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輛車開來,易惜轉頭看去,隻見徐南儒從駕駛座上走了下來。她心口一松,突然感覺一晚上的煩悶在這一刻得到解放。
“你來了。”
徐南儒走上前,他看了一眼車內的易雲釗,微微點頭示意。
“我先走了。”易惜道。
易雲釗點頭。
易惜拉過徐南儒的手,轉身朝他的車走去。
後視鏡裡,易雲釗看見兩人並肩離開。
易惜挽著徐南儒胳膊的時候盛氣凌人的模樣全都消失了,嬌滴滴的,是一個談戀愛的女人才有的樣子。
易雲釗收回目光,慢慢伏在方向盤上,心口如針扎。
程媛說對了,終此一生,他都不可能對她說出“愛”這個詞。他沒有資格,更沒有身份去愛她。
而什麼時候開始愛的呢,他不知道,隻是從小便容易被她吸引,甚至在年少時和一群朋友偷偷摸摸的看了那種片子後,當天晚上夢到的竟是她。
多齷齪啊,可他怎麼就控制不住呢。
這麼多年了,談不進戀愛,沒有一次能讓自己入心。
而程媛……他總歸是做錯了。程媛不是她,可他卻下意識的覺得程媛是她。拼了命的對程媛好,有求必應,把這麼多年來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她一個人,可最終……都是假象。
他無聲的愛了易惜十多年,也許,該徹底畫上句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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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易惜比平時都沉默了許多,徐南儒發現自己跟她說話的時候她還會走神。
到家後,她換上拖鞋便默不作聲的往裡走,走了幾步,被徐南儒拉住了。
“易惜。”
“啊?”
易惜低著頭,所以一眼便看見了徐南儒赤腳踩在地板上的模樣,她奇怪的抬眸:“你怎麼不穿拖鞋。”
徐南儒:“你穿了我的。”
自易惜住過來後,徐南儒買了專門的女士拖鞋給她,家裡不常來人,所以門口一般隻擺了一灰一粉兩雙拖鞋。
易惜低頭一看,果然穿錯了。
“啊……我去換回來。”
徐南儒沒松手,易惜微微擰眉:“怎麼了?”
“你怎麼了?”
“我?”
“你一直在走神,想什麼呢。”
“想易雲釗。”易惜脫口而出。
徐南儒手一緊:“想他做什麼?”
易惜沉思片刻:“他跟程媛分手了。”
徐南儒:“喔,他們倆在一起過。”
易惜:“……你信息太落後了。”
徐南儒笑了一下:“然後呢。”
易惜撇撇嘴,把今天家裡發生的事大致跟徐南儒講了。
講完後,兩人已經窩在沙發上了。
易惜隨意的玩弄著他的手指,悶悶道:“我以為我們是互相討厭,可是他現在告訴我他其實不討厭我,我……怎麼說呢,突然覺得有點奇怪。”
“他喜歡你?”徐南儒聽了半天總結出最精闢的內容,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中已經十分不爽了。
易惜:“唔……”
“他喜歡你,呵。”
“你幹嘛?”
“你憑什麼喜歡你。”
易惜一愣,隨即輕笑一聲,故意道:“喔,就你能喜歡啊,這世界上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
說完後臉就被捏住了,某人狠狠道:“你再說一遍。”
“我就敢說,你想怎麼著!”
徐南儒反身把她壓在身下:“好,喜歡你的人多,但最喜歡你的是我。”
“你怎麼知道你是最喜歡我的……啊!”
說還沒說話就感覺脖子被咬了一口,易惜抓著他頭發:“你屬狗啊!”
“我屬你。”
“……”
換了一個地方,又啃噬了一口,不重,但易惜怕痒,一點都受不了:“……好好好,最喜歡的是你,沒人能跟你比!行了吧!”
“敷衍。”
“???”
“易惜,我後悔了。”
易惜感覺到徐南儒突然靜了一下,“什麼。”
“三年前……我後悔了。”徐南儒又細細的吻著她的脖子,“我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我都後悔了。”
易惜被他弄得發顫,她半迷著眼睛道:“喔,這麼說你覺得你當初應該在見到第一面的時候就愛上我然後跟我在一起才對。”
徐南儒頓了頓:“這樣不好。”
“怎麼不好了。”
“那時你是我學生。”
“你又來了,”易惜曲腿去踢他,咬牙切齒的道,“這麼有為人師表的樣子還跟我說後悔呢!”
徐南儒按住她不安分的腿:“你還在校。”
“還在校怎麼了,我們就應該每天手牽手去上課,你在臺上,我在臺下,多完美。”易惜說著伸手探進他的衣服裡,嗲著聲音道:“老師,你有沒有看過日本的一部電影,女學生躲在講臺桌下,男老師就蹲下來親她,在場其他學生都還在認真的寫作業一點不知情呢。你看,你當時要是跟我在一起了,我們也能試試哦,多浪漫。”
易惜的手在他身上到處遊走,徐南儒臉上雖有些薄紅,但聞言卻嚴肅道:“瞎胡鬧。”
“哪瞎胡鬧了,不過是親一親而已,哪比的上你現在……壓著學生。”
徐南儒:“……”
徐南儒的衣服被她掀的差不多了,易惜手指碰到他胸前那點凸起,故意用手捏了捏。
“易惜。”徐南儒沉聲警告。
易惜揚眉看了他一眼,傾身上去輕含住那一點,大膽的伸出舌頭在附近打著圈圈。
一時間,徐南儒悶哼了一聲,被她的舌頭弄的渾身緊繃。
終於忍耐不住,他掀了她的裙子,幾乎是用蠻力把她的黑色打底襪撕扯下來。
探指而入,已是湿濘一片。
低眸,他看著眼前的春光,某處更是猙獰了。
“能不能讓我在上面一次。”緊要關頭,易惜突然打斷他。
她問完後也不等他回答,掙扎從他身下溜出,然後翻身到他上面。
“你……”衣衫半露,徐南儒已焦躁似火。
易惜跨過他的身子,對準了,慢慢的坐了下去。
進了半截的時候她就皺起了眉頭,不動了。
“等會啊。”
徐南儒被她卡的難受,他難耐的伸手捏住她的腰,一下子挺身而入。
等會……怎麼等得住。
易惜被衝的張了張口,好半天才罵出一句:“你混蛋!”
