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枝:!!!
“煙煙,你你你看得見了?!你眼睛好了?!”
阮煙對上她的目光,“嗯,今天早晨起來發現能看得見了。”
祝星枝聞言,在那頭格外激動,“嗚嗚嗚這也太棒了吧,終於好了啊,煙煙小寶貝太棒了,替你開心,哎呀我就說肯定快好了,果然今年上半年就好了吧!”
“嗯,你說得對。”
“今早好的你怎麼到現在才給我打電話?!”
“因為……今天孟言都陪著我,所以想著等到有空了,再給你打電話。”
“好你個重色輕友的!”祝星枝氣鼓鼓,“對了你看到周孟言是什麼感覺啊?對你老公長相滿不滿意?”
阮煙被她逗得羞赧,悄聲道:“比我想象中帥……”
“呦呦呦,這溢出屏幕的狗糧啊,我就和你說了吧,周孟言長得帥,又有錢,否則當初阮靈怎麼死乞白賴地一直要嫁給他,多少人想嫁都攀不上。”
阮煙也覺得,怎麼周孟言偏偏娶了她……
“那現在能看到他了,你們之間也算是徹底交流無障礙啦,而且以後也不會再有人拿你的眼睛說事了,讓那些看不起你的人,通通滾到一邊去!現在煙煙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阮煙笑。
對啊,她現在心底唯一的那些自卑都消散了,她不用再低頭了。
和祝星枝聊完,阮煙下樓了一趟,拿了一盤今晚囑咐廚房烤的餅幹上來,她路過書房,想問問周孟言吃不吃,剛準備敲門,就聽到裡頭傳來一陣很輕的歌聲。
她耳朵貼在門上,湊近一聽,竟然發現是周孟言在唱陳奕迅的《無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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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煙驚訝。
他怎麼在唱她最喜歡的這首歌……
她從來沒聽到他唱歌的。
她忽而想起,那晚周孟言生日,在包廂裡滕恆問過她喜歡什麼歌,她當時說的就是這首歌,難不成周孟言竟然記住了?!
過了會兒,她敲了敲門,裡頭的聲音驟然停下,說了聲進來。
阮煙推開門,就看到他坐在書桌前,面前擺著筆記本,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根本不像在唱歌。
他輕咳兩聲,語氣保持平常:“怎麼了?”
阮煙看著他,就猜到他可能是偷偷摸摸給她準備了這個驚喜,沒有挑破,“沒,問你要吃餅幹嗎?”
“你烤的嗎。”
“不是……你要想吃我做的,等下次。”
“過來。”
她走到他面前,遞了塊餅幹給他,周孟言拉著她,逗了她幾句,最後把她弄得臉頰緋紅。
阮煙溜出了書房後,回想起周孟言唱的歌,心中甜蜜。
原來他每天都在想著給她制造大大小小的驚喜。
-
阮煙復明的這一周,剛好是《靜湖》第一次演出前的一周,格外忙碌。
到了劇組之後,大家得知她復明了,全都很震驚。那些在背地裡諷刺阮煙失明的人,這下徹底說不出話來,甚至心虛得都不敢與之對視。
因為太忙,阮煙也沒時間把自己復明的事告訴其他人,每天在劇場裡從早到晚排練著,結束的時候,大家總能看到,周孟言會親自來接她回家,寵溺至極。
演出倒計時最後一天的時候,阮煙在劇團接到周孟言的電話,“今晚我們一起去看電影?我今天不忙,一整個晚上都可以陪你。”
他們之前從來沒有看過電影,周孟言就想著給她一個浪漫的約會,像平常情侶那樣。
聽到“看電影”,阮煙眼前一亮,隨即又暗了下來,“今天恐怕不行耶,我們今晚要去劇場走場,不知道要排練到什麼時候……”
這已經不是阮煙這幾天第一次因為話劇的事婉拒他了,周孟言想著她復明後,多帶她出去玩玩,隻是她現在真的沒空。
“沒事。”
阮煙聽出了一點點委屈的味道,柔聲道:“等我這幾場演出完,怎麼樣?”
