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看起來」去掉。
內心默默吐槽,表面又揚起燦爛的笑臉,「怎麼會!老公回家,我求之不得~」 最不開心的就是我了。
我慢吞吞地爬起來收拾。
我刷完牙,霍先生就已經穿戴整齊了。
我看到他的西裝西褲:「今天不去我家啦?」
霍佑鳴一邊整理領帶,一邊看著我:「霍太太,你的高興之色溢於言表了。」
「這麼不想我去見嶽父大人,還是不想跟我回家?」
我知道他說的回家,是屬於我們兩個的那種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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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個都沒回答:「但是我沒跟我爸說誒。」
霍佑鳴已經幫我從衣櫃裏拿了一件衣服了:「沒事,我跟嶽父說了。」
我: . . 哦豁。
6.
這半年也相當於給了我爸一個緩衝的時間,讓他意識到他的寶貝女兒閃婚的事實。
而且還是嫁了個大十歲的老男人,而這個老男人霍佑鳴,也就小我爸十幾歲而已。
霍佑鳴每次見我爸都非常正式,要不是我手裏的結婚證,我要以為他每次都是去 談合同的。
「爸,我回來啦。」我開門,我爸錢大山就坐在沙發上,裝模作樣地拿著個報 紙在那看。
我爸:「哦。」
夠冷漠。
每次都要給他女婿甩臉子。
霍佑鳴一隻手提著豐厚的禮品,一隻手牽著我。
我想了想我爸的態度,決定還是暫時先鬆開秀恩愛的手,但霍佑鳴沒讓。
霍佑鳴也喊了一聲:「爸。」
我爸:「哼。」 我:「 ...」
「吃了飯再走吧。」錢大山晾了我們半天,終於捨得開口說了這一句。
我蹭到他邊上撒嬌:「我就知道我爸最疼我了,知道我早飯都沒吃,快餓死了。
我爸唰的一下,看著站著的霍佑鳴:「沒吃早飯?」
我:...啊,不是。」霍先生我不是有意引戰的。
我趕緊補救:「霍佑鳴沒來得及給我做。」
我爸這才勉強滿意地點點頭。
等到我去上廁所,霍佑鳴跟進來:「我給你做早飯?」
「結婚之前,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人是誰?」
「我老婆調包了我怎麼不知道?」
「嗯?」
一步步追問,我被他逼到牆角:「這不是讓你在我爸面前好好表現嘛,經過我那 麼一說你這形象瞬間就高大上起來了。」
「做還是我做。」誰讓我是「賢妻良母」呢。
7.
不知道是老天看不下去了,上趕著接二連三地讓我掉馬甲。
中午在我爸這裏吃了午飯,晚上又要回婆家。
我以前單獨來,從來不在飯點來。
但現在跟霍佑鳴一起沒有逃脫的理由。
「哎呀欣欣,你來了媽就高興,家裏有保姆,哪用得著你去幫什麼忙啊。」
那哪行,某人正想看我「大展身手」呢。
霍佑鳴:.…沒事,既然她今天有興趣,那讓保姆就不用做了吧。」
我走向廚房的背影,走出了一首《孤勇者》。
霍佑鳴,你個老男人沒有心!
誰說叔會疼女人的,我呸!
我好歹也是個千金之軀,我爸又是妥妥的女兒奴,雖然從小沒媽,但我爸哪捨得 他的寶貝女兒去做那些啊。
十指不沾陽春水。
我關上廚房門,趕緊看了看冰箱裏的菜,又觀察了一下廚房的窗口通道,思考叫 外賣的可能性大不大。
這情節我在電視劇裏碰到過,就是不知道保不保真。
就在我手機點好單準備付款的時候,我聽到廚房門開的聲音,趕緊嚇得手機一 丟,拿了根黃瓜裝模作樣地拍。
「霍太太,你這拍黃瓜都技術了得啊..!
進來的是霍佑鳴。
我看了眼手上拍得稀碎的黃瓜,再看看他,得意地揚了揚下巴:「行吧,我這裏 沒什麼事,你出去等著吃吧。」
他笑了一聲:「我來幫你打下手。」
我: 「...」
誰要你打下手了喂!出去坐著當個等吃飯的大爺不好嗎!
