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合力將心魔控制住,卻無餘力另行封印,直等到今天上午雲清雲真回來,才勉強將心魔重新封印。
觀內安全了,一眾小弟子紛紛被自家師父召回來幫忙收拾殘局,白阮也在其中。
“師父,”白阮扯扯雲清的袖子,滿目茫然地望著在一片廢墟中打坐的小師叔,“心魔封在哪了?小師叔幹什麼呢?”
“這不是塔倒了嗎。”雲清擺弄著一個從威尼斯帶回來的面具,洋洋得意道,“新塔建起來之前他們六個輪流當塔,心魔在你小師叔屁股下面鎮著呢,他真人還原鎮魔塔裡面靈氣運轉的規律,克制下面的魔氣……簡單點兒說,就是從自動鎮魔切換成手動鎮魔了,明白沒?”
白阮望著一會兒變幻一個結印姿勢的小師叔,用胳膊肘碰碰雲清,道:“師父不用當塔?”
雲清嘖了一聲,道:“這手動鎮魔的主意就是為師想的,為師都貢獻智力了,還得貢獻體力?”
小師叔:“師哥,我腿酸。”
雲清和藹道:“忍一忍,麻了就不酸了。”
小師叔:“哦。”
白阮:“……”
雲清圍著白阮轉了兩圈:“你這兩天沒被心魔找上?”
白阮蔫蔫道:“找上了,它還去學校找我學生,前天打狼,昨天打鬼……不知道學校裡還有沒有別的鬼了,我這段時間留意著。”
雲清嘿嘿一笑,滿臉八卦道:“鬼是難不住你,狼誰幫你打的?”
白阮閉嚴嘴巴。
雲清掐指一算:“算出來了,你那小相好。”
白阮臉一綠:“……”
Advertisement
那你還問!
雲清掐指繼續算,算著算著,忽然一拍大腿:“好你個白跳跳!看不出來!”
“我怎麼了?”白阮心裡直打鼓。
“太陰星入子女宮,北鬥星多,又有天府、天同吉星守值供照……”雲清念叨不停,出手如風,眨眼的功夫右手手掌已覆在白阮小腹上,一臉爺爺式的慈祥望著白阮的肚子,道,“是個女孩兒。”
白阮:“……”
作者有話要說: 郎靖瘋(摸軟軟肚子):郎小白,爸爸對不起你,沒辦法讓你生下來……
白軟軟:……不許起名字!!!!!根本不存在好嗎!!!
軟軟又被師父戲耍了hhhh
你們一定沒想到……心魔這個看似重要的反派,居然幾個自然段就領便當了……
心魔:我是誰我在哪我的劇本怎麼給收走了???
第四十三章 我徒孫女命苦。
“師父!”白阮臉一沉, 抬眼對上雲真護短的目光, 復又把臉一提, 小聲嘟囔道,“你別亂說。”
“為師還沒說完呢。”雲清收回覆在白阮小腹上的手, 面露惋惜道,“子女宮雖有吉星拱照,但三方四正卻有邢煞衝破, 別說你是公兔,就真是個母兔,這胎也保準得流產。”
白阮慍怒道:“不算也知道生不下來, 我又沒那功能……”這話題恥度太大,不待雲清回答, 白阮話鋒匆匆一轉, 道, “對了師父,上次你說有辦法讓我那學生把牙重長出來, 那是什麼法術?”
“連能假孕的事兒都幹出來了, 還一口一個‘學生’的,也不說給人家個名分。”雲清皺著鼻子撇著嘴, 下巴直往後縮, 用鄙視渣男的眼神打量著白阮, 嫌棄道,“噫——渣跳跳。”
白阮奮起反擊:“你不是也管我師伯叫‘師哥’嗎?”
雲真冷冷道:“說得好。”
雲清慢吞吞地眨眨眼:“拿我和你師伯說事兒,你這不就是承認了?”
白阮如遭雷劈。
片刻沉默後, 白阮結巴道:“不是……那、那個……師父你說的長牙法術是怎麼長的?”
