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誰在說小爺的壞話?》, 本章共3218字, 更新于: 2024-11-18 11:43:00

葉洵一把甩了手中的傘往樓上去,卻見屋內的地上滿是屍體,猩紅的血遍布,已無一個活人。房中兩邊的窗子一個是推開,正被風吹得不斷拍打牆壁,另一個則碎裂。


他沒找到人,卻急得眼眶赤紅,雨水順著他的臉龐流下,顯得人極為狼狽,他揪著身後那人的領子吼道:“去告訴所有人!不可動芹芹一根汗毛,否則我會讓你們千機門死得一個都不剩!”


【戌時二刻。】


刺耳的鈴聲和警鍾在風亭山莊不斷回蕩,夜幕大雨之下,一片混亂。


蕭矜先是拿了衣裳和鞋子送給陸書瑾,站在門外等她換好之後,才自己回了房換上幹淨衣裳,將湿透的長發扎起,把楓林院所有房間門都踹開,才發現竟無一人在其中。


季朔廷回屋換了身墨黑的利落勁裝,一邊將綢帶往袖子上纏一邊說:“風亭山莊固若堡壘,從外面攻入必不可能如此悄無聲息,定是內部出了問題,我們分頭行動,找到人便立刻帶回來。”


蕭矜擰了一把發上的水,應道:“好。”


二人簡單說了幾句話,便一同出了楓林院,分頭而行。


陸書瑾撐著傘,跟著蕭矜的步伐,在瓢潑的大雨中說道:“山莊這麼大,許多地方的燈像是被故意破壞,我們這樣尋找蔣宿他們,要找到何時?”


蕭矜聽出她話中的驚慌,撫了撫她的後背,用平穩的聲音道:“我們先去一趟藏兵閣。”


陸書瑾緊靠著他,雖害怕但心裡更多的是安心,顫聲問:“秦莊主她……真的死了嗎?”


蕭矜沉著臉色,有一種說不出的情緒摻雜其中,“官場鬥爭遠比你想象中的要可怕,隻要卷入其中,就隨時可能遇害,防不勝防。”


黑夜之下,燈籠被破壞了不少,入眼幾乎看不見什麼光明。


陸書瑾聽到這話,多半猜到秦蘭蘭的結局,雖是今日才剛相識的人,但她心中還是湧起一股巨大的悲愴來,同時伴隨著的還有深深的無可奈何。


這善惡交織的世間,光明與黑暗總是並存的。


太多事情,太多情緒,到最後隻能化作一聲無奈的嘆息。

Advertisement


蕭矜帶著陸書瑾找到了藏兵閣。這次上山本是來查看後山的地形和泡湯泉放松的,並沒有帶武器,也沒有隨從來。


藏兵閣平日裡都上著鎖,但事情緊急,蕭矜也管不得那麼多,徑直砸碎了窗子翻進去,落地之後反手將陸書瑾也抱了進來,他吹起火折子,點亮了牆壁上的燈。


裡頭擺放著一排排的高架,架子上則是各種各樣的兵器,皆已開刃,鋒利無比。


他在其中巡視一圈,拿了一柄匕首別在後腰,又取下一柄長弓,將箭簍背上,最後挑了個包著鞘的短刀遞給陸書瑾,“拿著防身。”


陸書瑾神色恍惚地接下短刀,抿著唇一言不發。


蕭矜看了她一會兒,忽而俯身,溫暖的手掌扶住她的頭,讓她抬起頭來對自己對視,“陸書瑾,看著我。”


陸書瑾的眼睛裡滿藏驚慌,突如其來的殺戮和危險讓她懼怕,秦蘭蘭的死又讓她悲傷,官場鬥爭瞬息萬變,爾虞我詐。


秦蘭蘭與她有著相同的想法,但她卻落得個丈夫遠死他鄉,自己瞎了雙眼,隻能在這山莊之中聽著檐下不斷相撞的骨鈴孤寂度日,最後也沒能幸免於難,被人殺害。


她就是陸書瑾的前車之鑑。


蕭矜看著她的眼睛,將她眼底的恐懼看得分明,他的眸光變得柔和,聲音輕緩道:“秦姨的死,對於我們來說都是一件悲痛的事,也正因如此,我們才更應該堅定往前走的信念,為了不讓那些害死她的人逍遙法外,去害更多的人。”


“或許也不必說得那麼高尚,我們也算是自保。隻有我們變得強大,戰勝他們,鏟除他們,方能保全自己。”


他在陸書瑾的耳廓上用柔軟的指腹輕輕揉著,想緩解撫慰陸書瑾慌亂的情緒,“你別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蕭矜的語言,動作,眼神仿佛能在無形之中傳遞莫大的力量,竟真的讓陸書瑾慢慢平靜下來,她深深吐出一口氣,她一手握著短刀,一手主動去牽了蕭矜的手。


