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個護踝,按時抹藥,一周左右就能好。
即墨塵背著我來,又背著我回寢室。
一路上收穫了不少同學們或好奇或雞凍的視線。
我在他背上晃了晃腳,問道:「哥哥,你累不累?」
沒等他回答,又賤兮兮說:「累我也不下來,我就想讓你背著我。」
即墨塵面不改色,顯然已經習以為常:「哦。」
到了宿舍樓下,我體貼他爬樓梯會累,想下來自己走。
他愣是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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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親自把我送到宿舍座位上,把藥遞給我。
叮囑:「一天抹三次,早中晚。我會提醒你。」 「好。」
我有點心不在焉。
即墨塵抬手,忽而在我腦袋上揉了一把,安慰:「別怕,那人不敢再找你麻煩
了。」
我心煩意亂的又不是這個。
即墨塵走了,我蹺著受傷的腿發呆。
突然有點良心不安。
即墨塵他…對我是真的好啊。
他對我到底是怎樣一種感情呢?
在我面前百依百順的,搞得我都不好意思繼續作了。
正煩著呢,阮秋又蹦出來找存在感了。
「陸眠,原本我還不屑與你爭,但這次你真的太過分了。」
我轉眼看他:「你又在狗叫什麼?」
「論魅力這方面,你沒贏過我吧?」他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即墨塵對你的 興趣,又能維持多久呢?」
我靠?
兩秒後,我反應過來了。
這人他爹的盯上即墨塵了。
他想勾搭即墨塵?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認識一出現,我心中的怒火「噌」地就燃起來了。
「我發現你是真欠扇。」我單腳站起,冷冷看他,「真把自己當人民幣了?死綠 茶。」
篤定了我不會動手,阮秋有恃無恐:「走著瞧。」
這主角受是會噁心人的。
我和即墨塵分不分手的另說。
但他絕對絕對不能和阮秋這死綠茶好上!
即墨塵和牧雲起有沒有進行單挑我不清楚。
但是三天後,在即墨塵的「督促」下,牧雲起灰溜溜地來寢室和我道歉了。
「對不起,陸眠同學。」他臉上帶著不甘和恥辱,卻不得不恭恭敬敬,「那場球 賽針對你是我不對,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
雖然不知道即墨塵做了什麼。
但這就是反派bking 的威懾力嗎?太頂了吧。
「哦。」我說,「不原諒,滾遠點,別礙眼。」
牧雲起和阮秋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我沒管他們,喊上即墨塵走出宿舍。
我腿能走路,就是有點慢。
即墨塵牽著我的手,做到了之前說的,每次都主動牽我手。
我們慢悠悠地在學校晃蕩。
「哥哥,我剛才好像看見你和阮秋對視了一眼。」我繃著臉,對他說,「你不許 和他說話!」
即墨塵一怔:「誰啊?」
「就我那個室友,剛才和牧雲起眉來眼去的那個。」
「哦,」即墨塵莫名其妙,問,「我為什麼要和他說話?」
看來他並沒有被阮秋吸引到嘛。
我有點開心,繼續無理取鬧:「那你以後不僅不許和他說話,也不要看他,最好 不要站在他五米之內的地方..
即墨塵沒有生氣,也沒有不耐煩。
就像之前很多次那樣,耐心聽我說完,然後縱容地應一句:「知道了。」
我更加開心了。
腳下步伐不由自主加快,下一刻又被他拉住。
「慢一點,你腳還受著傷呢。」
12
日子一天天過去。
我和即墨塵不僅沒分手,好像還..更膩歪了。
這天是沒見面的一天。
夜晚,我窩在床上和即墨塵聊天。
【哥哥已經一秒沒回我了,不愛就算了,沒必要冷暴力。
【哭哭.JPG。】
對方很快回復:
【不哭.JPG。
【沒有不回你,準備去洗澡了。】
嗯?洗澡?
我心念一動:【哥哥不給我發腹肌照,是有什麼心事嗎?】
發完,我捧著手機,說不清是期待還是緊張,眼睛盯著螢幕。
一分鐘後,即墨塵的視頻通話打了過來。
我接起,發現他在浴室。
小聲喊他:「哥哥?」
「嗯,」即墨塵應著,抬手抓了把藍發,面上帶著幾分不好意思,「照片就不拍 了,視頻給你看。」
啊、啊?
是我想的那樣嗎?
