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綜藝裡,我吃光了影帝帶回來的食物,被全網黑:
「鬱嘉嘉又開始凹吃貨人設了,真是噁心死了。」
而影帝卻靠著情緒穩定,又一次爆紅:
「還要吃嗎?我再去弄點回來。」
可他們不知道。
我是鵜鶘精,影帝是卡皮巴拉精。
深夜的帳篷內。
我鬼鬼祟祟地舉起影帝的胳膊剛放到嘴邊,就被影帝反手攬進了懷裡:
「又餓了?」
「吃嗎?」
「不吃別夾。」
1
我叫鬱嘉嘉,是一隻成精了的鵜鶘。
系統說,隻要我能得到兩萬個人類的喜歡,能成功永久成為人類。
在系統的建議下,我選擇進軍娛樂圈。
剛出道沒幾天就翻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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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除了想嘗嘗其他同事是什麼味道的。
腦子裡什麼想法都沒有。
於是,我被網友們評價為「光有一張臉天天想凹吃貨人設的綠茶婊」。
喜歡我的人沒有。
討厭我的人有兩百萬。
經紀人也看我沒救了。
隨手將我扔進了一檔求生綜藝裡。
系統:【我覺得你經紀人是想你死這裡面,這樣她手底下就能換個不整天都想吃同事的新藝人了。】
但我覺得,經紀人是愛我的。
因為參加這檔綜藝的,都是娛樂圈頂流人物啊!
影帝池穆。
全民白月光米憐兒。
「最強」rapper歐陽堯。
還有兩個圈內人氣演員。
我們六人,一起被投放在了一座原始森林裡。
沒有工作人員,全程隻有導演安排的無人機在四周盤旋。
每個人都可以通過自己的手機,看到直播間的實時彈幕。
2
「damn,大家都別杵在這裡了,開始分組幹活吧。」
歐陽堯環顧了一圈,視線停留在我的身上:
「沒見過你啊,你是?」
也不等我回答。他開始蒼蠅搓手:
「別介意,我們每天很忙,不是什麼人都要——認識。」
[youknowwhati'msaying?嘿嘿嘿。」我一臉茫然。
在我們弟鶘界,這麼裝逼的鵜鶘,是要被扔去浸豬籠的。
可歐陽堯卻覺得我是聽不懂,「很無奈」地搖了搖頭:
「哎呀,她好像聽不懂我說話欻。」
「來一個能聽懂她說話的人和她一組吧?」歐陽堯話音剛落。
所有人都默契地離我遠了一步。
米憐兒全程一直微笑,絲毫沒有想幫我解圍的意思。歐陽堯戲謔地扯了扯唇角,面露嘲諷。
TWhat'sup?你們都不想跟她一組嗎?」「囁囁喝,等一下。」
「池穆,你準備和她一組嗎?」我循著歐陽堯的視線望過去。
發現池穆面色平靜地站在我旁邊,對於歐陽堯的話,他好像一點都不在意。
「可以。」彈幕卻炸了:
【救命——為什麼又讓我們池哥當老好人!不能因為我們池哥性格好就把鬱嘉嘉塞給他啊!】
【節目組能不能為了我們觀眾的眼睛,給鬱嘉嘉的臉打個碼啊!】
【呵呵,一看到她我就想到她上次在機場抱著女粉絲親,這不是性騷擾是什麼,我請問?】
3
我訕訕地乾笑了兩聲。
這純屬誤會啊。
那時我剛成為人類,還以為粉絲是指和我一樣能變成人類的粉絲精….
