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被迫獻祭給蟲族至高神》, 本章共3026字, 更新于: 2024-11-18 11:45:39

  數十秒後,蘇琳躺在地上。


  好吧,她的降落不太成功。


  她望見天空中停泊的深紅色巡洋艦,附近環繞著大大小小的護衛艦和突擊艦。


  一座座龐大的蟲族戰船仿佛陰影般覆蓋了蒼穹。


  幾秒鍾後,周圍漸漸湊上來十幾道高高大大的身影。


  工蟻們拎著各種槍械,站在大坑上方,莫名其妙地俯視著坑底的人類少女。


  蘇琳:“……”


  她從布滿龜裂縫隙的大坑裡站起身來, 拍掉頭發上沾著的沙礫土渣。


  她抬起頭,看著大坑旁邊圍著的一圈低等蟲族, 十幾雙腥紅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有專家分析說,蟲族這種生物的情感非常淡薄,他們很難有情緒起伏。


  譬如說, 他們如今必然懂了人類的語言。


  但事實證明, 即使你向他們發出咒罵或者挑釁, 他們也會用那種冰冷麻木的眼神繼續看著你。


  專家們認為並不是蟲族涵養太好, 而是他們就不會為此動怒。


  或者說, 即使他們真的生氣了——譬如那些在巢穴裡生孩子而被刺客打斷的高等蟲族們。


  他們也不會暴跳如雷破口大罵, 隻是會將敵人殺幹淨。


  如果他們更憤怒一點, 就幹脆一路殺到敵人的大本營裡,就像魔眼曾經對紅血海盜團所做的事。

Advertisement


  蘇琳:“麻煩各位讓一讓?”


  她其實沒報什麼希望。


  對她而言,就算涼在這裡也不是什麼不可置信的事。


  畢竟她在初見到利伽的時候,就想過自己被蟲族們撕成碎片的死法了。


  下一秒,看上去如同一群機器般的工蟻們,竟然齊刷刷地後退幾步,真的給她讓出了道路。


  蘇琳眨了眨眼睛,直接從兩三米深的坑洞裡跳了出來。


  她的身體輕盈、四肢卻不乏力量,早在地獄迷宮的遊戲裡,就深深體會到了這一點。


  工蟻們繼續後退,又退了幾步,才整整齊齊地單膝跪下,將手中的槍支拄在地面上,好像古代騎士手中的利劍。


  他們都有三米上下的高度,甫一下跪,周遭被遮擋的景象都暴露出來。


  蘇琳看到鐵灰色的荒原,軍工基地模糊的輪廓,還有遠方停駐的傀儡蟲們,它們伸開鋒利的足肢,幾乎是完全匍匐在地上。


  所有的蟲族都保持著下跪或者伏地的恭敬姿態。


  荒原上安靜得隻剩下風聲和機骸燃燒的聲音。


  有一道身影從前方緩緩走來。


  牠大概有兩米多高,頭上有兩根長長的棒狀觸須,身軀極為纖細,覆蓋著一層單薄的黑色角質甲胄,行走時兩腿直立,又有四隻細長的手臂,手爪幹瘦尖銳。


  蟲族背後有兩對藍色鱗翅,在黯淡的恆星光照射下,鱗片繞射出微弱的迷幻彩芒,又泛著冷凝的金屬色澤。


  蘇琳:“…………”


  她早就知道,哪怕是美麗的小蝴蝶,被放大幾百倍之後,也會變得有些嚇人。


  更別說對方不完全是蝴蝶的樣子。


  這是一個織夢者,指揮官即中等蟲族裡的一種。


  在視頻影像裡,這種生物可以直接憑借身體撞穿一艘又一艘的戰艦。


  “您好。”


  這位指揮官走至前方十餘米的位置就停了下來。


  牠的聲音聽上去很輕,也十分中性,沒什麼情緒色彩。


  蘇琳已經能清晰地看到牠的臉。


  說實話,當昆蟲的腦袋被擴大到和人類相近的時候,確實有一點點恐怖。


  蟲族有兩個巨大的半球狀復眼,上面遍布著密密麻麻的六角楔形的小眼面,毛絨絨的銀藍色唇須之下,是長長的向內卷曲的口器。


  牠身後的鱗翅向後合攏,並張開了四隻手。


  “您好。”


  蘇琳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禮,就十分僵硬地鞠了個躬。


  當她完全直起身來,和蟲族對視了一秒之後,眼前一花,世界天旋地轉。


  蘇琳被打飛了。


  蘇琳:“…………”


  遲了一瞬,她腰間才傳來一陣劇痛。


  她低頭一看,襯衣綻開一道裂口,裡面滲出斑斑血跡。


  蘇琳摔在地上,眼見著前方又是黑影一閃,咬著牙向旁邊猛地一滾。


  剛才所在的地面果然被深深擊穿!


