗東西吃豆腐吃出習慣了。一晚不來我都不適應,渾身難受得像是聞不到貓薄荷的貓。
造孽啊!
我對著空氣無能狂怒瘋狂揮拳半天,最後無奈認命了。靠,他不來,我去不就行了嗎?!
5
就在我一邊流鼻涕一邊想借口怎麼去陸朝床上時,我聽到有人爬上了我的床梯。動靜很輕。
抬起腦袋一看,便看到一個熟悉的人正在掀我的床簾。寬肩窄腰,五官輪廓立體。
我不自覺松了口氣,主動挪了個位置。嘴上卻小聲嫌棄道:
「陸朝,你好煩呀,怎麼又來?」
陸朝如往常般沒搭話,而是徑直躺在我身邊。然後手一勾,一摟。我又進了他懷裡。
大概是男生愛打球愛運動的緣故,此時他身上暖烘烘的。讓人倍感舒服。
我貼著他的脖頸打了個哈欠,又故意用額頭撞撞他的下巴,絮絮叨叨威脅著。「別亂動,聽到沒?
「今晚我生病了,你不能親我,像昨晚那樣耍流氓的話我就咬死你。
「離我遠點,抱這麼近也不怕被傳染。要是你被傳染感冒,明天我可就解釋不清了。」
陸朝垂著眼,直勾勾地睨著我。
今天天氣陰沉,月光都淡了幾分,昏暗的床簾裡更是漆黑一片。我有點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
反正除了木訥和愣怔,應該也沒什麼其他表情。
又打了噴嚏,我也沒多管這個夢遊的貨。
困恹恹地閉眼睡覺。
這次,沒再覺得少了什麼,在生病的副作用下很快墜入夢鄉。
心滿意足。
隻是隱隱被自己咳嗽醒時,好像有人在輕拍我的後背。
還給我遞了杯熱水。
我喝完後又被抱得更緊。
睡意蒙朧間,感覺這人的胸膛暖得醉人,連落在我臉上的吻都溫柔得不像話。我眼皮更沉,哼哼著嗚咽了一聲就徹底睡熟過去了。
夢裡一片溫情。
是我無比渴求的。
6
次日醒來時,陸朝已經照例不在我床上了。但感覺我的枕頭上還有他洗發水的香味兒。我沒忍住抽抽鼻子。
挺好聞的。
呸。
我現在都這麼不要臉了,偷聞人家的味道。活像個變態男同。
要是陸朝這麼恐同的人知道,大概那張臉都能黑成鍋底吧。搓了把臉,我掀開一點床簾,小心翼翼地看向某人。有早課時,男生一向起得很早。
每天輕手輕腳地洗完澡後,就坐在那裡看會兒書或者玩會兒手機才去上課。明明有可以肆意妄為的資本,卻總是自律又守禮。
現在他正坐在自己的桌子旁,一邊悶聲咳嗽,一邊喝著熱水。
我套上衣服,翻身下床,糾結片刻後喚了他一聲。
「陸朝。」
陸朝撩起眼皮朝我看過來,眸子冷冷淡淡的。手腕上的手表驟然開始嘀嘀警報。挺嚇人的。
「怎麼了?」
我原本想問問他是不是感冒了,卻咽了回去,猶豫道:「你是不是有點身體不好呀?」陸朝回我:「降溫有點感冒。」
「不是,我是說你是不是有點心髒早衰或者心率問題,因為我總是聽到你這個表一直叫。」
他一頓,隨即輕咳一聲。
「打擾你了。」
他徑直低頭在表上設置著什麼。
嘀嘀聲戛然而止。
全程他的臉上神色很淡很冷靜,沒什麼異樣。
甚至那個闲散的坐姿像極了什麼頂流明星在那裡拍畫報。
「抱歉,以後不會輕易響了。」
「那就行。」
我抿抿唇,幹笑一聲後轉身去洗漱。白天心髒不好,晚上夢遊耍流氓。陸朝這人毛病還挺多。
神思不屬地洗漱完,我拿著書和舍友大壯一起去上英語早讀。說來可恨。
陸朝這種人因為高考英語滿分,教授直接讓他免修英語。所以他不用上英語早讀,不用上英語課。
同樣是九年義務教育出來的大學生,差距怎麼這麼大?
這種不服搞得我每次和大壯早起去上該死的英語早讀時,都會忍不住美慕嫉妒恨
一番。
而我今天剛提到陸朝,大壯卻莫名腳步一頓。
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我一眼。
欲言又止,活像黃鼠狼偷雞前的猥瑣試探。我不解詢問:「怎麼了?我欠你錢了?」大壯「嘶」了一聲。
「不是,是你說到陸哥,我昨晚好像隱約間看到他上你床了。」
「這個..
我以為是陸朝夢遊被他看到了,有點尷尬地不知道怎麼和他解釋。畢竟這是人家的私密事,我不好多說什麼。
可大壯卻繼續道:「我以為是我睡迷糊看花眼了,就沒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