這說什麼都想上去嘗兩口啊。
見池穆好像真的打算跟我一隊。
米憐兒站了出來:
「池老師,其實你想跟其他人一組的話可以直說的,我們還可以重新分配。」
「你真的打算和鬱嘉嘉一組嗎?」
池穆:「嗯。」
池穆都這麼說了,米憐兒隻能嘆了口氣,朝他投去一個憐憫+心疼的表情。
另外兩個人氣演員並不想加入我們四個的戰火裡。
他們主動提出本次活動全程單獨行動,要求節目組單獨派出一架新的無人機單獨跟蹤。
順理成章地,米憐兒和歐陽堯成了一組。
眼見分組的事馬上就要板上釘釘了。
彈幕還在「苦口婆心」地勸池穆:
【哥,你掙扎一下吧,我們理解你的!】
【哥,現在真到了你落井下石的時候了!比起名聲!命更要緊啊!】
【別說了,我知道你是被逼的。】
池穆沒理會他們的話,徑直走過來,牽起我的衣角。
「走吧。」「幹活。」
所有人都以為,池穆是為了維護自己的人設,才被迫和我一組的。
可隻有我知道。
被粉絲們冠上「老幹部」頭銜,以情緒穩定出圈的池穆。
其實是一隻水豚。
我看著池穆毛茸茸的頭髮,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
卡皮巴拉嘗起來是什麼味道呢?
沒吃過。
想吃。
4
我咽口水的這個小鏡頭,被無人機攝影機拍得明明白白。
米憐兒怪腔怪調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我覺得女孩子就應該矜持一點啊,有些人看到男人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什麼時代了,怎麼還有人無腦媚男呀?」
彈幕又逮到了機會罵我:
【鬱嘉嘉,你真惡人啊你,又饞上咱們池哥了是嗎?我告訴你,癩蛤蟆別做夢吃天鵝肉。】
【啊啊啊啊啊猥瑣女鬱嘉嘉,滾出娛樂圈。】
【還是我們憐兒姐人間清醒,從來都不媚男。】
我吸了吸鼻子,有點想哭。
世界之大,竟沒有人能和我這隻可憐的鵜鶘共情。
池穆抽走我的手機,塞回了自己的口袋裡。
「別看了,都是惡評。」
「看了會傷心,不看就不會。」
我眼淚汪汪地抬頭,小聲問道:
「池老師,你是不是能理解我被罵成狗的感覺?」
池穆一臉淡然:
「不能。」
「他們沒罵過我。」
我突然有點崇拜:
「池老師,你是怎麼做到全網沒有黑粉的!」
池穆:
「不用抖音和微博。」
5
我和池穆分工明確。
他負責收集吃的,我負責收集柴火。
在太陽下山之前,我用藤蔓捆了好大一捆柴火。
而池穆的雙肩包裡,也裝滿了可食用漿果。
也許是我的目光太過炙熱。
池穆將背包遞給了我:
「想吃就吃吧。」
我幸福地和池穆交換了手持物。
他負責拿柴火。
我將背包反著背在前面,一邊走,一邊吃。
等回到集合點的時候。
米憐兒和歐陽堯也回來了。
她意氣風發地走在前面,後面跟著渾身都是傷的歐陽堯。
兩人兩手空空,似乎什麼也沒幹。
米憐兒嘆了口氣,柔弱無辜地扁了扁嘴:
「我和歐陽堯找到了水源,離這有點遠,明天我們起早帶你們去吧。」
「這一路可不容易了,到處都是叢林灌木。」
「本來我們是想抓點魚回來的,可是水裡有一條大鱷魚,歐陽堯差點被咬了呢。
我不由得應和:「鱷魚是不好對付。」
以前,我經常和鱷魚為了一條魚大打出手。
每次鱷魚搶不過我,就會氣急敗壞地想咬我屁股。
隻可惜我有翅膀,它每次隻能望著我越來越遠的屁股咬牙切齒。
歐陽堯找了塊石頭坐下來,陰陽怪氣地翻著白眼:
