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暖昧失溫》, 本章共4625字, 更新于: 2024-11-14 16:46:34

給喜歡的男生收拾臥室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垃圾桶。一團粘膩的東西滾出來。


被紙巾半包裹著,看上去沒用多久,可能是昨晚,也可能是今早。


我無法形容那一刻的心情。


我媽打電話來的時候,我正在幫陸河收拾臥室。


自從上個月,陸河把家裡的備用鑰匙放到了我手裡。


這段時間,我幾乎每天都會過來。


雖然他還沒有正式開口,但我們似乎已經對這段關係,心照不宣。


照常問了些我生活上的瑣事後,我媽突然提了句,趙越回國了。


正在擦床頭櫃的手,在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猛然停住了。


下一秒,我迅速關掉了免提。


透過虛掩的門縫,我看見陸河坐在沙發上,正安靜地玩手機。臉上的表情是一貫的從容淡漠,波瀾不驚。


應該是沒聽到。


我想。


鬆了口氣,我壓低聲音問我媽:


「她不是下個月就要結婚了嗎?怎麼突然回國了?」


「你不知道?」那頭我媽似乎遲疑了一下,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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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嘆了口氣,告訴我,趙越的男朋友婚前劈腿,被她當場抓包,婚事自然不了了之。


簡單的兩句話,已經徹底讓我不淡定了。


趙越雖然是我表姐,其實也隻比我大了幾個月。


我倆從小一起玩到大,聽我媽說她遇到這種事情,我心裡也不好受。


另一方面..


趙越是陸河整個大學時期,唯一承認過的女朋友。


而我那個時候,充其量算是跟陸河關係比較親近的同班同學。


得知陸河跟趙越談戀愛後,我有意與他們保持距離。


隻是每次家庭聚會碰到趙越,她總喜歡有意無意,跟我聊起陸河。


每次說得最多的,不過是多虧有我,她才能認識像陸河這麼好的男孩子。


後來我才想明白,她一早就看出我對陸河的喜歡,隻是想用這樣的方式,讓我看


清楚罷了。


這種彆扭的方式,一直延續到畢業前。


兩個人因為畢業後的安排發生分歧,趙越最終決定出國深造,狠心對陸河提了分手。


為此陸河頹廢了很長一段時間。


那段時間,是我陪在陸河身邊,看著他爛醉如泥,再一點點緩過來。


也或許是那段時間的陪伴,陸河對我,比對其他人,總歸是有一點點不同的。


2


說到趙越男朋友劈腿的荒唐事,我媽越說越激動,嗓門也越來越大。


怕被陸河聽到,我忍不住扭過頭,透過門縫去看他。


陸河這會兒正在逗貓。


他低著頭,修長的手指沿著小貓的脊背慢條斯理地為它順毛,側臉的輪廓到頸線都十分優越,臉上卻依舊沒有什麼表情。


小貓懶懶地伏在他身邊,半眯著眼,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這隻八個月大的布偶貓,是我半年前聽到趙越訂婚的消息,終於鼓起勇氣向陸河告白的時候,送給他的禮物。


那天他接受了我的禮物,還當場給小貓取了名,叫糰子,說是跟我一樣,軟軟小


小的一團。


說這話時,他目光罕見的溫柔,嘴角含了一絲淺笑,更堅定了我表白的勇氣。


可能是覺察到我要說什麼,陸河突然側頭避開我的目光,嗓音微沉:


「嘉嘉,再等等,好嗎?」


我一顆心瞬間涼了下來。


或許那個時候,我才突然意識到,就算趙越有男朋友,感情好到快要結婚了,陸河也願意一直等她,就像我也願意一直守著他一樣。


「嘉嘉?」我媽的一聲提醒將我的思緒拉回。


定了定神,我隨意回了我媽一句:「嗯?」


目光卻並沒有從客廳裡的陸河身上移開。


他現在好像也在跟誰打電話,嘴角始終噙著一抹淡淡的笑。


我心裡驀地升起強烈的危機感。


陸河唇角突然微微動了動,似乎念了一個名字。


「越越….


我媽還在那頭說些什麼,我隻是一個勁兒地發呆,額角也突突地抽著,手心發涼


床邊的垃圾桶,突然被跑進來的小糰子給絆倒了。


去扶垃圾桶的時候,一個岡本的盒子,突然從裡面滾了出來。


一同滾出來的,還有一團黏糊的東西。


被紙巾半包裹著,看上去沒用多久,可能是昨晚,也可能是今早。


那一瞬間,我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竟然還能麻木地扯過床頭的紙巾,把這堆東西——丟回垃圾桶。


我媽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了過來:


「對了,我剛才就想問了,你姨媽說越越心情不好想散散心,昨天買了票飛你這來了。應該昨晚就到了,她沒聯繫你嗎?」


3


幾乎是一瞬間,我想起來,昨晚我給陸河打了十幾個電話,一直沒人接….


