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宮第一日,皇帝主動向我坦白:「朕有隱疾,愛妃替朕保密。」
半個月後,我被御醫診斷出懷有三個月身孕。
皇帝頭上綠油油,逼問我腹中骨肉是誰的。
我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國師斷言:「幽貴妃懷上了鬼胎,若不將鬼胎燒死,將會影響墨國的國運。」
後宮妃嬪等著我被賜死,太後命人將我燒死在大火中。
可我懷的並非是鬼胎……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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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陛下,幽貴妃有喜了!」
新來的張御醫話音落,整個殿內鴉雀無聲。
皇帝墨欽堯面色一沉,透露出一絲殺氣:「張御醫,你可診仔細了?」
張御醫抹著汗,再度替我把脈。
片刻後,他語氣篤定道:「陛下,貴妃娘娘的脈象確實是喜脈,不會有錯。」
「不會吧?」我微愣,別說墨欽堯覺得離譜,我本人也覺得很離譜。
我叫司幽,進宮第一日,墨欽堯宣我侍寢時,就向我坦白:「朕有隱疾,愛妃替
朕保密。」
「哦哦,是。」我應道,以為皇帝他不能人事。
誰知,那晚皇帝叫了五次水。
後來我才知道,他說的隱疾不是不能人事,而是極難懷上子嗣。
極難懷上,也不是不能懷上。
萬一有千分之一的概率呢?
可關鍵是,我進宮才半月。
如若我當真懷上了身孕,那我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等等,除了皇帝外,沒有別的男人碰過我。
墨欽堯的臉色由青轉白,深深看了我兩眼,問張御醫:「幽貴妃的身孕,有幾個 月了?」
張御醫稟道:「回陛下,幽貴妃的孕肚,已有三月。」
我在風中淩亂。
墨欽堯朝張御醫厲喝出聲:「滾下去!」
「是是是,臣這就退下。」張御醫扛著藥箱,麻溜地退下。
張御醫退下後,墨欽堯朝我步步逼近。
我搖頭解釋:「陛下聽臣妾解釋,臣妾第一次給您侍寢時,還是完璧之身。」
「您 …...您不是親眼看見床單上有落紅嘛……
墨欽堯頭上綠油油:「那你倒是說說,你半月前仍是完璧之身,怎麼會懷上三個 月的身孕?」
嗚嗚嗚,我自己都懵了好嗎?
「陛下,臣妾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委屈巴巴。
我也想不明白,我怎麼就懷孕了?
我到底懷了個啥玩意?
墨欽堯拽住我的手腕,逼問我:「告訴朕,你腹中骨肉,到底是誰的?」
陛下平日待我向來溫柔有加,此刻的他好恐怖,把我的手腕都拽疼了。
我舉起另外一隻手發誓:「陛下,除您之外,沒有第二個男人碰過臣妾,臣妾若 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一發誓,墨欽堯就信了。
他鬆開我,替我揉了揉發紅的手腕,聲音緩和下來:「朕信你,想來是張御醫診 斷錯了,朕叫太醫院的太醫們挨個來替你把脈。」
「朕就不信,你還能無中生孕。」墨欽堯冷哼,說罷揚聲命人去將御醫全部召過 來給我把脈。
03
一共來了二十餘位御醫。
跪滿了我的宮殿。
二十餘位御醫挨個替我把過脈後,齊刷刷地擦汗。
齊刷刷地稟道:「陛下,幽貴妃確實懷有三個月的身孕無疑。」
墨欽堯英俊的臉頰又染上了一層寒霜。
我不等他發怒,先哭起來:「嗚嗚嗚,陛下,臣妾真沒有做過對不起您的事,要 不臣妾再給您發一次毒誓?」
「不必了,朕說過信你,便會信到底。」墨欽堯被我哭得心軟了。
他遣退御醫:「都退下,此事密保,切不可被外人知曉,尤其是太後。」
御醫們連忙應聲告退:「是是是,臣等定不敢向外透露半字。」
御醫們撤退後,我和墨欽堯大眼瞪小眼,兩人都各懷心事。
墨欽堯待我極盡寵愛,我亦用一腔真心待他。
蒼天在上,我也不知我會無緣無故懷上別人的孩子啊。
到底是誰在本宮不知曉的情況下,碰過本宮?
