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今生隻愛你》, 本章共5028字, 更新于: 2024-11-15 13:38:51

25歲時,我求江旭不要殺死我的小狗。「不殺它可以,你替它給綿綿下跪道歉。」


我跪了,他的綿綿笑了,他也寵溺地笑了。


26歲時,我求他救重病瀕死的父親。


他將支票砸在我臉上:


「可以啊,隻要你去死……不過,要死的話就死遠一點,別弄臟我的家。」


我將支票送到醫院,蜷縮在媽媽的墓地前,用刀片割破了手腕。


27歲時,我嫁給了滿眼都是我的男人,他卻紅著眼追到了我的婚禮現場……


1


「洛笙,把你的狗交出來,它嚇到綿綿了。」


我緊緊抱著懷中瑟瑟發抖的小狗,看著面前的江旭,和他懷中哭得梨花帶淚的徐綿綿。


她雪白的裙角上有一個臟臟的爪子印,是雪團剛才被她嚇到,一爪子抓上去的。


「江旭……算了吧,何必跟一個畜生計較。」


徐綿綿這樣說著,卻又面帶驚惶地看了一眼雪團,害怕地往江旭懷裏鉆了鉆。


江旭見她害怕得瑟瑟發抖,怒火更盛,叫了人過來,就要搶走我懷裏的雪團。


雪團嚇得嗚嗚叫著,我眼看就要護不住它。


「江旭,求你了,別殺死它,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隻要別殺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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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殺它也可以,你替它給綿綿跪下道歉。」


「江旭……」徐綿綿柔弱地拽拽他的衣袖:「這樣不好吧,她到底,到底是你的妻子。」


她說到妻子的時候,眼底的神色就黯然了下來。


「她算什麼妻子?」江旭冷冷看著我:「洛笙,你跪不跪?」


我抱著雪團,它在我懷裏嚇得發抖。


我跪了下來,徐綿綿笑了,江旭也寵溺地望著她笑了。


2


深夜,我收到了徐綿綿發給我的微信。


照片上,她墨綠色的絲綢吊帶裙和江旭的白色襯衫在地板上淩亂糾纏著。


雪白的床單上,她柔軟纖細的手臂垂落床邊,江旭的領帶還綁在她的手腕上。


這條領帶,還是我親手挑選,送給他的情人節禮物。


「一別三年,江旭還是這樣厲害,洛笙,你這幾年都沒能滿足他嗎?」


「整整三次呢,江旭都要累壞了,洛笙,你這個妻子可真是夠失敗的。」


「哦對了,我很討厭你那條狗,我會讓江旭殺了它的。」


「狗討厭,狗的主人更討厭,你家都要破產了,你還有什麼比我好的?還死賴著不走,不要臉!」


我面無表情地關掉了手機。


左邊胸口一陣一陣連綿的刺痛。


這已經是徐綿綿回國這半年來,不知多少次莫名其妙地疼了。


我按住刺痛的地方,實在忍不住的時候,我起床吞了兩片止痛藥。


也許是藥效發揮了作用,疼痛減緩,我迷迷糊糊睡著了。


我是被一聲淒厲的慘叫驚醒的。


等我奔下樓的時候,隻看到雪團被傭人打得身上帶著血,淒厲慘叫著,一瘸一拐地跑出了大門。


我趕緊喊著雪團的名字追到大門外,但雪團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找了大半夜,可是怎麼都找不到它。


3


江旭回來時,我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大門外。


雪團從出生就在我身邊,它沒有離開過我,我不知道它現在跑去了哪裡,它以後該怎麼生存。


我心裏祈禱著,它跑出去了,至少能活下來。


若是再留在這個家裏,說不定哪天就不明不白地被人打死了。


「以後,我讓人再送一隻乖一點的狗給你,算是補償。」


我搖搖頭:「不用了。」


「綿綿受了驚嚇,這幾天夜夜做噩夢,洛笙,你這條狗在一天,她就一天沒辦法安心。」


我不由笑了,笑得眼淚紛紛跌落:「江旭,我還算你的妻子嗎?」


「我本來就沒想過娶你,洛笙,如果不是你正好和綿綿有一兩分相像,如果不是念著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你以為我還會讓你繼續做江太太?」