  她簡直嚇得滿頭冷汗,雙腿發力向後閃避,硬生生跳出了五六米遠的距離。


  蟲族果然緊隨而至。


  下一擊尚未完全打出,見到對手閃避,牠也就在途中變了方向,振動雙翅橫衝而來。


  此時織夢者的兩條手臂完全變形,暗紅色的能量纏繞在幹瘦的節肢上,在末端延伸出兩道長長的爪刃。


  那兩道爪刃足足有半米多長,鋒利凜冽,甚至隱隱泛著血腥氣息。


  別說近身給牠一拳,隻躲閃對方的招數,幾個回合過去,高強度的動作就讓蘇琳感到有些疲憊,而且緊張得快要精神衰弱了。


  ——織夢者的動作其實非常快。


  在其他人眼裡,可能根本沒看到什麼攻擊動作,自己的腦袋就被削掉了。


  和傀儡截然不同。


  不過,蘇琳能大致看到對方的運動軌跡。


  再加上她的身體和意識高度協同,隻要她集中注意力別分神,勉勉強強是能跟上的。


  隻是縱然能跟上對方的速度,蘇琳也未必每次都能判斷準確,有時躲避的方向錯誤,就又會挨上一下。


  她的雙臂已經數次中招,腰腹上更是多了好幾個孔洞和傷口。


  鮮血已經染紅了襯衣的袖子和下擺,甚至順著衣角滴滴答答地墜落,灰白的土地上蔓延開血跡,又被踩得支離破碎。


  蘇琳感到尖銳的疼痛,像是一隻手扼住咽喉,全身血液上湧,腦部的血管仿佛都在瘋狂跳動。


  A級覺醒者。


  A級。


  “隻要能生出覺醒者,拿補貼就衣食無憂了。”


  “白瞎了體質。”


  “等著嫁人當米蟲就好了嘛。”


  “你根本沒有能力保護自己。”


  “……”


  他們可能說的是事實。


  但是她不喜歡那樣生活。


  蘇琳跪在地上。


  她側過頭看向遠處的觀戰者。


  黑發紅眼的男人站在飛船旁邊,俊美的臉容上一片平靜,聚精會神地凝望著自己。


  ——那種眼神裡並沒有看到弱者出醜的諷刺和輕蔑。


  相反,他的眼神裡甚至充滿了欣慰和期待,好像給自己關系絕好的朋友或者戀人贈送了禮物,正目睹著對方拆開包裝、等待著對方露出喜悅的笑容。


  對了。


  她曾向對方提過,自己想要變強,想要看到強者眼中的世界。


  她也曾說過,自己隻進入了初級覺醒狀態,或許需要更多的刺激才能更進一步。


  而他正在幫她達成願望。


  對於在各個宇宙間穿梭徵戰的蟲族來說,受傷絕不是值得一提的事。


  人類的情侶和朋友之間,不會將對方推入火坑眼睜睜看著她遍體鱗傷。


  然而蟲族呢?


  他們衡量事物的標準是不一樣的。


  蘇琳忽然清醒過來。


  她聽見自己的喘息聲。


  心跳依然強烈而有力,眼前的世界也越發清晰。


  ——我可以堅持下去。


  腰腹再次被劃傷。


  數道傷口縱橫交疊,疼痛越來越鮮明,在瀕臨極限的那一點,所有難以忍受的劇痛仿佛又開始漸漸消散。


  在極度的疼痛中,在意志漸漸渙散時,腦海中依然殘留著唯一一個清晰的觀念。


  ——我可以堅持下去。


  我可以像強者一樣戰鬥,可以像強者一樣不畏懼疼痛,可以像強者一樣打爆所有不尊重我的人。


  我不是在忍受痛苦。


  我隻是在付出代價,換取我想要的東西,為此除非我死,否則絕不會放棄。


  而且——


  我不想讓他失望。


  “謝謝——”


  蘇琳感到了那種令人戰慄的奇異快感。


  “謝謝你給我的機會——”


  她撐著身體站起來,側過頭看向飛船旁邊的人,“——你的禮物。”


  一股熱意沿著脊椎層層攀升,被劇痛折磨而萎靡的精神,也似乎都被某種強烈的渴望喚醒。


  難以想象的亢奮感,如同毒藥般在四肢百骸間蔓延開來。


  那些折磨身體的痛楚,都在這感覺下變得淡薄、然後麻木。


  她的瞳孔因為興奮而急速縮張,全身血流加快,感官敏銳程度翻倍遞增。


  長長的爪刃當頭劈落而下!


