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霍時卿點點頭，“那繼續。”
接著，開始宣布第六名。
最偏遠座位上一個十九歲的女生激動的跳了起來。
第五名，十九歲女生座位旁的一個腼腆中年男人站了起來。
第四名，華國選手席中，一個優雅知性高挑的旗袍女人站起來，步伐優雅。
Y國選手和觀眾都麻木了，從目瞪口呆、聲嘶力竭地喊著不相信，到如今宣布完第四名後滿臉呆滯。
……從第四名到第八名，整整五個人。
全都是華國人……
全都是華國人！這怎麼可能！
但再不服，評審制度擺在那裡，從投稿開始，每一個作品都有人全程跟隨，根本沒有調換的可能。
評審也大多是Y國人，總不可能他們Y國評委偏心華國選手吧？
但沒關系！
艾瑞爾的那個名叫法蘭克的學生安慰自己，“這個比賽，前三名才是備受關注的，前三才是！他們華國選手佔了五個名額又怎麼樣，至少前三是我們的！”
“法蘭克說的對，前三才是最受關注的！而我們能拿到前三！”
艾瑞爾也想到了這一點，臉色陰沉，“霍先生，你先不要得意，能拿到第四第五名，不代表能拿到前三！”
“隻要Y國選手包攬前三，就依舊是我們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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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時卿眉梢微挑，“艾瑞爾先生請不要這麼激動，宣布前三名吧。”
主持人深吸一口氣，點點頭，接下去，會開始前三名的頒獎，也是整場直播最引人矚目的階段。
Y國的直播不間斷，華國直播也差不多，觀眾幾乎爆滿。
主持人看向名單：“第三名……10號……”
又是一個華國名字，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接下去，第二名，也是一個華國名字！
艾瑞爾原本還能保持鎮定的臉色，一下子慘白了起來。
他唇瓣哆嗦，兩眼無神，渾身發抖，咬牙切齒，“不，不可能——”
“艾瑞爾先生是在質疑評審制度嗎？”
霍時卿淡淡抿了口茶，“我記得這個評審制度，還是艾瑞爾先生推薦的，而評委也是艾瑞爾先生找的，基本都是你們Y國人，難不成您是在懷疑，我們華國選手收買了Y國評委？”
艾瑞爾話已出口，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但萬萬沒想到會被霍時卿這麼不留情面的點破，“我隻是——”
“換句話說。”
霍時卿淡淡道：“就算要作弊，也不可能當著艾瑞爾先生您的面，這麼大張旗鼓的作弊，否則這不是在告訴全天下，我們華國作弊了麼。”
艾瑞爾自然知道沒法作弊，他就是不服！
霍時卿怎麼這麼多話？
艾瑞爾強行壓下怒氣，他深深看了眼自己的學生，見到法蘭克臉色慘白的對他點點頭，艾瑞爾忽視了學生臉上的那點慘白神色，咬著牙道：
“霍先生，這場比賽的冠軍才是最備受矚目的存在，隻要我們能拿到冠軍，霍先生依舊輸了！那兩百億，依舊歸貝莎小姐所有！”
“哦……冠軍？”
霍時卿慢悠悠嘲諷：“可是，在宣布前三之前，艾瑞爾先生也是這麼說的。”
霍時卿笑了笑，“你忘了嗎？艾瑞爾先生說，這場比賽前三名才是最重要的，Y國選手拿到前三就行，至於第四第五，你們看不上。”
“可現在，第二和第三，也是我們華國選手，艾瑞爾先生又改變了說法——”
“變成了，第二第三也沒什麼了不起，這場比賽最備受矚目的是第一名，所以霍某不理解，這第二名和第三名，到底重不重要？”
“現在艾瑞爾先生說第一最重要，那麼萬一，第一名也是我們華國人。”
霍時卿頓了頓，意味深長，“艾瑞爾先生是不是又要改口，這個冠軍也不重要，你們Y國看不上？”
艾瑞爾面色鐵青，雙手緊緊握拳，“你——”
不等他說完，臺下爆發出一陣哄笑，就連直播間也滿是嘲諷。
【就是啊，這第二名第三名的重要程度，我根據Y國那邊有沒有拿到來算的對吧？】
【Y國人拿到第二名第三名：嗯，第二第三非常重要！這場比賽將近一萬個人參加，能拿到第二名和第三名，那就是天才中的天才！】
【華國人拿到第二名第三名：第二第三一點都不重要！都是給冠軍陪跑的！你們得意什麼？我們Y國一點都看不上這兩個名次，我們隻要冠軍就夠了！】
【哈哈哈，這也太雙標了吧！】
【這些調香師可真長臉啊！太厲害了，我以前一直以為華國調香不行，沒想到是他們的機會不夠，沒有證明自己，現在有了這個機會，他們才是最厲害的！】
【話說，華國入選了八個調香師，現在還有誰沒拿到名次？】
眾人想了一下。
是慕北音。
八名調香師，隻有慕北音還未曾被宣布過名次。
要麼，慕北音是冠軍。
要麼……
第558章 慕北音是冠軍
慕北音和貝莎的賭約不是秘密，隻有第一名是華國選手，慕北音才能保住那兩百億。
這下，直播間的觀眾都有些著急了。
【冠軍啊……雖然我們已經有七名選手進入前十了，可冠軍還是太懸了……】
【當初貝莎非要和慕小姐打賭就是在欺負人，誰不知道艾瑞爾的學生也參加這次比賽了！】
