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肉和茶葉蛋的香氣瀰漫開來。
我隻恨不能讓大家有一臺能聞到味道的手機。
網友們都瘋了:
【鬱嘉嘉,真有你的,隔壁米憐兒和歐陽堯在死裡逃生,你們在這煮上茶葉蛋了。】
【鬱妃,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朕不知道的?】
【該說不說,我都沒吃過鱷魚蛋,鬱嘉嘉吃得也太香了吧,啊啊啊好饞,節目組能不能上連結啊,我想買鬱嘉嘉同款茶葉蛋。】
「宿主!」
系統欣喜若狂地呼喚我:
「宿主!你猜猜,現在有多少人喜歡你!」
「三百萬!整整三百萬嗷!恭喜你完成目標,可以永久成為人類啦~」
我有點愣愣的。
啊?
原來現在的人類都喜歡這樣的啊?
早知道我顯出鵜鶘真身,給大家表演一段摩託搖了。
13
長達一周的求生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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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池穆吃得很好,過得很安穩。
我們乘坐直升機離開的時候。
聽說有救助人員去搶救歐陽堯和米憐兒了。他們倆不小心掉進了一個坑裡。
而坑底下,全是不知名動物的排泄物。米憐兒當場被燻吐了。
而歐陽堯則是被噁心得暈死了過去。兩人經過這場綜藝後,臭名昭著。
躺在糞坑裡為這期節目畫上句號,算是實至名歸了。回到家後。
我的經紀人為我舉辦了一場接風宴。還邀請了池穆一起來參加。
她一改曾經對我的愛答不理,殷勤地給我倒果汁:
「嘉嘉啊,你現在可是揚眉吐氣了,這微博粉絲一天漲十萬,粉絲們還給自己取名叫鬱金香呢!」
「你跟池影帝關係好,有空要多向前輩學習啊。」
池穆:
「我的建議是,換個經紀人。」
經紀人頓時噤若寒蟬。
她生怕池穆說些什麼話,讓我想起來她曾經是如何敷衍我的。
在經紀人忐忑不安的目光下,我還是毅然決然地作出了要將她換掉的決定。
當初都不和我共苦,現在憑什麼來和我同甘。
一頓飯吃得不算歡喜,也不鬱悶。
隻是臨近散夥時,我有點鬱鬱寡歡。
畢竟這次和池穆分別後,不知道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我有點抓耳撓腮,躊躇到底要不要去跟池穆再說點什麼。
大家都走光了。
隻剩下我和池穆站在飯店門口像兩尊雕像似的。
系統:「你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了,別假裝矜持了,你都上嘴啃過別人了。」
「宿主,你快抬頭,有驚喜!」
我木訥地抬起頭,額頭剛好撞到池穆的嘴唇。
他被迫「吻」了一下我的額頭,雖然面上毫無波瀾,耳根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有那麼一刻。
我覺得系統是故意的。
我的大腦CPU一旦開始瘋狂運轉,就會口出狂言:
「池穆,你耳朵好燙,應該是發燒了,要去我家治治嗎?」
14
池穆總是對我的話深信不疑。他乖乖地跟我回了家。
一進門,他就跟狗似的開始瘋狂嗅。我疑惑地皺了皺眉:「怎麼了?」「沒事。」
池穆接過我的包和外套,非常自來熟地幫我掛在了玄關的衣架上。系統又開始小聲蛐蛐:
「宿主,這我太懂了,他明顯就是在聞同類的味道,看你有沒有帶過別的卡皮巴拉回家!」
我:「....
吃完飯。
池穆幫我洗碗,我去衛生間簡單收拾了一下,準備換套衣服出門散步。
無意間注意到香包裡的香料似乎被人換了。
拿起來一看。
裡面的幹茉莉花變成了一把帶有香味的草。
這味道我非常熟悉。
池穆身上時常帶著這種草的氣味。
一種直覺告訴我。
這是動物標記所有物或者領地的一種行為…
我將香草收好。
神色如常地走出衛生間。
外面在下小雨,池穆沒有帶傘。
雖然卡皮巴拉防水,但我還是問了一句:
「那個池穆,你缺雨……」
「缺,我沒有女朋友。」
..不是,呃,我是說,你缺雨傘嗎?」
說到後面,我的聲音小得自己都快聽不見了。
後面散步的氣氛有點尷尬。
也許是我單方面尷尬吧。
畢竟我從池穆臉上可是一點尷尬都沒看出來。
系統:「宿主,其實我覺得池穆是那種你現在跟他說結婚,他能馬上去把民政局搬到你面前來那種。」
我將信將疑,藏在袖子裡的手緊張得搓出了汗。
用餘光偷偷瞥了一眼站在右邊的池穆。
說嗎?
要是不說的話,以他們水豚的性格,池穆肯定沒想過主動跟人表白的事情。
要是說了,被拒絕了,那該多丟人啊!
我糾結得快要把腦袋都摳破了,最後還是鼓起了勇氣—
「池穆。」
「鬱嘉嘉。」
我們異口同聲,又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
「你先說。」
池穆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我本來還在組織語言,豈料我的嘴突然被系統接管,開口就是:
「你考慮過結婚嗎?」
剛說出口,我就後悔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拜託。
我是什麼很饑渴的鶘嗎?!