直到我今天過來,陸河也沒有對我有一個字的解釋。


一切都已經明了。


趙越昨晚確實沒有聯繫我,她聯繫的人,原來是陸河。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掛斷電話的,又是怎麼走出臥室的。


跟陸河的目光對上的那一瞬,我愣了一下,探究的話還沒問出口,他已經下了逐


客令。


「我待會兒有點事,張嘉,你先回去。」


語氣裡無意識透出的冷漠,讓我的心像被人攥緊了一樣,難以呼吸。


我低下頭,手指重重陷入掌心。


半年前表白失敗後,我蜷縮在被子裡,把頭蒙住,一遍一遍告訴自己該放下了。


醒來後,我每天按部就班地工作和生活,隻是再也沒有找過他。


直到兩個月前,我差點在山上迷路。


找到我的那一刻,陸河第一次緊緊抱住我。


他滾燙的呼吸落在我脖子上,急切地喊我名字,「張嘉,嘉嘉….!我能感覺到他的擔心,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那之後,我們的關係突飛猛進。他甚至,給了我他家的備用鑰匙。


我以為,這一次,我終於可以如願以償。


沒想到,趙越和她男朋友分手了。


如願以償的人,是陸河。


現在,陸河又恢復了以前那副,拒我於千裡之外的模樣。


好像這兩個月的溫柔暖昧,都是我一個人的錯覺。


4


外面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音,把我拉回了現實。


趙越站在門口,眼神複雜地朝我們這邊看過來。


她的眼神帶著些尷尬,還帶著些洞悉的愧疚和憐憫。


讓我感覺像有一股悶氣堵在胸口,黏糊沉重,喘不上氣。


趙越看到我,又看了眼陸河,遲疑了一秒,立刻解釋說,昨晚她來得匆忙,是陸河好心收留了她。


這會兒她過來,是昨晚有東西不小心落在客房了。


說這話時,趙越特意加重了「客房」倆字。


隔了一會兒,陸河才說:「好,我拿給你。」


我默默聽著他們拙劣的說辭,僵硬地扯了扯唇角。


目光一轉,正好看見趙越手上那串熟悉的鑰匙。


腦袋頓時「嗡」地響了一下。


看來就連這個,我也不是唯一的。


陸河很快就拿著一個袋子從房裡出來了。


趙越伸手去拿袋子的時候,陸河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醫生不是說症狀很輕嗎,怎麼過敏還沒好?」他眉頭皺得很緊,語氣卻很柔和。


這種柔聲細語的體貼,就算是和我最暖昧的這兩個月裡,陸河也沒有給過我。


趙越的手腕很白,長了些紅疹子,很小,幾乎看不出痕跡。


她微挑了下眉,對陸河笑了笑:「快好了,已經不腫了。」


陸河緊緊盯著她,緊繃的唇線終於鬆了松,「那就好。」


兩個人就站在客廳裡說話,旁若無人。


讓我一時間有些微的恍惚。


陸河在面對她的時候,好像一直是這樣。


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都帶著熱烈的情意,跟對我的敷衍截然不同。


後來兩人分手,陸河假裝自己已經放下,卻拒絕任何人的靠近。現在,兩人破鏡重圓了。


陸河終於可以卸下層層偽裝,幾乎是刻意、強勢地讓趙越知道,他不願再失去她


那一刻,我清晰地體會到了一種撓心的嫉妒。


這時,糰子蹭到我腳下開始瘋狂撒嬌,應該是餓壞了。


直到我找出貓糧餵完糰子,那兩人還在說話。


不想繼續留在這裡,尷尬地看他們敘舊情,我收拾好東西,準備趕緊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想了想,掏出口袋裡的備用鑰匙,放在門邊的櫃子上。


有些話,我不想聽他說出來,那太難堪。


身後卻突然傳來陸河的聲音:「趙越對貓毛過敏。」


我轉過頭去看他,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陸河隻是稍稍抬了抬眼,語氣淡淡的,聽上去卻毋庸置疑:


「你把糰子帶走吧。」


5


氣氛有一瞬間的死寂。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無意識地呆呆看著陸河。


原來,難過到極致,反而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嘉嘉,你別誤會。」


手突然被握住,掌心傳來的溫度讓我清醒過來。


趙越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到我面前的。


她安撫性地拍了拍我的手背,語氣低低的,卻很溫柔:


「剛才陸河說,我初來乍到,沒有落腳的地方,一個人住酒店也不安全,就讓我先在他這裡住幾天。等我散完心回去,他再把糰子接回來。」


說著,她轉頭看了一眼陸河,彎了彎唇:「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他還是那麼貼心。


我看著她,反應過來後,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如果說這世上有誰最會往我心上捅刀子,一定非趙越莫屬。