而後被他反手握在掌中,牽著她往外走。


風亭山莊的鍾聲一直在響,所有下人和護衛在其中亂竄,將秦蘭蘭已經死去的消息傳遍山莊,混亂不堪。


蕭矜一手撐傘,一手牽著陸書瑾,前往秦蘭蘭所住的樓宇。


但剛走到一半,他突然聽到一聲尖銳的哨聲,刺破紛亂的鈴聲和鍾響,傳到蕭矜的耳朵裡。


他當即停下腳步偏頭,仔細去聽,很快第二聲哨響又傳來。


“這聲音不對,走,咱們去看看。”蕭矜道。


風亭山莊隻有鈴聲和鍾聲,沒有哨聲。


【戌時二刻】


寒冷的雨水澆透了葉芹的衣裳,雪白的大氅變得無比沉甸,跑起來頗為費力。


寒風呼嘯,周圍寂靜無人。目睹秦蘭蘭的死亡對她的衝擊力無比巨大,她甚至嚇得雙腿發軟,但仍不敢停下,奮力地往前跑,“救命!”


一張口,嘴裡就灌滿了雨水,葉芹猛烈地咳起來,把嘴巴閉緊。


雖然那刀疤男被攔了一會兒,但他速度快,且葉芹雪白的衣裳在夜色之中是相當顯眼的,他往前猛追了一段路,果然在大雨之中看到奮力往前跑的葉芹。


他從懷中摸出哨子,吸一口氣而後吹響,尖銳的哨子聲傳得極遠,千機門內的人聽到聲音,迅速往哨聲來靠攏。


刀疤男飛快上前,喊道:“別跑了!站著乖乖受死,我的刀鋒利得很,不會讓你痛的!”


葉芹強撐著跑了這麼長一段路,結果還是被追上,嚇得大聲哭喊起來,眼淚與雨水混在一起,她不斷地用湿透的衣袖去擦,擦不幹淨。


先前在暗色中跑那麼長時間都沒事,結果跑到一盞燈下,葉芹反而腳下一絆,猛地摔倒在地上,手上的彎刀滑出去,不見了蹤影。


她忍著痛又爬起來,但腿上不知磕到了什麼地方,剛走兩步實在是撐不住痛楚,又摔在地上,黑夜壓下來,壓塌了她的脊背。


葉芹大哭,“哥哥,??x?哥哥!”


刀疤男見她摔得爬不起來,這才松一口氣,抽出刀刃,緩步走上前。


夜色中走出來一個人,撐著傘,停在葉芹前方的不遠處。


刀疤男立即停下,兇狠地瞪著那人道:“又來一個送死的?”


他彎腰撿起那柄從葉芹手中甩出來的彎刀,垂著眸,在微弱的光下看著哭嚎的葉芹。


“喂!老子跟你說話!找死是不是?”開始有人從四面八方跳出來,往刀疤男身邊聚集。


那人充耳不聞,蹲下來將傘柄支在葉芹的頭上,自己置身在雨中,不過片刻,雨水就淋透了他的發,浸湿黑色的勁裝。


“喻誠,千機門門主,被培養出來專門殺人越貨的鬣狗,效忠於丞相聶敖。”他緩聲道。


“你是何人?!”喻誠見那人知道自己的底細,不禁正色起來,但夜色朦朧,他看不見對面人的臉,也分辨不出身份。


“可以告訴你,畢竟你今日是要死的。”那人往前走,走到燈下時,一張俊俏的臉便露了出來,自報家門:“季家嫡長子,季朔廷。”


“噢,季家人。”喻誠冷冷地勾著唇角笑,“此事與你無關,速速讓開。”


季朔廷將手中彎刀一轉,反手握住刀柄,眸中殺意盡現,身形一晃,疾速來到喻誠的面前,彎刀高舉,自上而下刺他的天靈蓋!


喻誠大驚,忙抬手去擋,刀刃相撞發出刺耳的聲響,一股巨大的力量自上壓來,喻誠險些沒頂住被壓彎了膝蓋。


他用力一掀,往後退好些步,指著季朔廷身後的葉芹下令道:“上!殺了那個女娃!”


身後人一擁而上,同時奔著命令而去,季朔廷卻佁然不動地擋在葉芹面前,擺出一個隨時能夠出招的架勢,如潛伏在夜中的野獸,安靜而兇狠。


【戌時二刻】


蔣宿醒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大喇喇地躺在地上,他凍得打了個哆嗦坐起來。


很快他就想起來是有人襲擊了他,然後就暈在了此處。


他摸著脖子,趕忙往周圍看去,卻沒看到梁春堰的身影,心說這梁春堰莫不是先醒了之後就走了,把他自己丟在了這裡?