「damn,有些人真是吹起來了,她這話說得好像她能對付鱷魚一樣。」
「不是吧不是吧,不會真有人長了一張嘴就是用來吹的吧?」我急忙解釋:
「不是,我真的可以對付鱷魚!」
「那正好。」
米憐兒笑吟吟地將節目組準備好的帳篷包遞給了我:
「那你能先去我們找到的水源附近住一晚嗎?」
「你別怕,我們會跟著你,隻不過會把帳篷扎在離水源更遠、更安全的地方。」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你給大家示範一下,萬一晚上有鱷魚上岸,你會怎麼對付它。」
我當即答應,興奮地帶著帳篷包就開始往水源的地方走。
在我看不見的地方。
彈幕早就罵得熱火朝天:
【鱷魚哥,你行行好,把鬱嘉嘉那個綠茶吃了行嗎?】
【要是吹牛犯法的話,鬱嘉嘉也不會這麼肆無忌憚了。】
【笑死,我估計真有鱷魚上來,鬱綠茶會當場嚇得尿褲子。】
【我們可憐的池哥又要跟著受苦了,破防了家人們。】
6
半個小時後。
我終於抵達了米憐兒所說的湖泊邊。
月色正好,微風輕輕拂過水麵,泛起陣陣漣漪。
讓鵜鶘看一眼就產生想栽進去的衝動。
但我極力地克制住了。
並且在湖邊紮起了帳篷。
在離帳篷大概50米的地方,有兩條鱷魚,正眯著眼睛睡覺。
米憐兒當即離我的帳篷後撤了至少200米。
她朝池穆招手,示意池穆趕緊過去。
池穆沒動。
我吃著池穆背包裡的漿果,含糊不清地問:
「你要留下來陪我?」
池穆:「嗯。」
他看了眼空蕩蕩的背包,緩緩開口:
「你把漿果都吃完了。」
我這才驚覺,這一路我的嘴都沒停過。
吃著吃著就讓池穆一天的活兒都白幹了…
池穆的肚子發出一聲不合時宜的咕咕叫。
我看見池穆的手機一直亮個不停。
彈幕刷得飛快,全是罵我的。
【鬱嘉嘉又開始凹吃貨人設了,真是噁心死了。】
【我真的服了,你裝傻白甜也得分清楚時候吧?這種情況下還把東西全吃光了?賤不賤啊?】
【夠了池穆,我心疼你。】
池穆拉開帳篷的簾子,以一個優美的弧度,將手機扔進了湖泊裡。
他神色從容,一點慍色也看不出:
「還要吃嗎?我再去弄點回來。」
我愧疚地攔住了他。
「不!你等我!我去給你找吃的!」
「能麻煩你幫我生一堆火嗎?」
池穆沒有像歐陽堯那樣,陰陽怪氣地質疑我。
他什麼都沒說,直接聽話照做。
這一瞬間。
我對卡皮巴拉族產生了濃濃的喜愛之情!
這麼聽話的公水豚!
想談!
7
池穆剛把火生好。
我就渾身濕漉漉地逮著三條魚回來了。
一架無人機緩緩降落在我們面前。
一部手機掉了下來。
導演刻不容緩的聲音從麥克風裡傳來:
「你們不準再扔手機了!給我看彈幕,都給我看!」
「我來看吧。」池穆撿起手機。
大概是為了防止我的玻璃心破碎。
他甚至把屏幕遮擋了起來。
短暫的沉默後,池穆抬頭:
「他們說,你把鞋子一脫,就往湖泊裡跳了。」
我:「嗯...」
「他們說你像個水鬼一樣,準確無誤地抓住了每一條路過的魚。」
「嗯..」
「他們說你還挑上了,小的魚不要,隻要大的。」
「嗯..」
「他們說旁邊的鱷魚就是看了你一眼,你就給了它一個大耳光。」
「嗯..」
我忍不住了,搶過手機親自來看。
彈幕還在刷:
【姐,你是真敢打鱷魚啊?我有點欣賞你了。】
【我感覺你要不是著急回來給池穆烤魚,你還打算往人家鱷魚頭上騎呢。】【有沒有人為鱷魚發聲啊?沒人覺得鬱嘉嘉太殘忍了嗎?】
【樓上的,你才是聖母婊吧…..】
我眼眶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