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竹馬是直男後,我小心翼翼藏起了對他的暗戀。
但後來,他被我的新室友掰彎了。
每天接近我隻為了借機追求室友。
直到他不停追問我應該怎樣跟男生告白。
我忍無可忍,隨口敷衍道:
「直接強吻比告白管用。」
他似笑非笑地盯著我:「你確定?」
我剛想否認,就被他一把摁在牆上。
他捏著我的下巴,漫不經心地笑著:
「早說你喜歡這種,我就不裝斯文了啊。」
1
包廂內,所有人目光都定格在我身上。
起哄聲越來越大。
我拿著手裡的兔耳女僕裝,實在有些頭疼。
班長今天生日,帶頭拱火:
「佟尋,別玩兒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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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的骰子輸了的穿女僕裝。」
真他媽……
我閉了閉眼,硬著頭皮進包廂內的衛生間,換上了這套粉白連衣短裙。
對著鏡子戴上兔耳朵那一刻,我竭力克制住了一拳砸向鏡子的衝動。
做了長達5分鍾的心理準備,才開門走出去。
「臥槽!大美人!」
班長最先反應過來,盯著我感嘆出聲。
同時,我身後的包廂門被推開。
腳步聲頓住。
「你在幹什麼?」回過頭。
祁遲禮正緊蹙起眉,眸光沉沉地掃視著我上下。
他身邊站著我室友裴今。
沒猜錯的話,他們就快要在一起了。
班長喝上頭了,走過來跟祁遲禮解釋:
「他骰子連輸五把,這是懲罰。」
又伸手圈住我的腰:
「不是,佟尋,你這腰怎麼這麼細?」
下一秒就被祁遲禮抬手打開。
「說個話要動手?」
班長嘿嘿一笑,沒在意:
「都是男的,摸摸怎麼了?」
「佟尋,你說是不是?」
我正不動聲色地將裙擺往下拉,沒太注意他說了什麼。
聽到自己的名字,就隨口敷衍地「嗯」了一聲。
班長得意地衝祁遲禮挑了挑眉:
「看吧,他都不在意。」
「遲哥,你管得太寬了啊。」
幾乎是立刻,我就感覺到身側的溫度驟然降至冰點。
我下意識抬頭去看。
祁遲禮要笑不笑地盯著我。
眼底一片冷冽。
我注意到他和裴今同色系的衣服。
有些像情侶裝。
我挪開視線,忽然煙癮犯了。
拿起煙盒就出了包廂。
真不巧。
這層唯二有人的包廂就在隔壁,也剛好出來一個男人。
他醉得吐字不清,打量著我囫囵道:
「我怎麼不知道這家KTV有兔女郎啊。」
隨即眼神迷離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啊,要不要來我們包廂喝一杯?哥有錢。」
我敲出根煙,咬在嘴裡。
斜睨了他一眼:「滾!」
男人不知死活,直接上手抓我胳膊:
「別說,你夠帶勁兒啊小兔。」
我煩不勝煩,輕嘖一聲,摁著他的手,毫不猶豫折到他身後。
在他的吃痛聲中,我將他摔在地上。
踩在他肩膀,淡聲道:
「老子是你爹。」
「臥槽!錯了!錯了!沒看出來你是男的。」
我這才扔開他,邊轉身往走廊盡頭的窗戶走,邊重新拿出一支煙。
3
當我聽到身後不死心的腳步聲時,不耐煩的情緒已經被推至頂峰。
身後的人將手搭在我肩膀上。
我正蓄力打算動手教育一下他。
就被他扯了下胳膊,被迫轉身面對他。
是祁遲禮。
「什麼毛病?不看清就動手?」
他沒放開我,反而手滑到我腰間。
將我推到他胸膛。
「放手。」
我的鼻尖蹭到他的下巴,距離近到我有些發熱。
祁遲禮沒動,就著這個姿勢俯視著我。
涼涼地扯了下唇:
「真有意思,你憑什麼讓我放?」
「別人在你腰上摸來摸去,你不拒絕。現在我碰一下都不行?」
沒頭沒尾的話我聽得雲裡霧裡的。
我一頭霧水地看著他,呆滯地眨了下眼。
祁遲禮抬起另一隻手,勾了下我頭上的粉白兔耳:
「別再讓人隨便碰你,記住了嗎?」
我用盡力氣也推不開他,不禁升騰起些怒意。
逆反心理被激起,我直視回去:
「如果我說沒記住呢?」
祁遲禮氣笑了,手慢條斯理地在我後背處撫著。
「佟尋,上趕著給自己找不痛快?」
他手上滑至我的後頸,不輕不重地捏住。
淡淡的語調卻充斥著警告的意味:
「扒了你這身破布料,你就老實了?」
我已經放任自己在他懷裡,有些挑釁地看著他:
「我不信你敢。」
認識祁遲禮十多年,他表現在外的教養一直極好。
不是觸碰到他底線的事,他很少讓人當眾下不來臺。
果然。
幾秒後,祁遲禮放開了我。
退回安全距離。
忽地一笑:
「你最好一直這麼嘴硬。」
4
我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徑直回了包廂。
班長不知道因為什麼笑得臉都漲得通紅:
「佟尋,遲哥,你們來不來玩兒鬥地主啊?