嫁給他後,我家的公司遭遇金融危機瀕臨破產,我爸爸急得一夜白了頭。


公婆對我的態度一落千丈,他們早有了讓江旭和我離婚的念頭。


但江旭一直沒有提過離婚的事,我以為,我們之間,多少還有點夫妻的情分的。


可現在看來,隻是我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緩緩站起身,忍著胸口再次泛濫的劇痛,低聲輕喃:「江旭,我們離婚吧。」


「離婚?」


江旭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


「你父親找我擔保,剛從銀行借了三千萬,洛笙,你覺得他會讓你離婚嗎?」


「還是,你有能力替他還這三千萬?」江旭譏誚地冷笑了一聲:「再說了,就憑你,怕是到死都掙不來三千萬。」


這三千萬,父親本想著最後一搏。


但最終,卻仍是回天無力。


他病倒了,肝腎衰竭。


但背負著巨額債務的洛家和公司,哪裡還有錢給他治病換腎。


之前公司出事時,我已經將自己的首飾陪嫁私房全都拿了出來。


我沒有辦法了,我媽死得早,這些年爸爸一個人把我撫養長大。


他的心分成了兩半,一半為了和媽媽創立的公司,一半是為了我。


現在,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我隻能去找江旭。


去徐綿綿的家,找我的老公,江旭。


江旭在洗澡,徐綿綿穿著浴袍站在門口看著我。


「又要錢?洛笙,不是我說你,就你們洛家這無底洞,你還是放過江旭吧!」


左邊胸口又開始隱隱生疼了。


我想起之前在醫院痛得昏倒,醫生和我說的話。


「洛笙,你現在必須要立刻接受手術,切掉左邊病灶,才能保住性命。」


「我建議你現在就住院,你的家人……丈夫知道嗎?」


「陳醫生,能不能幫我保守秘密,我不想我爸爸知道我生病的事。」


「可以,但你必須盡快手術,洛笙,我會親自主刀……」


「陳醫生,可我不想做切除手術。」


「洛笙!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


「陳醫生,多謝你了,如果真的不能活下去,我也想完完整整地離開。」


「洛笙……」


我抬起手,按住痛得鉆心的左胸,慘白著臉道:「我等江旭出來。」


徐綿綿正要說什麼,忽然聽到身後浴室門響。


她一瞬間變了臉,委屈哭泣跑到江旭身邊:


「江旭……洛笙讓我割一顆腎給她爸爸,救她爸爸的命,可是,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4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臉上卻已經挨了重重一耳光。


我被這一巴掌打蒙了。


口鼻都湧出血來,我卻忘記了抬手去擦,隻是怔怔地看著面前的江旭。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算是青梅竹馬。


他和徐綿綿是大學時的戀人,因為徐綿綿家境不好,江家死活不肯接受這樣的兒媳婦。


而當時我家和江家算是門當戶對,我又喜歡江旭。


兩家婚事就這樣敲定了。


但江旭卻因此對我怨恨極深。


他以為是我汲汲鉆營趁虛而入,斷了他和徐綿綿的路。


他以為我滿腹心機,婚前得意洋洋給徐綿綿發曖昧的照片,害得徐綿綿在國外崩潰自殺。


而徐綿綿死了,我就可以永除後患。


再到今天,他相信了這樣拙劣的謊言,直接給了我一耳光。


我看著他,恍惚地想,小時候那個背著摔倒的我回家,喊我阿笙妹妹,給我買糖哄我的江旭,他去哪了?


那個為了護著我,被小混混打得鼻青臉腫的少年江旭,他又去哪了?