  蘇琳側身,以極為微小的距離,躲過從上而下的一爪。


  爪刃落在地上,直接切開一道數十米長的深深的溝壑,兩側的地面向外扭曲著、仿佛被巨力犁開。


  十餘米外本來有一架破損的飛行器,直接被這一刀的衝力撞得粉碎,變成了漫天飛舞的零件。


  蘇琳卻完全沒有心情驚訝了。


  她倉促間躲過剛才那一招時,似乎失去了平衡,直接撲倒在地上,雙手按著冰冷的鐵灰色砂礫。


  緊接著,她看到對方一擊落空——


  蘇琳瞳孔緊縮。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戰鬥,她已經模模糊糊地意識到,這個指揮官動作看似很快,但並不是每一次都追求極限。


  牠每次攻擊都留有餘力,因此每次招式落空後,都能迅速變招,直接在途中改變爪刃的方向。


  剛才那一下,蟲族恐怕是認為十拿九穩,自詡可以對她造成致命的傷害,所以力量輸出稍微大了一些。


  這是趁虛而入的機會!


  這一連串思考都在極短的時間內進行。


  織夢者右側的爪刃尚未收回,左側的爪刃已經當胸刺來!


  他們的距離瞬間消弭。

潛力新作

  • 春日初謊言

    妹妹和我的竹馬江邵在一起了。她告訴江邵,我在學校霸凌她。那天下課,江邵帶人把我堵在巷口。語氣淡漠:「你也該長點教訓了。」 我在掙扎間撞傷了頭部,意外失憶。 再次醒來,一個陌生男人正坐在我的床邊。 「不記得我了嗎?」 他斯文一笑,手撫上我的唇。 「不是說最喜歡哥哥了嗎?」 「為什麼要用這麼陌生的眼神看我?」

    冰可樂兄弟情

    學校超市老板每天請我免費喝冰可樂。 連看我的眼神也越來越像看兒媳。 可我跟他兒子都是男的啊! 某天,我終於見到超市老板的帥氣兒子。 他耳根微紅,遞給我一瓶冰可樂: 「你可不可以做我的男朋友?」 (內心 os:一盃可樂就想讓我出櫃?) (後來:嗯,好像是我賺了)

    不是哥們,我男的

    系統弄錯了攻略對象,但他是犟種,非要我將錯就錯。 「不是哥們,你讓我一個男的,去勾引男主?」 系統死一樣地平靜:【工作而已,誰沒有捅過婁子。】 【流程走完就行,他又不會真睡你。】 是夜,我穿著薄到透明的襯衫,戴上胸鏈,爬了男主的床。 看到我的瞬間,他暴戾的神色驟喜,跟狗見了骨頭似的猛撲過來。 …… 系統,你這個殺千刀的!

    江野薇塵

    我是京圈公主,和彿子領證那晚,他對我說:「我信彿,要辛苦夫人以後和我分房睡了。」 我淺笑道:「沒事,我尊重你的信仰。」 婚後我夜夜蹦迪,摟著男模開 party。 沈郅野冷然撥弄著彿珠,對此不聞不問。 某夜我喝醉鉆進他的被窩,發現了不得了的秘密。 他腰上的蓮花胎記,一摸就會動情……

  • 不見上仙三百年

    世間邪魔千千萬,照夜城裡佔一半。至於剩下那一半,全都死在了天宿上仙蕭復暄所掌持的蒼琅北域裡。隻有一位魔頭被囚鎖了二十五年,卻依然活著。就是照夜城主烏行雪。

    他超套路

    少爺扛廻來個男人,醬醬釀釀到大半夜。男人嗓子都啞了。 我躲在墻角,現場觀摩狂寫小 po 文。 他把他壓在 XXX,然後把他 XXX,再把他 XXX,一個來廻後又 XXX…… 正當我寫的不亦樂乎時。 少爺被趕出了門,抱著枕頭委委屈屈……

    大丫鬟

    小姐偷懶我放哨,小姐翻墻我搭梯,小姐打人我遞凳。 論敬業精神,放眼望去整個京城也沒有比我更合格的狗腿子。 作為賣身的丫鬟,我隻是小姐故事裡的附屬品,是說書人口中不值一提的存在。 但我從未有過不甘心,小姐那麼好,我能注視著她走完這久久的一輩子便是我最幸福的事。

    成爲死對頭的白月光後

    我穿越回了死對頭小時候。 為了惡心死對頭,我說自己是他未來的老婆,成了他的白月光。 臨走之際,我還摸著他的頭騙他:「哥哥買杯奶茶,很快就回來哦。」 這句話讓他等了十年。 後來,死對頭變成了比我還瘋的病嬌。 他將我鎖在床上,陰冷哂笑:「老婆,又想跑? 「我猜你想喝的那杯奶茶,是厚乳茶。」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