「地主贏了,可以命令另外兩個人做任何事。」
他笑得直不起腰:
「如果咱們仁玩兒,我贏了的話,我就讓你佟尋坐遲哥腿上叫老公哈哈哈哈!」
「想想就能惡心到你們倆!」
神經病。
我聽後面無表情,打算繞過他離開。
並不想參與這無聊的遊戲。
但祁遲禮倏然拽住了我。
他直視著班長,道:
「來。」
我掙了掙:「我不想。」
祁遲禮輕蔑地斜了我一眼:
「你慫了就直說。」
我從小就經不起激將法:
「來啊。」
說著轉身去拿撲克。
班長果真發到了地主。
我看了眼手裡的4個2,心就落到了實處。
因為祁遲禮牌技一向好得出奇,我們這一局根本不會輸。
班長百無聊賴扔出第一張牌:
「梅花3。」
輪到祁遲禮出牌。
他抬手,淡淡地丟出四張A。
我:?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說不出話。
班長嘲笑聲響徹包廂:
「遲哥,你喝多了吧!」
我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質問:
「你瘋了嗎?」
祁遲禮懶懶抬眼,拖著腔調的嗓音透著理所當然的意味。
「嗯?」
「我跟牌也錯了?」
拿4個A跟一張梅花3..
我按捺住怒火,看了眼手中的牌沒再接話。
沒關系,我手上這副牌也可以贏。
但接下來,祁遲禮出牌混亂到像是不會玩鬥地主。
班長扔出最後一張牌宣告勝利時,我已經徹底麻木。
5
班長手舞足蹈,邊跳邊指著我們說:
「願賭服輸啊!佟尋你快跨坐在遲哥腿上!叫他老公!」
……退學的心都有了。
我回過頭。
祁遲禮正散漫地靠在卡座沙發上,點了點自己的腿。
我下意識去看那邊的裴今。
他剛好邊接起電話邊往包廂外走,眼眶紅紅的。
像是在跟電話那邊的人吵架。
祁遲禮不耐地催促:
「玩不起就算了。」我深吸一口氣。
起身走到他面前,頂著一張視死如歸的臉,跨坐了上去。
面無表情甚至還有些機械地吐出兩個字:
「老——公。」
祁遲禮神情毫無波動,看我的眼神像塊木頭。
我們兩個人冷靜得仿佛兩具屍體。
班長不滿地皺起眉頭:「不行啊,不行啊。」
「佟尋你太敷衍人了,這樣玩兒就沒意思了,你必須富有感情的!」
富有你媽!
