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不甘示弱:“堂哥,今若姐這麼漂亮,竟然被你娶到了我小時候也想娶呢。”
周疏行倒了杯茶,“你以前幾歲時還想娶孟家姑娘,我不介意告訴你的宴京哥。”
周景:“?”
林樂在一旁嘲諷地笑了。
人多,熱鬧,吃飯自然就不會食不言寢不語。
梁今若正專心吃東西,冷不丁聽對面周二叔問:“昭昭是不是拿了天萃的項目,我記得昭昭以前是學畫畫的吧?”
她放下筷子。
梁今若微微一笑:“畫畫是我的興趣愛好。”
“還以為你會和你媽媽一樣,把興趣愛好當成主業呢。”周二叔說:“以後不畫畫了?”
梁今若回:“偶爾。”
周二叔又問:“那你突然轉經商,上手嗎?女孩子家家的,學藝術多好,還能燻陶。”
周疏行抬眸看了他一眼。
周二叔下意識閉上嘴,但話已經說出去也收不回來——再說他還是長輩呢,怕什麼。
明明老大去世了,周家應該他管才對,誰曾想老爺子竟然交給了當時剛成年的周疏行。
他作為長輩,手頭空空隻吃分紅。
如今隻能不甘心地過過嘴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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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手啊。”梁今若與他隔著桌子對視,笑吟吟道:“一看到那些,就感覺好簡單。”
她忽然問:“二叔,聽說你投資失敗了。哎呀,要不要問問我,問問阿行也行的,小事一樁。”
“……”
周疏行淡淡地嗯了聲:“二叔不用羞澀。”
羞澀?
周景和周令儀都忍俊不禁,生怕自己笑出聲。
梁今若從來不是吃虧的性子,她的驕縱本性早在十幾年前就在周家彰顯無疑。
這一次過後,周家二叔沒聲了。
-
用餐結束,大爺爺那邊的人闲聊了會,都笑眯眯地送了梁今若新婚禮物。
梁今若眼眸清亮,十分嘴甜。
看得一旁的林樂和周景十分牙酸,又羨慕又嫉妒,這麼厚重的禮物,但他們結婚還早,隻能等逢年過節了。
周小姑粗略估計,這些東西加起來都不少了。
等周疏行和大房老爺子還有男性們去書房談事,她的心這會兒又躁動起來。
“昭昭,你之前沒回來時,我看到有幅畫拍賣了三千萬。”她掩唇笑,“你的畫怎麼樣?”
梁今若謙虛,“就那樣吧。”
現在來看,當時的三千萬對她來說已經是低價了,她要努力以億為單位。
“那你學了這麼多年,豈不是沒什麼進步?”周小姑佯裝驚訝:“這不應該呀。”
梁今若悠闲回應:“還是有人願意收藏的。”
比如周疏行,偷走那幅畫還不告訴她藏在哪兒。
“當然了。”蘇雁呵呵地回了句:“昭昭的手這麼巧,她給阿行畫得特別好看。”
梁今若猛地一驚,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
什麼叫特別好看?她看過了?
看過她給周疏行畫的半裸人體了?!
正好樓上眾人下來,周疏行聽到這一句,也蹙起眉峰,打量母親的神色片刻,放下心來。
梁今若看向他。
周疏行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從他這得到肯定答案,梁今若長出一口氣。
原來是雁姨替她在吹牛。
蘇雁確實沒看過那幅畫,但是她問過周疏行。
當時他隻說了句畫得很好。
他眼光那麼高,都說好,那肯定不差。
大房那邊周宴京的母親出來打圓場:“真的呀,給阿行畫的,我們能看看嗎,還沒見過呢。”
“是啊是啊。”
梁今若的心又提了起來。
蘇雁聽到動靜,回頭看剛走過來的周疏行:“阿行,昭昭給你畫的畫呢,別藏了,拿給你嬸嬸她們欣賞欣賞。”
第33章
齊刷刷的目光轉到不遠處的男人身上。
周疏行面不改色:“畫不在家裡。”
聽見他的回答,長輩們沒再要看,而是轉了個問題:“以後昭昭有空,也能給我們畫那樣的嗎?”