男人嗓音低沉:“到時候全部補回來。”
阮煙無聲揚唇,“嗯。”
晚上的排練結束,張晉通知明早九點全體人員要到劇場。
第二天,阮煙起了個早,在房間裡挑衣服的時候,周孟言就敲門進來。
阮煙轉過身,看著他走至面前,手搭在她腰側的衣櫃,把她半圈在自己的領地裡,看著她的目光帶著柔意,“今天演出了?”
“嗯。”她輕呼一口氣,“感覺有點點緊張……”
“不用緊張,肯定沒問題。”
“不過現在看得見了,演出肯定會比之前來得輕松。”
“這個劇演完,先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不管眼睛好還是沒好,都不許太累了。”
她乖巧地點點頭。
仰頭對上他的目光,他開口:“今晚希望我去劇場麼?”
阮煙微愣,“你要去嗎?”
他唇畔擦過她的耳廓,在她耳邊低語:“你想要我去,我就去。”
阮煙面頰泛紅,沒想到這人把問題拋給她。
男人灼.灼的目光再次看向她,阮煙心跳怦怦,半晌移開目光,羞赧地輕輕“嗯”了一聲。
“嗯是什麼意思?”他仍舊不依不饒。
阮煙臉頰緋紅,低下頭:“想……”
周孟言笑了,手掌揉了下她的頭:“我會去的,你不想我也會去。”
“……”這人果然就是故意來套路她。
周孟言去公司,阮煙也從家出發去往劇場,傍晚最後一次彩排結束,阮煙覺得有些疲憊,坐在位子上休息。
而後手機進來一條信息,周孟言發來的圖片。
是他今晚的票。
阮煙看到上面的座位號,是第一排偏中間的位置。今晚她隻要一上臺,就能看到臺下的他。
她這回可以在他面前表演了。
阮煙心底被歡喜和期待淹沒,突然覺得演話劇在她心裡不單單是自己所熱愛,有了周孟言的存在,這件事變得更加有意義了。
晚上六點多,阮煙在後臺化好妝,換好衣服,想看看手機裡周孟言有沒有給她發來信息,然而導演助理過來通知所有人集合,阮煙隻好把包都交給葉青保管。
所有演員去到舞臺後方等候上場,阮煙和晏丹秋打算對幾句比較重要的臺詞,說話間,她突然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心慌,胸口發悶,然而不舒服的感覺很快轉瞬即逝。
“阮煙,你怎麼了?”晏丹秋問。
女孩舒展眉頭,“沒事,我們繼續吧。”
七點,現場燈光匯聚到舞臺上,主持人說完詞後,隨著掌聲,幕布被正式拉開。
阮煙跟在晏丹秋旁,攙扶著她走上舞臺時,餘光瞥向臺下,卻看到——
周孟言的座位是空的。
她心裡愣了一下,而後飛快收回了注意力。
等到沒有她的臺詞後,她面向舞臺下方,發現周孟言真的不在位子上。
莫名的,她的心隱隱作亂,總感覺不踏實。
直到掌聲響起,阮煙等人走到臺前謝幕的最後一刻,那個位置仍然是空的。
……
下了舞臺,阮煙趕緊往後臺走去,就遇到了等候的葉青。
“包給我。”
阮煙道。
她從包裡掏出手機,劃開屏幕,就看到周孟言給她打來的三個未接電話,以及幾串在演出前發來的語音信息。
她把手機放在耳邊,就聽到他沉沉的聲音:“抱歉煙兒,我今晚沒有辦法去看你的演出了,公司在越南有個箱包工廠出了比較大的事故,我現在必須飛過去一趟,處理一下。”
“估計你演出完我還在飛機上,等我下飛機給你打電話。”
阮煙趕緊把電話撥了過去,發現那頭果然關了機。
阮煙心裡沉了下來,終於明白今晚心神不寧不是無緣無故的。
發愣了幾秒,她趕緊給他回了信息:【沒關系,我演出好了,等你忙完,無論多遲都要給我回個電話。】
晚上,阮煙推掉了劇組裡的夜宵,回到了家。
她洗完澡,坐在床上,時不時看向手機,生怕錯過男人的電話。
窗外夜色濃重,樹影搖曳,她的心仿佛被藤蔓一點點纏繞,整顆心都懸在半空中,始終安定不下來。
因為今天太過勞累,她等待著漸漸有了困意,隻是不敢睡,眯一會兒又睜開眼睛。
臨近十二點,被子上的手機終於響起,她飛快坐直身子,撈起手機,看到是周孟言的電話,立刻接起:“喂,孟言……”
“我剛下飛機,睡著了麼?”