我忍住罵人的衝動,點頭勾唇一笑。
酒精刺激著我的神經,衝破理智的束縛。
我忽然惡向膽邊生。
手搭上了祁遲禮的肩,俯身湊近他耳邊。
溫熱的氣息浮動在他頸側。
我刻意將聲音放輕放軟:
「老公。」
身下的人瞬間繃緊。
我得寸進尺,伸手揉著他另一邊的耳垂。
輕聲請求:
「下一把贏回來,獎勵你親親好不好呀?」
祁遲禮眸子裡洶湧著風暴。
他注視我良久。
再抬手捏著我的下颌轉了轉,摩挲著:
「玩兒這麼大?」
祁遲禮今天腦子不在狀態,我篤定他贏不了。
說話也越來越放肆沒邊兒:
「這算什麼。」
「你要是贏得足夠漂亮,舌吻三分鍾。」
祁遲禮勾起了唇,笑得有些危險:
「佟尋,誰慫誰孫子。」
此時的我還不知道十分鍾後的我會面臨什麼,隻是輕蔑地看著祁遲禮。
這一把,班長提出玩骰子。
一人五顆骰子,猜大小。
我坐在班長旁邊,看他得意地叫數:「4個3。」
祁遲禮不動聲色:「5個3。」
班長立刻就忍不住喊了開。
然後把骰盅打開,亮出來骰子數:
「哈哈哈哈,我一個3都沒有!遲哥你除非豹子,才有5個3!」
我松了一口氣。
祁遲禮果然智商不在線。
搖出豹子沒有那麼簡單,更何況以他的「四個A對一個3」的腦子,百分百搖不出來。
但下一秒,有人出聲提醒:
「可,遲哥的骰子還沒亮出來呢。」
班長「喊」了一聲,走回去直接打開祁遲禮的骰盅。
然後愣住,石化在原地。
周圍驚嘆聲此起彼伏:
「我靠!還真是豹子。」
「遲哥他,不會是想要幾點就能搖到幾點吧。」
我隱隱有些不安,撥開人群走過去。
看到5個3的時候徹底僵在原地。
比班長還石化。
豹子就等於祁遲禮贏了..
還等於..我要,和他接吻了...
我機械地轉過頭對上祁遲禮的目光。
他正好整以暇地凝視著我,挑釁地挑了下眉。
無聲地提醒著我:誰!慫!誰!孫!子!
恰巧,裴今也終於打完電話回到了包廂。
我緊張地注意著他的反應。
沒想到他聽完後跟著一起起哄:
「親呀!親呀!」
我不解地看著他眨了眨眼。
難道祁遲禮現在還隻是處於暗戀中,裴今根本不喜歡他?
祁遲禮懶洋洋站起身,牽著我走到另外一個沒人的包廂。
我垂死掙扎著:
「祁遲禮……就是,有沒有可能……」
「沒有。」
祁遲禮淡淡地打斷我,嘲弄地牽了下唇:
「都是男的,親一下怎麼了?
「這話不是你自己說的?」
「怎麼?」
他一瞬不眨地盯著我,目光審視:
「你在別扭什麼,你又不是男同。」
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跳腳:
「我當然不是,我是直男。」
我佯裝鎮定地強調,接著閉上眼踮起腳主動吻上了祁遲禮。
幾乎是立刻,他就扶著我的腰回吻住我。
我剛想撤開就被他摁回去。
祁遲禮貼著我的唇,半抬眼看向我,聲音低啞:
「三分鍾,少一秒都不行。」
我又被他堵住唇。
後來,我覺得已經有好幾個三分鍾了才被他放開。
我呼吸不穩,目光無所適從地落在別的地方:
「祁遲禮,你知道的吧..」
「就是一個遊戲輸掉的懲罰而已,我們都不要放在心上。」
我沒等他的回答,就推開門匆匆回了包廂。
後半場,他基本上沒怎麼再玩兒。
都是自己一個人坐在卡座喝酒。
並且,一眼都沒看我。
7
散場後,祁遲禮已經喝了很多。
寢室早就過了門禁時間。
我隻好送他一起回他在校外的公寓借住一晚。
路上,我們遇到了同樣剛結束酒局的一個學妹。
她臉頰微紅,眼睛帶著醉意的迷離,看向祁遲禮:
「學長..請問你有女朋友嗎?」
祁遲禮又掛上那副不近人情的態度:
「沒有。」
學妹眼睛瞬間亮了。
我有些尷尬,正在躊躇是不是該回避一下。
就聽到祁遲禮很欠兒地說道:
「但我有男朋友。」
學妹:「?」
隨即,旁觀的我突然被祁遲禮拉進懷裡。
他有一搭沒一搭地撫著我後腦勺:
「我呢,喜歡他喜歡得無法自拔。
「目前沒有分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