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笙還在說:「我從你未婚夫,不,薛重那知道你離開我是因為得了絕症。」
「我想說我能照顧你,但是現在太遲了,我可能要坐牢。」
「不過沒關係,我還有一部分資產在這,你好好照顧自己。」 他語速很快,有幾滴淚掉下來,滴在遞過來的銀行卡上。
我感到無比噁心,想打開他的手。
就在此時,我身軀忽然脫力般沉重起來。
這份沉重讓我瞬間失衡,整個人毫無徵兆地癱倒在地。
「壞了,我估算錯時間,今天是任務期限最後一天。」 末末大呼完蛋,說她盡力和系統談談。
我的腦子混沌不堪,五臟六腑好像被擠壓到極致,疼得縮成一團,好痛!
血幾乎是從口中噴出來,順著臉頰滾到耳根,淌成一個血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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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子笙眼中是從未有過的慌張,他跪下託起我的上半身,眼淚順勢而下。 「欣怡,你別嚇我,別離開我。」
他邊哭邊用手給我擦臉上的血,肝腸寸斷般一聲聲呼喚我的名字。
如果,如果當初在山裏,他肯喊我該多好。 「別——」碰我。
我費力地抬手想推開他,卻被他握住手。
「別忘了你,是不是?我永遠不會忘掉你。」
「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還是班長呢,笑著說歡迎我加入。」
「你笑起來很好看,你穿裙子也好看..!
「你照顧我的時候,我在想,怎麼會有這麼好的姑娘 …..!
「我真的在漸漸放下葉然……她這次又跟別的男人走了,我一直知道她….」
我真想對他說,你個傻逼,別用你矯情造作的告白髒了我的耳朵。
但很不幸,我隻能怒睜雙目,在謝子笙自作多情的告白裏失去意識。
18.
「攻略值已達到90%。」
「攻略值已達到91%。」
「攻略值已達到92%。」
「攻略值已達到99%。」
「檢測到攻略值數值達到100%,任務完成。」
「是否兌換積分..!
什麼聲音?
我迷迷糊糊地聽到腦子裏系統播報的聲音一個接一個響起。
有人在按壓我的胸腔。
一下、兩下、三下...
「滴——滴滴——滴。」心臟監護儀開始平穩跳動。
19.
我狠狠捏大腿——痛!
可是,我怎麼還活著?
「好險,果然和以前一樣,這些男人會在最後一刻痛哭流涕,悔恨不已。」
末末頗為鄙夷地說。
她解釋說,系統徹底將她剝離的最後一刻,謝子笙對我的愛意達到頂端。
他目睹我的死亡,悲慟到極致,愛也到極致。
系統就判定末末攻略成功。
末末趕緊用積分換我復活,我這才能蘇醒。
「你安心,這具身體以後和正常人沒兩樣。」
末末話裏帶著笑意。
我尚且在重獲新生的喜悅中,病房的門卻被敲響。
謝子笙在兩個中國員警和兩個外國員警的陪同下走進來。
跨國追捕,他罪夠重的。
「太好了,你醒了。」
他眼睛紅紅的,想要靠近,卻被員警攔下了。
「我會在牢裏好好改造,你不等我也沒關係——」
「噗,誰要等你?」我被他逗得捧腹大笑,「我沒得絕症,離開你,是因為我對 你毫無留戀。你身上沒有一絲一毫值得我愛的地方。」
我笑著看他眸中升起一抹哀求與絕望,繼續道:「恨你倒是真的,你知道我每次 看到你都想吐嗎?好在你牢底坐穿,我以後不用犯噁心了。」
他不顧員警的阻攔,往前沖了幾步:「不是的,不是的,你明明就很愛我。」
他的話沒有說完,被員警拉走了。
我心情不錯,據醫護人員說,昨晚還送來一位中槍者。
不幸的是,這位中槍的女士傷到的是心臟附近的位置。
如今就躺在醫院,半死不活。
即便救活,以後的日子也會伴隨病痛的折磨。
警方正在找她的社會關係。
彼得走的時候拿了她的證件,所以,她現在是個無名人士。
我已經不關心她的死活。
在葉然身邊發現了帶有她指紋的手槍,所以她是持槍入室,房主算是自我防衛。
我暗中給最好的律師一大筆錢,讓他們給房主辯護,相信他不會怎樣。
聽說謝子笙精神失常了,但那也不關我事。
我養好身體,踏出醫院時,陽光普照。
活著,真好。
末末番外:
「末末,一定要走嗎?」
「是啊,或許還能幫到其他人呢。」
「你穿書,是為什麼?既然能用積分復活我,想必這個東西價值很高,你不心疼 嗎?」
我說出了長久的疑問。
她似乎歎了一口:「我來自末世,曾經用積分復活了死去的親朋。但那個世界太 殘酷,復活沒多久,他們又會……再後來,末世徹底變成死亡之地。我穿梭於各 種書裏,即是想幫助更多的人享受陽光雨露,也是想,或許有一天,能在書裏遇 到同樣身負任務的親人。」
我祝願她得償所願,她讓我好好享受來之不易的生活。
薛重番外:
「你病好了?我看你根本就是想藉口泡我! 「也不是不行,你先打扮得火辣一點。」
薛重一邊切牛排,一邊沒正形。
「火辣?」我白他一眼,「給爺爬。」