「現在嗎?民政局下班了,明天再去行嗎?」
池穆的聲音淡然沉穩,一點不情願的意味都聽不出。
系統激動得在我腦子裡吼叫:
「你瞅瞅,宿主,這不要錢的樣子!」
「?」我不可置信地睜開眼睛。
正對上池穆那雙慄棕色的瞳孔。
那兩顆栩栩如生的琥珀裡,倒映著我扭怩不安的模樣。
他低下頭,緩緩朝我靠攏。
我的臉在他瞳孔裡越來越大。
一個炙熱的吻,將世界按下了暫停鍵。
明明街邊燈火闌珊,車水馬龍。
此刻卻恍若無聲。
耳畔隻有兩顆鏗鏘有力的心跳動的聲音。
「鬱嘉嘉。」
「我聽說人類都是先戀愛再結婚的。」
「所以,你能做我女朋友嗎?」
番外
1
這天是情人節。
計劃是訂好機票直奔青海,去看茶卡鹽湖。
可我們一覺醒來發現,各自都變回了原形。
寬大的雙人床,躺著一隻一臉安詳的水豚,和滿臉生無可戀的鵜鶘。
我糾結了很久。
還是無法放棄自己做了整整三天,長達一萬字的那份旅遊攻略。
我扭扭捏捏地湊到池穆旁邊,略有些羞澀地開口:
「雖然飛機不能載我們,但我可以載你啊!」
「要不,你趴我背上,我帶你飛過去?」
2
還好青海離得不遠。
在我即將精疲力竭連翅膀都抬不起來的時候。
我終於看到了傳說中的「天空之境」。
由於來這裡打卡的人實在太多。
我在空中盤旋,想找個合適的地方落腳。
突然,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
「哎呀,你們快看頭上,有一隻卡皮巴拉騎著鵜鶘飛!」
「快快快,拍下來發抖音!這太牛了!」
話音剛落。
無數個鏡頭對準了我們。
我回頭看了眼池穆。
他職業病犯了。
哪裡有鏡頭,他的頭就往哪裡扭。
我兩眼一黑,黑了又黑,最終被迫降落在一座木橋上。
幾乎是一瞬間。
我們就被熱情的人類包圍住了。
他們熱衷於給池穆投餵食物。
餅乾奶茶瓜子花生巧克力海苔,看得我口水直流。
池穆趴在那,一動不動。
哪怕有人把食物遞到他嘴邊,他也不張嘴。
我忍不了了。
啊啊啊地張嘴求投喂。
但是大家看到我這個拍著翅膀,張著大嘴的鵜鶘,都嚇得四處逃竄。
「大家快跑,別被這隻鵜鶘吃了。」
「短視頻裡經常播放鵜鶘吃小孩,夾小孩腦袋的視頻。」
「誰能去把它趕走啊!好嚇人,我都不敢過去了!」
「等會兒!那隻卡皮巴拉站起來了!它要幹嘛?」
我聞聲望向身旁。
隻見池穆叼著一塊巧克力,慢慢地站了起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
他將巧克力放進了我的嘴裡。
「給你吃。」
「我不餓。」說完。
他又慢慢地走到一個男人面前。
精確無誤地從他手上,順走了一根烤腸。
行雲流水地叼回來,投餵給我。
「記得你喜歡吃烤腸。」
「他剛買的,還沒咬過,很乾淨,可以放心吃。」
某戀愛腦對著我們拍了一張照,轉頭髮給了她的crush。
「卡皮巴拉都能和鵜鶘在一起了,換句話說,我們不能在一起嗎?」
一個小孩驚奇地大喊:
「這隻鵜鶘好像是卡皮巴拉的朋友,卡皮巴拉把吃的都給它啦。」
她興奮地把自己手中的原味薯片,小心翼翼地放進我嘴裡:
「小鵜鶘,給你吃薯片!可以摸摸你的翅膀嗎?」
我一邊嚼,一邊點頭。
那太可以了!
男人:so?那誰來為我的烤腸發聲呢?
最後,我吃得肚子圓滾滾,實在飛不起來了,乾脆躺地上睡會兒。
我要是有嘴就好了。
這樣我就可以告訴那些好心人。
投餵的食物放一邊,我一會兒消化一下再接著吃!
3
我做了個夢。
夢到我在動物園裡,追著一群水豚夾。
還有個飼養員追著我喊:
「不準夾同事了!」
「也不準夾遊客!」
「松嘴!你給我松嘴!」
這夢實在太累。
我渾身酸痛地醒來,發現四周燈光幽暗。
這裡是茶卡鹽湖,在一間安靜的酒店房間裡。
池穆剛洗完澡出來:
「醒了?」
「還記得剛剛發生的事情嗎。」
我搖搖頭,莫名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應該是膨化食品吃多了吧?
「想喝水。」
「你確實應該喝點水。」
池穆從小冰箱裡拿出一瓶冰鎮礦泉水,擰開,餵到我嘴邊:
「剛剛夾得那麼賣力。」
「很累吧?」
我錯愕地盯著池穆,看著他一點一點解開了浴巾。
「要看看你的戰果嗎?」
「你一直夾著我不放。」
「不記得了?」
「那再來一次。」
4
「茶卡鹽湖出現一隻騎著鵜鶘到處飛的卡皮巴拉」的話題上了熱搜。網友們發現一個盲點。
鵜鶘的腳上戴著一串金鍊子。
卡皮巴拉的表情神似娛樂圈某位C姓男星。
【哎呀,我都懷疑這隻鵜鶘是鬱嘉嘉變的,這也太能吃了吧。】
【我覺得你猜得對,你放大看看鵜鶘腳上那串金鍊子,和鬱嘉嘉手上的一模一樣啊!】
【那隻卡皮巴拉是誰?我真是越看越像老幹部池穆….
【一旦接受了某個設定就很難再回到最開始的樣子了,救命,我居然覺得是鬱嘉嘉背著池穆出去玩了,我是不是該去看精神科了?】
【艾特池穆,艾特鬱嘉嘉,出來闢謠啊!】
池穆:【艾特鬱嘉嘉,在和她談戀愛,有事請私信。】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