【難道你們就沒想過慕小姐拿到冠軍的可能？前面被打了那麼多次臉了，怎麼這次就不行？】
很多人便說：【不是我打擊你們，華國選手能進七個，已經是出乎意料，總不可能八個人全都進了前十，其中一個還拿了冠軍，真當Y國是吃素的？】
【慕小姐的本職畢竟不是調香，她是為了支持大家，給大家鼓勵才去參加的，所以她的調香水平不可能比專業的調香師還高，那冠軍的話……】
眾人陷入沉默。
而現場，艾瑞爾仿佛終於可以惡狠狠處一口氣，“霍先生，現在華國那邊的選手，隻有慕北音小姐一個人還未被宣布名次。”
“是，我承認，這次華國在調香大會上出盡了風頭，但冠軍依舊是我們Y國的，霍先生，那兩百億您應該準備好了吧？”
霍時卿淡淡抿了口茶，連看都沒看艾瑞爾，“艾瑞爾先生不妨想想另一個結果。”
艾瑞爾冷哼一聲，“哼，霍先生，我知道慕小姐是你妻子，你無條件信任她，但信任也是要講邏輯的，我的學生跟著我學了十年的調香，難不成還會輸給慕小姐？”
“業餘和專業終究不一樣，慕小姐能走到這一步，已經是業餘調香師裡的佼佼者了，霍先生當初就不該同意慕小姐打那個賭。”
艾瑞爾高傲的說：“在調香方面，沒人比得過Y國，霍先生，您就放棄吧。”
霍時卿終於轉眸，大概是想看看艾瑞爾到底為什麼這麼自信，他哪來的底氣。
看了大概三秒，霍時卿輕輕笑了，“冠軍沒有宣布之前，一切都還沒有定論，鹿死誰手尚未可知，艾瑞爾先生提前預訂冠軍，不覺得太過自大了麼。”
艾瑞爾隻覺得霍時卿是在殊死頑抗，給慕北音找點面子罷了。
他哈哈大笑，“行，那就開始宣布吧！法蘭克，到我身邊來。”
艾瑞爾的學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遙遙看了眼坐在會場另一頭的慕北音，給她投過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他有著和艾瑞爾一模一樣的高傲，仿佛在用鼻孔看人，誰都看不起。
他走到艾瑞爾身邊，全場注視下，艾瑞爾道：“法蘭克，告訴霍先生和慕小姐，本次調香大會的冠軍會是誰？”
法蘭克自信道：“當然是我！”
說完，他看向慕北音：“慕小姐，你是一個很值得敬佩的對手，但就和老師說的一樣，你不是專業的調香師，沒有經過系統的學習和訓練，你的天賦不如我，熟練度和技巧也不如我，你拿什麼贏？”
“能走到這裡已經很好了，我拿到了冠軍後，可以和貝莎小姐說說情，讓她給你減免一點錢，兩百億對你來說還是太多了點。”
“雖然我很佩服你一個業餘選手進入決賽，但很遺憾，你隻能走到這裡了，這個冠軍，我拿下了。”
說完，法蘭克自信看向主持人，“宣布吧。”
主持人身邊幾個Y國助理都激動極了，既然艾瑞爾和法蘭克都這麼自信，那就說明冠軍一定是Y國選手，他們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於是他們上前一步打開冠軍的編號，欣喜又激動，高聲道：“榮獲本次大賽冠軍的選手是——7號！”
慕北音淡淡抬眸。
法蘭克大腦懵了一下，忽然有點不確定。
等等，他好像不是七號啊……
每個選手將作品交上去後，並不會知道自己的編號。
但法蘭克畢竟是艾瑞爾的學生，不少人都想著討好，有人給他透露過，他的編號是靠後的，至少是25之後。
可是，可是……不不不，法蘭克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一定是別人弄錯了，他肯定就是這個七號，畢竟他是艾瑞爾的學生，是在場公認的水平最高，他不得這個冠軍，誰來得？
慕北音嗎？人人都知道她就是個業餘調香師，這樣規模浩大的比賽，怎麼可能讓一個業餘調香師得到冠軍，這不是笑死人了嗎？
所以冠軍肯定是他，他就是七號！
艾瑞爾聽見七號兩個字的時候，內心也有點不確定。
因為他特意找人打聽過，法蘭克的編號絕對不是七號，但是……
艾瑞爾看著法蘭克一臉自信，隨即放下心來。
肯定是他打聽到的信息有誤，他的學生，作為Y國最耀眼的調香師之一，法蘭克的能力毋庸置疑，之前那些華國選手確實出人意料，但實際上，和法蘭克比，還是差太遠了。
所以法蘭克一定能夠碾壓他們，成為冠軍。
正好這時，主持人說，“這位選手，是所有評委與百人評審團公認的最佳作品，滿分十分的情況下，這位選手拿到了9.9分！”
聞言，法蘭克更加挺起胸膛，越發得意。
艾瑞爾便放下了心。
Y國的評委和觀眾，也都安心了。
隻有幾個評委疑惑的蹙了蹙眉，是法蘭克嗎？他們當時覺得七號不太像法蘭克的風格，不過作為艾瑞爾的學生，有不同風格也可以理解。
想到這裡，現場竟然達成一種微妙的平衡與安靜。
Y國選手和觀眾都覺得，即將就能找回屬於他們的場子了。
隻要拿到冠軍，其餘名次都可以不看在眼裡，那麼——
“現在，我將宣布七號選手的名字！”
主持人與Y國助理拿起名單。
名單的排序就是按照一二三四的順序往下排，七號位列前面，又在第一頁，一眼就能看見。
然而……
主持人與那些助手的臉色都微微一變。
這、這個名字……
“怎麼了，快公布啊。”
“是呀，我們還等著恭喜法蘭克呢！”
“別愣著了，趕緊啊，我們Y國這回長了一次臉，快宣布！”
……
……