「江旭,看在夫妻一場,我爸爸曾經對你不錯的份兒上,可不可以救救他。」


江旭看著我,忽然笑了。


他點了一支煙,拿了支票出來:「可以啊,隻要你去死,我就救他。」


「好,我去死。」


我抬起手,按著疼得已經麻木的左胸:「江旭,你放心,隻要能救爸爸,我立刻就去死。」


「別啊洛笙,要死的話死遠點,別死在我和綿綿家裏。」


「是啊江旭,好嚇人呢,她要真死在我們家門口,那可就太晦氣了。」


「聽見綿綿的話了嗎?」江旭將支票扔在我臉上:「滾吧,別再來丟人現眼了。」


我蹲下身,撿起支票。


最後看了江旭一眼,我的丈夫,我從小偷偷愛慕的那個人。


我在心裏和他說了永別。


在他為了徐綿綿要我下跪,後來又殺死我的雪團的時候,我就徹底地放下他了。


年少時的那一場夢,也該清醒了。


我拿著支票直接去了醫院。


我並不知道,在我離開後,江旭也神色不虞地離開了徐綿綿的公寓。


徐綿綿眼睛紅紅地留了他很久,他沒有妥協。


爸爸病得很重,他很虛弱,我告訴他,他有救了,江旭給了我很多錢。


爸爸卻對我搖搖頭:「阿笙,咱們不要他的錢。」


我伏在他的床邊無聲痛哭。


「阿笙,聽爸爸的話,離開江旭,不要回頭,不要復合。」


我淚眼迷離望著慈愛的父親:「爸爸……」


這是他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說完之後,他攥著我的手,陷入彌留中,我哭著大喊醫生護士過來。


我把支票拿出來,求他們救我的爸爸。


可是已經回天無力。


他沒有求生意志,他不想再活下去,他想媽媽了。


我也想媽媽了。


沒有媽媽的孩子,委屈了也是不可以大聲哭的。


沒有媽媽的孩子,就像是野草一樣,誰都能踩一下。


淩晨兩點,我在媽媽的墓碑前坐了很久。


最後,我蜷縮著身子貼著媽媽的照片,用鋒利的刀片,劃開了手腕上的血管。


滾燙的血洶湧而出,浸潤了我身下潮濕的泥土。


意識開始模糊,失血讓我冷的顫抖。


我努力蜷縮著身子,抱緊自己。


媽媽來接我和爸爸了,我們一家人,可以在另一個世界團聚了。


「阿笙……阿笙!」


模模糊糊間,我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我努力睜大眼,卻隻模糊看到一個頎長清瘦的身影向我奔來。


我落入了一個很溫暖的懷抱,但又很陌生。


我想要看清楚是誰,但我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被血染紅的那隻手臂軟軟地從他懷中垂落下來,我聽到了那個男人撕心裂肺地喊著我的名字。


「阿笙,阿笙……」


原來……也有人在意我的啊。


5


我在醫院昏迷了一周。


醒來時,爸爸已經下葬了。


他葬在了媽媽的墓地,他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沒人知道,我在媽媽的墓地前,也給自己留了一小塊。