周孟言身後跟著公司的人,向前走著,腳下步履稍快,眼底的疲倦和寒意在聽到阮煙聲音後才逐漸化開。
“沒,工廠出什麼事了?”
周孟言說,梵慕尼在胡志明市的一個箱包工廠因為電線短路突然著火,加上工廠裡都是易燃物,火勢嚴重,造成兩人遇難,一個越南人,一個中國人,還有幾個重傷,事情在當地鬧得很大。
如果隻是燒了工廠,損失了利益,周孟言可以安排其他人過來,但是現在有人員傷亡的情況,他決定要親自過來處理,也是安定員工的心。
阮煙聞言,也很揪心,安撫他:“這件事一定可以好好解決的,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周孟言聽著她體貼的關心,並沒有因為他今晚失約而生氣,心裡愧疚,“煙兒,對不起,這一次我又因為工作的事,沒能去看你的演出。”
阮煙忙打斷他的話:“我這邊真的沒關系,隻是一次演出而已,以後還有好多機會呢,你別擔心我,就安心處理工廠的事。”
周孟言走出機場,看向前方的夜色,幾秒後開口,聲音溫柔如水:
“好,等我回來。”
-
接下來的幾天,阮煙待在家裡,心裡始終牽掛著男人。
他知道她會擔心,每天早中晚都會給她發信息或打電話,告訴她具體的情況。
現在事情暫時安定下來,律師正在協商賠償的事宜,周孟言沒有選擇高高在上、坐在辦公室裡指揮,更多時候則是帶著人,積極地去解決,沒有逃避,也沒有推卸。
阮煙感受到他的擔當和責任感,心裡也為之而悸動。
阮煙剛開始怕打擾,不敢找他,後來周孟言說,她可以隨時隨刻給他發信息,哪怕隻是說些日常的事。他會看,隻是有時不會及時回復。
於是阮煙有時讓女佣錄了幾段她和可可玩的視頻,或是拍給他,她今天自己做的餅幹,告訴他今天發生了什麼。
她想要以這種方式,陪在他身邊。
周孟言去越南的第三天,早晨阮煙醒來,就給他發了信息:【早安~我今天打算出門去趟超市,昨晚學了一個煲湯,今天想試試。】
那頭五分鍾後回復:【好,我今天要去慰問一個遇難的員工家庭,可能會比較忙,晚上給你打電話。】
阮煙回了個“OK”的表情,讓他安心處理,而後放下手機,下床洗漱。
早晨從超市回來,中午她煲完了湯,嘗了一口,拍了張給周孟言發去,【味道還不錯,我成功啦!】
下午睡醒,她發現周孟言沒有給她回復。
果然他今天特別忙。
到了晚上睡覺前,周孟言還是沒回消息。
他之前和她說過,無論多忙,都會十一點前給她打個電話。
阮煙想了下,主動給他打了電話,然而那頭沒接。
阮煙以為他還在忙碌,就繼續等著,直到困到睡著。
手機屏幕黑了一夜。
翌日,阮煙醒來,第一時間連忙去看手機,卻發現他仍然沒有任何回復,一反常態。
她再次把電話撥了過去,“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阮煙皺起眉頭。
洗漱完出來,她思慮了會兒,打電話給葉青,讓她試試能不能聯系到江承,葉青就發現江承的電話同樣也是沒人接。
“怎麼會這樣……”
阮煙腦中竄上一個想法: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阮煙忍著心中的慌亂,對葉青道:“你幫我去聯系一下公司的人,看看有沒有周孟言那邊的消息。”
掛了電話,阮煙又試圖給周孟言打了電話,結果還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