密不可分,交纏相迎。
徐南儒抬起眼眸看著她,身體早已不由自己動起來。
混蛋便混蛋吧……
遇上了你,混蛋點又怎麼樣。
第44章 長夜漫漫
易惜還是等到了程媛的電話。
這兩天,她問過酒吧的阿豆他們,他們說程媛已經好幾天沒去過酒吧,而且電話也打不通。
今天會接到她的電話其實她還是很意外的,她以為,程媛不會再來同她說話。
“易惜,你在公司嗎。”
“沒有,今天在家。”
“恩。”電話那頭,程媛似乎很平靜,“其實我今天打電話給你,隻是想給你道個歉。”
易惜微微一頓:“沒有,你不用道歉,你沒錯。”
“我擾亂你的生活了吧。”程媛扯了扯嘴角,“我說出這種秘密,一定讓你家裡人不能安寧了。”
易惜沒有告訴她她這兩天都沒有回家,所以她其實也不知道現在易雲釗他們是什麼樣子的。
程媛:“易惜,那天,那天我真的昏了頭了,他喝醉酒叫你的名字時我真的難以相信,後來……後來我看到他那麼寶貝你的照片,我就知道了,他原來那麼喜歡你。”
易惜沒有說話。
程媛繼續道:“我知道,我這樣在你眼中一定很奇怪,我也覺得我自己特別奇怪,我什麼時候會為了一個男人變得我自己都不認識我自己了。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我一想到他其實不喜歡我,我就特別難過。”
“從來沒有一個人像他一樣對我那麼好,處處都寵著我,處處都讓著我,我說什麼他都說好,他怎麼會那麼溫柔呢……他對我那麼好,怎麼會……不喜歡我呢。”
“程媛……”
“你別介意,我隻是突然發發牢騷,我沒事了,真的,我之前確實有想狠狠報復一頓的想法,可是現在,我知道這都是無用功,一個人喜不喜歡你你自己又控制不了。”沉默片刻,程媛又道,“易惜,我真羨慕你,徐南儒,易雲釗……原來,都隻是為了你而已。”
通過這次電話後,易惜又去“惜時”找了一趟程媛。
但她沒見到程媛,隻見到了他哥哥程皓。程皓說,程媛回老家去了,短時間內不會再回來。
易惜不知道說什麼好,滿腦煩躁最後也隻能變成她坐在吧臺前喝悶酒。
她現在的心情,可能就跟“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那種感覺有異曲同工之妙。
林敏下了班之後和羅柯一起過來了,兩人正好和來接易惜的徐南儒碰到了一起。
“你們三怎麼都出現在這了?”
林敏翻了個白眼:“你自己在群裡喊人來喝酒,現在我們人來了,你又把你的心肝寶叫出來接你回家,易惜你是不是找抽啊?”
意識到自己就是林敏口中的“心肝寶”的徐南儒難得有了一絲窘迫的表情。
易惜:“不找抽,這也有什麼呀,我們四個一起玩去啊。”
林敏倚在吧臺邊上:“玩什麼啊你。”
“我們去開車!去跳舞!去嘉年華!”
林敏轉頭看了羅柯一眼:“喝醉了吧這是?”
羅柯認同。
“怎麼了,你們敢不去,我說去就去!”易惜起身,一手摟過林敏,一手拉過徐南儒,“走走走。”
嘉年華這玩意年齡層不限,但是要真算起來還是高中生和大學生最多。易惜大學那會闲著無聊也會拉著黃薇他們來這玩,她最擅長的就是飆車和跳舞機。
三個人都讓慣了易惜,往往她要幹嘛,大家伙就會陪著她去幹嘛,所以今天她突然發起瘋要來這裡玩,他們也隻是舍命陪英雄了。
羅柯去買了一籮筐的遊戲幣,易惜抓了一把過來就殺到跳舞機那邊。
“都給姐起開!”跳舞機滿員了,易惜指著他們就開始發瘋。
林敏及時拉住,忙跟幾個懵逼的觀眾道:“開玩笑開玩笑,這人喝多了。”
“誰喝多了啊,我哪有喝多!”
林敏,“你丫這還沒喝多呢!安靜點,玩不玩了!”
易惜委屈的哼了聲,撲到徐南儒身上碎碎念:“就知道兇我。”
林敏:“……”
終於有人玩好了,一個機位讓出來,林敏便和易惜走上去。
林敏:“我們跳哪首?”
易惜:“最難的!”
林敏:“別別別,我們跳那首。”
“哪首。”
林敏笑嘻嘻的點了一首歌,她賤賤的看了旁邊站著的徐南儒一眼。
呵,點首易惜跳的最騷氣的,看看他家徐老師什麼反應。
易惜一聽音樂響起時就知道是自己最熟悉的那首歌:“這個啊,這個很簡單啊。”
林敏:“我又不太會跳,你就不能讓我挑首簡單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