雖然明知她無辜且無意。


應該,是無意的吧。


我還記得,那時候陸河在系裡是出了名的高冷,家境好長得更好,隻是待人太過淡漠疏離,讓人不敢隨意接近。


我能和陸河熟識,很大原因是實驗室分到了一組。


那段時間天天都很忙,趙越看我早出晚歸,很是心疼,幾乎每天都來實驗室給我送營養湯。


慢慢地,陸河和趙越開始有了交集,營養湯也逐漸從一份變成了兩份。


後來他倆在一起後,趙越開玩笑說不想冷落我,幹什麼都喜歡叫上我。


被我拒絕多次後,趙越也就不再提了。


有次在實驗室忙到很晚,不知怎麼,我就跟他們出去吃了次飯。


那時我和趙越正聊著天,沒注意到陸河點了三份蔥油拌麵。


趙越愛吃拌麵,但她不愛吃蔥。


她眉心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但什麼也沒說,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吸著麵條。


喜歡一個人,總會下意識留心她的一舉一動,陸河也不例外。


他察覺到趙越似乎在刻意避開蔥花後,沉了沉眉,突然扯出一張衛生紙墊在桌上。


在趙越驚詫的目光下,把她碗裡的蔥花,一顆一顆全挑了出來。


做好這一切後,陸河看著仍然瞪大眼睛的趙越,柔和了眉眼,笑了笑:「現在可以吃了。」


那時的趙越也是用這樣的語氣,吃到一半的時候,紅著臉,悄悄跟我咬耳朵,「嘉嘉,陸河好貼心哦。」


我沒說話,看著趙越面前的那碗拌麵,有些恍惚。


那之後,陸河經常會在私底下問我趙越的喜好,我知無不言,盡職扮演好一個助


攻,卻再也沒和他們一起出去過。


思緒被拉回現在。


我抽回手,強壓著內心的酸澀,抬腳徑直往雜物間走去。


收拾了些糰子的日常用品,我把窩在沙發上伸懶腰的糰子抱了起來,整個過程都沒有看陸河一眼。


再次經過趙越身邊的時候,我腳步頓了頓,微微扯了扯唇角:


「陸河從來不是什麼貼心的人,隻是對象是你而已。」


6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雨,好在我住的地方離陸河家很近,大概隻有十幾分鐘的路程


到家洗完澡,我給糰子也洗了個澡,忙完已經快十點了。


趙越給我發來了一條微信:


「嘉嘉,我這次回來,真的沒想過和你搶陸河。」


我想了好一會兒,最後回了她:「可昨晚你們睡了,不是嗎?」


那邊沒再回復了。


看著快要熄掉的手機屏幕,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前幾天,閨蜜來我這邊出差,陸河和我一起請她吃飯。


等上菜的時候,閨蜜的視線一直在我和陸河身上來回遊移。


我微微有些不自在,下意識抬頭去看陸河。


而陸河目光不變,自然拉過我的手,包裹在掌心中,輕輕摩挲著。


就像是一種承認,或者說,宣告。


那股熱意沿著我的手一直蔓延,讓我整顆心都是酥麻滾燙的。


直到服務員把菜上齊,我才稍稍緩過神來。


然後就聽見閨蜜在和服務員商量,說不小心點錯了一道菜,她朋友不吃蔥,然後問服務員可不可以把蔥油雞換掉。


我愣了幾秒,抬眼便和陸河的眼神相撞。


看見他眼底一閃而逝的驚訝,我低下頭,隻覺得此時的自己狼狽不堪。


大概我在他心中真的很不重要,不然為什麼這麼久了,陸河也沒發現,我和趙越一樣,都不喜歡吃蔥呢。


早該想清楚的。


又發了一會兒呆,我打開電腦,準備找房子搬家。


半年前,因為工作調動,我來了這座城市。


除了陸河,我在這邊沒有熟人,當時是他幫我找的房子。


說這是他小舅舅的空置房,一直沒有人住。


陸河的小舅舅叫沈羨之,國外名校畢業,是金融和工商管理雙學位碩士,年齡卻隻比陸河大三歲。


說起來,我和他還有過一面之緣。


那次陸河的生日宴,我告白失敗,不抬頭都能感受到在場的人嘲諷、同情的目光


o


侷促難堪的時候,隻有角落裡的沈羨之,給了我一個友善的微笑。


當時沒思考多久,我就決定住在這裡,並且向陸河要來了沈羨之的微信,按照市場價,每個月按時給他轉帳租金。


除此外,我和沈美之並沒有其他聯繫。


盯著屏幕看了不知道多久,我找了幾個地段還不錯的地方,加了中介的聯繫方式,逐漸感覺腦袋有些昏昏沉沉。


費力揉了揉太陽穴,視線也開始模糊。


後來,我乾脆關了電腦,徹底癱軟在沙發上,整個人提不起半點兒力氣。


大概率是因為今天淋的那場雨。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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