失去了親人,這個世界上,也沒什麼值得我留戀的。


可我活了下來。


是陸行止救了我。


「阿笙,我回來晚了……」


陸行止握著我的手,雙眸一片血紅。


這一周他都守著我,鬍子拉碴的,看起來特別憔悴。


「哥哥,你怎麼來了?」


我虛弱地開口,想要努力地對他笑一笑,可我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


「別說話了阿笙,你好好休息,想吃什麼都告訴哥哥,哥哥給你買。」


「我想見江旭。」


「阿笙……」


陸行止眼底有著克制不住的怒火和無奈。


但我很堅持:「拜託了,陸哥哥。」


陸行止站起身,看了我好一會兒。


他眼底一片晦暗,但終究還是沒有拒絕我。


我又昏睡了幾個小時,江旭才姍姍來遲。


他是帶著徐綿綿一起來的。


但他並沒有讓徐綿綿進病房。


「陸行止說你找我?」


江旭站在我的床邊,說話的聲音,倒是難得的溫和。


我躺在那裏,平靜地望著他。


大約是在我的血快要流盡的那一瞬間。


我對他的癡迷和愛意,也隨著那些鮮血一併消弭無蹤了。


但這一刻,我竟是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和自在。


像是自己親手斬斷了捆綁著自己的繩索。


「江旭,我們離婚吧。」


他有些訝異,但卻又釋然地點點頭:「你能想通最好,我們本來就不該結婚。」


我也笑了:「那就明天吧,我們去把離婚的手續辦了。」


他倒是發了慈悲:「你傷得重,就歇著吧,離婚的手續我會辦妥。」


「好,麻煩你了。」


「洛笙,你想要什麼,可以告訴我,畢竟夫妻一場。」


「沒什麼想要的,結婚時我帶去了什麼,拿回來就行了。」


因為那是爸媽給我準備的陪嫁,所以我不想那些東西留在江家。


「好,我另外再給你五百萬……」


「不用了,爸爸留給我的有房子和遺產。」


「行吧,隨你便。」


江旭忽然有點煩躁,他又看了我好幾眼:「洛笙,你爸爸的事情,不能完全怪我,是他自己不願意做手術的。」


我當然知道,爸爸都和我說了。


「嗯。」


「我也不想鬧成這樣,如果你當初沒有算計綿綿,費盡心思嫁給我,我也不會那樣討厭你。」


「對不起,以後我再也不會招你煩了。」


「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看你。」


江旭轉身出了病房。


我緩緩閉上了眼,真好,我像是從密不透風的繭裏面逃了出來。


那種快要窒息一樣的痛,以後再也感受不到了。


6


陸行止看完了我所有的病例和檢查報告。


他不容我反對,執意帶我去北京治療。


我思慮很久,隻提了一個要求。


「能不能不要把我生病的事情說出去。」


「畢竟,如果將來真的需要手術切除的話,我不想讓人知道我是個殘缺不全的女人。」


陸行止顫著手輕輕攬住了我:「好,不說出去,不會讓人知道的。」


拿到離婚證後,陸行止就帶我去了北京。


我們出發那天,聽說江旭要和徐綿綿訂婚了。


江家人雖然不喜歡我這個落魄兒媳婦,但更不喜歡出身極差的徐綿綿,一直在極力反對。


我對他們的事情沒有半點興趣。


上飛機後,我關掉手機,折斷了手機卡。


從前的微信我也不會再用,在這裏的一切,都被我徹底地拋下了。


到北京後,我很快就開始住院治療。


也許是因為現在的心情不再像從前那樣抑鬱沉重。


我的病情竟然漸漸穩定了。


陸行止一直陪在我的身邊,他很忙,剛成立的公司萬事都要他操心。


但他每週至少三天都在醫院陪著我。


我不再是小時候天真爛漫的小孩子,我能感覺到陸行止對我的感情不一般。


從前被我忽略的點點滴滴,現在也都逐一浮出了水面。


我和江旭結婚的前夜,陸行止為什麼會喝到爛醉。


我和江旭結婚後,陸行止就出國了,這三年,他很少回來。


甚至過年的時候,陸行止都沒有回家。


我去看陸伯父陸伯母的時候,兩個老人拉著我的手長籲短嘆欲言又止。


我爸爸病重,我出事那晚,陸行止為什麼會那麼及時地出現。


小時候我喜歡纏著江旭,因為我們年紀相仿,江旭又愛玩鬧。


但是陸行止小時候就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樣,完全是別人家的孩子。


爸媽常常用他教訓我,我因此就不大喜歡他,慢慢地,也就疏遠了。


再後來,我長大了一些,自然而然喜歡上了江旭。


但江旭卻隻喜歡嬌滴滴弱不禁風的徐綿綿。


當時我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次。


有一次我一邊哭一邊在地上寫江旭的名字,還被陸行止撞見了。


我嚇壞了,他當時臉色特別冷,特別的不好看。


我怕他告訴我爸媽,拉著他的手不停地哀求。


他當然沒有告訴我爸媽,甚至,特別反常地買了一支霜淇淋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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