梁今若:……
所以為什麼過不去畫這個話題了。
不過他們沒看到畫是什麼樣,具體是什麼還不是她說了算。
“當然可以。”梁今若盈盈一笑,“等哪天給嬸嬸們畫一幅,喜歡就好。”
這個話題終於過去。
還好沒有讓她當場表演畫一個,不過她倒覺得畫一個比看周疏行那幅畫簡單多了。
他們最多問的是梁今若之前在國外的生活,畢竟六年沒見,梁今若沒有說具體。
“你在那邊有沒有碰上宴京?”
梁今若點頭:“有遇到過,不過隻有一次而已。”
畢竟人在國外,偶爾需要大使館的幫助,一開始出去,她和母親兩個人獨自生活。
有錢是一回事,單獨也是一回事。
大爺爺一家沒待多久,先行離開。
至於老太太這邊,周二叔早就不樂意留著,先走一步。周小姑的丈夫忙完了工作過來接她,周小姑不太想現在就走。
“真不能看畫?咱們什麼關系。”
周小姑之前就懷疑不在家是推辭之言,她是真想知道梁今若的水平到底什麼樣。
周疏行不疾不徐道:“小姑,這個不行。”
他落座在梁今若身側,按住她的手。
梁今若抽了抽,沒抽出來。
趁機佔她便宜呢。
周小姑看梁今若的表情,心裡頓時有數,一定是上不了臺面,以前在國外學畫畫都是玩去了。
她一個驕縱千金怎麼可能用心。
等她離開,蘇雁才說:“媽自己都沒見過呢。”
梁今若嗔道:“那雁姨您還替我吹牛。”
蘇雁一臉認真:“怎麼叫吹牛,我是相信你的技術,哪天你來給我畫一幅。”
她想了一下,“和阿行的能有母子畫嗎?”
“……”
梁今若這會兒非常淡定:“能!”
看來她要單獨給周疏行畫一幅能見人的畫了,不然說不定以後真應付不了。
從老宅離開前,蘇雁一改之前的溫婉,對周疏行說:“阿行,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和昭昭結婚,既然結了婚就要負責。”
周疏行垂眸,“嗯。”
梁今若先走一步在院子裡,回頭看到周疏行和母親說完話過來,好奇問:“說什麼了?”
周疏行瞥她眼,“給她看畫。”
梁今若頓時不問了:“誰知道他們怎麼都突然這麼感興趣,就一幅畫而已。”
周疏行哂了聲:“而已?”
梁今若捏捏耳朵,回嘴:“好吧,就是畫得藝術了點。”
周疏行冷笑一聲。
-
回到月瀾灣已是晚上十點。
看到客廳裡的顏料與之前的痕跡都不見了,周疏行也不以為然,隻以為搬回了檀悅府。
趁他打電話,她先去泡澡。
出來時,這男人還在打電話,說的是意大利語,梁今若知道他在意大利待過半年,但這是第一次聽。
口音浪漫而性感。
周疏行結束通話,轉身看見穿著墨綠色絲綢睡袍的梁今若盤腿坐在床上,雪白小腿交疊,玉足之上胭脂丹蔻。
見他突然回頭,梁今若有些不自在。
她迅速倒打一耙:“工作狂就是你這樣的?”
周疏行漫不經心從床邊走過,視線在她露出的鎖骨上一閃而過,聲線清沉。
“你以為二十億是大風刮來的?”
“……”
對梁今若而言,確實和大風刮來的沒什麼區別。不過這麼一想,他工作狂點也沒什麼了。
周疏行將手機擱在床頭櫃上,徑直進了浴室。
梁今若衝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然後和蘇寧榕聊天,她已經畫完了畫,那邊攝影卻折戟沉沙。
秦宗不幹涉她拍攝裸男,卻不願成為其中一員。
蘇寧榕取經:“昭昭,你跟我說,你怎麼讓那麼古板的周總同意藝術油畫的!”