我連忙點頭:「嗯嗯,好哦。我準備好了哥哥。」
隨後就見他把手機前置攝像頭下移,單手撩開了衣服。
線條分明、緊實有力的腹肌隨著他的呼吸起伏著,霎時間映入眼簾。
我直接兩眼發綠光。
把被子一拉蒙住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螢幕,還順手截了好幾張圖。
「看起來好好摸哦,」我問,「哥哥,下次見面我能摸嗎?」
攝像頭沒照到,我看不見他的表情。
隻是他聲音低低的:「..可以。」
我脫口而出:「那可以舔嗎?」
簡直就像許久未進食的餓狼,盯著他兩眼冒光。
這話一出口,兩個人都沉默了片刻。
隨後我注意到,他運動褲下原本就比較明顯的凸起,變得更加明顯了。
我隱約聽到了他急促的呼吸聲,緊接著視頻通話被慌亂掛斷。
很快,收到了他的消息:【待會兒聊,我洗澡了。】
頗有點欲蓋彌彰的意味。
他、他不會是那什麼了吧?
我臉燙得要冒煙,好一會兒才想起從被子裏出來呼吸新鮮空氣。
13
腿徹底好了之後。
我和即墨塵每天晚上都會一起去操場跑圈。
完成學校規定的每學期一百公裡,順便散步約會。
即墨塵長腿一邁就是跑,相比下來我經常偷懶。
跑兩三圈後就停下慢悠悠走著,把手機給他幫我跑完三公裡。
這天,跑完回寢室的路上,我們抄了個近路,不知不覺走到了黑暗的小樹林裏。
十幾米一對小情侶。
還看見了「熟人」。
阮秋、孟紹、牧雲起三人在拉拉扯扯,想必正在上演書中某次修羅場。
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孟紹激動地把阮秋抱在懷裏。
緊接著,牧雲起上前一步,不甘示弱地捏著阮秋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我勒個騷剛,真是活久見了。
我轉頭去看即墨塵,見對方滿臉的愕然和不理解。
愣了幾秒後,他拉著我往前走:「我們不要看這種毀三觀的東西。」
轉過街角,他突然停下,垂眸看我。
那雙天生冷冽深邃的眼裏,此時竟蕩漾著似水的溫和。
「陸眠,」他問,「要接吻嗎?」 「啊。」
我愣住,同時心底升起強烈的期盼。
等啊等。
一分鐘過去了,他毫無動作。
…即墨塵你個木頭!
我瞪他:「哥哥,你又想讓我主動嗎?我才不。」
他勾了勾唇角。
下一秒,低頭將唇瓣貼了上來。
起初隻是淺淺地試探,隨後更加深入。
吻得很急,毫無章法。
一看就知道沒什麼經驗。
一吻畢,我懵懵懂懂地喘著,還沒從旖旎的纏綿中晃過神來。
很快被即墨塵按在胸膛環抱住,臉頰貼在他胸口。
我抬頭看他:「哥哥,你吻技好差哦。」
昏暗的路燈下,即墨塵的俊臉上浮現出了一層薄紅。
他舉起手,拇指放在我的唇瓣上撫摩,危險地眯了眯眼:「那你陪我多練練。」
14
完蛋了。
從始至終,即墨塵都沒有表現出來一點兒要分手的意思。
這麼下去我都要陷進去了。
顏好人好身材好,真的很難不動心。
得找個機會,弄清楚他到底喜不喜歡我。
這天,我和他一起去參加某社團聚會。
大部分人都是即墨塵認識的朋友,其中兩個還是他室友。
哄鬧著玩了幾輪遊戲,我出去上洗手間。
回來的時候,偶然聽見他們在討論我。
有人說:「塵哥,你這男朋友挺帥,跟你蠻般配的。」
即墨塵還沒說話,倒是他室友之一應和道:「人確實好看,但是有點作。」
話音剛落,就聽即墨塵反駁:「什麼作,他就是愛撒嬌而已。」
他聲線低沉性感,音色格外悅耳。
「怎麼,你對象沒和你撒過嬌?」即墨塵嗤笑,「那也沒多愛嘛。」
眾人一時陷入了沉默。
半晌,有人遲疑發問:「塵哥,當初你不就是因為那場大冒險才和他好上的, 他…」
即墨塵重重「嘖」了一聲,打斷那人的話。
我眨眼,這不就是一個絕佳的提分手機會嗎?
於是在他開口之前,猛地推門而入,露出傷心欲絕的表情:「即墨塵!」
「原來你不是真的喜歡我,我們分手!」
說完也不等他反應,轉身快步離開。
好,就提這麼一次。
要是即墨塵像原書中那樣,對我壓根不感興趣,不打算長久戀愛,那我們就此結 束這場鬧劇,互不相幹;要是他對我是真心的,這麼長以來的關心和愛護不是假 裝,那應該會追上來解釋的吧?