本宮真是要瘋了!
墨欽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他歎氣:「罷了,有了就生,朕說是朕的,就是朕的。
啊這……陛下,您確定嗎?
04
太醫院對我懷孕一事守口如瓶,不敢往外透露半個字。
可漸漸,我肚子顯懷了。
某日去御花園散步時,還出現了早孕反應,忍不住幹嘔反胃。
玉嬪和珠嬪恰好也在御花園散步。
玉嬪驚訝道:「幽貴妃,你不會是..懷上了吧?」
我否認:「沒有的事,是本宮午膳吃得太油膩,有點反胃。」
珠嬪掩面而笑:「也對,陛下他有隱疾,幽姐姐若是懷上了,那可就麻煩大了。
玉嬪和珠嬪交換了一個眼神,意思不言而喻。
曜,她們也知道皇帝有隱疾?
我還以為皇帝有隱疾的事情,隻有我一人知道。
原來,整個後宮都知道。
玉嬪神秘兮兮地朝我使眼色,壓低聲音問:「幽姐姐,陛下不能人事,他夜夜宣 你侍寢,你們都幹些什麼呀?」
珠嬪插話:「下棋,還是談天說地?」
等等,她們知道的隱疾和我知道的隱疾,好像有些偏差?
我微訝:「陛下不能人事?誰說的?」
珠嬪努努嘴:「整個後宮妃嬪都知道啊,陛下從不宣我們侍寢,太後施壓了他才 挨個宣一遍,不是和我們下棋就是丟一卷書給我們看,無聊死了。」
額….墨欽堯這麼離譜?
可他第一次宣我侍寢,就差點兒把龍榻都..咳咳。
05
不出一日,我孕吐的事傳遍了整個後宮。
各宮妃嬪都派了Y 鬟太監去太醫院打探,我懷孕的事。
太醫門三緘其口。
話傳到太後陸扶瀾耳裏,她炸了。
「什麼?幽貴妃有了三個月身孕?堯兒不能生育,她哪來的三個月身孕?」 「她進宮不是才半個多月嗎?」太後連午覺都沒心思睡了,擺駕我的幽影宮。
她來勢洶洶,坐在主位上質問我:「幽貴妃,你腹中三個月大的胎兒,是怎麼回 事?」
這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未解之謎。
我給婢女使眼色,讓她快去給皇帝報信來救我。
誰知,太後察覺出了我的意圖,命人將婢女攔下。
她冷聲道:「沒有哀家的準許,誰也休想走出這座寢宮!」
她說完,冷眸瞧著我,厲喝出聲:「幽貴妃,哀家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 背著皇帝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母後,您聽臣妾解釋 …..」我百口莫辯。
「無需解釋了,哀家可以斷定,你腹中胎兒不是堯兒的。」
太後面露殺氣:「幽貴妃,你可知,這是死罪?」 我歎氣:「母後,還是等陛下來了再定奪吧。」
「呵。」太後冷笑,眸光一厲:「哀家來之前,已經讓大臣將皇帝支出宮了,後 宮之事,哀家便可做主。」
太後說罷,揚聲命道:「來人,將幽貴妃綁起來。另外,速速請國師入宮!」
「是。」宮人領旨退下。
06
我被太後下令綁起來。
國師陸鴻遠是太後的親弟弟,他進宮和太後密謀我腹中胎兒一事。
國師說要蔔上一卦。
他作法卜卦,口裏念念由詞,像是在溝通神明。
片刻後,他睜開眼眸,大驚失色道:「不好,神明說,幽貴妃腹中懷的是鬼胎!