薛重笑應:「開玩笑開玩笑。」又憂心忡忡地問:「那你爸媽問我們兩個的事怎 麼辦?老家酒席都辦了。」
我也正苦惱,不過生死難關都過去了,這點小事不算什麼。
「要不我把我哥介紹給你,我們倆長得可像了。」
「等會,他不會也愛辣妹?」
「什麼呀,我哥最怕辣了。」
「算了,我還是找個靠譜的。」
葉然番外(當年真相):
同學都說我好相處,不像沈欣怡,天天傲得很。
殊不知,我很羨慕這樣帶著一絲傲氣的沈欣怡。
她不用跟我一樣,要靠著偽裝起來的好脾氣討好所有人。
即便和她相處,可能會被刺紮到,但還有那麼多人圍著她,包括謝子笙。
因為她父母將她養得那麼多才多藝,漂亮又可愛。
我看到謝子笙小心翼翼地為她疊星星,會嫉妒得發狂。
我不喜歡謝子笙,我隻想要有人這麼珍而重之地對待我。 上高中後謝子笙開始對我好,就像對沈欣怡那樣。
但這遠遠不夠,每次三人聚會,謝子笙的目光還是會被她吸引。
謝子笙原來是這樣有錢人家的孩子,多可笑,我竟然是三人裏,家境最不堪的。
沒有父母,靠爺爺奶奶養活。
我以為我和謝子笙是一樣的,誰知道,他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也要進入這個世界,哪怕渾身是傷。
謝子笙,隻能是我的。
其實,那天我拿了蛋糕,根本沒碰到過別人。
我扯爛身上那條漂亮的裙子,打翻蛋糕,蜷縮著身體,任憑雨水落在身上。
這是謝子笙到秘密基地的必經之路,果然我等到了他。
我哭得那樣慘,我說沈欣怡不想弄髒衣服,才讓我出來拿蛋糕。
我說,我不想活了。
我說,謝子笙,為了我的名聲不要報警。
後來謝子笙果然永遠地站在了我這邊。
又是漫長的幾年時間,我們大學畢業。
謝子笙和沈欣怡都看中了一個專案,兩人合資開廠,居然辦得不錯。
如果沈欣怡離開就好了。
廠是我的,謝子笙也會是我的。
我提議去野營,卻在半夜溜進謝子笙的帳篷。
我抱著他,問他曾說過要保護我、照顧我的話算不算數。
我們糾纏在一起,面紅耳熱。
他帶我去車上。
他不知道,臨走時,我對所有的帳篷都做了手腳。
到車上,我佯裝犯病,謝子笙心疼極了,帶我趕往市區。
至於沈欣怡,她這樣被謝子笙拋棄,肯定會離開吧。
回憶到這,我沒再想下去。
我隻是想過得更好而已,有錯嗎?
往事已經過去太久了。
我現在隻能靠別人的施捨過日子。
槍傷對我傷害很大,加上沒錢好好療養,我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或許明日的太陽,我也看不到了。
謝子笙番外:
沈欣怡說分手的時候,我並沒有放在心上。
這三年來,她沒了從前的傲氣,對我從來千依百順。
雖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我享受被她這樣對待。
因為我自卑。
縱然後來我不再是那個破衣爛衫的小男孩,在她面前我依然自卑。
對她來說,我不是必需品。
所以我對她一次比一次惡劣,試圖打碎她的自尊。
但葉然不一樣,葉然需要我,她依賴我。
我沒想到,沈欣怡來真的。
她離開得太過徹底,讓我覺得這三年似乎是一場夢。
當我千方百計地打探到她在阿爾卑斯旅遊時,我幾乎是拋下了一切去找她。
可她身邊已經有了其他男人。
那一刻,我憤怒、恐懼,以至失控打人。
可當我看到她望過來的目光時,我徹底慌了。
她的眼裏對我沒有哪怕絲毫的愛意,隻餘下冰冷,不,應該說厭惡更合適。
沈欣怡一定早就移情別戀,我恨恨地想:女人而已,我不要她了。
公司的事很忙,我得空就會想沈欣怡,想她的可恨之處。
可我總會斷斷續續地想起我們美好的曾經,不論是小學亦或是初中...
在我最失意的時候,葉然再次拋下了我。
我看清了她,也看清了自己對沈欣怡的心意。
可是她不要我了。 她不要我了。
我找到沈欣怡那個名叫薛重的未婚夫,告訴她沈欣怡這三年為我做的點點滴滴。
我才知道,沈欣怡是得了絕症。
原來是這樣,天知道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是怎樣又哭又笑。
我以為,她是怕我傷心,才隱瞞病痛的消息,獨自面對絕症。
我追她到美麗國,在被捕入獄前,跟她告白。
我想說,我真的愛她,可以重新開始嗎。
後來..…好像夢一樣,她心臟驟停又蘇醒。
我喜極而泣,再見到她的時候,她卻嗤笑我的自作多情。 怎麼會呢,她明明深愛我的。
她一定在騙我。
我在牢獄裏瘋瘋癲癲,每天都問獄警,有沒有一個叫沈欣怡的姑娘來看我。
得到的回答是沒有。
沒有,一次都沒有。
沈欣怡番外:
回國見到爸媽那一刻,我沖上去抱住老兩口。
他們不明所以,問我怎麼回來了。
我不敢說話,老爸卻橫眉:「婚事又黃了?」
啊,對。
我乖乖點頭:「我想著,離太遠了,以後可怎麼照顧你們。」
老媽哼了一聲,甩給我一遝照片:「吶,從今天起,每天都給我相親去!」
救命!
逃過死亡,沒逃過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