說話的時候他已經走到我身後,從背後繞著我的腰,伸出兩隻手。
一隻手覆在我按著黃瓜的手上,一隻手覆在我拿刀的右手。
「你手法不對,我教你拍黃瓜。」
有必要嘛,誰說我不會拍黃瓜了?
不過當他的下巴抵在我腦袋上,還蹭了蹭,我瞬間就失去了反抗的鬥志。
一共做了四個菜一個湯,除了那個拍黃瓜是我倆共同的作品,其餘的魚香肉絲、 水煮魚片、尖椒雞丁還有玉米排骨湯。
嗯……實話實說,我隻有20%的參與,因為菜是我洗的。 「哇,都是欣欣做的?」婆婆媽發出了喜悅的讚歎。
我不好意思邀功,反而是霍佑鳴說:「嗯,我在邊上給她打下手。」
婆子媽:「我家欣欣真的太棒了!兒子你上哪找的這麼年輕漂亮又能幹的媳婦兒 啊!還是我沒少給咱們祖宗燒香。」
我的臉發熱,桌子底下我悄悄擰了一把他的大腿肉,悄悄咪咪用眼神詢問「為什 麼幫我說話」。
明明剛才在廚房我的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馬甲都掉完了。
霍佑鳴反而捉住了我的手。
我倆搞小動作不小心被婆婆媽看見。
她緊接著又來了句:「要是能再給我添個乖孫,就更完美了!」
我:「....」
霍佑鳴:「媽,不急,錢欣還小。」
婆子媽:「欣欣是還小,你老牛吃嫩草。要不是你老了我能不急嗎?」
飯後婆子媽讓家裏保姆端來一碗補藥湯,讓霍佑鳴喝了。
「你們今晚就住家裏吧,房間隔得遠,打擾不到我們的。」
我盯著那碗空空如也的補藥湯,小臉通紅。
我們回了房間:「誒,你不會也想要孩子吧,結婚的時候你可說了隻要老婆。」
買一送一你想得美!
他洗完澡出來,悚賴懶散散,浴巾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
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有一說一,大叔的身材挺好。
「我去洗澡了!」我抓著衣服趕緊往浴室跑。
8.
然而天不遂婆子媽的願,非常湊巧的我來月經了。
並且還把床弄髒了。
他自告奮勇收拾屋子和床單,然後我聽見他床頭櫃的電話響了。
沒有備註,就是一串數字,女人的第六感讓我覺得這不是個普通的半夜騷擾電話。
出於我和霍佑鳴現在雖然是親密無間的夫妻,但是在各自的生活方面,給對方留 的空間還是很大的。
我沒有接:「霍先生,你的電話響了。」
霍佑鳴在外邊:「你幫我接。」
我懶,沒有興趣,倒頭就睡。
霍佑鳴最後也沒接電話,而是把我又啃了一頓:「正常夫妻不都是要查崗嗎,你 怎麼不看我手機?」
「我這叫懂事~」
霍佑鳴皺眉:「我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你可以看。」
我搖頭:「那不行,看了你的,你不得看我的啊?」
霍佑鳴突然掐了一下我的腰:「霍太太,你會是怕我查崗麼?」
我心虛地大喊:「我怕什麼!」
心裏有鬼的……好吧,是我。
「手機有什麼好看的,好了,睡覺,我要累死了。」
霍佑鳴剛回國,前幾天的私人聚會又被我給攪黃了,所以他兄弟們接下來要給他 補上。
別問我怎麼知道的,因為霍佑鳴想帶我去,我拒絕了。
「霍太太,你的真面目不用再掩飾了。」
我偷偷地翻了個小白眼,然後矯揉造作地撒嬌:「人家肚子痛嘛~」
我確實是不想跟他有多交集。
走腎不走心,沒有愛情的婚姻就應該這樣:「各自安好」。
「誒誒,你穿這件黑色的襯衫吧 ….」我從來沒見過哪個男人這麼適合穿襯衫的。
大叔型的成熟魅力。
絕對迷死一大片小迷妹,看了誰不喊一聲阿加西~
9.