「什麼?鬼胎?」太後驚出一身冷汗,追問:「什麼鬼胎?」
「陛下不能生育,她堅稱自己不曾與別的男人私通,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她被鬼 魂臨幸了!」
「所以,她腹中所懷,乃是鬼胎!」
「若不將她腹中鬼胎燒死,將會影響墨國國運!」
國師一連串的話將我置於死地。
太後聞言,立刻命人架柴生火:「來人,將幽貴妃綁到柱子上,哀家要燒死她腹 中的鬼胎!」
我被綁在木柱子上,四周堆滿了柴火。
整個後宮的妃嬪都來圍觀。
妃嬪們指著我的肚子竊竊私語:「沒想到幽貴妃懷的是鬼胎啊?」
「我很好奇,被鬼臨幸,是什麼感覺?」
「嘖,看來長得太傾國傾城也不是好事,連鬼都惦記。」
「哎,陛下出宮了,這回幽貴妃恐怕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太後看時辰差不多了,命道:「放火!」
宮人將火把丟進助燃草裏,火勢蔓延。
眼下雖還沒燒到綁在木柱中央的我,可要不了片刻功夫,就能燒到我。
我無助地掙扎著,陛下不在,後宮當屬太後最大,我確實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我求饒:「母後饒命,若您就這樣燒死臣妾,就不怕陛下回來與您產生嫌隙嗎?
太後氣勢淩人道:「司幽,你身懷鬼胎,影響國勢,就算今日堯兒在此,哀家也 要當著他的面,將你和你腹中鬼胎燒死!」
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墨欽堯人還沒到,憤怒的聲音響徹半空:「朕倒要看看,誰敢動朕的幽貴妃!」
07
墨欽堯話音落,他的侍衛飛過來替我鬆綁,將我救出大火。
太後臉色鐵青,看著墨欽堯對我噓寒問暖:「司幽,讓朕看看,你可有受傷?」
我撲進墨欽堯懷裏傷心落淚,求安慰求抱抱:「嗚嗚,陛下,臣妾快被烤熟了。
太後原本鐵青的臉,又更青了幾分。
我眼淚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可把墨欽堯心疼壞了。
他幫我擦眼淚,放低聲音溫柔地哄我:「別哭了好嗎?朕替你做主。」
妃嬪們都驚呆了,她們眼中的陛下和我眼中的陛下好像不是一個人。
對他們冷漠無比的高冷帝王,在我面前體貼到判若兩人。
我收住眼淚,頷首:「嗯。」
墨欽堯安撫完我後,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國師陸鴻遠。
他面色恢復一貫的冷漠:「朕可從未授意過國師可以插手朕的後宮之事,陸鴻
遠,你可知錯?」
陸鴻遠辯駁:「陛下,臣奉太後之命入宮,為墨國測國運,臣不知何錯之有。」
「呵,國運豈憑你一言之詞?」墨欽堯冷哼,將目光移向太後:「母後,你當初 執意要封國舅為國師,朕便持反對意見。」
「如今,你也該鬧夠了。」
「這國師之位,就此罷免。」
「來人,傳朕旨意:陸鴻遠妖言惑眾,即日起罷免國師之位!」
陸鴻遠臉色大變,向太後投去求助的目光。
太後在克制怒火,勸諫道:「堯兒,幽貴妃腹中懷了鬼胎,你不賜死她,一回來 就罷免鴻遠的國師之位,是不是顛倒了主次?」
墨欽堯面不改色道:「原來母後也知道主次之分?司幽是朕的愛妃,她腹中懷著 朕的骨肉,您聽信妖言,妄圖越過朕,燒死朕的愛妃,您是不是顛倒了主次?」
08
太後倒吸一口涼氣,原來皇帝這是在借罷免國師,來打她的臉。
太後穩住心神,抓住重點:「堯兒,你是不是糊塗了?司幽進宮不過半月,她腹 中胎兒已有三個月,怎麼可能是你的子嗣?」
「朕三個月前出過宮,和司幽早就私定終生。」墨欽堯語氣之篤定,差點連我這 個當事人都信了。
我可以肯定,我進宮前確實沒見過他。
妃嬪們竊竊私語:「咳咳,原來陛下三個月前就和司幽在宮外私定終身了呀?」
「難怪陛下對她那麼偏愛。」
「所以,陛下他不是不行,也不是不能生育,他隻是對我們這些妃嬪都不感興
趣 ?」
「嗚嗚,姐妹們,紮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