原本以為就算是第一種情況,我也能坦然接受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那樣的可能性,心裏委屈又難受,陣陣刺痛襲來。
然而還沒胡思亂想多久。
身後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陸眠!」
我的手同時被抓住,即墨塵出現在眼前。
「不分手,」他語氣堅定,「我們不分手。」
走廊上人來人往。即墨塵伸手往我身後一推,門打開,隨後順勢將我帶了進去, 關上包廂門。
隔絕了外面的吵鬧聲,黑暗靜謐的空間裏,兩個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格外清晰。
我皺了皺鼻子,問:「剛才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是因為一個遊戲才和我談戀
愛。」
「什麼破遊戲,我早忘了。」他一手攬住我的腰,將我抱在懷裏,「我就是看上 你了,一見鍾情,見色起意。」
這、這跟我想像中的劇情不一樣啊!
怔了怔,反應過來後我大聲斥責:「好哇,原來你隻饞我的身體,根本不愛我的 靈魂!」
「誰說我不愛?我愛死了。」
「陸眠,」他把頭埋在我頸間深嗅,「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向我撒嬌,我心都要化
了。」
什麼鬼,我哪裡有撒嬌!
可是聽見他這麼說,我心裏的不快、難受逐漸轉變為欣喜。
我壓住將要上翹的嘴角,說:「可是你每次都連名帶姓地喊我。」
「…寶貝眠眠。」
充滿磁性的聲音就在我耳邊響起,喊得我心尖一片酥麻。
沉默幾秒,我憋出一句:「還有哥哥今天也沒疼我。」
即墨塵身子僵了僵,隨後在我耳邊低語:「寶貝別急,哥哥這就來疼你。」
呼吸灼熱得我肌膚發燙。
我快要嚇死了,連忙推搡著人:「現、現在不行!」
即墨塵悶笑兩聲,將我擁得更緊。
「最近都在學習理論知識,這樣….到時候就不會弄疼你了。」
說的什麼話,搞得我小臉通黃……啊不,是通紅。
15
說開了之後,我完全沒了顧慮,和即墨塵正正經經談戀愛。
就是大概入戲太深,沒法從之前和他的相處的模式中抽離出來。
還是會偶爾對他無理取鬧。
當然,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即墨塵實在是太縱容我了,說什麼都答應。
堪稱二十四孝好男友。
和之前差不多,我們每天膩在一起。
隻是我沒忘記阮秋說過的話,還提防了他一段時間。
之後發現他壓根近不了即墨塵的身。
即墨塵謹記我說過的話,從不和他待在一個空間,看見人就走,理都不帶理的。
我完全放下心來,一心一意和男朋友甜滋滋談戀愛。
即墨塵理論知識學習得不錯,實戰.…略生疏,缺乏經驗。
開了葷的少年人勇猛得不像話,隔三岔五就拉著我「鑽研技術,學習進步」。
搞得我有段時間見到他就腰疼。
度過了一段安安穩穩的日子。
我許久沒關注阮秋和他眾攻的愛恨情仇了,沒興趣也沒那閒心。
後來校園集市上出現一個大瓜,主角之一正是阮秋。
據說他和某校外人士有戀情,後來那人發現他在學校和多人關係暖昧不明,氣憤不 已,鬧到學校,還在學校爆發了一場多人對質,被圍觀同學拍下來。
這事沒過多久,阮秋從宿舍搬了出去,我也就不再和他有什麼接觸。
直到有一天,他找到我。
彼時他臉上滿是疲倦,那雙眼黯淡無光,一副被掏空的模樣。
「陸眠,憑什麼你過得比我好?」他喃喃,「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
他猛然抬頭,目光狠厲:「即墨塵為什麼喜歡你??」
我都懶得罵他,冷笑一聲:
「我怎麼了?我長得帥性格又好討人喜歡還專一深情,不像某人朝三暮四既要又 要。
「說的就是你阮秋。
「還想惦記我男朋友,想屁吃去吧你!」
說完也不管他,轉身離開,將阮秋不甘怨恨的目光拋在身後。
即墨塵站在不遠處的街口等我。
我揚起笑朝他揮手:「來啦!」
到跟前便被他自然牽住手。
想到阮秋剛才說的話,我板起臉對他發難:「哥哥,你說,和我好上是不是你的 福氣?」
他面色認真,一點都不帶猶豫地:「當然是。」
我心裏美滋滋,樂得將頭貼上他肩膀,用嬌嗲嗲的語氣說:「哥哥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