等霍佑鳴出發了,我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彈起來,拿起電話就喊:「喂喂喂,老 地方老地方。」
上一秒聲稱在家裏鹹魚躺的我,下一秒性感高腰皮衣、火辣包臀裙、迷人煙燻 妝,直接鯊到酒吧。
跟上次的不同,這次全是知心好友。
「你家那位回國了?這次又給你帶什麼新鮮玩意兒了。」
我歎氣:「哎,別提了,禮物滿意是滿意,我付出的代價可不少...
狐朋狗友:「喲喲喲,開黃腔了啊。」
「快快快,上車了,已婚人士要上高速了。」
我立馬給了他一個腦瓜崩子,「去你丫的,我是說他要在國內定居了,我的自由 生活要沒咯….」
「誒,也不一定,他工作忙,哪有空管我。」這麼一想,我又可以了。
「是嘛,開心一點。」朋友勾住我的肩膀,「你們這種聯姻,表面上和和睦睦, 私底下各過各的,我周圍不少人都是這樣,安啦。」
是的,我周圍的人也這樣。
所以不要投入感情!不要投入感情!認真你就輸了。
蹦迪到一半,中途我去上了個廁所,好巧不巧,一出來就在拐角聽到了見不得人 的事情。
人物主角之一還是我結婚證上的老公。
「霍佑鳴,昨晚我一回國就給你打電話了,你怎麼沒接?」
霍佑鳴:「有事。」
「你老是工作到這麼晚對身體不好。」
我:...要不要我上來揭穿你呢,昨晚我倆「辦事」辦到半夜的。
然後我又聽到那女人矯揉造作的聲音:「我聽說你結婚了,是因為我嗎?」
???
這一茬我還真不知道。
那女人:「聽老陳說,你都不帶她出來,我知道你是迫於家裏的壓力.…我 現在後悔了,佑鳴我回來了,你可不可以..」
霍佑鳴言簡意賅:「不可以。」
男人軟硬不吃地拒絕,女人哭得梨花帶雨,我盲猜,這女的大概是我丈夫的前女 友 。
白月光還是朱砂痣?
現在拒絕得這麼乾脆,以後少不了打臉。
呵男人。
我腦子裏瞬間就腦補出來好幾份離婚協議。
可是霍佑鳴還跟我爸的酒店有戰略合作……離婚可以,必須賠天價的離婚金!
「誒你想什麼吶,這麼入神。」我回到我們那桌,旁邊一小夥伴撞了撞我的肩 膀,「問你明天去外省出差的事呢,不是要開什麼廣播劇發佈會嘛,我女朋友是 你們那聲優圈裏那什麼葛神的粉絲,幫我要個簽名唄。」
我:「好說好說。」
我大學播音主持專業,因為緣分大三就進了配音圈,混到現在,成了一個名氣不 高也不低的聲優。
稱不上大神,但跟大神接觸不少。
比如說我跟圈內大佬葛神就已經是第三次合作了。
「不過誒你說,一般離婚拿多少錢合適?」
朋友震驚:「你不是才結婚半年就要離了?」
我摸了摸鼻子:「這不防患於未然,我看咱們周圍的人走到最後離婚的不少,我 提前惦記惦記家裏那位的錢嘛。」
朋友:「你真是….真是個大聰明。」
我傻笑。
10.
笑到一半,就被旁邊的姐妹猛地拽住胳膊:「操操操!說曹操曹操到,大錢子, 你家那位怎麼在這?」
操操操!剛剛顧著想離婚,都忘了霍佑鳴還在這,艸他看到我了!
我貓腰,準備跑路,被他攔住。
「跑什麼?」霍佑鳴跟我朋友們打了個招呼就帶我走了,「不是說肚子痛不出
來 ?結果背地裏穿成這樣出來喝酒?」
「肚子不痛了?」
我順臺階就下:「痛痛痛,我要回去了,肚子痛死了?」
霍佑鳴:「你以為我還會信?先陪我一會兒,剛好我朋友都在,介紹你認識。」
「不合適不合適!」我直呼。
「嗯?」霍佑鳴捏了捏我的臉,「霍太太,什麼不合適?」
你把前女友和正妻放一起,你覺得合適嗎?反正過不久我都要讓位了,何必多此 一舉。
「聽話,他們老早就想認識認識你了。」
我焉了吧唧地跟他落座,果不其然,一道強烈的視線落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