雲清鬧夠了,斂起輕浮神色:“這個法術是我們祖師爺發明的,本來是奔著返老還童去的,結果直到今天也沒成,是個不好用的殘術,所以為師沒教過你。”
白阮乖乖等著師父繼續說。
雲清繼續道:“這殘術失敗就失敗在,它雖然能把人的狀態恢復到幾十年前,但恢復之後老回去的也快。打比方說,一個五十歲的人費了好大勁兒用這法術恢復到十八歲,結果可能一個月就老回五十歲了,根本劃不來,這個期間本來要生的大病也躲不過,不僅躲不過,反倒還進展得快,所以正常情況下這個殘術屁用都沒有。”
白阮一點就透,眸光微亮道:“但是十八歲的人如果返老還童到幾歲,在快速長大的這段時間裡,會換一次乳牙?”
“這聰明勁兒像我。”雲清用胳膊肘搗搗雲真,滿臉寫著炫耀,“你徒弟一個比一個傻。”
雲真溫聲道:“確實。”
白阮思緒跑偏,忍不住幻想平時囂張跋扈目無尊長的郎靖風變回小奶狼的場景。
狼妖原形與普通狼的生長速度不同,倒是與人形態同步,三歲的狼是成年狼,可三歲狼妖的原形可還是不折不扣的幼狼呢。
肯定就一小團,估計也沒多大勁兒,乳牙咬人也不疼……白阮想著,眼珠賊溜溜地轉了兩圈,唇角不懷好意地翹著,一臉壞樣兒。
雲清斜眼瞄他:“跳跳你這個表情……”
白阮:“嗯?”
雲清:“和你那小相好特別有夫妻相,一看就特別缺德。”
“哪有,沒有。”白阮忙擺出一副不缺德的表情。
向雲清了解了殘術的細節後,白阮意識到兩個問題。
一是返老還童術施術後,被施術者一天的長速約等於正常一年,換算下來郎靖風要從幼兒長回成年人需要半個月,所以他如果不想暴露這件事,就得有連續半個月在家靜養不見熟人的時間;二是施術用的許多稀罕材料原本都存放在觀中的一間小倉房裡,而小倉房已在戰鬥中被毀損成一堆廢墟,也不知裡面的庫存能搶救出多少,如果損失嚴重,採買材料也要耗些時間,畢竟天材地寶不比蘿卜白菜隨買隨有,要看機緣。
綜合來看,高二結束後的暑假最適合用來施法,按照往年經驗,白阮估計高二升高三的暑假能放二十來天,時間上高度契合,這一波不抓緊那估計就得等高考後了。
白阮本打算今天忙完回去再和郎靖風商量,可這事兒已經在他心上壓了太久了,每次想起都是內疚,於是他就沒憋住,連昨天晚上的尷尬和郎靖風這會兒在上自習課都顧不上了,編輯了一條很長的微信把事情講清楚就給他發了過去,詢問他的意見。
兩分鍾後,郎靖風回復:“好啊,暑假可以。”
語氣倒是沒有白阮想象得那麼興高採烈,或許是真的沒太放在心上。
白阮:“太好了!我和我師父說!”
郎靖風:“但是我還邊有個困難,白老師能不能給解決一下?”
白阮:“什麼?你說。”
郎靖風知道牙能長回來,也不怕白阮內疚了,傾情賣慘道:“我爸媽不知道我磨牙這事兒,他們要是知道,把我揍進醫院都算輕的,我媽估計都能把我錢包手機沒收衣服扒光,把我原形扔深山老林讓我打獵去。”
白阮一想也是,老一輩的狼肯定很看重狼牙,知道小狼崽子這麼胡鬧,還不知道要怎麼罰。
郎靖風:“那半個月我住你家行嗎?我爸媽那邊我想個借口。”
白阮本來也存了趁機打擊報復小奶狼的歪念頭,加上心疼郎靖風受罰,也覺得能在不驚動他家人的情況下把事情解決是最好的,便一口答應下來:“行。”
郎靖風沒想到白阮會答應得這麼痛快,蹬鼻子上臉道:“我今天也在你家住行嗎?昨天一晚上你都不理我,我真知道錯了,我再住一天你理理我行嗎,老婆?”
白阮手一抖,險些把手機砸了。
郎靖風飛快發來下一句:“對不起,打錯了,老師。”
白阮:“……”
白阮惜字如金:“不行。”
郎靖風:“心魔鎮住了嗎?”
白阮:“嗯。”
郎靖風:“萬一分身還在外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