“古板?”梁今若表情古怪。
周疏行要是古板,世界上就沒有老古板了。
今天要不是回老宅,她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想車震,男人能說出來,肯定有那個意思。
梁今若隻好說:“雁姨逼的。”
蘇寧榕一聽,沒有可以復制的成功經驗,十分失望,看來她不能拉未婚夫入攝影展了。
等周疏行從浴室出來。梁今若早已躺下,被子拉到脖頸上,隻有下巴之上在外面。
他頓了頓,移開目光。
這才新婚幾天,梁今若覺得他們的生活沒什麼改變,夜裡和往常一樣,要麼做要麼不做。
她不知道別的夫妻是怎麼相處的。
沈向歡成為國際影後之前,曾有不少外國影迷迷戀她的東方韻味,其中不乏富豪。
她曾告訴梁今若,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沈向歡和梁立身相遇時,梁立身也是她的影迷,追了她半年之久,和家裡也吵過,才抱得美人歸。
可時過境遷,還是離婚收場。
梁今若眼波流轉,看向床邊眉眼淡漠的男人,如果說看臉,這男人絕對長了張薄情臉。
都怪當初。
她孤身在國外,一時之間被美色誘惑,同意了他的協議,否則也不會異國還牽扯不斷。
就連經紀人都隻知道她有個秘密情人。
房間暗了下來。
梁今若正想著昨晚沒睡一起,今晚周疏行居然這麼放過她時,就感覺到身旁人動了。
她被翻過來,他覆在單薄纖細的背上。
黑暗中她的感官都被放大。
梁今若的頭發被撩開,散落在枕頭上,她耳邊是他清晰可聞的低喘聲,性感至極。
雖然被撩撥,但她還要滿足自己,心心念念:“你會說意大利語的情話嗎?”
“情話?”周疏行聲線一低。
“對,比如我愛你我喜歡你這種。”梁今若一想到今晚他打電話時的嗓音,就很心動。
身後的男人指腹透涼,從腰後到肩胛骨。
“他們很少用這兩句。”
“欸?”
“他們會說另一句。”周疏行的聲音又壓低了幾分,貼近她耳側,眸底漆黑如墨。
“Che ho una voglia di fare l'amore con lei che non si può immaginare.”
梁今若沒聽懂,但順著耳骨往下都酥軟無比。
而且在這句話後,她覺得他好似比往常更過分些,剛才的對話如同催化劑般,曖昧氛圍升級。
“什麼意思?”
緊貼她漂亮背脊的男人低低的笑了,溫熱的呼吸繞在她的耳後,一點一點的。
“我渴望和你做愛……”
剩下的耳語呢喃梁今若再聽不清,隻覺得整個人都被拿捏住,心跳不已。
他竟然這麼直白!
-
翌日清晨,梁今若醒得很早。
當然是她覺得,看過手機時間後確認的確很早,快到九點,是她除了寫企劃書那段時間後,最早的一天。
不過,即便如此,周疏行也不在了。
梁今若下樓時不經意掃過樓梯口,發現上回搬走元青花瓶後,今天又有了一隻新的。
和這房子性冷淡的風格不同,這隻花瓶很彩。
梁今若感覺像是乾隆會喜歡的審美,反正她是不喜歡,不知道周疏行是怎麼想的。
難不成就是為了不讓她搬走?
那犧牲也太大了吧!
吃早餐時,梁今若闲來無事搜了下這個花瓶,看見價格的時候,就不嫌棄過彩了。
將近三億。
是她的粉鑽一半了。
梁今若盤算著,哪天周疏行要和她離婚,她先把這花瓶賣了,也不虧,反正保值。
本來她打算今天提前去公司。
剛上車,就接到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