蔣宿龇牙咧嘴地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抬步往外走。


雨還沒停,照這架勢也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雷聲在蒼穹裡滾著,令人心驚。


他剛走到柱子邊,就聽到一聲驚呼聲:“救命”


轉頭看去,就見一個婢女在雨中狂奔,隨後有一人飛撲而來將婢女按倒在地,手起刀落從後脖子扎進去,抽出滿是血的利刃時,婢女就沒了動靜。


蔣宿驚呆,當場傻眼。


而後那殺人者一抬頭,就看到了蔣宿。


“我日!”蔣宿大罵一聲,這會兒反應過來了,猛地轉頭往藏書閣的樓上跑去,那人緊跟著衝進來追他。


藏書閣的二樓有大大小小許多房間,夜間無人造訪,房中漆黑無比。


“還是死了?你怎麼辦的事?”一聲抱怨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房中響起。


“毒死的。”另一人咳嗽了兩聲,而後回道:“不是葉家動的手。”


“這秦大學士的獨女,怎麼那麼遭人惦記?”先前說話那人嘆一口氣,“也罷,沒保住就沒保住吧,反正這也不在咱們的任務之內,不過你那邊進展如何了?”


“好著呢,絕不會被人發現。”咳嗽的人說道。


“你怎麼回事,總咳什麼?害得我以為你每次都在暗示我什麼事。”

潛力新作

  • 在總裁文裏當保姆

    穿成總裁文裡的保姆是什麼體驗? 謝邀,上一秒剛配合管家說完臺詞:「少爺好久都沒這樣笑過了。」 就在我吃喝的時候,男二出現了。 這題我會,男二是男主弟弟,要拿女主葉蟬的。 可誰告訴我,為什麼當男主說:「除了葉蟬,我什麼都可以給你」時,男二的回答是:「那我要你家的小保姆,反正她在你家也不忙。」 正在吃瓜的我:?說什麼大實話!

    作精女配覺醒了

    每本書裡都有個作死女配,囂張跋扈,嬌縱任性,被主角虐得死去活來。 霍薇穿成女配之後,分分鍾逆風翻盤!

    我是大姐大

    我在校霸裴野麪前一直裝乖學生。 直到一次酒吧混戰,他拿棒球棍,我抄啤酒瓶,兩人麪麪相覷。 裴野:「沈昭昭,你怎麼會在這裡?解釋解釋?」 我試圖狡辯:「我說我來酒吧喫果盤,你信嗎?」 裴野:「6」

    偶然脫軌

    跟了港圈大佬三年,我在他訂婚那天帶球死遁了。五年後,我帶著崽跟他再次相遇。江欽盯著我,眼尾泛紅。「孩子爸呢?」 「……死了。」 「好好好,死得好。」 「這下孩子是我的了。」

  • 遲愛

    我穿回了他給我表白的那一天。 少年穿著白襯衫,眉眼溫柔:「我喜歡你。」 下一秒我就聽見了他的心聲:「真信了?惡心。」

    他的天上星

    救贖病嬌反派成功後,我在離開時抱了抱他: 「想結婚了。」 陸時宴默不作聲,不答應也沒拒絕,轉身出了門。 趁他離開的間隙,我死遁回到了原世界。 椅子還沒坐熱,就聽見警告: 【攻略任務失敗,請立馬返回補救。】 下一秒我又回到了小說世界。 可距離我遠走已經過去整整七年,陸時宴也成了A市呼風喚雨的大佬。 此刻他剛將一位與我九分像的女人掀翻在地: 「膽子真大,竟敢頂著她的臉來和我結婚!」 「你不知道我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她嗎?」

    情敵每天都在變美

    沈金臺進入一個穿書系統,通過做任務可以讓自己變得越來越美。他很快收到了第一個任務:由男主的炮灰追求者轉為他的情敵,搶下他的官配!於是沈金臺穿成了和他同名同姓的過氣愛豆,因為痴愛財團太子爺閻秋池,為愛隱退,死纏爛打羞恥度爆表。但閻秋池根本不為所動。沈金臺穿過去以後性情大變,越來越美,爆紅之勢重返娛樂圈頂流,演戲的時候爆發力更是驚人,讓人沒辦法把眼睛從他身上挪開,從男主到男配,統統真香。

    槿禾

    我從軍營裡救出來一個女奴,讓她不用被人凌辱。看她素來不順眼的竹馬,卻在我們的喜宴上,以通敵賣國的罪名,將我滿門當場處決。 獨獨留下了她。 原來暗地裡,兩人早就勾搭在了一起。 她狠狠的耳光刮在我的臉上,笑得毒辣。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